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捕头也是一夜未睡,怕她还是忍不住会跟着送葬队出城,却没想到她出了门左拐,买了香油却径直去了脂华斋。
杨捕头还奇怪这个时候宋知昀还有心思来买胭脂水粉吗?不过他也不好跟进去。
……
苏允澜果然在内院。
他得寸时禀报出来见道宋知昀时,明显被吓到了,他蹙眉道:“五姑娘这眼睛肿的……活像哭了一夜。”
“就是哭了一夜。”宋知昀哑着声音道,“大姑娘所葬何处,劳烦苏老板告知。”
苏允澜见了她篮子里提的东西心中已明了,他拉过一侧的纸笔画了地图,叹息道:“五姑娘对殿下用情至深,可惜……”
宋知昀接过他递过去的地图,毫不客气戳穿他道:“只怕苏老板在心里笑话我不敢做贞洁烈女学你姐姐一样殉情吧!”
苏允澜蹙了蹙眉。
宋知昀又道:“我以为苏老板不该记仇的,你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看样子,太子的选择于大家都好。”
苏允澜略笑了下,道:“太子殿下是个聪明人。”
“所以呢?”宋知昀收拾完站起来,道,“苏老板开始喜欢这个东宫储君了?”
“也许。”他跟着起来。
宋知昀又道:“苏老板不必送了。钟儿姑娘还未回来,苏老板没派人找吗?”
苏允澜的眉目幽深,低语道:“苏某同五姑娘都没去过青州,又如何去青州找人?还记得当日湛王殿下的话吗?能走一个是一个,莫要太贪心。”
这样的结果宋知昀未必没有想过,她强忍住眼泪转身出去。
待去过平城后,她定会去青州的,花音是死是活总要有个定论。
杨捕头又跟着宋知昀道城门口,苦于没有出城腰牌,他便无法继续跟随。倒是前头女子突然转身回来,站在他面前,认真道:“我不会去的。”
杨捕头愣了半天,原来她早就知道他跟着她!
宋知昀望着他错愕神情有些想笑,寸时认得他,早知会过她杨捕头在脂华斋外。
杨捕头尴尬站着,道:“那你早些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宋知昀迟疑了下,终是点了点头。
……
段将军与苏允荷的合葬墓就在城西不远处,背山靠水,是风水极佳之地。
宋知昀依次摆好小菜,点了蜡烛上了香,跪下道:“将军有灵,我今日是替秦王殿下前来祭拜。他虽未能将将军所为明言天下,可他心里是知道的,多谢将军身后的太平盛世。”
语毕,她跪下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从墓地出来,宋知昀没有去往了金陵城反方向。
她不像再回城了,不愿同那些人一一道别。
出来时带上了所有的银两,沿途可以搭车,去下个镇子她就雇一辆马车。宋知昀才走了没多久,身后传来马车声响。
她忙站住脚步打算拦下询问,便见车夫一掀斗笠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她脱口道:“沈勋二号?”
面前之人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僵,有些尴尬道:“在下沈越,沈勋乃是家兄。”他忙又道,“不知五姑娘去哪里?可要搭车一程?”
宋知昀没有扭捏上了车。
沈越又道:“殿下料想五姑娘不会去王府。”他又看宋知昀一眼,道,“五姑娘不如请里面坐,你这双眼睛……旁人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就不好了。”
宋知昀:“……”
这一路,沈越依旧如先前般会闹腾,可宋知昀却始终笑不出来了。
遥想当日来金陵时,浩浩荡荡那么多人。
萧倦、花音、段长青、钟儿、顾玄礼、陈大人、杨捕头……
可如今回去,却只剩她孤身一人。
宋知昀喃喃问:“萧倦信里都写了什么?”
沈越道:“我不知道。”
“他何时告诉你家殿下的?”
