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缓过了气, 越来越觉得他不对劲, 她一抬头,傅斯城竟然闭着眼睛躺在地上, 一动不动。
“傅斯城?”她喊。
没人应她。
她想起来阿木告诉她的,傅斯城在发烧, 难道是晕过去了?
“你别装死,我可不会同情你。”温辛双手环于胸前, 警告道。
傅斯城还是没动静。
不会吧, 温辛狐疑地靠近, 嘴上仍然在威胁:“你再装我就去把你的鸟杀掉。”
完了,恐怕是真的晕过去了。
温辛立马上前,蹲在地上,摸了摸他的头,还真的挺烫。
“傅斯城你就是个事逼!”
温辛嘴上骂着, 身体却立马掏出电话。
“喂,阿树, 傅斯城晕过去了,你来送他去医院。”
温辛一边打电话,一边把手伸到傅斯城的腰侧,捅了他两下。
“什么?他多大人了,还讨厌去医院?”
惯的, 温辛捏了一把他的肉。
“他是我老公不错,可谁说了我就得照顾他了?……对,我是捅了他一刀……你不来就等着给他收尸吧,我死也不会照顾他的!”
温辛气愤地挂了电话。
凭什么她还得照顾想要掐死她的人?
心中不甘,温辛眯起眼睛,往傅斯城的身上来了好几拳出气。
发泄完,温辛连忙把他拖到了床上。
……
傅斯城醒来的时候,脑袋清爽了不少,他拿掉了额头上的毛巾,便看到自己的手腕竟然被人包扎过了,看这粗糙的手法不像是阿树做的,想到这里,他立马掀开被子下床。
温辛正趴在床上刷剧,忽然听到了隔壁的房门传出了动静,她一回头,自己的房门从外打开了,光着脚的傅斯城出现在了门口。
傅斯城见到温辛,胸口立马松了一口气。
“先生,贵干?”温辛没好气地问。
傅斯城走向了她,膝盖撑着床沿,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你想干嘛?”温辛起了防备心,想要挣脱,可傅斯城即使生了病,还是力大无穷。
傅斯城拉过她,抬起了她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脖子。
他皱了皱眉头。
“你是觉得没掐死我,很扫兴吗?”温辛阴阳怪气地问道。
她以为傅斯城定要和她冷嘲热讽一番,谁知他竟然转身走了。
温辛一头雾水。
过了一会儿,傅斯城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东西。
温辛抱着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傅斯城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眉眼较平日却温顺了许多,身上的戾气也散了。
他手里拿的是红花油,他倒了一点在手上抹开,“把脖子伸过来。”
“我自己来!”温辛拒绝道。
傅斯城眉头微皱,一把握住了她的脖子,将冰凉的液体揉到她的脖子上,温辛有点喘不过气,他便放轻了动作。
温辛瞪了他一眼,撇过头不看他。
“对不起,我今天看见你和姓陆的小白脸在一起,有点冲动。”傅斯城说。
傅斯城果然是在监视她,她并没有因他道歉原谅他。
“我晕倒了,是你照顾的我吗?”
“废话。”
闻言,傅斯城发出了一声低笑。
“有什么好笑的?”
“你舍不得我。”
“傅斯城你不要自恋好吗?”
温辛不忿地回头,正好就碰到了傅斯城的唇,他故意凑过来的。
她连忙后退,却被傅斯城握住脖子上前,接着他的大掌灵活地游到她的腰侧,将她紧紧的搂住。
傅斯城闭着眼睛,霸道地肆掠她的唇,温辛唔唔地叫着,他便抵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搅动着她的舌头,疯狂地想要占有她,温辛被吻的快呼吸不过来,他才收回舌头,咬了一下她的唇,彻底离开。
温辛气喘吁吁的,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她觉得傅斯城可能真的有点喜欢她,于是她大胆地说:“傅斯城,我们谈笔交易吧。”
傅斯城眼波微动,“什么交易。”
“你强迫我嫁给你,我捅你一刀,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我们携手并肩,达成友好合作关系,你帮我清理二叔三叔的关系,铲除继承傅氏的阻力,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半的股份。”
“一半的股份?”
