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想了想,说:“嗯,二皇子放心,本王定会仔细给你找找。若是找不到,明年旦有了珠子,本王便会送去流云。”
毕竟,京郊附近的都被他收过来了,而每年玉珠产量少,不知别处有没有。若是有的话,势必要耗费人力物力去寻找。价格上自然就上去了。
不过,若是齐南的玉珠能被流云国的喜欢,这东西说不定能成为当地百姓的项重要收入。
这便是他刚刚提高价格的两个原因。
至于把送出去的玉珠再要回来?睿王从没想过这点。既然是小姑娘喜欢的东西,他怎会夺人所爱。
“多谢王爷。”
说完这事儿,双方气氛明显和谐了很多,继续逛起来皇宫。
两位王爷都如此说了,大齐的官员自然不会扯后腿。这彩色玉珠虽然在他们大齐不值钱,但若是能高价卖给别国,也是为他们大云创收,是喜事件不是。
所以,底下的官员开始跟流云的使臣吹嘘这珠子有多好。
静王有心说些什么,然而,所有人都不配合他,他此刻再说,就显得不合时宜了。
等流云的使臣离开皇宫去了下榻的地方后,二皇子立马让人去找珠子。不仅他,静王也派人去寻了。
二皇子是因为真的喜欢珠子。静王则是想要私底下去讨好二皇子。
结果,真被睿王说了,满京城的确颗都没有找到。
睿王把珠子都买走了,自然知道京城没有。等二皇子的人没买到之后,睿王让鸿胪寺放出去消息,二十两颗收购没用过的玉珠。
这消息出,很多人都心动。然而,那玉珠不值钱,即便家里有,也都是用过的。所以几天过去,收到的珠子不到十颗。
与此同时,祁云菲也终于得到了消息。
为了安全起见,她自己没去,而是让铺子里的周掌柜去的。
花了不到百两银子买的珠子,转眼间就赚了二千多两,祁云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记得前世时,这珠子在这会儿只值五两,过了两年才涨到了十两。没想到今生突然下子涨到了二十两,当真是让人意外。
虽不知是何原因,但,这银票毕竟是鸿胪寺给的,甚是可靠,所以,也就没再多想。
前后两世,她还是第次见这么多钱,距离父亲的六千两赌债眨眼间就只剩下三千多两了。不过,玉珠的确难得,所以,在赚了这么笔之后,祁云菲觉得自己还是要找找别的法子赚钱才是。
另边,睿王看着面前的百多颗珠子,哑然失笑。
没想到,他千方百计为小姑娘寻来的珠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的手。不过,小姑娘也真是聪明,知道趁着玉珠值钱赶紧卖掉。
过了几日,睿王见二皇子对玉珠越发渴求,便拿出来这百多颗。看着二皇子眼的惊喜,睿王解释:“这是本王这十日让人去大齐各地买回来的珠子,共就这么多了。”
至于钱财的事情,提也未提。
二皇子甚是欢喜,两眼泛光。他最喜欢这种彩色的、颜色绚丽的东西,跟他的衣裳极配。不仅他喜欢,他们流云国的人也都喜欢。
他这几日打听过了,这种珠子产量的确低。当然了,他也打听到这珠子之前不值钱。不过,对于财大气粗的流云国,根本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年产量千,也就两万两银子。
他甚至把价格低这件事情当成大齐国的人假清高,没眼光。要知道,这么多珠子若是拿回去,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到时候,他能拿着这些珠子换更多的好东西。
想到这里,二皇子让人把把镶满彩色宝石的华丽的弓送给了睿王。
睿王看着面前这小小的弓,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微微动了下。这弓如此轻又如此小,看就是给姑娘家用的。送给他,合适吗?
况且,宝石镶嵌在弓箭上?弓箭是拿来用的,弄那么多宝石做什么。
华而不实。
几番推迟过后,见二皇子执意要送,睿王也只好收下了这份谢礼。
回府的路上,睿王心想,他为小姑娘收了这么多的珠子,没想到不仅没赔钱,竟然还赚了。毕竟,在大齐,这颗宝石就要顶那些珠子的价格了。
这事儿,也着实有意思。
他倒是因她赚了笔,欠她的债又多了些。
听说二皇子给了睿王把贵重的弓箭,静王脸色阴沉得很。明明由他负责接待二皇子,鸿胪寺也是听命与他。可鸿胪寺找到珠子之后根本就没通知他,直接去找了睿王。而最终流云国的二皇子也没过来谢他,去讨好了睿王。
他就不明白了,睿王除了会打仗,还会什么?
可不管是大齐的人,还是流云的人,个个都对他又怕又敬。
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他父皇,将来,这位置不是他就是青王来做,轮得到他睿王吗?
正想着呢,外面传来个声音:“王爷,王妃说晚膳时辰到了,请您去正院用膳。”
静王阴着脸道:“滚!”
