穿书之首辅追妻守则——马月饼
时间:2020-02-15 09:48:01

  她回以他,若有若无的柔媚。
  红烛暖帐,大红的锦帐被男人一把拉下。他终是忍不住叹息一声,抱住她,深陷在这一片红火的炽热中。
  一室温情,银白色的月光从窗户的缝隙内洒下来,照亮了帐内人儿意乱情迷的脸。
  屋外两个大丫鬟,战战兢兢的守在门口。婚房内灰暗一片。
  简玉珩素来是个深谋远虑的性格,半年前修葺简府这个院子的时候,特地找了木工,把自己的卧室修整一番,当年他还不知道她假死之事,只要求屋内隔应效果一定要好,他家娘子行那等子事儿时的声音绝不能让外人听了去!如今门外人别说听见屋内的声音了,就连屋内的景色,也是看不见的。
  两个丫鬟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外不敢走开,生怕新姑爷一个不如意,便惩罚了自家小姐去。
  夜色渐深,最后还是简府的管家康伯,看不过去,把两位可怜的丫鬟劝了回去。
  一夜春色。
  第二日清晨,苏樱雪是在男人的怀中醒的,她睁开乌黑眼眸,便对上他那双深沉的眼。
  苏樱雪还有些迷糊,惯性的打量四周的环境,却无端引起了身前男人不满。
  他低下头,鼻尖埋在她的秀发里,声音低沉:“雪儿,你身子怎么这么香?这么软?”
  男人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丝她喜欢的尾音儿,苏樱雪心内被他一荡这才回了神儿。
  哼了声,这样的问题叫她如何回答。一大早上的欲求不满,撩拨她,她岂是他那等白日……之人。
  她在他怀里挣了挣,见挣脱不开,只得无奈的哄:“相公,快起吧,时日不早,你我今日还要去给母亲敬茶,若是晚了时辰,惹得母亲生厌,往后让雪儿如何与母亲相处?”
  她一说完,头顶上便传来一阵低沉的笑,男人的笑声似是从胸腔发出一般,如钢琴敲击在键盘的声响,能荡进人心底去。
  苏樱雪两颊升起一抹红晕,抬头望他。
  男人的一双眼满含笑意,他纤长的手指收拢她落于额前的青丝,轻声道:“娘子不用怕,若是娘知道我娶的新妇原来是你,别说请安时辰晚些,今日便是不去,娘也是不会归责于你,雪儿尚且不知,只知道你死后,娘嘴上不说,每天都在佛堂为你祷告。还有小妹……”
  苏樱雪抬起素手捂住他的嘴,她的眸中水润润的,心内愈发内疚,半年前,她一走了之,伤的怕是不止眼前的男人,还有把她当做亲人的简母、小妹。
  “相公,我们起吧,雪儿想娘,想小妹了。”苏樱雪说完,他却依旧一动不动,抬眸便见他眼中明晃晃的醋意。
  呵!男人竟然连自个儿亲人的醋也吃?苏樱雪颇觉无奈,双手把他的头勾下,在他的唇上印上一记香吻。
  早上的男人原就不能撩拨,这一发,便无法收拾。
  两人在床上磨蹭了很久才得以起身。
  门外早已经候着伺候的下人,今日的简府已与通州的简府大不一样。再不是当年一个丫鬟便要承担府内所有杂物的简府。
  见房内出现响动,丫鬟鱼贯而入,翠兰、翠莲走在众人之间,见自家小姐毫发未损,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郁气。
 
 
第53章 
  新妇见婆婆, 原应是紧张非常, 早早的起床梳妆打扮才是,而这新来的少夫人, 却反其道而行之。
  丫鬟们脸上神色各异,此刻见少爷不等新娘子, 直接出了门子,脸上神情俱是了然, 看着新夫人的眼神多了丝轻蔑。
  整个府内都在传新来的少夫人德行有亏, 少爷与老夫人均是不喜。下人们做事都是看主子脸色,这会见少爷新婚第二日便不等新妇,看向少夫人的神色便多多少少多了丝怠慢。
  翠兰、翠莲站在人群中, 心中惴惴。
  原以为简侍郎能待在婚房内就寝, 怕是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哪知道她们一进屋,穿戴整齐的姑爷便自个儿出了门去,行色匆匆,看也不看身后的美娇娘一眼。
  瞧瞧周围一应下人,轻蔑的眼神,两位贴身丫鬟,刚压下的郁气更甚了些。
  “少夫人”一个身着碧青色夹袄的少女领头上前,对着苏樱雪福了福身子,方道:“您今儿起的太晚, 老夫人、大小姐还等着与您见礼呢!”
