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有梦——未晏斋
时间:2020-02-23 09:41:24

  手指略略用力一勾,把她一根衣带勾坏了,里头的抱腹坠落下去,隔着外头一层素绡的中衣,可以窥见深浅不同的风情。
 
  他的喉结动了两下,目光钩子似的,轻佻的笑容也化作了势在必得的欲望。
 
  翟思静伸手到腋下解带,叫他看着靛青色镶边的衣领一点点滑落,动态的风光旖旎得惊心动魄。
 
  他孤狼一样逼近过来。翟思静一撑他的胸膛:“你不要把翟量当做你成功的牺牲品。护着他,我求你。”
  罗衫尽解,白牡丹一样绚丽得让杜文目眩。
 
  然而他一下子停下来,说:“思静,这个,不要用来交换。”
 
 
  第 53 章
  倒不意他这个时候还在警惕。
 
  翟思静抱着胸, 低头嗔怪道:“谁跟你交换!我只是要毫无疑惧。”
  她头垂得更低, 声音也更细小:“毕竟, 我还是处子身。这身子给了你,翟家人就是你的姻亲了。你倒是管, 还是不管他们死活?”
 
  杜文霎时又像个傻男孩一样愣怔了,片刻后笑得天高气朗,日月同辉:“你骗我的吧?”
 
  她恼了,抓起刚脱下的罗衫遮着自己:“我没皮没脸开这种玩笑么?你起开!”
 
  他知道说错了话,急忙讨饶:“我是再没想到!别啊,我憋了这么多天,今天实在憋不住了。”
  又厚着脸皮赖着她乞求:“我只是在意你,不舍得你看轻自己。别生气, 完事儿了随便打。”
 
  嘴上像是很弱势的,行动上早就一如既往地霸道起来。解衣褪裤这种,他借口给她擦药已经练习了无数遍, 熟练得跟他骑射的功夫一样, 刚刚挽弓便能开箭, 一旦开箭必能命中。
 
  翟思静无奈地横陈在他面前,脸红得熟透了似的, 只能往被子里钻。
  杜文也欣赏过无数遍了, 今日只需直捣黄龙,不烦再多做欣赏。
 
  探手过去, 他的心脏“怦怦”地跳。她润滑绵软,早就被撩拨好了。
 
  不过还是问了一声:“思静, 愿意不愿意?”
 
  翟思静突然心酸想哭。
  上一世,他们在北苑重逢,她抱着守贞的想法,而他存着占有的欲望。彼此不理解,他用强权霸占了她的身体,别说没问一句“愿意不愿意”,甚至在她最羞愤、最愧怯地求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怜惜,只以得到她的身体为目标,勇往直前。
  那时候,身体是契合了,可心拉远了。
  奸.污带来的疼痛她的身体记了一辈子;而带来的心灵伤害,更是撕裂了她的一切引以为傲的女德,贞洁自守的底线,叫她时时刻刻都在自卑,连长越都无颜去见,连阿逾都无颜去疼爱。
 
  今天,他一再确认她“愿意不愿意”,下着水磨的功夫,期待着“春风风人,夏雨雨人”的那一天。
 
  她终于哽咽着在他耳边点点头说:“愿意的。”
 
  这一辈子,是重来的。也是她真心实意愿意的。
  如天地相合,阴阳混沌,她享受和他并做一团的快乐。
 
  他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万分爱怜地看着她,说了声“我的傻思静”。然后缓缓地、缓缓地进去了。
 
  有点痛,有点卡紧了的不舒服,但是他缓慢而坚定,一直睁着眼睛凝视她的表情,随时抚慰着她。
  熬过最初一段,刺痛并不明显,便开始有豁然开朗、渐入佳境的滋味了。鱼水之欢,本来就是人间至乐的一种,可惜上一世两嫁为人妇,却一直没能享受过。今日,慢慢地感觉被他充盈,心和灵魂都饱满起来。
  他抵达深处的时候,她正迷濛地睁眼看他,那浅褐色的眼珠里满满地涨溢着深情。从尾骶,到脊椎,到四肢百骸,所有血脉带着他的温度飞速地流动起来。
 
  “杜文……”翟思静的手插.在他的发根,他脖子上的肌肉绷紧变粗,血管里“怦怦”地跃动着生命力。
 
  仿佛也被她低沉韵味的呼唤唤醒了,杜文唇角噙着笑,在她汗湿的脸颊轻轻一吻,似乎也要把他的心捧给她,慢慢地抽身,又慢慢地挺进,慢慢地撤退,又慢慢地进击。他胸腔里也有啸鸣声,颤抖起来像虔诚的顶礼膜拜。然后动作越发慢起来,笑容也消失了,虬起眉头仿佛遇到什么为难的事。
 
  她已经真正被他征服了,来自内心而不是身体。
 
  不,又似乎就是她的身体,突然紧缩,又猛然宛如绽放的烟花一样喷薄。
  那小狼感受到了,额角滴下汗珠,突然一声哼,伸手把她抱紧贴在胸口。翟思静感觉到涌动过来的潮水,不由自主伸手环住他的脊背,感觉他弓得斗狼一般,已经战斗到了白热化。
 
