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太子妃日常——箫一然
时间:2020-02-20 07:19:19

  三阿哥却连头也没抬,“这种事谁说的准,又不是咱们说了算。”
  听着这话,三福晋就更加的沮丧了,“您说咱们往后会不会也像大嫂他们那样。”夫妻俩十天半个月不见上一面,真碰上了也一准是没有好话。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三阿哥本来想说什么来着,听了他福晋这话,突然有了主意一样,笑道:“真要是像大哥他们那样,汗阿玛大概就不是忙着给咱们送人了。”
  三福晋在那儿琢磨了半天才听明白三阿哥这话里的意思,这招固然是好用,她却还是要忍不住担心,“爷该不会是在同妾身耍心眼吧,玩假戏真做那套,那咱们恐怕是非得步大嫂他们的后尘不可了。”
  三阿哥笑,“肤浅,爷真要去睡别个,还需经过你的同意。偶尔排遣尚可,正经主子,有你一个就够了,安置那么多在家里干嘛,当摆设不成。”
  这话,三福晋将信将疑。但还是依着三阿哥的主意,俩人有模有样的在家里掐了起来,不出几天,就传将开去了。
  为这事,康熙还特意把太子叫去问话了,“你大哥同三弟府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可清楚。”
  太子心说,人家夫妻关起门来的事情,他这个做叔伯的哪里能去打听。不过有的事情不用打听也知道,“听说是为了府里的侍妾,大哥同三哥已经冷落他们福晋很久。加上有个别是不安分,恃宠生娇的,以为可以仗着眼下的恩宠就能宠妾灭妻了,所以才会闹的这么厉害。”
  康熙当下就给震惊了,“那些个包衣奴才,胆敢生出这种非分之想。”
  太子可不就要把隆科多的宠妾李四儿的事改编一下,再随便套个人名,当成民间轶事说给了康熙听。
  康熙听完后,也只一个劲儿的说着人心险恶。眼下却是让太子代为出宫去申斥了那两个本末倒置的儿子。
  直郡王跪在那儿听着太子骂他的话,就忍不住直起腰来反驳,“不是,我什么时候宠妾灭妻了,我……”
  话没说完,就让太子给打断了,“大哥禁言,我这儿还在传达汗阿玛的口谕。”于是继续申斥,“胤褆,古法有云,妻为正,妾与奴一般不可入堂,你若真做出有违祖法,本末倒置的事情,也就不佩再当郡王了。”
  等把话说完了,太子才去把直郡王给扶起来,还叹了声,“大哥你也是的,大嫂好歹才刚给你生了嫡子,你着实不该做那些让她心寒的事情。”
  直郡王我了半天,想说她伊尔根觉罗氏才是最气人的好吧,明明也不是他要先冷落她的,哪次去她屋里不是横眉冷对,说出口的话更是夹枪带棒,他能还以好颜色才怪,爷们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可这会儿为了他们夫妻之间的这点破事都把皇上给惊动,也是不好再多辩解什么,要不待会儿真把他这刚得来还没捂热的爵位给撸了,才真是要让人看了笑话。这便一个劲儿的诉起苦来,最后自然是不忘保证以后会善待福晋,少去招惹妾室之类云云。
  反观三阿哥,可谓是欣然接受了申斥,认错态度良好不说,只差没抽自己大嘴巴了。
  太子抿着嘴说:“你也无需如此,汗阿玛的意思也不是真要夺回你们的爵位,夫妻之间还应该同心同德才是,要不这个家非乱不可。”
  三阿哥直说是是是,“是这么个道理。那依着二哥的意思,弟弟把那几个侍妾都遣送回内务府如何,还是送到庄子上去,又或是庵堂里。”都当他是傻的,内务府使来的人,能有几个是单纯的,说是侍妾,还不如说是眼线,要不他们在自己在家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宫里怎么可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太子看着三阿哥的眼神就有点怪了,仿佛在说,差不多就行了啊,太过可就要露馅了。
  三阿哥这才收起玩心,悄悄同太子说:“我们这些做哥哥的还好说,只是老八他们几个才新婚没多久,一个个也不还没所出,倒不如给他们一人使几个侍妾去如何。”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遭心事不能让他们做哥哥独享了。
  太子看着三阿哥可不就笑了嘛,这就想给他挖坑了。便说:“这倒是不错的,等我回宫了,就替你传达一下,想来汗阿玛也是没甚意见的。”
  三阿哥吓了一跳,“别介二哥,这么点小事,提弟弟做甚呢。”
  太子也不遮掩了,点着三阿哥道:“好你个老三啊,自己想使坏,非要拉我下水,这是想让老五他们几家的福晋都来埋怨我这个二伯子是吧。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出了宫,坏心眼也跟着多起来了。”
  三阿哥讪讪笑道:“二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弟弟呢,我这不也是为了他们好嘛,你看看我们几个,哪个不是在大婚前就有好几个通房侍妾的,再看看老五,到现在连个伺候的都没有,见天儿的围着福晋转,多早晚烦腻了。”
  “既然你有这好心,就自己去说去吧,老五他们要感激还是记恨,你也受之无愧。”临了还不忘补充,“汗阿玛还说了,让你同大哥一般,把心经抄十遍,再要敢怠慢自己的媳妇,就去营里同十四他们做伴去吧。”
