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傅斯城的语气可不像是安慰。
温辛一把推开了傅斯城,站起身子与他直视,“四叔教育够了吗?我明天有课,还要休息。”
傅斯城没动,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温辛,那三个人去坐牢了,二十年。”
“哦,听起来不错,四叔又什么时候进去呢?”
傅斯城:“……”
聊不下去了。
傅斯城阴沉着脸离开了温辛的房间,温辛一直睡不着,凌晨三点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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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傅斯城睁开了眼,紧接着七点的闹钟响起,掀被子起床。
接下来的每一件事,傅斯城都规定了时间,这样的流程重复了几千个早晨。
直到,傅斯城喂鸟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家里还住了另外一个人。
傅斯城看了一眼时间,东云大学八点半上课,距离还有不到半小时。
傅斯城放下鸟食,擦了一下手,走向了温辛的房间。
傅斯城敲了两下门,里面没应,既然如此那就和他没关系了。
他心安理得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温辛睁开了眼,傅斯城敲门的时候她便醒了,一看时间她立马起床洗漱。
等她收拾好了出房间的时候,傅斯城正提着公文包准备出门。
“要我送你去上学吗?”傅斯城主动问。
温辛阴沉地点了点头。
阿树见到两位同时出来的时候,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早上好啊,温小姐。”
“你好。”
老板的小侄女看起来不太活泼啊。
温辛和傅斯城分别坐在了后排两边,温辛手插在口袋里,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傅斯城则是在用iPad看今天的行程。
不久,傅斯城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之后淡淡地应了几句话,便让阿树停车。
同一时间,温辛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抱歉,分公司出了一点状况,我需要现在去机场,来不及送你去东云了,你打车去吧。”傅斯城解释道,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红色纸票递给了温辛。
???
温辛一把扯过傅斯城给的钱,二话不说拿起书包下车。
黑色奥迪很快便离开了温辛的视线,决然无情。
适逢上班高峰期,车子非常难打,温辛足足等了四十分钟才打到车,上车之后路又非常堵,司机比她还没耐心,和前面的司机隔空对骂了整整三条街,温辛到东云的时候,课都快上完了,更悲哀的是还被教授发现了。
温辛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傅斯城那个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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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城下班时,夜幕降临,路上车水马龙,光怪陆离,这座城市像是盛满行尸走肉的巨大囚笼。
傅斯城坐在车上,冰雕般的脸隐在车窗后,灯红酒绿划过,倦意显而易见,这么多年他永远是傅氏走的最晚的。
“城哥,你怎么又把新秘书给炒了?这都第三十九个了。”阿树一贯喜欢和他啰嗦。
傅斯城捏着眉心,眼未睁开,“她话多。”
闻言阿树抿了抿唇,怎么忽然心虚了。
车内安静了一路,傅斯城到达星禾御府,下车,阿树把车开走。
如往常一样,傅斯城独身坐电梯上七楼,按指纹,开门。
不同的是,这次里面的灯亮着的,映着傅斯城的脸柔和不少。
温辛这时候正拎着行李出来,就是这么不巧和回家的傅斯城撞上了。
傅斯城神色立马变得冷冽,关上了身后的门,“去哪?”
