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书系统——轻侯
时间:2020-02-20 07:34:59

  接着,奔驰车启动,逐渐驶出众人视线。
  刚才暗搓搓编排鞠礼的女同学,突然忘记了方才大家在聊什么。
  揣着不忿,同学们又开始热聊,并规划着一会儿去打牌。
  半个小时候,茶喝尽,甜点吃光,赵云喊了服务员过来结账——午饭和茶点一起结。
  “刚才有一位先生已经帮结过账了。”服务员笑着道:
  “就是刚才接走穿砖色羽绒服女性的那个人。”
  “……”
  “……”
  大家突然沉默了,一种奇怪的滋味在人群中游荡开。
  当他们穿上衣服拎上包,呼啦啦出门,穿过走廊,路过前台时,尚听到收银员和服务员在闲聊:
  “刚才给102包间结账的那个大帅哥,结账用的是黑卡诶!”
  “要有多少钱,才能开黑卡啊?”
  “我哪知道呀。”
  “啧啧。”
  “……”
  “……”
  同学间,再一次失语。
  或许,最初就站在祝福和期待同学过的好的角度,来参加这场聚会,心里会更舒服吧。
  有些人,最初就站错了位,忘记了别人很可能比自己过的更好,忘记了人生可能存在的万千种变化。
  ……
  ……
  海市真是个雪窝,雪下不停,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
  “同学会开心吗?”钟立言回头问她。
  鞠礼想了想,噗嗤一声笑出来。
  “挺开心的。”她伸出自己的左手腕,又拍了拍自己的包包,“我这身行头,应该挺刺激人的。”
  说罢,她又坐直了身体,挺胸露出矜持从容,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
  “还有这个表情,能把那些嫉妒我的人生生气死。”
  钟立言忍俊不禁,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鞠礼转身,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指头。
  两个人瞬间都安静下来,昏暗的车厢里,他们眸光相撞。
  心跳声震荡的厉害,行驶中的轿车仿佛都要被震的颠簸起来。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
  好像下一刻就会有人说话,偏偏双方一直保持着沉默。
  她攥着他手指的力道大的像要将他手指拗断,皮肤紧挨的位置,烫的人体温上升,头昏脑涨。
  轿车突然停顿,两个人都没有动。
  司机师傅疑惑的回头望,鞠礼才突然撒了手,带着笑容,推开车门率先下了车。
  深吸一口气,钟立言敛眸时不知在想什么。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她家门口,推开门的瞬间,鞠母便递过来两个红包。
  室内温暖的空气铺面,鞠母笑容所传递的温度,胜过一切。
  钟立言捏着红包,直到脱掉羽绒服坐在沙发上,也未松开。
  拇指和食指揉搓着红包光滑的表面,心情沉甸甸的。
  红包很薄,却给了他巨大的冲击。
  前所未有。
 
 
第191章 新年快乐!
  这天晚上,烟花是没有放的,炮竹也没有。
  但鞠礼让妈妈捂住耳朵,她呲牙笑着,扎破了两个气球。
  乒乓两声,假装是放过炮竹了。
  晚上三个人一块儿吃了丰盛的除夕晚宴。
  饭后鞠礼刷碗的时候,鞠母不畏艰险的跟威压慑人的钟立言聊今年冬天猪肉涨价,聊今天中午吃的饭有点咸,她喝了一下午的水。
  这些话题对于钟立言来说,大概都像天书一样,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倾听,时不时点个头回应一下。
  那个红包给他带来的情感冲击,让他还可以坐在鞠母身边,听她说几年的废话——耐心余额充足。
