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夸道:“再说,外面那些人哪有傅大人长得好看,还文武双全,我都快喜欢死你了,哪还看得上其他人呀。”
这话才总算让傅连溪高兴了一点,但是醋劲儿没消,他抬手捏捏她脸,说:“回去就成亲,这回可不由你。”
秦桑很识时务,她赶紧点点头,“好好好,回去就嫁回去就嫁。”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一点~
第26章
秦桑离开扬州好几个月, 房间里堆积的灰尘不少,等她和傅连溪两个人把房间清扫干净,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中午在千佛寺吃了斋饭, 秦桑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在房间里把被子叠好, 出去时, 傅连溪弯腰在井边拧毛巾。
秦桑过去,在井边的小板凳坐下来, 她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 望着傅连溪, “傅连溪, 你饿不饿?”
傅连溪瞧她一眼, 笑了,说:“饿啊, 你要做饭给我吃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毛巾拧干,将铜盆里的水倒掉,将拧干的毛巾搭在上面。
等把事情做完, 才伸手把秦桑从凳子上拉起来,故意逗她,“走啊,去做饭吃。”
傅连溪说着, 就拉着她往厨房走。
秦桑哪里会做什么饭,她怪难为情的,拉着傅连溪手臂, “我不会……而且家里什么都没有。”
她抱住傅连溪胳膊不肯往厨房去了,仰头望着他,可怜道:“我们还是出去吃吧,我真饿了。”
傅连溪本来就是故意逗她,瞧见秦桑可怜巴巴的样子,没忍住笑,他抬手揉一把她脑袋,“逗你的,我拿东西。”
傅连溪回房拿个东西,之后便牵着秦桑出门去吃饭。
这会儿天刚黑下来不久,街上很多人,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秦桑对扬州比傅连溪熟,她一路兴高采烈地跑去前面带路,走到杨柳岸边,岸边有一间酒楼,坐在靠窗的位置能欣赏河面的风景。
三月的扬州,杨柳依依,微风和煦,空气中都夹着春天的气息。
因为正值饭点,酒楼里生意很好,进进出出许多人。
秦桑在门口时就和傅连溪说:“这间酒楼我之前来过两次,他们家的菜都很好吃,最要紧是,这边风景好,临窗能欣赏河岸边的风景。”
傅连溪难得心情不错,他瞧着秦桑,眉眼间藏不住笑意,“是吗?”
“是是是。”秦桑说着,高高兴兴地拉傅连溪进去里面吃饭。
两个人吃完饭出来,时间还早,便又去街上逛了逛。
秦桑问傅连溪,“我们要在扬州住几天吗?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们要不要买一点?”
她有一点想在扬州多住几天,就她和傅连溪两个人,没有人打扰,也没有其他人在。
傅连溪拉着她手,应了声好,他问她,“要买什么?”
秦桑道:“要买好多东西的。”
傅连溪原本以为秦桑要买什么,结果逛了半天,别的没买,倒是去糖果铺买了一盒八宝糖,一包红豆糕。
老板娘还热情地在介绍,“姑娘,咱们家的山楂糕也好吃,还有这个,这个绿豆糕也好吃。”
秦桑说到底,也还是个小姑娘,看见好吃的就走不动道了。她这个尝一点,那个尝一点,最后买了一大包各色各样的糕点。
回头去看傅连溪,傅连溪坐在茶桌前饮茶,他手里端着茶杯,后背放松地靠着椅背,眼睛却瞧着她,在笑。
秦桑被他笑得微微有点窘迫,她过去小声问:“你笑什么?”
傅连溪顺手拉住她一只手,握在手心,他瞧着她,好笑道:“你要拿这些糕点当饭吃?买这么多?”
秦桑回头望望正在给她包糕点的老板娘,随后才回过头来,她坐到茶桌旁边的另一张圈椅上,一手趴在桌上,一手挡在唇边,凑近傅连溪,小声说:“家里没有菜,我们明天早上可以吃这个。”
傅连溪瞧她半天,笑了,他抬手捏下她脸,“你傻不傻?”
秦桑低低唉了一声,她拉下傅连溪的手,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在外面呢,你注意一点。”
两个人在这边讲小话,等着老板娘将糕点包好拿过来,傅连溪伸手接过,将银子放到茶桌上,就牵着秦桑回家了。
秦桑住的地方安静,晚上巷子里都没什么人。
两个人牵着手回家,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秦桑把买来的糕点抱回房间,又将灯点亮,原本黑暗的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秦桑把火折子放下,外面一阵风吹来,她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晚上还是有一点冷。
大概是晚上在杨柳岸边待久了,有一点着凉。
秦桑猝不及防打个喷嚏,吓得赶紧屏住呼吸,怕傅连溪听见了,又要逼她吃药。
然而傅连溪已经听见了,他从外面进来,眉心就微拧着,“怎么又着凉了?”
