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客水
时间:2020-02-19 08:57:56

  “本宫无碍。”她嘴唇哆嗦着,勉强地牵了牵唇角。
  安常静也被身旁的婳心婳义小心扶着,她努力站稳,厉声命令道,“快将殿下扶去歇息。”
  众人此时是一句话也再不敢多说了,暗暗义愤填膺地嘘声。
  究竟是何等恶毒之人才会想出这般阴毒的计谋!
  ——谁会想到这门内有死鼠!!?
  不说郡主殿下此次被诬陷之事,便单论死鼠这般腌臜乃邪物!若是此次没发现岂不是一直要夹在这门里了?闺阁中藏着两只死鼠,单是想想便令人胆颤心惊浑身冰凉!
  “本宫无碍。”锦甯嘴唇微微翕动,轻却坚定,“此事为重。”
  她吁吁又轻喘了几口气,良久,几分虚弱地温声道,“事发含甯阁,女儿不能撒手不管…再者,事关我顺文王府颜面,甯和贵为一品郡主,怎可这般便一走了之?”
  众人听闻只觉眼眶一热,这般气度的郡主殿下,他们先前竟信了那老道一面之词,甚至有那般的阴暗心思,实非人哉!
  有女子低低地啜泣声响起,“郡主殿下这般风骨,我等万般不能及也……”
  “殿下乃真君子……”
  “仁者之心,与殿下相较,我等…实属不堪!”
  ……
  “甯儿……”安常静杏眸一红,柔弱泣声道,“我苦命的女儿哦!究竟是哪般小人陷害你至斯!”
  众人不禁朝吕老道望去。
  这吕老道张口闭口皆是些诬陷郡主殿下的污言碎语,想必是早早便不安好心的!其罪当诛!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姒乐耘冷笑一声,“这吕老道为明,可还有人在暗呢。”
  众人闻言心思转了转,望向禾锦华的眼神也是满满的嫌恶,顿时,禾锦华成为众矢之的。
  且不论这吕老道是禾二小姐带来的,此事定也少不了她掺和其中!
  便说先前她拼尽一切也定要令这吕老道做法,甚至为此不惜将此事闹大从而令禾府颜面不好看——怕是为的便是要将脏水泼到郡主殿下身上!
  “家门不幸!”禾锦瑟狠狠剐了一眼禾锦华,嗤声道。
  禾致远眼神一凛,冷漠划过禾锦华,一顿,旋即喝道,“还不快将那江湖骗子绑起来!哪来的张狂老道?!胡言乱语诬陷郡主!你可知该当何罪!”
  “小人罪该万死!小人罪该万死啊——”
  吕老道扑通一声惶恐跪下,大呼不敢,“求殿下恕罪!小人自是不敢欺瞒贵人!只小人是有难言之隐!求殿下恕罪!”
  禾致远眼眸微眯,正要开口,却见两个婆子压了一个娇小人影过来,嘴里高喊着,“大人!老奴有要事禀报!”
  禾致远定睛瞧了瞧,却依旧不识得那被压来的女子,只觉分外陌生。
  他本心中憋着满腔怒火,当下有了出气的地儿,直接冷声骂道,“谁放你们进来的?!如今有要事在先,再有别的之后再议吧!还不退下!?”
  “大人恕罪!”两个婆子忙下跪叩首,“老奴不敢不从!只此婢与郡主殿下有关,老奴不敢拖后处置!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禾致远闻言又盯着那女子看了许久,回首对锦甯道,“甯儿,你可识得此人?”
  锦甯蹙了蹙眉,颔首轻声道,“此人原本是女儿院中的香茗,前几日被才被发买了出去。”
  禾致远不觉皱眉,对两个婆子道,“犯了何罪?”
  二人赔笑道,“回大人,此女乃禾府罪婢,先前因手脚不干净被发买了出去。”
  禾致远微微颔首,淡淡道,“既如此,那你二人便先起来说话罢。”
  “诺!谢大人恕罪!”二人起身,恭谨道,“这罪婢今日一早便在府前磕头说是有事禀报,我等本不愿通报,可她竟说要来认罪,说是郡主殿下今日将被恶人诬陷!这可不得了了!老奴怎敢瞒下?当下便压了这罪婢前来认罪!”
  “哦?”禾致远怒极,“郡主殿下被诬陷,你一介罪婢又如何知晓?难不成…此事你竟也掺和其中?!”
  香茗惊恐不已,痛哭道,“回郡王大人,奴婢纵是有一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郡主殿下啊!此事皆是二小姐所为!”
  她手一指,正指向禾锦华,“这阁内有两只死鼠,此鼠便是二小姐命人趁含甯阁换门之时放的!二小姐找了这江湖骗子早早便串通好了意图诬害郡主殿下!为的便是抹黑殿下的名声!”
