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蒋巧感觉到了气场性的压倒,褚澜川的面色很有风雨欲来的架势,她再次怂了,想到了上次云昭在自己生日派对上喝醉的场景,就出口辩解了句:“果酒度数低,应该问题不大吧......”
但就是果酒,后果也同样很惨烈。
云昭的体质可能是属于一点酒精都不能沾染的体质,她喝的急,酝酿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双颊红润,头晕目眩。
到最后,成人宴的主角连切蛋糕的环节都没等到就昏睡了过去,少女模样娇憨,在椅子上躺的歪七扭八的。
褚澜川把西装外套脱了,用来兜住少女缥缈的裙摆。
他大掌握着那一方柔软的腿肚,替她调调整成无伤大雅的姿势。
于蔷到底怜爱未经人事的女孩,便让褚澜川开车直接把人送回家休息,务必让他照顾好醉酒的云昭。
上车到家的过程中,她仿佛沉溺在玫瑰色的梦境,呼吸间全是果酒散出的白桃味儿,浓香清甜。
但云昭知道自己没睡着,她只是觉得头重脚轻,眼皮重若千斤,所有的反应都被放慢,像漂浮在亿万光年的宇宙之中。
褚澜川抱着人下车的同时也带上了那一方包装精致的礼盒。
上一回瞥见了那一双玉色嫩白的足,他便想过他的小姑娘穿这双鞋怎么都合适。
“哥哥......”借着半分醉意,云昭往他胸膛里更深埋了一分,唇峰若即若离地扫过衬衫的领扣。
“嗯?”他拿出钥匙低头开门,距离离她更近。
少女撅了撅唇角,嗅完后下着判断:“抽烟了,不喜欢。”
褚澜川眉目阴沉着:“......”
确定放下云昭让她靠在床头不会摔下来后,他才自顾自拆开礼盒的包装袋。
是一双Jimmy Choo的红丝绒高跟鞋。
少女成长为女人的标志之一就是摒弃棕色小皮鞋,尝试精致的高跟鞋。
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总要意义非凡一点才行。
这双高跟鞋鞋面是红丝绒质地,在脚腕处设计扣的绑带,很有设计美学与禁/忌美感。
褚澜川还不知道这双高跟鞋是否合她的脚,只能放柔了嗓音,“来试试哥哥送给你的礼物?”
她反应迟钝地应声:“好啊......”
男人半跪在地板上,西装裤裤摆像羽毛一样扫过腿根,额前的碎发叫人看不清神情。
褚澜川露出前所未有的神色专注,他屏气凝神,先是捏住了少女软的像豆腐般酥软的腿肚,替她脱下棕色小皮鞋。
但接下来的工作很难办,为了搭配法式连衣裙,云昭精心选择了白色的吊带袜来搭配。
裙摆一往上移,吊带袜的连接处就暴露无疑,紧紧地勒着少女柔软的线条与腴肉。
褚澜川听见了自己喉头的吞咽声,轻咬牙关后,他没有选择停下动作。
他耐心地把吊带袜一圈一圈褪下,动作如同抽丝剥茧般,将蒙上雾气的景色清晰展现在眼前。
最后,云昭还是不餍足,躬身低唤道:“哥哥,好热。”
这无疑是击破人理智的最后一击。
没有办法,褚澜川只能把人抱到大腿根坐着,俯在她耳廓说:“自己穿鞋。”
她勉强睁开双眼,又被强烈的光线照耀的刺目,只能凭着下意识的感觉穿上了这双高跟鞋。
但扭来扭去的动作加重了彼此的煎熬,消耗着他为数不多的耐心。
云昭只是感觉硌的慌,想逃离,往柔软的大床上躺。
陡然间,褚澜川的呼吸全乱了。
他把小姑娘抱离大腿处,额角汗涔涔的,唇线抿着,看样子忍耐的很辛苦。
谁知云昭并没有就势躺下,她妖冶地伸出如葱根的手指,一把牵扯住了男人的领带。
相互作用力的情况下,褚澜川被她扯的踉跄了下,背脊直接靠上了冰冷的衣柜。
云昭头一次穿高跟鞋,到底还有些不习惯,但鞋跟的厘米加持让她终于能齐至褚澜川下颚,不得不说,高处的空气呼吸起来还不赖。
她顺势而为,一双小手靠近熟悉而陌生的皮带扣,醉意跃然,冲他浅浅一笑。
他真的快要被逼疯了,罪恶的念头在脑子里轮回了一遍又一遍,可到底舍不得伤害自家小姑娘,眼眶全红了。
平复下呼吸后,褚澜川捉住了那只小巧的手,将她手腕扣至衣柜后,眼底的炙热快要喷薄而出。
“要、做、什、么?”单单四个字,每一个都带着一字一顿的力道。
她也不畏惧,如盛放的玫瑰,尽情展现风情:“昭昭想,哥哥不想吗?”