  领头的大丫鬟素锦是简府半年前新买来的丫鬟,姿容德行样样出众,说话逗趣儿, 又有规矩,颇得老夫人马氏喜欢。如今新妇入门,马氏把素锦派至玉雪院儿,也是起了监视的意思。
  虽说马氏不喜管理俗物,但新来的儿媳妇,流言蜚语太多,德行败坏。若是她放手不管,把偌大的简府,搅得人仰马翻,不说对儿子影响深远,便是女儿往后嫁人也颇受影响。为母则强,马氏为了子女,不免要派人盯着新来的儿媳妇。
  苏樱雪唇角勾起一抹笑,笑意不达眼底,她并不是个傻的,眼前丫鬟话里话外的责备,看向自己轻蔑的眼神,哪是在看主子,分明是呐,在一众仆人面前拿捏自己呢。
  她最近演戏是不是演的太入戏,今儿竟然连这等货色也敢在她面前逼逼叨了?
  苏樱雪坐在床沿上,把垂下来的青丝别在耳后,扫了一眼领头的素锦,漫不经心的道:“既是给母亲请安的时间已晚,你等还在磨蹭什么?还不来给本夫人穿衣?”
  “你.....”大丫鬟素锦,素来得简母喜爱,这半年,除了在主子们面前伏低做小,在整个简府隐隐有了领头羊之姿。平时她都是被一众丫鬟小厮捧着,何时受过这等气来,这会儿被少夫人不轻不重的一番话驳斥,气的舌头都撸不直,指着苏樱雪,脸上毫不遮掩的愤怒。
  王樱樱这个人素来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尤其是那手指头指在自己脸前。她有洁癖,别人的手指若是离的近了,她会看见指甲缝里黑色的脏污之物。这会儿素锦犯了她的大忌。
  她扭头,眼疾手快的抄起床上的帛枕,朝素锦砸过去。
  帛枕质硬,素锦隔得近,这一下打来竟是被枕头砸倒在地,额头上显出一大片红肿。
  苏樱雪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拔高声量呵斥道:“放肆!主子面前,岂有你一个奴婢指手画脚的地步,你们看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不敬主子的东西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苏樱雪说完,扫视了一眼堂内伺候的丫鬟,那阴鸷的眼神,让众人莫不惧怕的低下头去。却无人敢动手托人。
  翠兰、翠莲第一次见自家小姐发怒,这会儿心内俱是欢欣雀跃,老怀欣慰。暗忖,小姐终是一改往常泥人的性子,若是今日连伺候丫鬟也能拿捏住她们,想来往后会更艰难才是。
  简玉珩从大厨房端来虾饺的时候,便正好看见自家妻子怒发冲冠的一幕。
  小娘子插着腰,双眉紧蹙,原是一张娇媚柔嫩的脸,此刻黑沉沉的。
  简玉珩翘起的嘴角拉成一条直线。
  见一众下人们愣愣的站在堂下,对自家娇妻的话儿置若罔闻。脸色渐黑,大步踏入内室,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素锦,沉声道:“少夫人说的,你们没有听见吗?拖下去,打!”
  素锦本就被少夫人这样一通发作,给弄懵了,这会儿将将回神儿,看见少爷走来,心中一喜,面上楚楚可怜,正欲状告新夫人性格暴戾,容不下简府的老人儿之时,却不料,少爷突然发怒,不给她丝毫辩解机会,直接命人将她拖了出门。
  素锦被两个婆子架住,声嘶力竭的喊:“少爷,奴婢冤枉啊!”
