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客水
时间:2020-02-19 08:57:56

  “我倒是想问何时能见庐山真面目!”赵盼儿娇声道,“你可莫要藏着掖着!”
  锦甯不禁好笑,“自不会。”
  “咦?”赵盼儿眨了眨眼,顺势狮子大开口起来,“那今日我等可是有幸看的?”
  锦甯点着头轻叹一声,尽是些无奈纵容,“罢罢,依了你便是。”
  众人闻言眼睛噌地一亮,甯和郡主何等受人追捧,这百合纹届时定当是京城贵女人人争相模仿的,若是先他人得知,自是能炫耀上好一阵。
  锦甯从袖管摸出一个香缨,笑着摊开手给众人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多翻了几个面儿罢了。”
  几个脑袋便凑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盯着那个小香缨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锦甯被逗笑,眉眼柔柔弯着,将香缨放到赵盼儿手上,“拿去传着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盼儿仿若珍宝地捧着那个香缨,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甯儿太过谦虚了!哪里单单只是翻了几个面儿?!这侧着枝丫的,向下垂着骨朵儿的,向上仰着花瓣儿的,皆是活灵活现!”
  她说着又将香缨传给魏黎,魏黎也是小心翼翼地捧着,啧啧称奇道,“当真是惊为天人!你的绣艺但凡分个一丝丝儿给我,我便也满足了。”
  接着又是传给姒乐耘,一旁的阮矝言忍不住探着头去看,轻吸一口气,道,“你是如何做到的!这一朵两朵的,当真是栩栩如生!”
  姒乐耘也不禁蹙眉喃喃,“你偏生怎的这般厉害?竟能将花儿侧面也绣得这般活?旁些个若是绣侧面儿的,线条定是会乱成一团儿,连形态也瞧不清的。”
  锦甯摇着头笑,“纵是你等夸大了的。”
  方筱筱饶有兴致地接过香囊,细细观察每一股绣纹,片刻,转了转眼珠问道,“我仔细看了看,却是每一瓣花瓣儿的颜色是有细微不同的,你可是用了不同的色调的?”
  锦甯闻言微讶,旋即笑着点头赞叹,“方姐姐果真是别具慧眼。”
  她取回香缨,择了其中向下垂的一朵,细细描绘着下垂着的那一瓣花瓣儿,对众人道,“这一瓣儿我用了藤黄,为的便是藤黄乃亮色,可令人一眼便能瞧出这一瓣儿是明显向下垂的。”
  “而杏黄相比藤黄则较浅较柔,”锦甯轻移手指,又在其余几瓣平常伸展的花瓣儿上点了点,温声道,“其余几瓣儿便皆是用了这浅色,可突出那向下的花瓣儿,又好使这百合形态自然。”
  “我只用了两色,且为极其相近的两色,为的便是教这百合杂而不乱。”锦甯见众人依旧有些似懂非懂,当下善解人意解释道,“若是颜色过多,那可不就是眼花缭乱了?”
  几人了悟,正要说什么,便听不远处传来抚掌大笑声,“甯和郡主绣艺果真乃大珝第一不为过!这般奇特见解在下学到甚多!”
  锦甯回首,却见是荣瑾正眉宇含笑地望着他,眸子里闪着欣喜的亮光。
  她微微一怔,“多谢世子夸赞。”她蹙了蹙眉,有些欲言又止,却最终只温雅笑笑,没说出口。
  荣瑾无心让她为难,便当下开口道,“佥忞今日有事,便唤我来替他参加。”
  姒琹赟淡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瞥了荣瑾一眼。
  锦甯闻言了然,有些歉意地淡笑道,“既如是,那世子殿下便请随意,恕甯和无法离身相陪。”
  荣瑾心中舒了口气,扬了扬唇,“无碍。”
  她信便好。
  并非是禾锦垣有事,而是他刻意央求来的。
  他本无心骗她,只是许久未见,他忍不住…想见她。
  锦甯礼貌地向他微微颔首,才又转身去招待其他人。
  荣瑾的目光有些痴痴地随着她移动,恨不得连眼珠子也黏在那纤柔的背影上。
  只待锦甯似乎若有所感地疑惑望过来时,有些尴尬地脸色一红,才讪讪摸了摸鼻子,移开目光。
  姒琹赟眼眸微敛,轻轻扣了扣小几案,“去唤来荣世子,便说本王闲来无事,找他谈谈天。”
  身旁的小厮偷偷瞥了眼淡笑的主子,“诺。”
  **
  才招待了贺老先生,哄得老人家笑意满面,锦甯便被姒乐耘几人拉走,四人离着远远儿的聚在一起。
  “甯儿。”赵盼儿悄悄拽了拽锦甯的袖子,“你…你阿弟今日没来?”
