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原因,也或许是她呆在锖兔身边,自动降智。
不过说这些个,也没有什么意义,原因多种多样,可现在万隐小姐只想好好琢磨琢么怎么耍一耍富冈同学。
可是仔细想想,万隐小姐糟糕的恶作剧,自从来到这以后成功率便开始逐渐下降。
鳞泷左近次看着三个孩子在那里纠结小小的事情,他自己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万隐迦夜可能活了几百上千岁,可每次看见她跟锖兔那孩子在一起,总会不记得这个事实。
他看着看着,又偷偷笑了起来。
今年的雪格外的大,他的周围也格外地热闹。
小小的屋子里,充满着少年少女的欢声笑语。
世界上的人类三千万,总有人会找到那个一见面就想笑的另外一个人,相互给与的勇气足以他们一起朝着生着荆棘的世界一往直前。
在很久以后,万隐小姐又看见了这漫天的大雪,总会想起这些东西。
明明手指是冷的,脚心是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念风柱的第一天,存稿写他写到飞起~
(其实万隐小姐跟花子小姐的关系很不寻常,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笔力写出来,望天)
“噶骨头”,灌溉营养液*2
第五十三章
“鳞泷先生啊,您觉得明年的话,锖兔跟富冈义勇他们,可以去最终测试了吗?”
万隐迦夜在临走前,曾经这么问过他,当时鳞泷左近次只是沉默了一瞬,便摇了摇头,说了一句:“看他们,不管我的事。”
他说这话,挺让人生气的,可是万隐迦夜后来细想想,这才是最负责的回答,能不能达到那个高度还是看自己的实力。
在雾狭山万隐迦夜待到了新年的开春,如果不是产屋敷当家送过来一只鎹鸦,传话过来说有一只极强的鬼在四处捕食鬼杀队的柱,她也不想挪地儿。
但是,约定就是约定,她跟产屋敷家说好了的,想想那个几乎要想不起面容的女人,万隐小姐就是想找到对方,问问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而已。
万隐迦夜虽说自己不是什么顶好的人,但总有一些她想要坚持的小固执,这或多或少都证明她至少还跟‘人类’这种沾点边,而不是纯纯粹粹,连死亡都不再恐惧的‘长生鬼’。
之前锖兔莫名其妙就不想读给自己听的那一本书,那些少年跟自己说的话,那双透亮的担忧的眼睛,就让万隐迦夜心里一咯噔。
不心虚是不可能的,她也就只好拿出自己最擅长的若无其事,糊弄过去。
就像现在,得知万隐迦夜又要出去执行任务的锖兔,在数落她去年连根鸡毛都不让人送回来的行径。
“我刚才说的话,小迦夜你记住了吗??”头发在新年的时候被削短了一点,锖兔两手夹着小姑娘的脑袋,“是不是没听见我刚才在说什么!”
“……”万隐小姐觉得能这么对待自己的,现阶段也就这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地教训自己:“知道啦!!真是烦人!不就是没有写信回来嘛!”
“你还说!”
“可是我叫人捎了口信呀,而且去年年末我是写过一封的,说是要回来……”
“啊!!你还好意思提那种信,要不要我现在念给你听啊!说起来那么短的信,看一遍就能背过了——”
“那不是很棒的信吗!情报信息什么的一目了然啊!”
万隐迦夜不服气,她的脸被对方挤着,那种样子叫安安静静捧着一杯茶水看戏的富冈同学,觉得像一只河豚。
富冈同学也知道那封信,当初寄回来,鳞泷老师是叫他们看过的,他虽说迟钝,但是也明显看得出来当时锖兔的不可置信。
其实要他说,也是小迦夜的不对了。
“‘前略……我将于十二月十二日后到达,雾狭山……迦夜’”
富冈义勇看热闹不嫌事大,替忙着吵嘴的锖兔念了出来,就这么几个字他就算看过一遍也能背过。
锖兔跟万隐迦夜同时扭头看云淡风轻,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想参与你们’的义勇,最后锖兔冲着万隐小姐大吼:“听见了吗?义勇都记住了哦!!”
万隐迦夜看着她哥的歇斯底里,歪着嘴败下阵来,自己嘟囔:“多好的信啊!”
锖兔:“小迦夜!”
“好啦好啦,哥!我写还不行嘛!”