“已经很多了!”
傅斯城摸了摸下巴,斟酌了一下,忽然抬起头。
“那夫妻关系还成立吗?”
“暂时存续。”
“你会跟我离婚?”
“双方目的完成,为什么不离。”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傅斯城眯起了眼睛。
“……以前的事能不能别提了。”
“你果然在骗我。”
“你发什么脾气啊……你走什么?到底合不合作?四叔?”
-
温辛也不知道傅斯城在发什么脾气,她们之前那种情况,有时候撒谎骗骗对方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都对她用强的,她还不能对他说几句假话了?
真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
傅斯城生病了,以前来家里特别勤快的阿树再也没出现。
傅斯城以他发烧是因为她捅的地方伤口发炎为借口,要求她赎罪,也就是变着法地使唤她。
她必须得听啊,因为傅斯城说想要和他合作,就必须拿出一点诚意出来。
狗男人屁事真是多。
饭桌上。
“帮我夹菜。”傅斯城大言不惭地说道。
温辛惊恐地看了看他四肢健全的样子,“要不要我直接喂你?”
傅斯城思索了一下,露出了春风般的笑容,“那就麻烦老婆了。”
“傅斯城,你还要脸吗?”
“你帮姓陆的小白脸夹菜的时候,我也想这么问你的。”
“停!我夹。”
“谢谢,老婆。”
操。
床上。
“脚有点冷。”傅斯城蓦地说道。
温辛深吸了一口气,往傅斯城的被子里扔了个热水袋。
“身上也有点冷。”
温辛打开了空调。
“心里有点冷。”
“傅斯城你有完没完!”
傅斯城拉过了温辛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一起睡就不冷了。”
“你做梦。”
“啪。”温辛重重地关上了门,走了。
半夜,温辛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钻进了她的被子里,她一下就醒了。
“傅斯城,你在干嘛?”温辛推着他问道。
傅斯城躺下之后,拉过被子遮住胸口,语气无比自然,“梦游。”
操。
书房。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温辛面色严肃地说道。
“什么?”傅斯城险些觉得自己听错了。
温辛从身后拿出了一件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了书桌上。
傅斯城认识这个礼盒的牌子,是奢侈手表品牌。
他俯身拿过来,仔细地拆了起来,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了弧度。
“捅了你,是我冲动了,这个就算是赔礼道歉吧。”
“虽然刷的是我的卡——不过我很喜欢,谢谢你。”
盒子中的那块表,黑色与深蓝色搭配,极简低调,冷淡克制,很合眼缘。
“你以后不许再使唤我了!”
“可以。”
过了一秒。
傅斯城把表推给她,“你帮我戴上吧。”
“……”
-
傅斯城病了四天,温辛觉得自己瘦了一大圈,阿树出现的时候,温辛故意板着一张脸,没给好脸色。
“你怎么才来?傅斯城已经病死了,你去火葬场找他吧。”温辛堵在门口,不让他进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阿树自然知道这几天都是温辛在照顾自家城哥,言语之间恢复了以前的客气。
“嫂子,哪有人咒自己是寡妇的,你就让我进去吧。”
“辛辛,我杯子里的水冷了。”房间里又传来了某人讨厌的声音。
温辛翻了个大白眼,不情不愿地转身,去给他倒水。
书房内。
“城哥,你过分了吧。”
阿树自从进这个屋子,便看着温辛跑来跑去的,难免为其打抱不平。
“那要不你来?”傅斯城抬起了眼皮。
“算了算了,这是这几天积累的文件,您过目一下,上面的都是需要您尽快签字的。”阿树连忙拒绝,并且将手中文件递了出去。
傅斯城接过文件,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心情不错。
过了一会儿,阿树挡着嘴型,小心地问道:“城哥,这小姑娘是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听话的啊?”
