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同窗他命带锦鲤——风歌且行
时间:2020-02-17 08:46:11

  下人回道,“有一个时辰还多了,小的这就将他唤醒。”
  那声音道,“不必,让他再睡会儿吧。”
  牧杨脑子渐渐清醒,辨识出这是谁的声音,当下睁开了双眼,“我不睡了!我已经醒了。”
  然后就看见好些日子未曾见面的傅子献站在床边,面带微笑的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牧杨:我这胳膊折的太值了。
 
 
第76章 
  牧杨的声音还有哑, 见着傅子献之后,便费力的要起身,身旁的下人见状忙去扶。
  傅子献就道, “牧少还是躺下休息吧。”
  “休息什么休息!”牧杨倒是极有精神,“我只是摔了胳膊, 又不是摔了脊椎, 可以坐起来的。”
  他说着, 就被下人一同扶着坐起,对傅子献道, “你刚来吗?”
  傅子献面上带着微微笑意,“是刚到,接了牧将军的邀帖来的,没想到牧少竟然突然把胳膊摔折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牧杨长叹一口气,“此事一言难尽, 若非对手过于强大, 我也不至于保不住胳膊。”
  傅子献想起方才走到门口的时候, 牧渊特地将他拦下来,说牧杨因爬树掏鸟蛋而摔伤了胳膊, 从而自尊心受损,心里正难受呢,于是立马配合道,“牧少真是厉害,那日在百花园我已见识过牧少的身手。”
  一句话把牧杨逗得极其开心, 瞬间忘了自己当日是怎么拿着杯子摔了个狗吃屎了,笑道,“不说这些了,你我好不容易见面,一起去练箭吧。”
  傅子献笑容一顿,目光落在牧杨的左手臂上,那里缠了厚厚的纱布,连手指头的活动都费劲。
  牧杨却毫无所觉,招呼着下人,“快快快,给我更衣。”
  他一边用完好的右手掀被,一边兴奋的说道,“前段时间我从禧哥那得了一柄好弓,一直想找你试试的,没曾想拖到了现在。”
  傅子献道,“其实不用急……”
  “怎么不急!”牧杨听出他有拒绝的意思,立马急眼了,“你知道跟你见一面多不容易吗?!你那大哥,烦死我了!上回去找你定是他拦截了通报,肯定是因为我凶了他两句,他就跑去告状,王八羔子……”
  牧杨骂骂咧咧的让下人给更衣,对傅子献道,“你今日必须跟我去箭靶场,你是拿了邀帖来的,这种机会可不多见,别白瞎了我摔折的手臂。”
  傅子献道,“可是你好像不太行。”
  牧杨双眉一竖,“我怎么就不太行了?!”
  傅子献又朝他胳膊看了一眼。
  牧杨这下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手臂摔折了,射不了箭。
  他失落的撇眉瘪嘴,“我还真不太行。”
  “牧少先好好养伤吧,日后有的是时间。”傅子献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牧杨心情不爽,“若不是我这次手臂出事,哪有机会见你。”
  傅子献笑而不语。傅牧两家的恩怨,他都心知肚明,也不能随意给出时常来找牧杨的承诺,于是道,“你放心,若是有机会,我定会来寻你。”
  牧杨跟人抬杠的时候又不傻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你不必说这些话安慰我。”
  傅子献无奈的笑笑,刚要把手收回来,牧杨就忽而抓住他的手腕,说道,“等等……”
  他疑惑道,“怎么了?”
  牧杨道,“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上下将傅子献打量,而后道,“你怎么突然长高了?”
  傅子献愣了一下。他自己倒没注意这些,经牧杨一说,也发现了。
  以往傅子献要比牧杨矮半头,每回看他眼睛时,都要微微抬眸,但是这会儿能够平视了。
  傅子献正是抽个的年纪,所以这些日子没见,他就已经与牧杨身高持平了。这点让牧杨很是不爽。
  以往他箭术比不上傅子献时,总要安慰自己,虽然箭术不及,但是个子还是压过傅子献的。
  谁知道这短短一月,丁点的优势也没了。
  牧杨只觉得自己最近诸事不顺,心烦的很,一屁股坐在床边不动了。
  傅子献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牧杨的手,说道,“牧少,你这手真的需要好好休养,否则会长歪的。”
  牧杨听他说,有些害怕,但是仍嘴硬道,“歪了就歪了,反正我就是长直了也射不好箭。”
  话中尽是赌气,傅子献想了想,而后道,“牧少,你的弓能借我用一下吗?”