  锦甯闻言怔松,低眉敛眸,轻声道,“兴许是有事罢。”良久她才抬首,调侃笑道,“怎的?这便念上了?”
  赵盼儿面颊粉粉的,嗔她,“甯儿!”
  “罢罢。”锦甯秀秀气气道,“以后不笑你了,可好?”
  姒乐耘与阮矝言却掩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赵盼儿跺跺脚,“不理你们了!”说着便小跑着不知躲到了哪里去。
  锦甯失笑,“她脸皮这般薄,你二人还偏爱逗她。”
  阮矝言淡笑一声,“最是她有趣,要不趁着现在在逗逗,日后——”话音戛然而止。
  姒乐耘不住皱了皱眉,“……你也?”
  阮矝言摇了摇头,“父亲没逼我,不过…母亲却有些着急了。”
  姒乐耘轻叹一口气。
  阮矝言问道,“你二人呢?可是也快了?”
  锦甯轻轻摇头,低声道,“还没消息呢。”
  姒乐耘倒是几人中最坦然的,“最近父皇已经开始帮我挑起来了,不过还没个准头。”
  “单论你二人的家世地位,便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不用说才名声望了。”她说着不住又皱起眉头,“只是矝言,你今日脸色怎这般不好?”
  阮矝言抿了抿唇,“我听父亲说...当今有意愿,让我……”她嘴唇蠕动了动,说的含糊不清。
  她虽说的模糊,锦甯与姒乐耘却是瞬间意会。
  “嘶——”姒乐耘大骇,惊异地捂住嘴。
  她眸子瞪得极大,倒映出阮矝言轻轻颤抖的身子,“怎会??!”
  这一个两个与她最亲近的挚友,怎都要与太子哥哥扯上关系?!
  可…可太子哥哥分明对甯儿……
  “矝言…”锦甯用力握住阮矝言微微发颤的手臂,柔声低喃,“无碍的,无碍的……”她轻拍她的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安抚。
  待阮矝言渐渐平息下来,锦甯给姒乐耘递过去一个眼神,轻摇着头,示意她莫要再刺激阮矝言。
  姒乐耘抿着唇点点头。
  “若是真的,那便是好事。”锦甯轻轻出声,温柔捧起阮矝言的脸与她对视,眸子里满是安抚的意味。
  她伸手拥住阮矝言,后者一怔,旋即也用力拥住她,就像紧紧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我…只同你二人说。”锦甯嗓音低柔,“我已有心上人了。”
  阮矝言身子猛地一颤,“当真?”她把脸埋在锦甯肩头,带着几分哭腔,“我还以为……”
  姒乐耘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对锦甯笑道,“你这丫头,这样的大事还不跟我们说?”
  锦甯有些赧然,轻拍阮矝言的肩将她放开,“我本打算日后同你二人说的,只是矝言如今这般,还是早早说出来好。”
  “幸好…幸好……”阮矝言抬首,轻舒了一口气,“这般便好。”
  锦甯将丝绢递给她,温声宽慰,“你无需担忧这些,再如何,我们三个,永远会是最亲最近的挚友。”
  “嗯,”阮矝言接过丝绢轻拭眼角,微微勾起唇,“一生一世。”
  姒乐耘也笑了起来,“你若真会那般,那日后你我便成了亲上加亲了?”
  锦甯扬起眉,轻笑道,“确实,你二人可不是有缘分的?”
  “可别打趣我了,”阮矝言说着望向锦甯好奇道,“你方才说的…那人…是谁?”
  锦甯有些踌躇,轻声道,“你二人可千万莫要说出去。”
  姒乐耘点头,甚至饶有兴致地玩笑了一句,“自然,我与矝言可不是盼儿。”
  锦甯轻咬下唇,眼眸瞥向正与荣瑾交谈的姒琹赟,面颊微微泛红。
  “果真?!”姒乐耘小声问道,“是荣世子?”她见锦甯没说话,瞪大眼眸,“还是…皇叔?”
  锦甯抿着唇轻嗯一声,雪肤映上红晕,嫣红嫣红的羞怯。
  阮矝言也不可置信的模样,“你…莫不是玩笑?”
  锦甯细语道,“自不是。”
  姒乐耘啧啧摇着头,“皇叔这般人都被你拿下了!日后你要被多少女子妒忌啊!”
  锦甯嗔她一眼。
  阮矝言笑了起来,“难怪你不同盼儿说!”
  锦甯无奈拢起眉心,笑道,“可不是,若是教她知晓了,明日这偌大的京城可不是人人皆知了?”
  姒乐耘也正要开口,却听不远处传来争执声,似有愈演愈烈的形式。
  如今可是禾府雅集,若是出了事,脸面不好看的自然是禾府。
  锦甯招来宝念,低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宝念福了福身,同锦甯耳语道,“回殿下,是…二小姐。”
  姒乐耘耳朵尖,便听到了“二小姐”三个字,无不厌恶道,“禾锦华?”