“我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知昀:“……”
后来一路,她干脆不同沈越说话了,那一个很会自己找乐子,哼曲吹哨,消遣了一路。
……
马车抵达平城已是一月后。
大约是去过繁花金陵,如今行走在平城大街上,顿时生出一抹荒凉之意,连福源客栈似乎也清净不少。
宋知昀跳下马车便径直跑上楼去,她一把推开萧倦以前住过的房间,里面一对男女正亲热搂抱,骤然闯进一个人来,那女子顿时尖叫起来。
男人赤着上身,见进来一个年轻男子立马变了脸色,大步过来就要打人。
宋知昀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直到沈越疾步上前,顷刻间,锋利剑刃横在了那男人脖子上。沈越冷眼道:“我家公子也是你这手能碰的?”
男人的态度立马软了,就差哭着求饶了。
宋知昀直接冲到房内书桌前,打开了第二个抽屉,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男人哆嗦着道:“二位大侠是劫财吗?我……我有银子,还请二位高抬贵手啊!”
宋知昀回头厉声问:“谁允许你进这房间的?”
男人缩了缩脖子,道:“我……我付了钱就,就进来了,大侠有什么问题?”
什么付了钱?
“这房间早有人……”宋知昀的话至一半,蓦地顿了顿,这个客栈她也是住过的,虽是对面那个房间,可客栈所有上房格局摆设都几乎一致。可这屏风、这珠帘、这帷幔,之前完全不是这样的。她离开这近半年时间,福源客栈的上房重新布置过。
萧倦根本没有留着这房间,他根本没留什么信!
宋知昀竟是到如今才反应过来,她笑得眼泪快出来了,为什么萧月白这么低级的谎言她却信了!
“他骗了我!”
宋知昀猛地转身冲出去。
“哎,五……公子!”沈越急急忙忙收剑追着她出去。
宋知昀出门时瞥见对面她曾住过的房间门没有关,她原本没有多想欲下楼去,对面房内屏风后映出男子挺拔高挑的身影。
她蓦地收住了步子。
沈越差点撞上她,正想问她为何突然停下,却见她又折了回去。
沈越一阵腹诽,立马又抽剑出来做好了干架的准备,抬眸便见宋知昀择了对门闯了进去。要命,这五姑娘还真是哪里都敢闯!
宋知昀几乎是一头扎了进去。
屏风后,男子身影仍在,似是在更衣。
光影灯辉,屏风后男子线条流畅的轮廓,俊挺鼻梁……都与记忆中那人那么像那么像。宋知昀本能放轻了步子,分明心里知道不可能是,可是总有那么一丝希冀。
沈越立于门口咳嗽两声提醒她。
宋知昀的指尖将要触及眼前珠帘时,内心一震,终于回过神来。
明明知道不是,为何还要去看?为何还要再伤心失望一回呢?
平城的一切,都是萧月白的谎言!
还不明白吗?
他只是怕她接受不了萧倦的死讯自杀,所以才骗她的!
沈越又咳嗽了一声。
宋知昀知道,她该走了,不该亲眼毁掉这份希冀。
她咬牙转身的刹那,目光不经意掠过一侧书桌,上面一枚玉佩静置。
苍色穗子配以南红圆珠,衬得上面羊脂白玉越发细腻温润,宋知昀快步上前一把将玉佩抓在手心。
没错,是萧倦随身戴的玉佩!
大约是听到了外头动静,里面传出男子清润声音:“何人?”
宋知昀回眸看向屏风的刹那,泪水漫过眼眶,她强忍住哽咽道:“萧倦,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大结局啦,不过不要急,有番外有番外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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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单》
三年前,江州首富千金贝妍与红遍亚洲的顶流偶像商北离婚轰动一时。据说贝妍为了离婚不惜动用集团整个法务部门。
理由——靠脸吃饭的男人没内涵。
三年后,江州法律界出现一个神秘大佬,接手的官司以贝家集团为中心,当事人以贝妍的死对头为准,正当所有人坐等江州最强维权部门倾巢出动碾压那人所在的小透明律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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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不正当竞争,禁止商业贿赂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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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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