第36章 独发
36独发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 如同火车在耳边呼啸而过,带来短暂的耳鸣。
肉眼可见的, 那一双眸子变得沉黝。
一不留神,云昭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褚澜川扶住了少女的腰际,才不至于让第一次川高跟鞋并不熟练的云昭向左右两边倒去。
与此同时, 空气中的气温也迅速升腾。
他单手松动西装的领带,神色疏离,轻声问道:“昭昭,你懂你在说什么吗?”
嗓音是在刻意压制, 可浓烈的情绪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他宁愿他的小姑娘不懂, 只是一时兴起,如此他还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现在,褚澜川身处光明与黑暗的边界, 如同孤魂野鬼游走, 可他的小姑娘偏要拉他入地狱, 万劫不复,从此沉沦......
云昭勉强稳定站立后,双手还紧紧揪着他的衬衫衣领不松手,好像下一秒就要坠入深渊。
褚澜川被她扯的只能弯下腰,低了几个度, 两人终于鼻尖相触, 呼吸交织。
他看见了那一方潋滟之色,少女脸上是再也遮挡不住的娇意。
“昭昭......不想让哥哥讨厌。”她睫毛颤着,语气几近祈怜:“所以哥哥也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仅仅就是喜欢一下啊, 他都不愿意吗?
云昭肩头起伏着,眸色澄静。
暗恋的卑微在于——哪怕是喜欢了一下都能让寸草不生的土地开出朵花来。
怎么可能不喜欢?
褚澜川轻刮了下她的鼻梁,无奈摇头:“小笨蛋......”
“还不明白吗?”他含住了少女软白的耳垂,慢慢纠缠,不放过任何一点地吮/吸。
云昭眼神朦胧,她才是梦中人吧,在梦境中所有的触感都那么真实,是在真实地拥有褚澜川啊。
少女耳垂后有很小的一颗痣,朱红色,更添点缀的好颜色。
可身体不争气也是真的不争气。
从褚澜川的视角望过去,他眼见着小姑娘双腿发软地贴着衣柜向下滑去。
西装裤摆飘摇,他像拯救一个溺水少女把人捞起来,用膝盖将人定在衣柜前。
身体的重量到底不能支撑多久,还没来得及反应,云昭就被褚澜川打横抱起,随后陷入柔软的床铺里。
他扔的动作很轻,但由于大床的弹性,云昭还是向上弹起了几分,鬓发全乱了。
可褚澜川除了领带松动了几分,整个人仍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八风不动这个词儿用来形容他简直是恰好到处。
玉色的双足才起被他捉着,腕骨牢牢擒着,云昭只是无力地蹬了几下空气,丝毫反抗之力都没有。
褚澜川再次做起伺候人的活儿来,他制住身下乱动的人儿,把那双jimmy choo红丝绒高跟鞋的绑带松开,重新装入精心设计的礼盒里,礼盒就这么放置在一醒来就能看见的床头柜上。
再度靠近时,小姑娘的脚还悬在大床以外,她微微收身,脚尖在移动中触及到男人西装裤的中线。
他连移动都忘了,定了须臾才回过神,呼吸沉重的不像话。
而对于云昭而言,她不明白自己正在做着多么危险的事情,只是感觉到无意中的触及是烙铁,烫的她想缩回脚心。
可褚澜川没有让她如愿,终究是伸手捏住了少女的足跟,不让她与自己的身体分离片刻。
少女的脚趾开始贴着起来的弧度缓慢地按压,像到了她最想去的海边,阳光和煦,海风袭来,空气里还带着不易察觉的腥甜。
她就站在海岸边,任由潮起潮落,踩着足下硬硬的砂砾。
许是阳光打下,砂砾是烫的,脚底的触感算不得痒或痛,不过每每在她快要瑟缩时,砂砾就会离自己的肌肤更近一分。
褚澜川自认从不沉迷于什么,他总能将很多事情控制的精准,分毫不差是行事风格,也是从警的专业素养要求。
但在今晚,他节节败退,屈从于本能,没办法松开,也难以满足。
两人共同被浪拍/打着,在小舟里摇摇欲坠。
在他身体逼近释放的边缘时,云昭终于睁开了一线视线,她微感恍惚,快要冲破喉咙的话语终究是如鲠在喉了。
也只有在这时候,她才看见了此前从未见过的褚澜川。
这样的褚澜川让她陌生,让她害怕。
可不至于抗拒,她甚至想伸手与他相拥,尽情享受贪恋的拥抱。
刚刚还八风不动,现在却经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他稍显狼狈,汗珠从额角一路没入衣领,西装裤的中线浮着深色的痕迹。
云昭勾唇轻笑,她肯定是糊涂了。
这幅模样怎么会是她的哥哥呢?怎么会是克己复礼的褚澜川呢?怎么会是人人敬畏的褚队长呢?
