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同窗他命带锦鲤——风歌且行
时间:2020-02-17 08:46:11

  之前还会说自己错的地方,不愿说的就撒谎糊弄,现在倒是连说都不愿了,这般无赖的样子倒是让池京禧忍不住笑了下,而后他道,“我知道什么?”
  “你知道很多。”闻砚桐道。
  “那我是该知道你做了个假的玉牌,还是知道你捡走了真的玉牌?”池京禧缓缓问道。
  闻砚桐惊骇的瞪眼。
  “或者说,我还知道你把玉牌藏在软榻下面的隔层里?”
  卧槽,这都知道?!
 
 
第60章 
  闻砚桐的冷汗瞬间就下来, 一时怔住没有回应。
  池京禧眉尾微抬,“怎么这副表情?你不是说我知道吗?”
  闻砚桐憋了半天, 最后觉得池京禧既然已经知道, 再扯谎隐瞒已经不可行,于是道,“我是知道你知道,但我不知道你知道那么多。”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知道,那也该想到我知道的不止那些。”池京禧道。
  “我怎么知道你知道多少,你总是给我一副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闻砚桐道。
  “我的确知道不少, 至少我还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池京禧道。
  闻砚桐心累, “行了, 绕口令到此结束吧。”
  “坐在地上说话不难受吗?”他问道。
  闻砚桐低头看了看, “我这是跪在地上好吗!我在跟你认错呢!”
  “你有什么错?”池京禧不动声色的反问。
  “反正就是有错呗,不然你怎么连着三天都不理我?”闻砚桐道, “我到底什么事情惹到你了?”
  池京禧怔愣了一下,而后道,“我说过了, 我没有对你生气。”
  “你就是有!你这是变相的冷暴力!”闻砚桐不服气的控诉他, “起先跟你说话, 你又敷衍又冷淡,后来干脆就不回来了!我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眼就是看看你在不在房中, 晚上回房的第一眼就是看看你回来没有,你知道我等的多辛苦吗……”
  她这一番话说得直白,神情还故作哀怨, 语气中倒是十足的埋怨。
  搁在以前,她是绝对不敢对池京禧这样说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倒是底气十足。
  只是池京禧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厌恶嫌弃,而是愣了愣,漂亮的眼眸里满是动容,声音也不自觉软了下来,“那是因为我这几日有事要忙……”
  “就算是有事忙,也不应该夜不归宿啊!你在这书院里能睡什么地方?!”闻砚桐跪坐在软垫上,比池京禧矮了不止一星半点,可气势却一点没落下风。
  “我没夜不归宿,每晚都回来的。”池京禧又道。
  “那我怎么没见你呢?”闻砚桐纳闷了,她每晚都守在房中的。晚上睡前不见人,早上起来时也不见人,难不成池京禧每晚都是在她睡后回来,醒前出门?
  正想着,果然就听池京禧道,“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熟睡,走时你尚未醒,所以才不知我回来。”
  闻砚桐这下没话反驳了,总不能怪池京禧回来的太晚,走得太早吧?总归还是她睡得太死了,竟连池京禧的动静都没听见。
  她心情郁郁,干脆直接坐在了软垫上,两腿盘着,低着头不说话。
  池京禧的确是在故意疏远她,她自己能感觉到,但即便是问了,他也不说为何。
  但闻砚桐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突地爬起来,抓着软垫冲出了书房,动作非常快,把池京禧吓了一跳。池京禧合上书,起身出了书房,就看见闻砚桐不知从哪拿出来一张大床单铺在地上,把自己的小玩意都让在床单上。
  池京禧脸色一变,快步走到闻砚桐身边,见她低着头收拾自己的东西,便沉声问道,“你干什么?”
  闻砚桐仍是忙活着,头也不抬道,“反正小侯爷是不愿意见到我,我倒不如搬出去,免得碍了小侯爷的眼,还打扰了小侯爷的作息。”
  她动作很快,因为本身东西也不多,所以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蹲下来系包裹的时候,有一个角被池京禧踩住了。
  闻砚桐使劲抽了抽,那一角却在池京禧的脚底纹丝不动。她只好抬头道,“小侯爷,麻烦挪一下您的贵足。”
  池京禧沉着脸,一动不肯动。
  闻砚桐无法,只好挠了挠他的脚背,池京禧脚背一痒,条件反射的缩了回去。她连忙将那一角拉回来,折在床单上,而后又想到琴没拿,又起身去拿挂在墙上的奚琴,池京禧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我何时说不想看见你了?”