秦桑坐在桌边点香,她说:“没有,只是打了个喷嚏而已。可能是有人在想我。”
傅连溪瞧她一眼,不知该笑还是该气,他回身去把窗户关上,问她,“是吗?谁在想你?”
秦桑道:“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阿嚏——”
她话还没有说完,又打个喷嚏。
傅连溪走过来,抬手摸一摸她额头,“想你的人还真多。”
秦桑打着哈哈,干干地笑,“那是嘛。”
没有发烧。
傅连溪这才稍微放心,说:“我去烧水,你好好待着,别出来。”
秦桑赶紧乖乖点头,别让她吃药就行。
傅连溪出去外面烧水了。
秦桑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她把香点好,又把被子铺好,傅连溪还没有回来,她便想出门去看看。
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回去添了一件外裳。
她过去厨房的时候,就见傅连溪坐在灶台前的小凳子上,在生火。
秦桑歪在门边看,她忍不住笑起来,“看不出来啊,傅大人,你还会生火呢?”
傅连溪抬眸瞧她一眼,“你以为呢?”
秦桑想起傅连溪是后来才被皇后娘娘带进宫里的,他小时候是跟着姥姥相依为命,姥姥过世后,又一个人流浪了很久。哪有什么不会的。
秦桑想着心里就酸酸的,她走过去,在傅连溪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来。
她托着腮看他,眼睛像黑夜的星星。她也不讲话,就乖乖坐在这里,陪着他。
傅连溪拉过秦桑的手来,还是凉的。
他不禁皱了皱眉,把秦桑拉到他跟前,让她坐到他前面,让她烤火。
秦桑坐在傅连溪身前,灶膛里的火烧得正旺,热气腾腾,秦桑把手放过去,瞬间觉得暖和了。
傅连溪坐在她身后,双臂环过她身体两侧,将她圈在怀里,手握住她手,“都这个天气了,怎么还这么凉。”
秦桑道:“晚上风大嘛。”
她看着灶膛里的火熊熊烧着,火光映在脸上。秦桑脸都暖和起来。
她说:“唉,我一看到这么大火,就想往里面煨一只鸡,灶膛子里煨出来的烧鸡最好吃。你吃过吗?”
她说着回头,去看傅连溪。
傅连溪嗯了声,道:“你要是想吃,明天给你做。”
秦桑眼睛亮晶晶的,“你会做吗?”
秦桑转过脸来的时候,两个人距离就太近了。傅连溪目光落在秦桑亮晶晶的眼睛上,又落到唇上,喉咙微微发涩,他将她脸转过去,嗯了声,“坐好,别动。”
秦桑哦了声,乖乖坐好。
秦桑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她听出傅连溪刚刚让她别动时,声音明显有点哑。她觉察出傅连溪和平时有一点不一样,她便乖乖坐好,一动也不敢动了。
傅连溪好一会儿才稍微平静下来,怀里的人吓得一动不敢动,他瞧着好笑,掰过秦桑的脸来,低下头,唇几近覆在她唇上,看着她眼睛,“这么怕?”
秦桑脸烧起来,她摇摇头,“不……不怕啊……”
她说完,傅连溪深深看她一会儿,忽然便掌住她头,唇吻下来。
秦桑不是没有和傅连溪亲过,可像这次这样漫长缠绵的吻还是第一次,整个过程她心跳都很快,到后面晕晕乎乎几乎要坐不稳,可是她感觉到傅连溪这样在吻她,心间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甜蜜在蔓延。
院子里有两间房,一间是秦桑的,一间是之前茯苓住的。
秦桑让傅连溪睡她的房间,她自己去茯苓的房间。
傅连溪不让她走,“就睡这。”
秦桑抱着被子,望着傅连溪有一点紧张。
傅连溪掌着她后脑,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哑声道:“不碰你,别怕。”
秦桑脸红,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小声道:“不……不怕啊。”
傅连溪瞧她半天,笑了,他抬手揉下她脑袋,“睡吧。”
秦桑问他,“你呢?”