  众人惊呼。
  这丫鬟方才并不在场,却每一句话都讲的与才发生的事不差分毫,想来十有**是实话了。
  ——世上怎会有禾锦华这般恶毒女子!?
  禾锦华在看到香茗时便只觉不好,心头盘旋着不对劲的怪异之感,听闻香茗这般言辞,只冷笑道,“你区区一手脚不干净的罪婢,何人给你的胆子诬陷我?!”
  “二小姐你莫要再装模作样了!”香茗高声,一派冠冕堂皇,“奴婢已然犯了一次错!如今自然是要为郡主殿下主持公道!”
  她头磕得咚咚响,声泪俱下道,“奴婢怎敢欺诸位大人?!更是没有诬陷二小姐!所言句句属实!便是因为…因为……”
  她咬咬牙,道,“奴婢便是替二小姐找了那放死老鼠的人!奴婢罪该万死!”
  “香茗…你……”锦甯用力咬着唇瓣,难掩落寞地侧过首去,低喃道,“我自认…待你不薄……”
  “殿下!奴婢错了!奴婢罪该万死!可奴婢是有难言之隐的!”香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奴婢本一心一意服侍殿下,绝无二心!可才过不久…二小姐竟找来,以奴婢的父母亲人威胁奴婢,让奴婢替她做事!”
  香茗咬牙,爬到锦甯面前磕头,痛声哀嚎,“若…若是奴婢不从,二小姐便要杀我父母啊!”
  “大胆!”禾锦华心中顿然腾起一股滔天怒火,望向香茗的目光竟已然有了杀意,“我从未做过此事!你毫无证据,便敢空口无凭诬陷于我?”
  她所言确实是一句证据也没有,香茗暗自咬牙。
  可她必须要说下去。
  二小姐确实没有逼她做那些事,更没有用她的亲人威胁她,可……
  她的父亲——却是实实在在被那人残暴杀害!
  香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人的手段…简直不是人!
  ——他是恶鬼!
  背后的鞭痕烫伤似乎还隐隐作痛,而她的父母……
  香茗鼻头一酸。
  他的父亲已然死于他手下。
  她不敢,再去赌母亲与阿弟的性命。
  见香茗死死咬住她做了此事不放开,禾锦华被气笑了。
  她是找了吕老道串通一气,是使计令那老鸪飞到含甯阁,是意图抹黑禾锦甯那贱人的名声——可这些比起她前世受到的折磨算什么?!
  更何况,那死鼠之事分明与她毫无干系!再如何也轮不到这一介贱婢来污蔑她!
  她冷呵一声,“你——”
  “大人明鉴啊!小人也是受了禾二小姐的唆使才鬼迷心窍,犯下这滔天大罪!”
  那吕老道是个滑头,见禾锦华已然成败势,本便准备将那脏水尽数泼她身上,如今见香茗出来搅局,当下顺势打蛇上棍,无不应承香茗的话,恨不得立刻能将自己摘出去。
  “是禾二小姐找了小人,也是用了小人的妻女威胁,小人是——不得不从啊!”他倒是说得一副悲惨戚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令人也难免又信服几分。
  禾锦华毫无感情的眸望向吕老道,扯出一抹冷笑,“好!好好好!很好——”
  “孽障!”禾致远打断她的话,“住口!休要再丢人现眼!我禾致远自认不愧任何人,却怎会有你这般…有你这般……”他望向禾锦华的目光视若蝼蚁,“蛇蝎心肠的恶毒女儿!”
  禾致远这话一说,原本众人信的八分便会立刻成了十分。
  这事锦甯了然于心,禾锦华也懂。
  她习惯了。
  习惯了禾致远从来不分青红皂白不听她与母亲的丝毫解释,似乎只要有人说了她一句不好,禾致远便恨不得立马补上九句,然后冷眼旁观地看着她被欺辱嘲讽。
  她只是心凉。
  “好笑!”禾锦华满眼的讽刺,“不愧任何人?!”
  他禾致远亏欠母亲的还少吗?!亏欠她的还少吗?!!
  “来人!”禾致远毫不在意禾锦华的眼神,他嫌恶地蹙眉,“将二小姐绑回荣华楼禁闭思过!”
  “我看谁敢?!”禾锦华一个脚步便错开,手已然触上腰间缠着的软鞭,防备地盯着面前两个要捉她的小厮,目露狠辣。
  她眸光不经意划过在场众人,那一个个皆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冷漠,仿佛多看一眼她都嫌脏了自己眼睛。
  这其中…是谁害的她!?
  她眼眸一眯,一眼就瞧见了那最是晃人眼的少女。
  少女清婉楚楚的面容无辜极了,那种仿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脱俗,令禾锦华恨意滔天心中作呕。
  这贱人怎这般好命?!!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次次完好无损地逃脱?!而前世的她…却一次次地跌入泥潭再也爬不起来!?
