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等我出新色号——不配南
时间:2020-02-16 10:15:43

  惜玉心想,万一在材料里头掺和了些□□,卖出去岂不是砸了宝香斋的招牌?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白云芷表示理解,“理应如此。我父亲是礼部一普通傅士,官居七品,名为白齐。”
  *
  钱货两讫后,被惜玉刚送出门的白云芷,脸上挂着矜持有礼的微笑,双双欠身,拜别过彼此。
  一转身,脸上便笑开了花,握着春柳的手激动得紧了紧。拐进一个巷子里,两主仆见四下已无人了,便撒开了跳了起来。
  “春柳,六百两啊!六百两!”白云芷低声欢呼道。
  这些银子是很多老百姓几乎一辈子的积蓄了。
  春柳也异常激动,“小姐,老夫人的药有着落了!”
  不怪白云芷如此开心,穿越过来之后,她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按理来讲父亲白齐作为七品官员,每个月的俸禄也理应不少,日子说不上大富大贵,可养家糊口也是做得到的。
  可是偏偏摊上个亲弟弟白立这么个销财鬼,从小也不知道读书挣个功名,就知道虚耗光阴。
  白立是祖父的老来子,祖父最为偏爱,打不得骂不得,年轻时还恃宠而骄,狂妄过一阵。
  祖母以为娶个媳妇会好点,哪知二伯母婚后不久,便露出了好吃懒做的本性,竟是个更不要脸的。
  到最后拖家带口的,全让大房养着,钱财都让他们耗尽了。前阵子,父亲还在二房的要求下,给二房在京城开了个小面馆,许是生意有了些起色,倒是很久没到大房这边叨扰要钱了。
  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久前祖母又生病了,有一味药材极其名贵,价格高昂,白齐这些年早已被二房一家吸干了血,东凑西凑,的确凑不来这个钱,只能换一味价格低廉,但是效果明显不如前者的药材来代替。见效慢地让人发慌,祖母日日咳嗽都没停过,让白云芷异常心疼。
  所以白云芷才这么着急卖那唇脂,换钱给祖母买药。
  唇脂卖出去了,白云芷放开了花银子,妥妥做了一次古代的购物狂。
  中午那清汤寡水的挂面,实在是没滋没味,先是在京城的中档饭馆东来顺好好吃了一顿。
  又想起家中的碗盏用了许久,不是有了些许裂纹,就是有了豁口,便给家中换了一套上好的杯碗茶盏,再备了些上好的龙井茶叶。
  给喜爱书法的父亲,买了上好的笔墨纸砚,以及买了双崭新的靴子。
  弟弟白博平时最是馋嘴,买了些干果零食让他解馋,再给他添了一整套衣裳。
  祖母吃不了硬物,近来又说睡得不好,买些软糯糕点,再添一个对颈椎有益处的枕头,肯定是不会错的。
  把这些东西都置办齐,再加上药材,通共也就花了三十两银子。
  主仆俩添置好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酉时才坐上轿子回到了家。
  白家三进三出的宅子坐落在京城富人区,东城的最末端。
  白家祖上也是辉煌过的,子弟颇多,大多入仕。只是到了祖父这一代,便已显颓势,一直到白齐这一代,不仅子嗣不丰,而且就只有白齐考取功名当了官。其他的子弟,大多都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这样的宅子,若是现在想买,就算拼上白齐一辈子的俸禄,那也是万万买不上的了。
  刚进前院,便听到一阵呱噪,白云芷便知,又是那二房的来了。
  往前厅一望,果不其然,二伯白立和二伯母刘氏,在和白齐拉扯。
  刘氏胖胖的身材,却也不笨重,说起话来那是一个字接着蹦一个字,身体也随之微微摆动,
  “上个月母亲便病了,怎么这个月来看,母亲却还不见好?大哥你这是怎么照顾的?知道你是吃公家粮的,平日里也要去办公,可也该分分心在家里。”
  二伯白立在旁点头附和。自从娶妻之后,他便被刘氏管的服服帖帖。
  白云芷走进前厅,草草施了个礼坐下,“二伯母若有事,吩咐云芷便是,这些后院的家长里短,父亲就算有心,也是做不到面面俱到的。”
  白齐一喜,“芷儿回来了。”
  白齐最是头疼二房一家,耳根子软,又嫌麻烦,只要一听到二房刘氏那呱噪的声音,便头疼不已,疲于应付,所以经常是花银子买清净。
  眼见这半年来,每每都是白云芷在旁,用话语把刘氏堵回去,所以一见白云芷回家,仿佛看见救星。
  刘氏皱着眉头,“吩咐你?也得找的见你人啊,出去了大半天,人影都不见半个。按理说祖母生病,应该在旁寸步不离,悉心照料。没见过哪家姑娘像你心这么大的。”
  “二伯母这话说得极是,芷儿今日出去给祖母问药疏忽了,依儿妹妹和济儿弟弟是孝顺的,今日必定都来侍奉祖母了。”
  祖母不是她一个人的祖母,刘氏的女儿白云依和白济,也该在旁侍奉才对。
  刘氏听白云芷说到自己生的一对儿女,话语一滞,“这丫头的话说的,面馆刚开起来,依儿要学管账,济儿要在店里跑腿,哪儿有这么许多闲工夫?”