傅连溪道:“你先睡,我还有点事。”
秦桑哦了一声,便先抱着被子回了床边。
她坐在床边抖开被子,看到傅连溪坐到书桌前,在看什么东西。
秦桑猜想应该是京城的事,也没有问。
她有一点困了,索性先脱了鞋,钻进被窝里。
她是想等一等傅连溪的,可她困意上来,没撑一会儿,便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晚一点~
第27章
兴许是点了安神香的缘故, 秦桑这一晚睡得格外好,一觉安安稳稳地睡到天明。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屋里, 在一尘不染的地面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影。
秦桑身上盖着干净松软的被子, 春日清晨的阳光照在被面上, 仿佛闻到淡淡的青草香。
秦桑舒服地蜷在被窝里不想起床,迷糊了好半天, 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才总算舍得从床上爬起来。
她拥着被子又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望了望屋里, 没有看到傅连溪。
她从床上下来, 穿好鞋袜, 就去外面找傅连溪。
可院子里也没有人,她又去厨房,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傅连溪。
她正迷茫,站在房间门口,猜傅连溪去哪里了。刚想着要不要回房间去等,就见院门从外面被推开, 傅连溪从外面进来。
傅连溪抬头看见秦桑傻站在房间门口,身上还只穿着白色中衣,头发也乱乱的,显然是刚醒。
他笑着过去, 拉秦桑的手,“才醒吗?”
秦桑唔了一声,她隐隐约约闻到血腥味。
她看着傅连溪, 轻声问:“你去哪里了?受伤了吗?”
她下意识去拉傅连溪的手,探他的脉门。
傅连溪倒也由着她检查,他笑着瞧她。
秦桑摸了半天,没觉出傅连溪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傅连溪笑着看她,“怎么样?夫人?”
秦桑看着他,担心问:“你身上有血腥气,出什么事了吗?”
傅连溪没想瞒得住秦桑,他牵她进屋,道:“没事。来了几个送死的。”
关于这些事,傅连溪不会和秦桑说,秦桑平时也不会问。朝廷中的事,她就算问,傅连溪也不见得会告诉她。
可她还是很担心,她忍不住问他,“这些刺客究竟是谁?你得罪了什么人吗?”
傅连溪笑了,说:“不知道。想要我死的人多了去了。”
秦桑脸一下垮下来,她站在那里,不高兴地盯着府连溪看。
傅连溪想拉秦桑去桌边,发现她突然停下来,回头去看,才发现秦桑面无表情,很高兴地看着他。
他微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走回去,拉住秦桑的手,认真看着她,“别担心,我答应过你,就算是为你,也会好好珍惜我这条命。”
他说着又摸摸秦桑的脑袋,笑着哄她,“再说,能要本大人的命,怕是还没有出生。不过都是上赶着来送死的。”
秦桑知道傅连溪是怕她担心,才这样说。可真的兵刃相见,生死又有谁能知道?她想起傅连溪身上总是带着伤,又想起上次在千佛寺,他挡在太子面前,胸口中剑,险些没命。
她想起来便很不安,她拉住傅连溪的手,眼睛望着他,“傅连溪,我们能不回京城吗?”
傅连溪微愣了下。他看着秦桑,秦桑眼里有害怕,将他手也拉得更紧,她沉默一阵,问傅连溪,“傅连溪,朝中的名利地位,对你重要吗?”
她知道傅连溪一路走得很辛苦,他是拿自己的命,才立下了那么多的战功,才有了今天在朝中的地位。
可她还是不想让他再回去,不想让他再为皇后,为太子卖命。
她没有那么大度,她现在喜欢傅连溪,她想要和他白头偕老,想要他平安,不想让傅连溪总是陷在那么危险的境地。
傅连溪看着秦桑,很久没有说话。
他从来就不在意名利地位,他对朝中的一切都感到无比厌倦,有时连虚伪的寒暄都懒得应付。
从前他只想报完养育之恩,生死都无所谓。反正他也找不到人生的意义。
可他现在有了秦桑,他有了秦桑,就奢望地想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他将秦桑抱进怀里,低声说:“我答应你会好好保护自己,就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事情就快要结束了。”
秦桑由着傅连溪抱了一会儿,她知道自己担心也没有用。傅连溪有他要做的事,她不能左右他。
中午的时候,她拿了一个东西给傅连溪。
傅连溪接过来看,是一枚平安符。
他抬起头,看向秦桑。
秦桑认真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是我的护身符,我这些年带着它,一直平平安安的。”她说着,又道:“本来上次你出征的时候,我就想给你的,但是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