  她死死握紧拳头,恨不得饮那贱人的血嚼那贱人的肉,圆钝的指甲狠狠刺入手心,她却仿佛没有丝毫痛觉。
  勉强将目光滑到一边,禾锦华倏尔一顿,男人敛眸轻笑,不时闲适把玩腰间玉佩的模样清晰而突兀地映入眼帘。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姒琹赟抬眸望向她,清润的凤眸含着不掩饰分毫的恶意。
  禾锦华瞳孔猛然放大,只觉头皮发麻,再一眨眼,男人眼中分明是浅淡的笑意。
  她不可置信地怔怔盯着他,只见男人望向她微微一笑,嘴唇微动。
  别动她。
  一股毛骨悚然地凉意泛上全身,禾锦华乍然心头一冷,背后微湿。
  ——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你们帅不帅!!!!帅不帅蛤蛤蛤~
  打脸打得爽不爽嘻嘻~
  因为禾子马上就要开学啦 所以亲亲们很抱歉啦 隔日更结束了qaq
  不过我还是爱你萌的嘤嘤嘤~最后来个摸摸大 还不知道以后的具体更新时间 等宝宝正式开学适应了以后会再看看什么时间比较好嗯。至于月更emmmm放心啦我会努力不月更的噗
  有宝贝担心催更会不会对宝宝有什么影响w 不会啦 亲们放心吧~你萌放心催吧催吧pps我那么懒不催成何体统嘻嘻嘻~主要是我本人很话唠嗯 有人陪我唠嗑那真的不要太爽
  mua么么么么啾~
 
 
第72章 圣旨
  禾锦华最后还是被绑走了, 凭她的武艺, 按理说整个禾府少有人能制得住她,但禾致远最后直接派了近身侍卫去捉她, 禾锦华竟也没多抵抗,垂着首便被绑走了。
  吕老道直接派人送到了衙门, 而香茗因有罪却又立功, 禾致远赏了些足够她赎身的银两便让她走了。
  这几人离去后气氛才又活络了起来,众人先是一个个给锦甯道歉问罪,锦甯一一摇头笑说无事, 待众人心里终是好受了些, 雅集才又继续。
  “诸位,对不住了。”禾致远拱手笑了笑, 歉意道,“今日乃本王教女有过,让诸位看笑话了。”
  他自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倒不是想包庇禾锦华,若是为大女儿出头他自是有千百种方法, 可如今乃雅集,这种事闹大了禾府脸面不好看为其一。
  禾锦华名声不好不止是她一人的事,到时候禾府其他未出阁女子也被牵连为其二;安常静如今掌家, 出了事老夫人少不了要算她头上, 甚至铁定借此闹事为其三。
  众人自是笑着摆手, 连道怎会。
  “郡王大人有郡主殿下这般孝顺女儿,总该知足啦!”
  禾致远笑容可掬,“甯和自小乖巧, 本王也没教导什么,说起来,我为人父也是惭愧啊!”
  贺老先生笑着感叹,“大人好福气!甯和郡主这般气度风骨,当为豪杰。”
  禾致远颇有些受宠若惊,贺老自命清高,从不这般直白夸人,“借贺老吉言。”
  “老爷,梅香白玉盅已然备好。”安常静迈着碎步走来,笑容娴静。
  禾致远眸光不由得泛柔,低声道,“今日委屈你了,静娘。”
  安常静抿了抿唇,别过眼去,嗓音略颤,“我不委屈,只是可怜了甯儿……”
  她有些慌张地垂首,几缕碎发散下,隐约可见微红的眼眶,“远哥,你知不知道…我今日好怕……”
  禾致远不禁将她垂下的发丝拨到耳后,露出女人难掩伤痛的白皙面容,沉声道,“今日…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怎会。”安常静摇了摇头,伸手抚上禾致远的手,“远哥,幸好,今日有你。”
  禾致远张了张嘴,喉头发涩,竟开不了口。
  “好了,快别说这些了。”安常静笑着道,“莫教贵客久等了,快些开宴罢。”
  禾致远喉头哽咽,闭了闭眼,心中烫烫的,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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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集谓之雅,自不是平白说说笑笑便过去了的,需得“风雅”。
  而玉梅雅集最受欢迎的一处莫过于以梅作诗,有诵红梅的,有夸白梅的,无论或红或白,近几年出名的梅花赋皆是出自禾府玉梅雅集。
  而对于“红梅更妙亦或是白梅更绝”的说法,世人从来是各据一方,在玉梅雅集也少不了一番争论,这些声名赫赫的学者大儒、君子淑女甚至时常会面红耳赤地争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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