  整理好厨房,将所有房间的灯打开,鞠礼坐在鞠母和钟立言中间,三个人凑到一块儿,认认真真开始看春晚。
  鞠母和鞠礼的话比较多,钟立言翘着二郎腿坐着,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节目。
  他手机不时震动,显示着今晚给他微信、短信、电话拜年的人很多。
  可他一条信息没看,一通电话没接,仿佛那台手机根本不存在。
  鞠礼同样收到了不少祝福,她也回复了许多祝福,主动发了许多祝福。
  今年她遇到许多人,其中不乏让她觉得感激的存在,这些人都是需要她主动问候的。
  钟立言听着鞠礼时不时给母亲讲两句自己在公司里多么多么风光、多么多么厉害的吹嘘之言,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妙感激。
  就仿佛……他突然回到了自己记忆中,最美好的时间点。
  那些他一生都无法忘记,都在追寻的童年画面,与当下重叠。
  走神儿间,手指突然热了下。
  眸光下移,便间腿边一只小手像个小人儿一样,戳着沙发,一点点朝他靠近,翘起的手指头,小心翼翼的勾住了他的手指。
  再抬眸看小手的主人,正专心致志的望着电视,但这专心显然都是装的。
  她恐怕已经分心走神到南极去了。
  任她手指勾住自己的手指,他眼睫抖了抖,春晚的内容也飘忽了起来。
  心头微颤,像有羽毛在撩拨。
  痒痒的,又有点刺痛。
  那只手指得寸进尺,悄悄在他指背上搓了搓,又抠了抠,最后干脆揪住他食指,彻底扣在了她掌心里。
  “……”
  他大手一张,一把反按住她小手。
  不似她那么含蓄,不似她那么偷偷摸摸,他狠狠抓住她,完全掌控住。
  在这一刻,他总算知道,她小手原来这么滑溜,这么柔软,像再用点力,便会捏碎般。
  就在他心荡神怡的准备用拇指感受下她皮肤时,她突然抽回手。
  眉心微皱,眸光下扫,追寻她小手,准备再将之捞回来。
  却听她转头有些刻意的对母亲道:
  “妈妈,你看那个主持人穿的衣服真好看。”
  坐在鞠礼另一边的鞠母立即转头看向鞠礼眼睛,跟鞠礼聊起主持人的什么狗屁礼服。
  因为在跟鞠礼聊天,鞠母的视线免不得会偶尔落在钟立言身上,像两道无形的大网,将他蠢蠢欲动的一切,都困住了。
  “……”
  如此一来,钟老板有什么心思,都动弹不得。
  鞠礼这个妖精,她就是故意的,搓摸他一下,又让他无法更进一步。
  心下愤然,可眸光一瞄见她绯红的面颊,和眼眸中水润的华光,他又平和了。
  心里又软又烫,像大冷天泡了热水澡,像大夏天吃冰棒。
  ……
  ……
  鞠母身体不好,没有跟年轻人一起倒计时,早早就睡了。
  鞠靖在母亲睡前给他们打了电话,聊了天,报了平安,道了新年好,才挂断电话转身继续去干活。
  陈昊宇从他身后路过时,看到他手机屏幕上亮起的是鞠礼的微信头像,皱了皱眉,忍不住嘀咕:
  “还知道给鞠礼这个大贵人打电话拜年,可真会来事儿。”
  念叨完,他想了想,趁还没开机,转头找了个角落,也给鞠礼去了个电话。
  “……你那边很冷吧?我还挺想去那边玩的,明年啊,约了明年你带我去看草原。”陈昊宇压低声音,笑的爽朗。
  “好啊,没问题。”鞠礼爽快应答。
  坐在边上的钟立言横了她一眼。
  “……哎,你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很不讲礼貌诶,那个立青,每次见到我连哥都不叫,要么冷冰冰的喊陈导,要么就只是点头示意。哇,很了不起吗?”
  “……”鞠礼听着挠了挠头,怎么办,朋友对弟弟好像很不满的样子。
  “而且你们占云完全是碰瓷捆绑销售啊,外面居然有新闻说立青是下一个陈昊宇!我的红是那么好重复的吗?”陈昊宇愤愤不平:
  “我跟你说,粉丝们都恼了啊!我是什么人啊?我是那种,把我放进抓娃娃机的话,来排队抓娃娃的人,能排队绕地球一周的人!”