  牧杨是一听到傅子献说弓就立即兴奋的人,当下欣然应了,然后带着傅子献去了他收藏弓的楼阁。
  阁中尽是他喜爱的弓,从不同地方不同人手中得来的,其中最喜欢的就是池京禧的那柄红木弓。
  他垂涎了好久,后来闻砚桐在玲珑阁拿走了雪玉弓后,池京禧见他心情低落,才将红木弓赠予他。
  这柄宝贝弓就被牧杨慷慨的拿出来给傅子献用。
  傅子献带着牧杨来到他屋前的那颗大树旁,彼时正是起风,树叶零零散散的往下落着。
  傅子献让几个下人一同去晃树,将树上的叶子摇下来更多。一时间树叶纷纷扬扬,在空中旋转起舞。
  傅子献搭箭上弓,拉满了弓弦,眸光一下子深沉下来,盯着飞舞的树叶,静止了片刻后,他手指一松,箭便离弦而去。
  只听一沉闷响,再定睛时,就见对面百步之远的草靶上,稳稳的钉着傅子献方才射出的箭。
  牧杨疑惑傅子献想让他看什么时,就听身边的人道,“走过去看看。”
  他便应声走过去,来到了草靶前,却发现那支钉在草靶上的箭杆上,串着三片叶子。
  牧杨眼睛一瞪,惊喜的看向傅子献,“你是怎么做到的?!”
  漫天飘舞的叶子中,傅子献能准确的在其中找出三片串在箭杆上,其难度已经超过了当初在玲珑阁的那一关。
  傅子献也笑着走来,“牧少若是感兴趣,就好好养手臂上的伤,待你的手好了,我便将诀窍交给你。”
  牧杨最喜欢听的就是傅子献说“诀窍”,他当下恨不得拍掌应答,但是左臂一动就非常疼痛,仿佛是提醒他左臂暂时不能用。他一想到能学这个诀窍也要等手臂好了之后,不免又有些失落。
  傅子献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道,“牧少平日多注意些,手臂很快就会长好的。”
  牧杨叹了一声,暗道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傅子献那日陪牧杨再树下玩了许久才回府,当晚牧杨心情极好,连饭都多吃了两碗。
  不过没过几日,他又开始郁郁,于是牧渊故技重施,又把傅子献给请过来了。
  然后当天晚上牧杨又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
  此后牧杨和牧渊同时发现了一件事情。
  牧杨:我少吃点饭就能见到傅子献。
  牧渊:把傅家那小孩叫来,我儿就能多吃点。
  而后如此循环,直到池京禧坐着马车来了朝歌。
  池京禧见到左臂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模样,自然是好一顿批评。其实他也不知道牧杨出了什么事,只是牧渊在信中把牧杨写的极其严重,仿佛快要死了一样,池京禧这才匆匆忙忙赶来。
  没想到来了之后才发现被骗了,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是牧杨自己爬上树摔下来的,这可把池京禧气得不轻。
  “我从朝歌到长安用了十来天,被窝还没暖热,又坐着马车赶来,就是因为你自己爬上树摔折了手臂?你怎么没给你这个猪脑袋给摔通透些?”池京禧恨不得揍他。
  牧杨瘪着嘴,垂泪道,“我摔折了手臂,还不够惨吗?我这些日子连弓都拿不了!”
  池京禧道,“你闲着没事爬树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多读点书填填你那空荡荡的脑袋,说不定有点重量之后就不会摔下来了。”
  牧杨气道,“树上有只鸟挑衅我,为了捍卫男人的尊严,我必须跟它一战!”
  “然后呢?你被那只鸟推下来,摔伤了手臂?”池京禧问道。
  “可以这么说,当时情况有些激烈。”牧杨摸了摸自己脖子,想让禧哥看看被啄出来的红印,但是想起来那红印在手臂摔折没几日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于是哼了一声道,“那只鸟也没好到拿去,我把它家捏了个稀巴烂,也还自己也都给摔死了,若不是抓不住它,我定要拔光他的毛炖汤喝。”
  池京禧揉了揉眉心,疲惫道,“杨儿,你消停会儿吧,禧哥累了。”
  牧杨难得贴心,“禧哥,你从长安一路赶来,应当是没休息好,不如今夜住在牧府吧,我叫人给你收拾床铺。”
  池京禧顺势应了,耳朵里听着牧杨的叽叽喳喳,但其实心早就飞到长安去了。
  闻砚桐得知牧杨出事之后也一直担心着,但又不能去朝歌,所以在家中干着急。
  王勤在家中养了十几日才能下地走,他提了礼物上闻宅拜访了闻氏夫妇,但是不巧没碰上闻砚桐,也只有失落而归。
  苏鸣炜被池京禧揍了的事,就想王勤被苏鸣炜揍一样,风声都被压了下去,没人敢随意提及。但是很多人都清楚的很,这事还没完。
  闻砚桐在家中躺了一个月,池京禧派人送来的书信就到了。她展信一看,心中都是一些很稀疏平常的话和问候,带着浓浓的池京禧语气,让她甚是思念。
  信的最后,写了牧杨没出什么事,只是在树上背书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来,摔折了手臂。
  闻砚桐看完后一脸莫名其妙,牧杨竟然会背书?而且还跑到树上去背?