  她身后跟着的婢子见主子开口了,忙应声道,“奴婢先前听到了几句,似乎是禾二小姐找来了个江湖道士,那老道说是…说是……”
  锦甯紧蹙眉心,柔声道,“你且说,本宫定不会怪罪。”
  那婢子咬咬牙,恨不得连头都低到地上去,嗫嚅道,“说是…禾府有不祥之兆,需驱邪。”
  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 下章开始搞事嘎嘎嘎~
  让亲们久等啦 爱的摸摸大管不管用w 这两天发烧严重有比较累 今天终于补上啦嘻嘻嘻
  感谢好多宝贝们的关心已经退烧了哦么么~还有好多建议呢棒棒
  关于群的话木有哦抱歉 禾子不常玩扣扣的 都是wx
  最后求轻拍嘤嘤嘤~
  pps这里问一下宝贝亲们 遇到刷负分的情况应该怎么样处理呢(哪啥 人家很有礼貌,只是刷了负分而已qaq
 
 
第70章 不祥之兆
  梅香榭盖在霈园池中, 临水接岸, 四面雕镂格子糊着纸,推窗便是荷叶翠翠, 左右俱是游廊曲桥。
  不远处依旧可以窥得梅园一簇簇或梅红或晶白风骨峥嵘的小朵儿,皆是缀着几分雪色, 端的是一副风雅模样。
  届时午过半晌, 饮盅赏梅,谈诗吟词,便是在那梅香榭中。
  可如今分明时辰尚早, 熙熙攘攘的人群便围在榭旁。
  禾致远脸色不大好, 皱着眉道,“还不快叫那老道士离开?”
  禾锦华笑意盈盈, “父亲,这话怎么说呢,吕**师此行千里迢迢赶来,为的便是救我禾府于水火。”
  “简直是一派胡言!”禾致远黑眸深沉, “我禾府哪里需要被救于水火?!更没有什么不祥之兆!你如今带人来装神弄鬼,是何居心叵测?!”
  “女儿哪里有那般居心。”禾锦华掩唇轻笑,唯露一双似笑非笑凤眸闪着冷光, “父亲说笑了, 若论装神弄鬼, 当年女儿出世时,父亲不早就找了澶明法师,说是女儿乃不祥煞星吗?”
  周围的人闻言皆悄悄议论了起来, 眼里尽是些看好戏的兴味。
  左右也是旁人家的笑话,不看白不看。
  唯独贺老先生皱了皱眉。
  “放肆!”禾致远冷冷地凝视她,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从未在乎的女儿,“澶明法师那是赫赫有名的大师,你如今带来的这个…道人,都不知是哪里带的江湖骗子,故意哄骗你这般未出阁的小姐的。”
  “锦华。”他皱着眉叫出这个有些熟悉,却更多陌生的名字,“还不快把人带走?为父自不会害你,更不会害禾府。”
  “女儿也是为禾府好。”禾锦华丝毫不惧,朗声道,“吕法师乃江南法师第一人,在江南名气极高,并非甚么江湖骗子,如今他既说禾府有不祥之兆,何不令法师做法驱邪?左右不是坏事!”
  “笑话!”姒乐耘轻笑一声,“这禾府最不祥的,不就是你禾锦华?”她显然是气急了。
  也是,哪里见过有女儿家这般不顾颜面,硬要将坏名声加到自己府上?
  若单单害了她禾锦华一人便罢,锦甯更是为禾府嫡女,若是府上名声坏了,锦甯也要遭殃。
  这自不是那般简简单单可以撇下的名声,若是旁的锦甯身为郡主自然不惧,可偏偏是“不祥之兆”,但问何人会喜爱不祥?
  “此乃家事。”禾锦华淡笑道,“公主殿下若是插手,便不大好了罢。”
  锦甯轻轻扣住姒乐耘的手,上前一步温声道,“二妹妹,是,此乃家事。可何人皆知家丑不可外扬,这道人所言更是不知真假,此事,可否在玉梅宴过后再论?”
  人群静了下来,心中夸赞甯和郡主知书达理。
  这件事已经说不清楚了,锦甯此言也是唯一的办法,大大方方将事情讲出来,想要过后再议,旁人也不能说些什么。
  毕竟,确实是人家家事。
  “家丑不可外扬,可此事又不算什么丑。”禾锦华盯着锦甯,倏尔一笑,“还是,长姐怕了?”
  “什么?”锦甯不禁月眉微蹙,“妹妹所谓何意?”
  禾锦华嗤笑一声,高声道,“若是诸位不嫌,我禾氏族人心中也没鬼,为何不叫吕法师现在便做法驱邪?!”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