  “噗。”鞠礼忍不住笑。
  “好气你晓得伐?!还有人说是我这个老东西碰立青的瓷?我有必要吗我?我现在都是当导演的人了!”他语气又气,又洋洋得意,戏特别多。
  鞠礼被他逗的直笑,双腿蜷上沙发。
  她知道陈昊宇就算抱怨,也不会为难弟弟,便也不替弟弟辩解,只听着他吐槽。
  右手突然被攥住,她瞳孔骤然收缩,转头便见到钟老板黑黝黝的眼睛。
  他掌心好热烫,力气好大。
  那只大手一收,整个将她包裹住了。
  乍然意识到客厅里只剩了自己和老板,心跳突然一个不稳,接着便开始砰砰砰的飙车。
  她脸瞬间就红了。
  再跟陈昊宇聊天,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待挂了电话,她悄悄抽回手,朝着老板笑了笑,立即又打电话给鞠靖。
  “你以后见到陈昊宇,不要叫陈导了,叫昊宇哥。”她认真给弟弟指点迷津,教他如何拿下导演的心。
  “嗯,怎么?叫陈导还不好?显得多尊重啊。”鞠靖忍不住笑。
  陈昊宇就是嫉妒他年轻美好,称呼什么根本不重要。
  叫什么都能被挑出毛病来。
  又跟弟弟交代了几句,鞠礼这才挂了电话。
  客厅里瞬间静下来,只有电视里春晚喜气洋洋的相声,成为可有可无的背景音。
  钟立言眼看着她刚跟陈昊宇打完电话,立即脸不红心不跳的给弟弟打小报告,就觉得好笑。
  莫名有些想知道,陈昊宇要是知道自己吐槽立青的话,转手就被‘好朋友’出卖,会是如何表情。
  再好的朋友,对上亲弟弟,显然也是不够打的。
  一会儿鞠靖要是立即改口喊陈昊宇叫‘昊宇哥’,只怕就能吓的陈昊宇一哆嗦。
  想到那个画面,钟立言有些忍俊不禁。
  他看了看时间,收回手在她头上揉了揉,轻声道:“我明天就回江海,你好好休个假。”
  说罢,便站起身穿上羽绒服走向门口。
  鞠礼光着脚踩在被地暖烘的热乎乎的地板上,跟着他到门口,没有说话。
  只觉得在这样安静的夜里,送他出门的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她感觉幸福了。
  两人作别后,鞠礼靠在门上,听着老板远离门边的脚步声,嘴角高高翘起。
  喜欢一个人,是件幸福事。
  老板现在对她的喜欢,应该还不算特别深吧。
  她想要延长这种‘令他渴望,却又还未曾得到’的惦记阶段。
  她想,一个人越想得到一件东西,越长时间的期盼和惦念,对这样东西的执拗和欲望,就会越强吧。
  她希望他能变得很喜欢很喜欢她,比普通的异性相吸要强烈更多的那种喜欢。
  所以,她要找一切机会撩拨他,让他一直一直记得她触碰他的滋味,记得她给他的笑容,记得她戳他时的喜悦。
  就像她为这些细小的互动,欣喜若狂时那般。
  嗯……老板应该也是喜悦的吧?
  这样想着,她悄悄捂住脸。
  觉得自己真的太心机,又担心自己这点小心思,对于他来说都太小儿科。
  只怕自己早已被看穿,那可多羞耻……
  再卧回沙发上的年轻人,便忽而捂脸,忽而窃笑,忽而怔忪,忽而倒在沙发上翻滚。
  与月色,雪花,交相辉映的美好。
  是年轻人的初恋,和细细碎碎你来我往间的那些熹微星光。
  ……
  ……
  钟立言离开鞠礼家,坐上久候在楼下的轿车。
  微微闭上眼,用力握了下拳,又松开。
  鞠礼太年轻了,也太稚嫩了。
  面对他时,她会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那样独立,那样刚强,却又那样娇滴滴。
  每当他想化作狂风骤雨,倾泄自己的情感和欲望时。
  都能看到她浅粉色的耳垂,发际柔软的碎发,嘴角又浅又软的笑容,和小心翼翼望着他时,眼神里流露出的倾慕。
  这一切都让她显得脆弱。
  使得他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胸腔里的野兽。
  让那些想要喷涌的情绪,化成涓涓细流,满满渗透进她柔软的土壤里,去暖她,去浸润她。
  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这样一个人,收敛了所有锋芒和强势,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抿着唇,他叹口气。
  算了,总好过吓到她。
  ……
  ……
  同一片星空下,鞠母睡的并不踏实。
  身边稍一有些事,就会影响睡眠质量,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也是难免的。
  女儿回家,总归是喜事。
  尤其又有钟立言这样的好孩子,看着就温柔和气,家境不错也不骄傲,怎么看都觉得喜欢。
  这样的大事,难免让她揣在心里,无论醒着还是梦着,都惦记着。
  半梦半醒间,她迷迷糊糊的想到了些画面。
  她回到自己卧室睡觉,留女儿和钟立言在外面。
  等女儿送那人离开的时候,两个人不知道会是何等的难舍难分。
  就像她往日里看的那些电视剧一样吧?
  比如……
  那人将女儿壁咚在声控灯熄灭的走廊里,四周昏暗,然后他亲亲女儿。
  以她观察,女儿是很喜欢那个人了,肯定逃不脱对方的老练,多半要着了道。
  如果她现在起床假意上厕所,说不定会看到红着脸的小女儿,捂着嘴巴偷偷害羞的样子。
  她又想,女儿一向是个自己想要什么,就默默争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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