  任她喊破喉咙,也是无人再来搭理。
  苏樱雪还在置气儿,美貌的大丫鬟临出门时看她相公的眼神,莫不娇媚。呵!当她是死的吗?成日的招花引蝶,好不风流?
  再想想还有一个女主对她男人虎视端端,这会儿心中更气了。鼻孔朝身前的男人“哼”了一声,再不理他。
  招呼伺候的丫鬟,洗漱穿衣。
  一番梳妆打扮下来,花了小半个时辰。
  男人坐在外室,等的久久,手上的虾饺已经冷了,便又出了一趟门。待再次回来时,妻子已是梳好了头。
  此刻太阳高挂,已是辰时,苏樱雪急着去拜见婆母。却被自家相公一把揽住,抱至八仙桌旁,桌子上摆放着碗筷,一碗鲜滑可口的虾饺浮在汤碗之上,薄薄的虾饺皮内露出隐隐约约的肉馅儿。浓黄色的汤汁在饺子皮内荡来荡去。
  苏樱雪吸溜了一口口水,顺从的坐在相公怀里。
  指着碗里的吃食儿,抬头看他,犹豫的问:“这......这是......”
  简玉珩双腿微分,坐在绣凳上,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来:“终于舍得看我了?”
  “我.....我什么时候不看你?要不是你成日的招蜂引蝶……”
  苏樱雪被他说得脸上红云朵朵,简玉珩好笑的看着她吃醋的模样,拿起桌边的木筷递给她,俊脸上全是纵容:“你今早起床时念叨想吃的虾饺,为夫之前去大厨房那儿给你端来的,吃吧!”
  苏樱雪呐呐的接过筷子,美食面前无恩怨,一头扎进了汤碗里。两颊鼓鼓,虾饺入口,整个味蕾充斥着鲜虾的味道,她满足的眯了眯眼。
  简玉珩嘴唇微勾,小娘子一脸飨足的表情,像极了家养的小动物。喂饱的模样更显诱人。
  苏樱雪素来好哄,一点吃食儿投喂,便能把之前的不愉快忘的烟消云算。一通饭食儿下来,娇俏的脸上皆是满足。水润润的眼睛望过来,只觉骨头也一并跟着酥了。
  一旁一众丫鬟看的纳闷,少爷瞧着不像厌弃少夫人的模样,他瞧着新夫人的眼神露骨而深情,有眼睛的人都瞧的出来。
  待小娘子吃完,简玉珩这才松开她,一起相携去母亲的暖房。
  苏樱雪任他握着手,一路跟着他,走过弯弯曲曲的游廊、路过随处可见的亭榭,穿过鳞次栉比的假山。好大一会儿,才来到简母的院儿内。
  苏樱雪悄悄的看了一眼这气派的府邸,一路行来的景致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好家伙,他这相公当官这半年,到底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贪污受贿的勾当。这才短短半年,竟然挣得如此大的家产。
  她心中疑惑,此刻却也没有问出来,只是看着简玉珩的眼神露出几分深邃来。
  后来,苏樱雪知道,自家相公廉洁奉公,别说贪污受贿,便是占用官府资源这起子事儿也没有做过的时候,她疑惑的问他,简府为何会突然崛起。他拿出了这半年他所挣得的地契和产业。
  她这才明白,她相公不仅是位权臣,更是位商业奇才。若不是当年她苏家满门灭亡,他调查真相需要银子,自家男人这商业奇才的本领估摸着这辈子尚且无法展示,阴差阳错,如今倒是让她跟着他一并享了这花团锦簇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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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母的玉兰院儿,正堂内,跪着个浑身浴血的丫鬟。
  丫鬟脸上全是泪水,跪在堂下,仗刑后,渗出的血液染红了后背的衣衫,看起来好不可怜。
  她疼的吸气,匍匐在地上,气断游丝的哭:“老夫人给素锦做主啊......新来的少夫人,果如传言所说,苛待下人,性情暴戾,奴婢今日.....奴婢今日只是提醒她,尽快梳妆,切勿耽误了拜见您的时辰,她竟一气之下,把奴婢拖下去,行了这等仗刑。奴婢皮糙肉厚,受仗刑本也无可辩驳,但少夫人此举,实乃蔑老夫人您的权威,若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下去,他日她岂非把整个简府闹腾的人仰马翻。”
  素锦说完,小心的觑了一眼老夫人的神色,见她眉头紧蹙,嘴角紧抿,眸中闪过一道算计,眼角的余光瞟向堂下坐着的大小姐。低首敛眸,说出的话儿中又添了一把火:“如今大小姐尚未出阁,少夫人如此德行,往后可能善待的了大小姐去?”