  三阿哥只觉后槽牙一疼,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连三福晋过来献殷勤的时候,也是长吁短叹起来,“爷这可真是没事找事儿啊,好好的非要作这个妖干嘛,甭说汗阿玛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爷这里,那就是给送人来了又能怎么地呢,”一时说的起劲儿,倒是忘了正在伺候自己脱鞋的人是福晋,冷不丁的脚下一滞,才给反应过来,夫妻俩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僵在了原地。
  三福晋就忍不住问了,“然后呢。”
  气氛就明显的不对了。
  三阿哥看着自己那只还握在他福晋手里的脚,咽了咽口水,说,“刚刚说到哪了。”
  “爷说皇上就是送人来了又能怎么地。”口气就给冷了下来。
  三阿哥便强自镇定接道:“对啊,咱们不睡不就成了,谁家还养不起两个人呢,你说是吧福晋。”
  三福晋却只是嘁了声,就把手给丢开了,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说:“妾身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就不伺候爷了。”顺便把帕子甩到三阿哥脸上,就去看儿子去了。
  三阿哥才唉了声,一脚就给踩盆里了,问题是他连鞋还没脱,而且里面还私藏了两张银票呢。这便急忙忙脱了鞋一阵倒,可哪里还有什么银票的影子,连根毛也没有。
  三阿哥这才反应过来,一看门外,哪里还有董鄂氏的身影。也是气得直拍大腿,所以说这女人真就不能对她们太好了,想他现在这样,不正是人财两空了嘛!
 
 
第四四章 
  舒妍听说这事的时候, 下面都已经传开了,道是三阿哥进言替五阿哥求侍妾。虽然没有直接在皇上跟前说, 但就这个传播的速度,想必皇上也是有所耳闻。
  可就三阿哥的为人,舒妍还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太子在那吃着饭, 不太大意的说道:“是爷让人传的。”
  舒妍嗯了声, 更加好奇了,挑这个事儿, 太子这是怕兄弟们不记恨他吗?
  太子放下碗筷,漱了口,才再说:“你以为他们一个个的都能安有好心,爷这不过是先发制人, 要不往后指定能传出来这是爷的意思。”
  舒妍想想也是,他们这些皇阿哥都能参加夺嫡了, 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只是这样一来, 也不知道跟三福晋还能不能处的下去, 本来挺好一闺蜜, 要是因为男人间的事情而断绝了往来, 可真就有些可惜了。
  太子反而说道:“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 还是别轻易同人交心的好, 人心有时候未必就能换回人心。”话虽然说的重了,却也是不想舒妍以后受到伤害。
  舒妍自然知道太子的意思,他们的身份同皇阿哥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不管现在看着怎么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真要掀起波涛巨浪的时候,就算是要踩着别人的脑袋上岸,怕是也没有人会犹豫的。
  以前舒妍只担心着太子会失势,她会受到连累。现在她想的更多的却是怎么同太子一起克服困难,走向终点。
  既然太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舒妍也就尽量不主动去同妯娌们来往了,在宫里养养孩子,学学针黹,摆弄摆弄花草,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不过是躲在宫里没出门个把月,大福晋同三福晋倒是不请自来了。
  “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来了。”在宫门前把人给迎了进来,舒妍还像以前那样热络,并没有刻意表现出生疏来。
  那妯娌俩却是一左一右的打量着舒妍,而后才听三福晋说:“别说我们了,你这儿是个什么情状呢,这么久了连一点音信也没有,我们几次进宫想过来同你说说话,都见你这儿宫门紧闭的。”最后猜测道:“你这该不会是又有了吧,所以才关起门来养胎。”
  舒妍就忍不住笑了,“想太多了你,我们家弘晳才几个月啊。不过是天冷懒得动弹,索性就把宫门给关上了,平时进出都往侧殿那儿的角门过呢。”意思是他们并没有真的闭起门来,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那妯娌俩却是将信将疑的,大福晋更是说道:“甭管胎坐没坐稳,咱们之间说说也是无妨的,我们还都替你高兴呢,依着这个速度,可不就是要三年抱俩了嘛。”
  听大福晋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舒妍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好。这便另说他话,“什么时候进宫把弘晴也带进来吧,出生这么久,我还没见过呢。”
  妯娌俩的注意力才被成功引开。待进了宫里,又说了许多关于各自孩子的事情,那可真真是满心满眼的都只有孩子了,就算说上个三天三夜都不觉累。