“回家!”温辛见到他这张脸,就气不打一出来,小脸气的通红。
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和她待下去。
“这儿就是你家。”傅斯城沉声,继续换着鞋。
“这是你傅斯城的家,不是我的。”
傅斯城皱眉,毫不留情的戳破,“那边已经不要你了。”
温辛非常有自知之明,“我是爷爷的亲孙女,那边就算不要你,也不会不要我。”
这小姑娘夹棒带枪的一席话,傅斯城不是听不出来。
“我可以给傅家挣钱,你除了花钱还会什么?”傅斯城冷冷地看着她。
温辛腹诽她以前为了筹学费生活费,每天要打三份工,什么都干过,除了花钱什么都会。
当然这些傅斯城怎么可能知道,他只会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
“别跟我和娘们一样磨叽,有本事让开。”温辛今天说什么也得出了这个门。
傅斯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小丫头太客气了,以至于她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他站直身子,双手撑着腰,眼里聚集什么,向她步步逼近。
温辛撸了袖管也叉腰,垫着脚,与他对视,谁怕谁。
瞧着她的样子,傅斯城冷笑一声,弯腰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温辛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傅斯城架在了肩上,头朝地。
“傅斯城,你个禽兽,你放我下来。”温辛慌了,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傅斯城冷着脸,紧绷着下颚线。
温辛也不是吃素的,嗓子喊劈了,便开始对傅斯城又咬又踹。
傅斯城没料到温辛的牙这么尖,他的气息越来越浮躁,一脚踹开了她卧室的门,登门入室将她甩在了床上,接着箍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将她牢牢压制在身下。
“你这张小嘴是不想要了吗?”傅斯城眯着眼睛,语气没有一点玩笑。
“是,我还骂轻了呢,你根本就是卑鄙无耻下流小人龌龊恶心不要脸!”傅斯城话音刚落,温辛就跟小炮似的突突骂了一通。
温辛早就气的没了理智,说完还试图踹了傅斯城一脚。
傅斯城早有准备地双腿夹紧了她的脚,这下两人的姿势就更暧昧起来了,卧室没开灯,屋外的灯光勾过来,照亮房间的一角,傅斯城看着温辛燃着熊熊烈火的眼睛,不知不觉地发出了一声轻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还是,你只对我这样?”傅斯城的笑音里带着零星扉色,眼尾的弧度暧昧缠绵,声音却是极冷的。
“我呸你个自恋狂。”温辛是真的呸在了傅斯城的脸上,说他不要脸都是给他脸了。
傅斯城闭眼躲过,这下刚刚转好的心情一下多云转暴风雨,这么多年还没有谁敢这样对他。他可以偶尔容忍温辛的小脾气,毕竟在他眼里对方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他不屑于和小孩子计较,可他的宽容是有限度的,他可不是什么真的正人君子。
傅斯城的黑眸里风卷云涌,温辛明显感觉到了危险和杀气。
“傅斯城,你再碰我一根手指头,我早晚杀了你。”温辛双目通红,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声音在不觉颤抖。
昏沉的房间里,黑影在一点一点侵蚀光亮,傅斯城亲手摘掉了面具,露出如恶魔般的脸庞,声音森冷喋血,“好,我等你。”
下一秒,傅斯城便埋进温辛的脖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肩膀,温辛一下瞪大了眼,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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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温辛
傅斯城的理智在温辛的哭声中才一点点找回,渐渐恢复了清明的眼,他从温辛的脖间抬起头,只见温辛的杏眼里盛满了泪水,双颊绯红,红唇微肿,见他看过来便咬着唇忍住哭泣,克制的浑身止不住发抖。
温辛忍的打起了哭嗝,嘴巴还是紧闭着不呼气。
傅斯城皱着眉,黑眸在温辛的脸上转了转,掐住了温辛的下巴,“不要忍着。”
温辛红着眼睛看着他,额间憋得青筋隆结,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就是不肯张口。
傅斯城便直接伸手去撬温辛的嘴,温辛力气再大也不如傅斯城,贝齿在被挤开的瞬间她便咬住了傅斯城的手指。
温辛恨不得将他嚼烂了咽进肚子里,用的是十足的狠劲,手指连心,那疼痛可想而知,可傅斯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未作任何反抗。
“好受点了没?”傅斯城微凉的声音响起。
温辛叼着他的手指,松了一下,又深深地朝里面咬了一口,出了血腥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至始至终都没眨一下。
傅斯城也不傻,咬一口就好了,再咬就不是那个意思了,遂要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出来,温辛死咬不放,跟着他的手指朝他怀里撞,傅斯城直接手撑着她的脑袋,将手指拔出,手指上全是她的眼泪鼻涕还有血。
温辛总算是哭了出来,捂着自己的肩膀,又是梨花带雨又是口齿不清地说:“傅斯城,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将来一定会让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傅斯城不屑,他先是找地方坐了下来,接着抚平西装上的褶皱,静静看着温辛哭。
温辛大概也骂累了,傅斯城才开口,语气平和,“我们聊聊吧。”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温辛并不配合。
“这个,不想要了吗?”傅斯城从怀里掏出了温辛的十字架小刀。
温辛盛怒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破绽,“把刀还给我!”