  此事是牧杨要求的,他觉得父亲总是跟别人说他上树掏鸟蛋摔坏手这事儿很是丢人,于是强烈要求池京禧在给闻砚桐的书信里给他换个上树的理由。
  但是后来一问,发现池京禧竟然写他上树背书,牧杨当场崩溃了,哭喊道,“你为什么这么写?!那样闻砚桐会以为我脑子有病的!”
  池京禧淡声反问,“她难道不是一直这么以为的吗?”
  池京禧在朝歌住下了,闻砚桐纵然想念,也只得忍着。收了书信之后,也没写回信,因为颂海书院的开课时间快到了,届时她也要往朝歌去,倒没必要再递封书信。
  四月底,闻砚桐从长安出发,踏上了前往朝歌的路途。
  作者有话要说:  【池京禧的小小日记】
  瑞兴二十四年,四月十五:
  牧杨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牧杨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牧杨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我要忍住,我不能揍他
 
 
第77章 
  颂海书院五月开课, 八月初有一场测试,考完之后,闻砚桐那一批学生就可以从书院里结课。
  考中或是成绩优异者,由吏部与丞相等共同商议封官,若是没中但平日里的学册上也没什么大过,就要回家去再读或是做别的事。
  绍京承前朝旧制, 崇文千年之久, 在书院科举这方面早就有了完整的体系和制度。
  颂海书院是绍京内最特殊的一所书院,进难出亦难,这个在原书剧情中并没有提及, 还是闻砚桐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用血泪亲自试验得出的结果。
  与其现在写退院申请,上奏给院长, 再一层层往上递, 且先不说这个流程有多麻烦, 会不会被通过, 约莫着等结果批下来那会儿,闻砚桐早就从颂海书院结课离开了,倒没必要费那个工夫。
  只有短短三个月而已。
  况且现在有了池京禧做后盾, 也就没有先前那般提心吊胆了,总觉得背后有了靠山一样。
  闻砚桐从朝歌到长安偶尔赶了夜路,所以十天出头就到了。
  到朝歌的第一件事, 自然是要去拜访一下在树上背书摔折手臂的牧杨。
  为防止被拦在将军府外,闻砚桐特地先去找了傅子献。
  傅子献在这个假期里,猛地蹿高了。他身着芽黄色衣袍走出来时, 闻砚桐差点没认出来。
  如今天气回暖,众人都脱去了厚重的衣裳,傅子献也因为个子抽条而显得越发清隽。往常的笑容里都是带些腼腆的,但这会儿的笑意尽是温和,“闻兄何时来的朝歌?”
  闻砚桐啧了一声,“闻兄闻兄的,这才多久没见就又跟我见外了。”
  她是真的很烦这一声“闻兄”。
  傅子献无奈一笑,“是我的不是,忘了你不喜欢这称呼。”
  闻砚桐也笑了,说道,“就这两日到的,我在长安听闻牧杨出事,便坐不住,赶快来了朝歌。”
  傅子献了然,“牧少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你要去探望吗?”
  闻砚桐点头,“自然是要的。”
  傅子献便叫人备车。他如今比闻砚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举手投足间也有了沉稳,以往总是腼腆的表情,现在倒不会轻易露出了。
  男孩子的成长总是在一夜之间的,傅子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了。
  坐在马车上时,闻砚桐便与傅子献闲聊。
  “休假的这些时间里,你跟牧杨经常见面吗?”
  傅子献想了想,“算是吧,他手受伤以后,牧将军便总是发邀帖给我。”
  闻砚桐有些意外,“牧将军吗?他不是一直不喜欢牧杨与你来往。”
  傅子献点头,“以前着实是这样,好些次见到我,都要瞪我的。但是后来牧将军似乎不在意了,而且很迫切的想我去牧府,甚至还让我在牧府住下,最后是我爹亲自与牧将军见面,邀帖的次数才少了。”
  闻砚桐听完想笑,“这定是牧杨背后搞的鬼。”
  傅子献好似也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容一下子加深了。
  闻砚桐又道,“他真的是在树上背书的时候摔下来的吗?”
  傅子献惊了一下,“这话你听谁说的?”
  闻砚桐道,“是小侯爷啊,当初牧少受伤,小侯爷立即就往朝歌赶了,后来传信给我的。”
  傅子献本想说出真相,但一听这话是池京禧说的,一时犹豫了。池京禧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定然是有自己的缘由,他倒不好拆穿,于是道,“是牧少太不小心了,他不应该爬树上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