  小丫鬟这句话一说出口,马氏素来绵软的面上忽的一凛,从红漆木椅上,一跃而起,睚眦欲裂,拔高声量怒道:“她敢!”
  简玉珩扶着苏樱雪入得暖房的时候,恰好看见母亲怒发冲冠的一幕。
  苏樱雪垂着头,任男人牵着,原是打算给母亲、小妹一个惊喜。
  却不料门口传来这样一声惊怒,她眼角余光瞟到跪在地上的大丫鬟。眸中多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头埋的更低了些。
  简玉珩用力捏了下娇妻的手心,她家妻子素来是个恶趣味儿极盛的女子,这会儿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
  他无奈的配合着她,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极稳的走入堂下。
  拉着她的手跪下给母亲行礼。
  见简母显是动了怒,半响没让他们起身。
  他佯装不知情的抬起头问道:“哪个不长眼的人惹怒了母亲,竟让母亲如此动怒?”
  不长眼的人跪在地上,一双肩膀抖着,素锦瞟到少夫人的发抖的双肩,只以为她总算知道怕了,却不知苏樱雪此刻正在偷笑,想来自家男人和自己一样,恶趣味十足。
  简母重新做回木椅之上,抬眼看来,见自家儿子牵着新妇的手,从始至终,未曾放下,脸色微冷,不愉之色更重。没有机会儿子的问话,看向新妇的发旋儿,冷声道:“这就是我那姗姗来迟的新媳妇,娘等了你一早上,太阳都升在正当空,再等下去我这把老骨头估摸着便要散架了,来来来,可要让娘好好瞧瞧你。”
  简冰玉站在一旁,她娘她最是了解,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模样,但生起气来,眉头紧紧的蹙起,她人此刻愈温和,便可知她有多恼怒。
  忽的便有些担心这新来的嫂嫂,她朝她的方向撇了一眼,眼神落在她的青丝之上,虽只看了个头饰,但跪在地上的女子总给她一抹熟悉的错觉。
  简小妹面露疑惑,细细的打量这新妇,忽的眼神描到了堂下女子的耳垂边,女子的耳后,有一块小巧的红痣,这会儿头发高高挽起,细心看来,一眼便露了出来。
  简小妹的心里翻江倒海,一双秋眸觑了眼同样跪在地上的哥哥,哥哥眉目含情,唇角勾起,那愉悦的模样,哪里有厌烦之色,分明是对身边的女子爱护有佳,心生喜欢呢。
  简冰玉素来是个聪慧的姑娘,半年前年又被自己嫂子仔细□□了一番,如今心智早已经胜过旁人。仔细回忆自家哥哥从赐婚到如今成亲一应表现。再结合眼前女子那颗与自家嫂子一模一样的红痣,一个荒唐的想法从脑内闪过。她瞪大了眼睛,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依旧垂着头的女子,心中的震撼这会儿挡也挡不住,若她所猜不错,眼前的女子......竟是.......她理不清自个儿此刻的心情,眸子内忽的溢满了水汽。
  女儿的异常神色,简母并没空注意到,此刻她一双老态的眼睛死死的定在堂下的女子头上,唇角挂着不痛不痒的嘲讽,整个人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盛怒中。眼看着儿子和儿媳交缠的双手,她如何不怒?雪儿才去了半年,尸骨未寒,儿子便娶了新妇。原以为自家儿子对亡妻情深义重,万不会对新妇假以辞色,却见两人携手而来,现如今儿子更是把堂下的小妖精护在怀里,那心疼的维护之色,有眼睛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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