  闻砚桐一把将奚琴拿下,“若不是因为我,小侯爷也不必早出晚归,反正我也有自己的寝房,就不在此处打扰了。”
  池京禧急了,一把拽住她的奚琴,“我说了不是因为你,我只是这两日在忙其他的。”
  闻砚桐跟他争执,“小侯爷何必撒谎骗我,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池京禧有些生气,“自知什么自知,你那寝房又小又窄,能伸开腿吗?夜间供暖不足也要挨冻,为何要回去?”
  闻砚桐木着脸,“不管在哪个寝房,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住在这里,是因为想时常看到小侯爷,并不是因为这里供暖足,有下人使唤,住得舒服。若是小侯爷对我生气,不愿看我,我宁愿回到原来的地方。”
  这一番话让池京禧又是难受又是生气,虽话中含着暧昧,但闻砚桐又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相当自然,根本无法多想。池京禧一把将她的奚琴夺过,走到了软榻边,直接站在地上那一摊东西上面。
  那大部分是闻砚桐平日里换洗的衣物,还有自己带来的小毛毯,本来鼓囊囊的一坨,这样被池京禧一踩顿时瘪了。
  闻砚桐抿抿嘴,说道,“小侯爷莫要踩我的东西。”
  他黑着脸,用奚琴的头一指,“过来坐。”
  闻砚桐闻声走过去,坐在了软榻上。池京禧本来就很高,又踩在一堆东西上,闻砚桐需仰高了头才能看他。
  池京禧臭着脸,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我不是说过没生你的气吗?”
  “这话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吧。”闻砚桐小声嘀咕。
  池京禧还在生气,但却多了几分克制,“我骗你作何。”
  闻砚桐沉默,撇着嘴不说话,满脸写着不相信。
  池京禧深呼吸几下,平稳了气息后,才缓缓道,“皇宫的年宴,我在琳琅殿看见有个跟你颇是相似的人,于是让人拿了玉牌去试探,结果玉牌就出现在你手里,但是后来我问你是否去了皇宫,你却矢口否认。”
  闻砚桐一听,当下惊得冒虚汗了,她想了千万种别人偷玉牌的目的,但唯独没有料到这根线是池京禧自己放出来的。
  是了,他若有所怀疑,又怎么可能不去求证?
  现在这个玉牌的的确确在她手中,她在如何扯谎都掩盖不了她去了皇宫的事实。闻砚桐瞬间心虚了,两只手绞在一起,强作镇定。
  “正月十三,我问你如何进的书院,你撒谎,问你如何知道我的字,你也在撒谎,又瞒着我做了假玉牌引吴玉田上钩。”池京禧道,“这些,我可有对你生气?可有追究你?可有逼问你?”
  “这不也没骗住你吗?”闻砚桐忍不住低低道。
  池京禧真的什么都知道,但凡露出丁点儿端倪的秘密,他都能够察觉,如今唯一还能捂住的,只怕只剩下她是穿书而来,和女扮男装了。
  不过这个女扮男装也不知道能瞒多久。
  可闻砚桐不可能主动坦白,这个秘密若是被抖出来,就会连远在长安的闻家一并被牵连,如今在朝歌除了傅棠欢之外,根本没有可信任的人。虽然她与池京禧的关系慢慢缓和,可还达不到能够坦诚相对的地步。
  池京禧长叹一口气,“我若是让你骗住,这颗脑袋算是白长了。”
  “既然你没生气,那你为何总不理我?”闻砚桐问。
  池京禧一时没答上来,沉默了。闻砚桐等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于是想动动僵住的四肢。
  谁知刚一动,池京禧就以为她又要走,便开口道,“不会了。”
  闻砚桐不明所以,“什么?”
  “我不会再早出晚归了。”池京禧沉着声说,“敷衍,冷淡,都不会了。”
  闻砚桐悄悄抬眼看他。
  正好对上他的眸光,好像还含着气,最后一句话也有些恶狠狠的意味,“就在这好好住着,不准在闹着回去,听到没有!”
  闻砚桐忍着笑,乖巧的点头。
  跟池京禧数次无形的交锋中,这还是头一回占了上风,以池京禧的妥协落终。看着池京禧还臭着脸,她立马换上一张笑嘻嘻的脸,凑到了池京禧面前去,“小侯爷可要说话算话啊。”
  池京禧瞥眼看了她一下,脸色稍稍缓和,没好气道,“我何时有出尔反尔?”