“她心软。”傅斯城弯唇。
阿树一脸不信,“心软能捅你一刀?”
傅斯城签完字,从文件上抬起头,“她想和我合作,借我的手铲除异己。”
“你答应了?”
“没有亲口答应,不过……和答应了也没什么区别吧。”傅斯城笑了笑。
“那之后呢,她怎么说?”
“她说给我一半的股份。”
“这小姑娘心思还挺花。”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区区一半的股份,实在是入不了我的眼。”
“你是想——”阿树睁大了眼。
“傅氏和她,我都要。”
阿树抹了一把汗,“还好你没有色迷心窍,我还以为你爱美人,不要江山了呢。”
“怎么会呢。”
“城哥,那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是——”
傅斯城看了一眼杯中的水,“试探一下她是真是假。”
阿树神情一凛,凝重地点了点头。
第32章 傅斯城
夜深, 外面起了浓浓的大雾。
温辛躺在床上, 双眼紧闭, 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傅斯城坐在床头, 静静地看着她, 神情冷峻,薄唇微提, 刀削般的下颌散发出幽冷的光泽。
睡前,温辛特意反锁了门, 为的就是不让他进来。
想到这里,傅斯城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冷笑, 他早不知道半夜进来多少次了。
“为什么总是防着我?”傅斯城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温辛嘤呢了一声, 似乎是在回应他。
仔细一看, 温辛的额头上溢出了细密的汗珠,原来是又做噩梦了。
傅斯城拿出手帕,替她擦去了额角的汗水,接着轻拍着她的胸口,直到温辛的情绪冷静下来, 他才松手。
他独自坐在床头,过了许久, 肩上落下了一层冷霜。
腕间的表泛着寒光,他看了一眼,便起身拍了拍西装,该走了。
临走前,他又留恋地看了一眼温辛, 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亲爱的,游戏真正开始了。”
……
放寒假了,温辛不用去上课,傅斯城的病也快好了。
刚好,傅斯城就要去公司报道,温辛喜闻乐见,不仅因为不用伺候他,更因为他是去替自己打工啊。
作为傅氏未来的老板,手下这么热爱工作,她真的好欣慰。
早上,温辛送他出门的时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傅斯城顺理成章地以为她是在开心可以出去厮混了。
“你好好在家呆着,再敢出去见野男人,当心我打断你的腿。”傅斯城明目张胆地人身威胁道。
温辛脸一黑,不带感情地回道:“我知道了。”
“我都说我知道了,你捏我耳朵干嘛?!”
“长点记性,别总是光说不做。”
“你真烦!”
傅斯城放下了手,扯了扯领带,给了温辛一记警告的眼神,扭头就走。
温辛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合上了门。
两人一气呵成,动作十分流畅。
温辛补了个回笼觉,睡的迷迷糊糊的,阿姨敲开了她的门。
“小辛,傅先生有事情找你,你看一下手机。”
“啥?”温辛睁开眼睛,脑袋还不清醒。
“手机,看手机。”阿姨指着她的床头说道。
“奥。”
“嗯,我继续去洗衣服了。”
阿姨出去了,温辛拿起手机,傅斯城的电话正好又过来了。
温辛:“喂,什么事?”
“我有一份文件忘记带到公司了,你帮我送一趟……”
温辛挂了电话,愤怒地挠了挠头发,傅斯城使唤她上瘾了???
温辛穿好衣服,走进了书房。
书桌上,整齐地摆了几摞文件,傅斯城说他要的是关于「雪城科技」收购案的文件。
温辛有二心,想顺便看一下傅斯城最近在做什么,所以每一件都大致地翻了一下,「雪城科技」的文件不久后便翻到了,她把所有的文件垒齐放好,拿着傅斯城要的文件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