话说,锖兔好像对于教育万隐迦夜这件事上,一直都很执着——叫她睡觉不要蒙头,叫她认真念书认字,叫她要好好珍惜生命,叫她要学会回馈他人的好意。
少年看她如此,手上的力气松懈下来,在沉默中伸手摸了摸她奶金色的头发,“我跟义勇还有鳞泷老师,都很担心你的,你要是不想写就算了,至少要让我们知道你还好,对吗?”
万隐小姐乖乖点头:“我只是没有这个习惯而已。”
她对出远门,这种事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以前出木叶也是去执行任务。她将执行任务与现在的工作划等号,为了保证情报不被泄露,自然不会轻易地送东西回木叶。
换成现在,也就是这样了,万隐迦夜觉得真的只是习惯问题。
“小迦夜是在做很危险的事,对吧?”
万隐迦夜:“……也不是吧,我不知道。”
坐在女孩子对面的少年忽然一愣,好像想到了什么,也没能继续说下去。
富冈义勇见状,他放下茶杯:“小迦夜,祝你武运隆昌。”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此意不在言中。
窗户外面的微风轻轻拂过盛开的山茶花,艳丽的红色花瓣招摇舞动,沁人心脾的香味透过半开的窗户纸飘进来,少年少女坐在里面。
万隐迦夜忽的看向黑头发的少年,他深蓝的眼睛像一块冰,让人觉得安稳。
“武运隆昌。”
身前的另一个人冲着她张开手臂,大片的布料带着微微的凉意覆盖在她的身上,像是裹着蝴蝶幼虫的茧。
毛茸茸的头发落在颈间,清淡的冷冽的味道是从未有过的强烈。
万隐迦夜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要去做什么的,但是对于他们告诉她的,没告诉她的关心之意却源源不断地从别的个体上传过来。
这次的鬼,产屋敷那边说是很强的鬼,是能够猎杀柱的存在,几乎有的柱已经杀了。
她记着这两句‘武运隆昌’,在手握短刀,从山野间利落迅速地看下鬼的首级的时候,就好像真的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毕竟你看,这种程度的鬼,她就没有死,只是受的伤有点严重而已。
“我觉得你还是华丽地修养一段时间,稍后我跟主公说。”
跟自己一起临时组队的队友看了看一身血的万隐迦夜,“不过你还真是厉害,肚子上开了一个窟窿也没死。”
万隐迦夜被队友扶着靠在一个树的根部等待救援,她左手捂着腹部左侧的地方,殷红的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喷出来。
莹莹绿光在她的掌心散出来,像是萤火虫的尾巴,在这鲜红里毫不起眼,但至少,出血量没有刚开始大了。
“呵!”万隐小姐望着被树枝遮住的天空,自满道:“是吗?我出家门之前,有人可是祝我‘武运隆昌’的,无论如何,我不得活着回去见他们?”
画了满脸花纹的男人对此认可地点点头:“我的三个老婆也是这样说的,为了他们,华丽的我可不能死在这!”
万隐小姐听着话突然皱了下眉,她打量这个就算是长得高大,肌肉隆起,看不清脸的男人——或者说青年,森林上空重新响起鸟叫:“你说什么?!”
她的新队友一脸不解:“什么什么?”
“三个老婆?喂!小子!你多大!”一时不察,万隐小姐差点爆粗口,这年头不仅早婚,还能多有??
“啊!怎么了!话说你这小鬼虽然是为了我受伤,但也别这么不华丽地对待比你年长的人呐!”
已经一百多岁的万隐小姐,面无表情:“……好吧,宇髓先生。”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万隐小姐保持着微妙地心情看这个年轻人,就算是后来医护人员开始给她讲接下来养伤要点,她都有点心不在焉,只盯着在房间里不知道忙什么新队友。
这新队友是夈野匡近走了以后的接班人,恐怕这次时间结束后,这个新人就会成为柱,因为那只鬼听说是下弦呢。
万隐迦夜看看同样的十七岁,就稍稍有点同情现如今不知道在哪里晃荡还单身的夈野。
“我说呀!万隐小姐?万隐迦夜小姐?您有在听我说什么吗??”
眼看着医护小姐的脸就要怼在自己的脸上,万隐迦夜连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她虽然没仔细听,但是对于这种程度严重的伤势还是很有经验的。
一个不死的人,濒死是常态,死也是常态。
她这种程度,躺个三天三夜怎么也能好个五六分,忍者的身体素质变态,又不是什么秘密。
说起来,她要是休养生息的话,还是想回自己的小酒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工具人音音,撒花撒花(想念风柱的第二天。)
因为不常联系家里而被暴打的妹妹哈哈哈哈哈哈!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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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阿良,给宇髓大人送壶热水去后面!”