“那就听话,告诉我,为什么要走。”傅斯城的语气比手里的刀还要冷上好几倍,他不知道这姑娘突然发作的原因,他也懒得去想,所以不如她自己告诉他。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今天早上把我扔在半路,害我迟到被教授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点名批评,我碰着你从来就没有好事发生过!”温辛是真的很委屈。
“明天我会为你配车。”
“不是车的问题,是人的问题,我,不想再看见你。”
傅斯城皱起了眉头,冷峻的脸上寒气聚结,“这么讨厌我?”
“废话。”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傅斯城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烦躁。
傅斯城按了按自己的手腕,那些疤痕带来的疼痛令他冷静了不少。
“要怎样才能不讨厌我?”
说这话的时候傅斯城面无表情,求和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更像是威胁。
温辛冷笑,“你也去被别人强/奸一下?”
傅斯城的胸口上下起伏了一下,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语气森冷,“你想的真美。”
温辛剜了他一眼,脸上一阵青一阵黑。
看来语言在他们之间是无用的,聊到最后双方都是一肚子火,他必须拿出实际行动来结束这场鏖战。
“这张卡可以无限额使用,你想买什么都可以。”傅斯城拿出了一张通体黑色的卡。
“用钱收买我?”
傅斯城从座位里起身,理了一下西装之后,走到了温辛的面前,他抓着温辛的一只手,将黑卡放在了她的手掌心紧紧握住,目光坦诚——
“这是我的歉意亦是我的真心。”
温辛沉眸看着自己的手,对于傅斯城用钱侮辱她的行为,她很不耻以及愤怒,但如果他给的是一张黑卡的话,温辛觉得她可以——
再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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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温辛正陷在了梦魇里痛苦地挣扎。
傅斯城坐在她的床尾的椅子上,隐在一片阴影里,神色幽晦不明。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过来
夜色正黑,清冷的月光洒在温辛的床边,照亮了温辛的半边脸,苍白的小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着,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事实上傅斯城是很吃这种痛苦的美感的,直到背后透凉,他才顿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看了这么久。
傅斯城手撑着下巴,拇指摩擦着自己的嘴唇,眼里更加玩味。
自从见她哭,他就一直心绪不宁,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欺负过女人。
于是,他深夜潜入她的房间,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答案没找到,他却愈来愈心烦意乱。
说出来也不丢人,他想念她的味道。
她就像一朵罂粟花,尝过之后,便会还想要品尝。
他以前明明讨厌极了女人身上的味道。
他想不明白,不过没有关系,他们啊,来日方长。
临走之前,傅斯城破天荒地替温辛扯了一下的被角,盖住了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他悄然离开,仿佛从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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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辛洗漱出来的时候,傅斯城正坐在餐桌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手里拿着报纸,与她爷爷一模一样。
温辛看着满桌的西式早餐,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吃面包。”
“哦。”傅斯城端着咖啡,看都不看她,并不关心。
温辛被晾着,气愤地盯着傅斯城。
说实话,傅斯城长得确实好看,浓眉剑目,双眼皮看似多情总无情,鼻梁[]又高又挺,更深邃也更冷峻。他穿着深色规整的西装,手腕上缠着质地轻薄的方巾,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以及克制的冷淡欲。
傅斯城翻了一页报纸,眼帘未动,声音惯常冷漠,“看够了吗?”
谁要看你!温辛气呼呼地背起书包去穿鞋子。
傅斯城昨天说给她配车了,那她到了学校再去吃早餐不吃。
温辛到达了楼下便看见了傅斯城的助理阿树。
“温小姐,早上好。”
“你送我?”温辛问。
阿树摇了摇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随后“唰”地一下挪开了身子。
一辆凤凰牌自行车金光闪闪牛逼轰轰地停在路中央,在这样一个平凡的早晨注定它的不凡。
温辛:“…………”
“傅总说您身体不好,需要勤加锻炼,骑车去上学最好不过了。”阿树笑的格外晃眼。
傅斯城我日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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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辛蹬了一路自行车,踩着点到了学校。
许欣和陆湛见到她面红耳赤喘着粗气,很是诧异,许妍问道:“你干嘛去了这么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