哥哥不会对她说动人的情话,疏离克制才是他的本色;哥哥不会含住她的耳垂不放,耽溺在两人相容的世界里;哥哥不会握住她的踝骨,甚至做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错了,一切都错了......
她力气尽失,在褚澜川放下两条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腿时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望着少女酣甜的睡眼,他抽了口凉气,试图平息胸腔的燥热。
是了,云昭现下是睡了过去,可以平安入梦,独留他相顾茫然。
毕竟弧度只增不减,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消减的趋势。
......
褚澜川从衣柜里找出为了方便留在家里的白T黑裤,随即去了浴室准备淋浴。
他洗的是冷水澡,以前在警校里,大部分男生在夏天都会选择洗冷水澡,他不一样,一年四季大多是洗的冷水。
还有男生问他,是不是多洗冷水澡,来追求的妹子就多一点,他甩过去一记眼神,没忍住笑意:“扯淡。”
冰凉的水柱从头浇下,男人的黑发全打湿了,细细密密地贴在额角。
腹肌的形状整整齐齐码着,肌肉线条流畅,标准的脱衣有肉类型。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褚澜川才能平心静气地思考。
卓停说的话是来自辛蕊的口供,辛蕊的性格极其偏激,在廖青的加害让她身心都无法健康发展时,罪恶的种子便生根发芽。
所以如果是她全程交待廖青与他人的谈话,撒谎的几率不大。
因为她不可能撒谎,她恨不得多一点廖青的罪证,让这种烂人早点下地狱。
至于“山鹰”,他不可能不记得,这个反反复复出现于脑海里的名字曾成为自己一度的梦魇。
调查褚恒在大爆炸里的真相,就必须要知晓“山鹰”的底细。
可“山鹰”太过于狡诈,警方掌握不了他真实的个人信息,当年只能派缉毒先锋队长褚恒前去卧底,找准合适的时机跟组织传递情报,直接捣毁“山鹰”的老巢占据点。
这无疑是个极其危险的任务,说白了,更像在刀口舔血。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危及性命,一旦选择错误,卧底潜伏任务便会遭遇重大失败。
没有人能接受的了失败的后果,但这毕竟不是游戏,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没办法确保万无一失。
4.30的案子里究竟是哪一步错了才会招致让所有人意料不到的后果?“山鹰”的女儿会是云昭吗?如果“山鹰”还活着,为什么从未寻找过他的亲生女儿?
........
种种疑问萦绕在心头,褚澜川就像翁中人,理不清这其中的关联与细节。
他用毛巾擦干了湿润的发丝,镜中的男人眉梢眼角沉郁,再也不是十四岁少年的意气风发。
十四岁的褚澜川经历伤痛后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叛逆不羁,眼神明亮的日子终于是回不去了。
现在的褚澜川顶多是坚毅成了保护色,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
他兀自一笑,去到客厅里望着刺目的水晶吊灯,卸下坚硬的盔甲,所有的柔软似乎都给他的小姑娘。
好不容易的放松时刻被手机在茶几上不停振动给打破。
他看了来电人,是卓停打来的。
褚澜川不禁抿了下唇,这小子是不是喝醉了找抽呢?!
想着云昭还在卧室里沉睡,他便把白T简单套了头,也没管T恤上的褶皱,拿着手机直接踱步到阳台。
他先开口询问:“怎么?你小子喝醉了没人送你回家?”
谁知卓停的声音万分急促,他触及伤口的那只手全是猩红色,源源不断的血液还在向外溢出。
“褚队,江城码头发生枪击案,伤者大量失血,救护车还没赶过来。”
接到群众报案后,卓停简单用衣服给那人的伤口包扎了,子/弹在左腹处,一旦抢救不及时,很可能引起大出血死亡。
褚澜川瞳孔一缩,“是江城码头吗?我马上过来。”
江城这座城市在数年前就是倚靠的码头经济发展,时代转换,码头仍在通行船只,只不过数量大不如前,货物交易也严格受控。
能让人在码头开枪的,他脑子里只闪过唯一的可能。
是贩/毒者的主动攻击。
警方不是没有跟他们在码头交战过,情形激烈,也有过警力的损失和不小的消耗。
那些所有的盛世清平,都是用无数人负重前行与血肉之躯换来的。
总有人替你背负阴影,替你营造和平安稳的环境,替你守卫这方壮丽山河。
云昭迷迷糊糊的,她听的见浴室的水声和褚澜川换衣服的动作声。
今天是她的生日宴,她怎么回到家里的床上来了?
真是奇怪。
零零散散的记忆拼凑,像极了拼图游戏。
云昭翻了个身,光着脚下了床,她踩在木质的地板上,揉揉眼,与即将出门的褚澜川不期而遇地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