婢女哆嗦了下,连忙垂着头快步走掉了。他们家王爷喜怒阴晴不定,虽然她是王妃身边的人,但,若是王爷执意要惩罚,王妃也不敢多说什么。
眨眼就到了十月旬,流云国的使者已经离开了,可祁云菲想了仍旧没能再想出来赚钱的好法子。而祁三爷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没听说承恩侯府逼他还钱,也没听说李氏要卖柔姨娘。
这日,又到了去正院请安的日子。
祁云菲在衣柜里找了找,找到了件不太扎眼的鹅黄色的小袄。
前世,在三姐被父亲嫁出去之后,她跟姨娘便陷入了恐慌之,生怕父亲不高兴,把她也卖了。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她们二人便商议了番,最终决定去讨好老夫人。
为了讨好老夫人,她没少穿鲜亮的衣裳,也没少往前面凑。
可最终呢,她被送去静王府的事情便是老夫人和大房做的主。而且,她也没少被祁云昕祁云嫣使唤。现如今,她已经不指望这个国公府能帮她什么了,所以,做事尽量低调些,不被任何人注意,安安稳稳度过这几个人。
虽然小袄颜色淡,但祁云菲皮肤白皙,在这种颜色的映衬下,脸色又白嫩了几分。
穿好衣裳之后,祁云菲既没有描眉也没有涂胭脂,素着张脸,跟在李氏身后去了正院。
老夫人屋里炭火充足,着实比别处暖和了不少,掀开门帘,便感觉到股热气迎面袭来。屋内,二房的人已经到了,正跟老夫人说着话,老夫人被二姑娘祁云嫣逗得笑得前仰后合。
即便她们三房的人进去了,也没能影响到众人的谈话。众人不过是瞥了她们娘俩眼,便又继续聊了起来。对于这样的情形,祁云菲非常开心,跟上次样,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默默坐在了那里。
李氏与她不同,见众人聊得开心,便使劲儿凑过去,也不管旁人理不理她,不停地找着话说。
“二嫂说得极是。”
“啊?真的吗?”
“天呐,我竟然不知道。”
……
终于,二夫人张氏搭理了李氏,不过,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流露出来鄙夷。
祁云菲虽然离得远,但也看出来了。只是,看着李氏脸求知的模样,就是不知她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了。
张氏顺着刚刚的话题说道:“可不是么,说是让内务府的人准备皮子呢,等月底圣上的五十寿辰穿。不过,咱们这都多少年不兴这东西了,可见小地方来的当真是不懂咱们京城时兴的东西。”
见张氏终于搭理她了,李氏点头,说:“可不是么,我记得几年前咱们还穿,这几年哪还有人穿那东西,如今都流行带毛边儿的。”
正说着呢,大房的人也进来了。
今日祁云昕穿了件大红色的披风,领边有圈白色的狐裘。
祁云昕本就长得好看,这般映衬下,显得脸白嫩可爱了些,少了些平日里的端庄,甚是娇嫩可人。
在罗氏和祁云昕母女跟老夫人请安之后,李氏笑着称赞:“咱们京城如今最流行的不就是大姑娘这身打扮么。大姑娘这般穿可真好看,京城里再也没有比你更俏丽的姑娘了。”
祁云昕虽然瞧不上李氏,不过,她也喜欢听别人的赞赏。所以,听着李氏的夸赞,脸上露出来微笑。接着,又在屋内逡巡了圈儿,看到了龟缩在角落里的祁云菲,见她不过是穿了件鹅黄色的小袄,脸上露出来满意的神色。
她自然是整个府,乃至整个京城最好看的姑娘。无奈有人眼瞎,竟然把她跟三房那个庶女比。从前,这庶女也很是不懂事,时常跟她穿样的衣裳。好在如今这庶女不知怎么改了,越发的小气上不得台面。
正想着呢,只听祁云嫣道:“我记得四妹妹之前是不是也做了件这样的衣裳?今日怎么没穿呀?”