九条刚从楼上下来,他看见日常坐台的少年正翻着新刊报纸,随口将这话吩咐给对方,然后转身抽出放在前台的账本翻阅起来。
被经理抓住开小差,阿良一边给这个胖胖的中年人让位置,一边倒了壶热水想赶紧走。
早春的温度不算高,股股热气从烧开的水面升起,然后被灌进保温壶里,少年听着逐渐尖细的水声,多了一句嘴:“我们老板娘,虽然年纪轻轻,可别说真是厉害。”
鼻梁上架着眼镜的九条闻言,剜了一眼嘴上每个把门的伙计:“瞎说什么!”
“去年不还是夈野先生嘛,今年就成了宇髓先生呢!”
“所以呢?”
阿良被这老头平淡的语气噎地说不出话来,“所以……呃,九条先生难道不觉得老板娘很厉害嘛!虽然也很漂亮就是了!”
九条对这伙计的八卦感到麻烦,嚷了一句:“你小子嘴怎么这么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夈野先生是老板娘家的亲戚,这位!这位……这位也是!”
阿良嘘了一声,他对九条经理的话可不赞同。老板娘开春从家里回东京这边带了个长得不差的男人,而且来的时候两人姿势也很是亲昵,里面没点什么他可不信。
万隐迦夜说她自己躺个几天就能下地,可这一次打架带来的伤也不止肚子上的贯穿伤,还有右手骨折伤。
九条知道实情,可有没办法跟外人说那小姑娘实际上是肚子开了个洞。而两人姿势亲昵,也是宇髄天元为了用身体跟宽大的袖子挡住实际上是夹了板子的右手。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万隐小姐那骨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长得好。
在万隐迦夜的坚持下,鬼杀队那边到底随了她的愿,只藏住身上的伤口。
因为这伤口过于骇人,让不相关的人看去报了警,才叫得不偿失。
为此,万隐小姐便穿宽大的衣服掩盖自己身上包着的纱布跟夹板,回来的时候也借着宇髄天元挡住了自己的伤口。
仔细算算,万隐小姐已经一月都没有在外面见过人了。
被九条经理吩咐去给后边的宇髄天元大人送壶热水,阿良去了,正看见那个印象中面容姣好,恍若女子的青年正敞着上半身,两手刷的一对儿双斧,虎虎生威。
那身上的肌肉跟脸的样子完全不配。
阿良听见那边斧头劈过空气的声音,渐渐呆在原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娘屋里的人总是有一副好体魄——要么刷刀要么玩斧子,但每每见了,阿良还是忍不住看上一会儿。
“诶,小子!愣着做什么?”
眼看来了人,万隐迦夜半倚在阳台栅栏上对底下的人喊:“你去京桥那家我常去的点心屋,叫他们送年糕红豆汤回来,晚上我要吃的。”
“诶??”阿良抬头,正好看见一头散发的老板娘抬着眼皮子看他:“知道了知道了!明天也要吗?”
“嗯,明天早上吃萩饼!”
“诶!行!”
阿良说完,又朝着那边扎着头发的宇髄天元说:“宇髓大人,水跟您放在这儿了!”
万隐迦夜听了,重新躺回躺椅,摇摇晃晃。
这椅子是她画了样子要宇髄天元从邻街的木工屋搬回来的,也完全照着之前她放在木叶的椅子做。
她是个念旧的人,说实在,不太喜欢新的东西。
躺椅一晃一晃,身上盖着毯子,悠悠扬扬却想不起来这种念旧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没一会,万隐迦夜便在这躺椅上睡了过去。
她自从受伤以后,便一直比较嗜睡,一天除了晚上,白天大部分的时候也是睡过去,偶尔清醒的时候她也想过为什么,后来归结于通过睡眠来修复身体。
嘛,实际上她是不太懂就是了。
刚在底下练了一会,喝了睡打算冲个澡的宇髄天元上了二楼,便看见歪头睡过去的金发少女。
浅金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她自来这儿以后就没剪过头发,那头发被少女压在身下,也就只有一小点从耳髻滑下来,落在地板上。
只穿着一件浴衣的青年从屋子里边停下脚步,眉毛一挑,“诶呀,这真是难办。”
他看着这小姑娘,就想起来自己还在家里等着自己的妻子,想起主公大人给自己下达的第一个柱级人物竟然是监视任务,不禁有些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