  白云芷内心翻了个白眼,刘氏这个标准到,自己儿女上就行不通了。
  刘氏话锋一转,“不过芷儿有句话倒是说得对,大哥,你精力不济,后院的确是需要有人看着,管着的,这么多年连个主母都没有,家宅难免不宁。这么大个宅子,打理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且不说别的,大哥你也该找个贴心人说说话。”
  白齐面上一红,“芷儿还在旁边呢,弟媳就说这等玩笑话。”
  其实白齐倒也不是没有动过续弦的心思,白云芷生母刚去世时,白齐的确感怀过三年,三年过后有续弦心思时,白云芷祖父又去世了,便又生生守了三年孝。
  刘氏不管不顾道,“芷儿也该知人事了,听见了又何妨。况且芷儿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可府上居然也没个媒婆帖子递过来,多半是没人带芷儿出门交际,都不晓得你有个这么大的女儿,怎么上门提亲?”
  “再者,要是有个子弟想递个媒婆帖子,递去哪儿啊?只能递到你手里来,不经过后院,直接递媒婆帖子,哪家子弟有这样的魄力?”
  白云芷心里倒是很奇怪,好端端的,不是上门来要银子,而是关心起单身汉白齐和自己的婚事了,这事儿大有蹊跷。不过刘氏今日所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于是白云芷出奇地没有反驳。
  也许是见白云芷在,再说白齐续弦之事,的确有点不妥,二房来了已有许久,又想着面馆明天早上的生意,再唠叨了几句便回去了。
 
 
第3章 时机已到
  白齐看着桌上的八宝鸡,凤尾鱼翅,奶汁鱼片,姜汁扁豆,燕影金蔬愣神。
  小半个月前,芷儿先是递给了他一双做工上乘的靴子,还说靠着一些脂粉的手艺,赚了些银子,虽然没有具体说赚了多少,可是这些天白府的生活,的确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首先是把家中的老旧家具全拿去翻新了,再补充了许多新的家具。
  紧接着,让下人量了全家人身材尺寸,从里到外的衣着全都采购一新。
  更是让人去寻了个好厨子,日日换着花样弄好吃的。
  就算持续了一段时日了,白齐语中也还是带着一丝迟疑探究,“芷儿,这还只是午膳,没必要如此丰盛吧?”
  白云芷莞尔一笑,知道白齐是过惯了节俭日子,觉得铺张浪费。这样的吃食,以前也只有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一次。
  “父亲,你尽管放心,这些东西吃不垮咱家。况且博儿还在长身体,也得多吃点补充营养啊,那日我去接他下学,看见他比同窗大多还要矮小半个头呢,这样可不行。”
  白齐听白云芷这么说,便也不再过问。
  这家中由于没有主母,从两年前开始,大小事宜就开始由白云芷来操持了,以前从来就没插手管过家长里短,现在过问反而怕伤了父女情分,而且芷儿又是个懂事的孩子,自然心中有数。左右以前是自己没本事,两个娃没有母亲,跟着他受了不少苦,现在芷儿懂事了,为家里赚些银钱,想怎么花都是应该的。
  十二岁的白博夹起一块奶汁鱼片,往白齐碗里放,“父亲可得多吃点,不然浪费了多可惜。”
  白齐摸着这半个月来,明显胖了些的脸庞,笑道,“为父要再这么吃下去,过不了多久,这身材可就和那京城卖肉的王胖子差不多咯~”
  一句顽笑话惹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白云芷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心里觉得暖烘烘的。虽说来这个世界不久,可是温润开明的父亲,可爱懂事的弟弟,威严可亲的祖母,都让她这个在现代的孤儿,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
  随着窗门的开合,一丝春风钻了进来,让早起对镜梳妆的白云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正在帮她料理化妆刷具的春柳,又拿了件衣裳披在她身上,“小姐,今日要和于家小姐去踏青,还是像往常一样不画唇妆么?要不要涂新调出来的草莓红唇脂?”