  “那就好。”闻砚桐笑着想去抱他的手臂,他这次也没躲开。
  于是闻砚桐便将他慢慢从自己的包裹上请了下来,“你这些日早出晚归的,定然没有休息好,今日早点睡,好好休息一下吧。”
  一转头,果然看见包裹上留下了一双脚印。
  池京禧被闻砚桐按着坐在了软榻上,说道,“你若不气我,我今晚必睡得香甜。”
  闻砚桐嘿嘿笑着,“不气不气,我给你按按肩吧,我这一手推拿可是专业的。”
  她主动揉上池京禧的肩膀,一边揉一边道,“今日还要多谢谢小侯爷帮了我一把,否则我肯定要挨揍了。”
  池京禧低低的应了一声,“有我在,总不至于让你挨揍。”
  声音有些含糊,闻砚桐没听太清楚,想起了先前的场景。
  主要是吴玉田的动作太突然了,当时还有很多人没反应过来,没想到他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这也不在闻砚桐的预想之中。
  吴玉田再怎么说,父亲也是朝廷的官,他在书院的行为举止也代表着吴家的脸面,这次诬陷造谣的罪名坐实,又公然对同窗动手,处罚下来必然会连累到他父亲。
  其实闻砚桐希望处罚最好重一点,毕竟吴玉田这人到了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祸害,只可惜她这一计并不能让吴玉田定死罪,最多让他被逐出书院,挨个板子而已。
  但这也是目前闻砚桐能够做到的了。
  池京禧知道了她没有说实话,也知道她偷偷进过宫,但却并没有追问。可不追问不代表他不会追查,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快些与池京禧的关系变得更好,以至于到后来他真的查到了什么之后,能够放她一条生路。
  说到底,现在的池京禧到底还是十八岁的孩子,脑子聪明点,心思深沉点,可心里还是有情的,只要成为他心里认可的朋友,应该就不会像原书中那样,被他逼上死路。
  池京禧这几日想得太多,夜晚睡不安宁,白日忙于奔波,确实疲惫至极。被闻砚桐“专业”的手法揉捏了会儿后,靠在软榻上昏昏欲睡。
  闻砚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小声道,“小侯爷,去床上睡吧。”
  池京禧微微睁眼,眉间都是疲意,看了她一眼后起身下榻,走的时候余光瞥见地上的包裹,还叮嘱了一句,“把你的东西都放回去。”
  闻砚桐连连应了,看着池京禧回了里间睡觉,于是轻手轻脚的把东西放回原位,又简单洗漱了一下,才爬上软榻。
  第二日一大早醒来,果然看见了池京禧穿衣的身影。闻砚桐当即十分高兴,大声道,“早上好啊!小侯爷!”
  这一声叫喊倒把池京禧惊了一跳,“瞎叫什么?醒了就快些起来。”
  闻砚桐披上外衣,从屏风后绕出来,看着池京禧便高声夸赞,“哎呀!小侯爷今日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如此俊俏的人,放眼整个绍京又能找到几个?”
  池京禧撇她一眼,“昨晚睡觉梦到驴子了吧?”
  “嗯?”闻砚桐疑惑的歪头。
  “没有梦到?”池京禧道,“那你这脑子怎么像是被尥了一样,不大正常。”
  闻砚桐一听,当时乐了,“谢谢小侯爷,我舒服了。”
  池京禧惊诧的皱眉,“头一回见被骂了还喊舒服的人。”
  “你不懂。”闻砚桐佯装高深的摇摇头,转身去洗漱。
  用完饭之后,两人同时出门。一人去了甲一院,一人去了丁六院。
  闻砚桐不紧不慢的,刚进学堂,早课钟就响了,落在她后面的人被记了名字,她偷乐。
  落座之后,傅子献道,“昨日夫子留的课后文章,你写了吗?”
  闻砚桐大惊,“什么?!什么时候留的?”
  “昨日课前留的。”傅子献微微一笑,“无事,那个课题我多写了一篇文章,你拿去抄一遍就可以。”
  闻砚桐一喜,“那可太好了!你怎么突然想着写两篇?”
  “写完第一篇之后,觉得课题其实还有另一重意思,于是又写了一篇。”他将那篇拿出来给了闻砚桐,“字数不多,早课结束前抄完就行。”
  闻砚桐乐呵呵的道了谢,然后开始抄写。
  早课上到一半肚子饿了,正想勒紧裤腰带时,牧杨却揣着热腾腾的糕点大摇大摆的进来。一落座就把东西分给了闻砚桐和傅子献,“来,热乎的,吃点。”
  早课的学堂没有夫子,而早课中负责记录的那个学生被牧杨恐吓过一回,这时候见他又是迟到又是拿东西吃,愣是连头都不敢扭一下。
  闻砚桐放下笔接过糕点,疑惑道,“你怎么拿着糕点来学堂了?若是被夫子知道了,只怕又要责罚你。”
  牧杨道,“我今儿起晚了,想着反正都晚了,也不急着来,于是让下人热了糕点后才来的。”
  闻砚桐对送到嘴边的食物相当开心,几口就给吃完,暂时解决了肚子饿的问题。
  她不知道池京禧的一句骂能带来多大的好运,决定试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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