祁云菲正想着事情呢,乍听祁云嫣的话,吓了跳,连忙抬起头来看向了众人。看着祁云昕眼里的狠厉,想到前世的些事情,连忙说道:“没,没有,二姐姐记错了。妹妹身量不如大姐姐高,又不如大姐姐好看,压不住大红色的衣裳。而且,妹妹命贱,穿狐裘起疹子。”
前世,冬日,有次请安时,她的确跟祁云昕撞衫了,约摸就是这个时候。但是,她那件衣裳哪里能跟祁云昕的比,祁云昕的披风比她贵十倍不止。
来请安时,众人虽然都在夸祁云昕的衣裳好看,但好多丫鬟私底下却说她穿得好看。
这些话自然是传到了祁云昕的耳。
接着,没过几日,她再穿那大红色的披风时,脖子里就起了疹子。又过了几日,她那衣裳就不知被谁划烂了。
如今她有了逃跑的意图,自然不会再多生事端,切都以低调为主。
李氏自是知道祁云菲有哪些衣裳,也知道她做了件跟祁云昕差不多的衣裳。不过,这个家是大房在掌管,她自是不会做惹大房不高兴的事情。所以,即便是看不上这个庶女,她也没给自己找麻烦。
对于祁云菲的回答,李氏颇为满意。
不仅李氏满意,祁云昕也非常满意。听后,她微抬下巴,看了祁云嫣眼。
祁云嫣瞪了祁云菲眼,说道:“许是妹妹记错了。”
祁云嫣从来没把祁云菲放在心上,整个国公府,祁云昕才是她的对手。大家同为嫡出,圈子都差不多。如今,又都到了适婚的年纪。
她之所以会如此说祁云菲,自是因为她心清楚,祁云昕对自己的相貌非常满意,同样地,也清楚祁云昕不喜欢比她貌美的祁云菲。
其实,要她说,祁云菲不过是个庶女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难不成个庶女还能比他们嫁得更好不成?即便是她们挑剩下的,那些人也不会看上祁云菲。
当然了,当个妾还是够格的。
二夫人张氏看了看女儿,接过去话头,说:“刚刚我们就在说如今京城流行什么样的衣裳,可不正是大姑娘这种吗?”
听到这话,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祁云昕的身上,接着,又说起来宫里的某个嫔妃要皮子的事情。
祁云菲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渐渐从众人的话题想起来件往事。
众人的确说得不假,那娆贵人在皇上寿辰宴上穿着皮子和棉袄做成的衣裳跳了支舞。那舞惊艳了众人,娆贵人从贵人被封为了嫔。
而因为娆贵人的那身打扮,京城的皮子眨眼就卖光了。
当商人再去北边进货时,才发现北边下了大雪,路早就不通了。等到新批的皮子过来,已经是来年开春了。那时,天热了起来,皮子也就穿不住了。
想到如今不过是十月旬,往北边去来回用不了个月的时间,去的快了,兴许遇不到那场大雪。
祁云菲的眼睛下子亮了起来。
她终于想到赚钱的法子了。
第9章 懂事
第二日,祁云菲故技重施,在祁思恪面前装模作样了番。祁思恪果然上当,再次对祁云菲颐指气使,使唤她出门给他买糕点。
再次出门时,祁云菲已经学聪明了,好好装扮了番。眉毛画得粗粗的,眼睛小小的,脸上涂得黄黄的,甚至在上面点了几颗痣。这般装扮,就再也没了往日的娇嫩模样,也就没那么打眼儿了。
出了门,祁云菲就去了铺子里。
铺子不大,生意也般,每个月能赚上几两银子。亏得铺子是自家的,要不然,交了租子估计要亏了。
周掌柜非常听祁云菲的话,从之前珠子的事情就能看出来了。
祁云菲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让他去北边进了些皮子过来。
周掌柜虽然忠心且听话,但,看祁云菲年纪小,怕她不懂行情,便提了几句,比如皮子如今在京城卖得并不好。
祁云菲早已想好了托辞,拿国公府出来说事,就说自己偷偷听到的。
果然,周掌柜听后没再说什么。
隔了没几日,周掌柜安排伙计在铺子里继续卖东西,他则是亲自带着钱去了北边趟。毕竟,钱财太多,交给别人去办他不放心。
把切都交给周掌柜之后,祁云菲便安心在国公府绣花了。同时,也在注意着周遭的事情,以期想起来前世的些事情。
柔姨娘之前直担心女儿往外面跑得次数太多了,看起来不太正常。如今见她又安心绣花了,便放心下来。
眨眼间就到了十二月初,天越来越冷了,皇上的寿辰也到了。
皇后曾生下来嫡子,自小便跟定国公府定了娃娃亲,只可惜大皇子早夭,没能成就这段姻缘。
而从那时起,定国公府便跟皇后娘娘之间关系极近。渐渐地,皇后地位越来越稳固,定国公府的势力也越来越大,隐隐成为京城数数二的世家大族。
既然跟皇后娘娘关系如此亲近,皇上的寿辰自然有定国公府的席之地。不过,这般重要的场合老夫人向来不会想着他们三房,只偶尔会施恩带着她们。
为了老夫人这偶尔的善心,虽然已经过了十五,可李氏却仍旧日日去正院请安。连带着的,祁云菲也要去正院。
对此,祁云菲非常苦恼。可柔姨娘听后却非常开心,连忙把祁云菲今年新作的几件衣裳找了出来。
“你瞧瞧你,怎么整日穿这么素。老夫人喜欢小辈们穿得鲜亮些,你快换上这件红色的。”
祁云菲看着大红色的披风,抿了抿唇。
这披风,正是今年新做的,跟祁云昕相同的衣裳。在前世,她不过是穿了回,第二回 就起疹子,第三回披风就坏了。
“姨娘,不必了,穿什么都样。”
不管她穿亮色还是暗色,总之,老夫人就从未把他们三房放在心上。
“那怎么能样?”柔姨娘不赞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