  白云芷给自己画了个人畜无害的平眉,“薄涂西柚色吧,清清淡淡便好,于家小姐今日估计心情不好,莫要再抢了她的风采。”
  从白云芷自制唇脂的第一天起,便想着怎么靠着唇脂发家致富,毕竟在现代过惯了吃香喝辣的日子,白府半月才见一次的荤腥,的确满足不了她的口腹之欲。
  唇脂不能像走街串巷的小摊贩那样去沿街叫卖,放在脂粉店代卖也不是长久之计,便想着怎么结交个贵族小姐,直接打入高端市场。记忆中那些个堂姐堂妹,知书达理的都是少数,更别提让她们助力了。
  有这个想法起,白云芷便在各贵妇小姐经常出入的场所晃荡,晃荡了两月有余,还真让白云芷结交上了一位。
  那便是今日邀她去白云山踏青的于珠,于珠的父亲,是当朝五品大员,于珠作为嫡女,也妥妥的是掌上明珠了。且京城人都说,做官只分五品以上的,和五品以下的。只有位居五品,手上才有些切切实实的权利,算得上是个真正为朝廷效力,说出来让人刮目相看的朝廷命官了。至于五品以下的,京城内多如牛毛,报出个名号大家也不甚在意。
  于珠因着父亲的官位,一年到头出席的宴会,数都数不过来。只要她助力一番,那白云芷的事业,绝对可以上一层楼。
  白云芷与于珠结交上,已经有整整四个月了,期间两人的聚会就没怎么断过,以往见于珠都是素着唇,今日算算时机也差不多了,便涂上那西柚色的唇脂试试看。
  *
  微风习习,白云山下的青草许多都已经长出了新芽,空中还飞来了几只新燕。
  远远听到了辘辘的马车声,春日的阳光中,悠悠掠来一辆马车,马车四面皆用昂贵精美的丝绸所包裹,随着车夫的“吁”声停住,在婢女的簇拥下,马车上走下一个温婉女子。穿着粉色襦裙,嘴上涂着肉色的唇脂,倒也显得娇俏可爱。
  等候已久的白云芷,立马颇为欢喜地迎上去,“珠儿姐姐。”于珠虽与白云芷同岁,但是大了两个月。
  迟到了半个时辰的于珠,不好意思讪笑道,“芷儿妹妹久等了,出门前母亲多交待了我几句,耽搁了。”
  说罢,上下把白云芷打量一番,只觉白云芷今日有些不同,虽然穿着素色衣裙,但是今日瞧着倒是格外有气色。白云芷本就姿色不凡,只不过于往常看着灰扑扑的,没什么神采。
  白云芷笑道,“哪儿等了多久,不过也才刚到而已。”
  于珠看着白云芷额头上的薄汗,以及被草地上的露珠濡湿一小节的裙角,便知她这话只是客气。
  这便是为什么于珠喜欢同白云芷玩耍的原因了,白云芷的父亲官阶比自己父亲官阶低了两级,在京城这个势力圈来讲,按理是玩不到一起去的,但是那些天家贵族小姐,气性大地恨不得拿鼻孔看人,各种聚会下来,笑得于珠一张脸都酸了,其他家世背景不如她的,一个个曲意奉承地也太过明显,都不似白云芷这般知礼懂事,拂袖间解人尴尬,而且长得还真好看。
  想到这,于珠亲热地挽过白云芷的手,“芷妹妹近来可好?”
  “连日来就是在家给祖母侍疾,好在祖母现下已经大好,只不过饭食上还需多用心,单独再准备些可以细嚼慢咽的软糯之物。”
  “老人家身体康健了便好。”于珠拍了拍白云芷的手,为她感到开心。“还是你家好,除了注意注意长辈身体,其他也出不了啥岔子。”
  白云芷体贴问道,“珠儿姐姐近来有烦心事?”
  像是撕开了一道情绪的口子,于珠皱眉道,“还不是我那庶妹,仗着姨娘得宠,简直恨不得骑到我头上来。”
  “这话又从何说来呢?”
  于珠绞着手里的帕子,咬牙道,“那妮子前阵子随我去参加户部尚书家的曲艺会,仗着有几分姿色,嘴皮子利落了些,得了尚书夫人几句夸,回到家尾巴便翘到了天上去,赶着去父亲面前,说在外给于家长脸了,还让父亲连日来,都陪她去姨娘房里用晚膳。真真是脸皮比那猪油还厚!”
  这个比喻差一点便让白云芷笑出声,稳住心神道,“那着实可恶,怎么能这样卖乖呢?实在没有大家闺秀的矜重从容。”
  女人生气的时候怎么办?和她站到一边准没错。
  “对!大家闺秀和她就沾不上边!”听到有人附和,于珠自然是痛快,但是隐隐也觉得自己多嘴说些了家中秘事,于是道,“原这些家中琐事,是不该和你说这么多的,着实是与你投缘,今日倒是嘴碎了。”
  以往二人,只是闲聊些琴棋书画,再掺和着聊些穿衣打扮,胭脂水粉的话题,于珠倒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说起这些闺房话,显然是已经把白云芷当自己人了。
  “珠儿姐姐豪门显贵,家大业大才有这些让你操心的事儿,不似我小门小户,生母又早逝,这些竟是都没有见识过的,姐姐说给我听,倒也让我明白了不该卖乖弄俏的一番道理。”
  于珠安了心说道,“也是,你们家人丁简单,小家小业的,自是体会不到大家族中的一番纠葛的。”
  正好走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凉亭,“姐姐别再想那些烦心事儿,说了这么许多话也累了,正好尝尝我新做出来的点心。”
  下人们应声在石墩上铺好了软垫,白云芷摆了摆手,随从拿出来一个食盒,摆上了一碟子糕点摆在了石桌上。
  于珠见那糕点翠绿如碧玉,油亮似翡翠,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你又做什么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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