  就这么说着说着,可不就说到了上回皇上派太子出去申斥两位皇阿哥的事情。三福晋就气不打一处来了,“你们说说这些男人有多可恨,在跟前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还为了不让皇上赐人下去,天天在府里跟我唱双簧,我还天真的以为他这是真的为着我呢。没想到他却背着我私藏了银子,直接把人给养到了庄子上去。”
  大福晋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劝道:“所以说把持着爷们真没什么用,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儿子身上,再就是把府里的钱银牢牢攥在手里,最好连私产也不放过,看他们还拿什么出去鬼混。”
  三福晋忍不住问,“听大嫂的意思,咱们的大伯子让你给彻底辖制住了这是。”
  大福晋便抚了抚鬓角,笑道:“大的不敢说,只是库房的钥匙,如今却是捏在我手里的。”
  “厉害了大嫂。不瞒你说吧,就我们家那位藏东西的本事,我是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就算把持住了库房,收缴了月例,他照样能变出银子来。”这就是最让人可恨的地方,你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舒妍倒不是很赞同这两位的话,“要是这样胶着下去,夫妻之间还能有感情吗?”尤其是三福晋,这才成亲多久啊,孩子都没一岁,就开始盘算着怎么对付自己的爷们了,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那妯娌俩互视一眼,大福晋才说,“所以说这人跟人不能比,甭管太子这儿有多少人吧,生孩子的不是只是你太子妃一个,但凡我们爷们能这么向着我们的,哪里还能闹的起来。”
  三福晋听了直点头,“大嫂说的很是,我以前还在闺中的时候也是想的很美,可实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别说爷们自己怎么样,”伸手指了指乾清宫的方向,“那边三天两头的来添一下乱,这日子能好过才怪。”
  说到最后,还不忘劝舒妍,“妍儿你可千万别犯傻,咱们女人能傍身的不是爷们,而是儿子和银子,其他那些再天花乱坠都没用。”
  大福晋也说:“你合该趁着现在年轻,多生几个儿子,以后再怎么样,也是稳妥的。”
  舒妍争辩不过,便一一领情受教。
  上第二盏茶的时候,外面突然来报,道是七福晋八福晋来了。
  大福晋本能的就想离开,可为了不让舒妍难堪,硬是坐住了。
  “难得嫂子们聚在一块,我们也来凑热闹来了。”人还在廊外,八福晋的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
  伺候的在那儿打起毡帘,只见罩着一粉一白两色氅衣的新妇进门来了。
  两人在那儿见了礼,才听七福晋说:“我原先是在描红的,八弟妹说无聊,便约着过来二嫂这里叨唠一回,没曾想大嫂三嫂也在,这下可真真是热闹了。”
  七福晋这么急着把这话先给说出来,谁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表达她是让八福晋硬拉着一起来的。
  舒妍既然知道八福晋的德行,就更没有要惯她的意思。还接过七福晋的话茬,“难得七弟妹有这个爱好,我这里也有两本名家字帖,你若有需要,不妨就拿回去临摹一二,其他的,咱们私下里可以慢慢讨论。”
  七福晋便高兴的什么似的,“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早前就听说二嫂写得一手好字,太子甚至都挂到了他书房那儿去,谁见了都赞不绝口。”说罢还腼腆的笑了笑,“不瞒二嫂说,我一直就想来讨教一二的,又怕你这儿事多不便宜,才没敢过来叨唠。”
  一席话说下来,八福晋连插嘴的余地的都没有。
  三福晋便笑道:“行了,你们既然找到了知己,就慢慢切磋吧,我同大嫂就先告辞了。”说着,就起身离座了。
  八福晋忙上前挽留道:“时候还早呢,二位嫂嫂急着回去作甚,不如咱们再一块打打牌,消遣消遣吧,挺难得聚在一起的,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向二位嫂子请教呢。”
  那妯娌二人便相视一眼,都不用推让,就听大福晋说:“我们这进来半日,府里的小阿哥该不干了。”意思是要赶着回去哄孩子去了。转头还不忘说:“找你二嫂吧,你们三个在一起切磋书法字画正合宜,我们可是对这个喜欢不起来的。”说完,那边伺候的就已经把氅衣拿过来穿了。
  八福晋也不敢再纠缠,还同太子妃与七福晋把那两位福晋给送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七福晋同太子妃仍是十分投契的在那儿探讨着哪家书法更甚。
  她倒也想去掺和两句凑个热闹,也好拉近彼此间的感情。
  可听了半天,那妯娌俩说的书法名家都是她不曾听过的。这便有些怏怏的回到位置上坐下,看着手边摆放着的精致糕点,也全然没有胃口,反倒是想起了还在舅舅家里的情景,舅母待她那可真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姐姐妹妹们同她也是极为要好的。没曾想一朝成了身份尊贵的皇子福晋,落差反而比以前更大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