  好容易他松开用力抱住她的双手。
  翟思静透过一口气,眼前绽放的烟花渐次落幕。眼睛睁开一点点,看见杜文满脸不高兴,虎着面孔翻身起来。
 
  她想了想就明白,对男人来说,这烟花绽放的时间未免短了些,心里懊恼呢。
 
  其实哪里在乎时间的长短!心里的体验远比这些外物重要。但这一世她是处子啊,这种羞羞的话怎么跟他说?翟思静只能红着脸起身,打热水清洗,换了新的寝衣和亵裤。
 
  她的旧寝衣被垫在身下,上头星星点点的桃瓣。她洗完回首,正看见杜文饶有兴味地拿着在看,不由又羞又恼,上前要夺,被他轻轻一带,毫无抗击能力地栽倒在他怀里。
 
  杜文好像想说什么,但嘴张了几次愣是没有发声儿。最后说:“思静,我这辈子必不会负你。”
 
  身子虽然给了他,但能否和他这样度过一辈子,翟思静还有些茫然。此刻她低头敷衍道:“睡吧,累了。”
 
  杜文眸光遒劲,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翟思静到底还有些怕他这样掠夺者的神情,赶紧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杜文大概也累了,先连他翻身都听不见,但渐渐呼吸就匀净了,还把大脚丫子直接往她腿上一搁,压住了她呓语:“我才不止这样……”
 
  翟思静推了半天才他的腿推开,扭头看了他一眼,藉着昏暗的光线,只觉得睡熟了的小狼主犹有些大男孩的模样,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着低声道:“我懂的,你不用逞强。”
 
  他应该没有听见,依然睡得呼吸匀净,嘴还微微嘟着,一点凌厉的架势都没有了。
 
  翟思静好容易也睡熟了,梦中她打着秋千,风从身边呼呼地吹过,有点凉飕飕的,柔软的海棠花拂过她的面颊和躯体,有时候大概是枝条,略带些粗糙。她累了,想拂开这些花枝,花枝倒尽缠上来,挠得她到处痒痒。
 
  突然惊觉了什么,她蓦然睁开眼。
  帐篷角落还点着一盏灯烛,能叫人在黑夜里看清帐篷里的情况。她看见杜文又弓身在她身上,时不时俯身下来亲她一下,手把她从上抚到下。
 
  见自己锲而不舍,终于把她搅扰醒了,杜文毫无愧疚感地咧嘴一笑,说:“醒了?别睡了。”
 
  “大半夜的,干嘛呀?”
 
  杜文嘟着嘴说:“你刚才不好。”
 
  “我怎么不好了?”
 
  他握着她的胸.乳揉了揉,蛮不讲理地说:“太紧!”
 
  明白过来后,翟思静啐了他一口。
 
  正好落了他口实,笑着说:“越发胆大了,敢啐我?今儿非教训教训你不可!”怕她害怕,到底还是伏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会弄疼你的。”
  然后伸手把她新上身的寝衣用力一扯。
 
  翟思静哭笑不得。他这暴戾的性子真是变着法儿也要发作出来才能心满意足。
  衫子撕破了。他小狼崽一样埋头钻进去“唏哩呼噜”一顿吃。
  她的手腕被他摁着,身不由己,只好随他的意。不害怕时,这感觉倒又别致起来,痒痒肉落在他口舌间,一点一点被撩拨起来,只好虫子似的扭,妄图甩开他。
 
  “老实点。”他抬起头,眼睛在暗暗的烛光里亮晶晶的,话语汹汹,而笑意满满。
  新上身的亵裤也被他毁了。他抬起她的腿,顺手在臀上轻扇了一记,麻酥酥的微痛。她顿时真老实了。
 
  这次来势凶猛,翟思静只能随着他的节奏来。林尽桃源,流水潺潺。她颊如落霞,身如落英,而一如诗中所写,一旦桃源复开,便重现“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忘世欢愉。
 
  不光猛,而且杜文大概意欲一雪前耻,无论她酸麻到什么程度,怎么跟他求饶,他就是始终不肯松弛。军营远处的梆子声,一刻钟击打一次报时,她几回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记错了,不知他那儿来那么耐久的劲头。
  她最后觉得双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身体内在已经震颤了一次又一次,小肚子都要抽筋了。不觉间脸颊湿湿的,呻.吟变成了啜泣。杜文这才过来舐掉她的泪痕,笑话她说:“这还哭啊?服不服输?”
 
  她真是对这好强顽固的小狼崽子哭笑不得!
  知道他要顺毛撸,她委委屈屈说:“一次又一次,我都困累死了!”
 
  杜文不由在她耳边笑,然后故意恶狠狠告诉她:“这还没完!”
 
  这日早上,君王是无法早朝了。在温柔乡里揽着他的女神,看一遍就要吻一遍,恨不得揉怀里才好。
  翟思静已经折腾不动了,软得一团泥似的,被吵醒了就和他发火。
  杜文边哄她边笑她:“我娇滴滴的世家女郎!我跟先帝行猎或打仗,马匹上一两个通宵不睡,再正常没有了。偏生你这一夜都打熬不住?”
 
  翟思静推着他:“你既然熬得困,你上朝去吧。多少事等着你处置,别给我按个祸水的名号。”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背对着他,拥了被子要睡。
 
  可是男人瞧着她的背影,瞧着柔软丝衣下面纤细的腰肢,和紧跟着的饱满圆翘的臀,口水就是一口一口地咽,伸手就去扒她的汗巾。
 
  翟思静实在拿他没办法,转身护住自己的汗巾,求着他说:“你都撕了我这么多件了,我快没的换了。你能不能一口一口吃饭,别一次吃一锅呀?”
  又说:“都肿了,碰着就疼。求你了!”
 
  杜文像个馋嘴的孩子,吃撑了还想吃,不过终于还是忍住了,摸了摸她在屡屡激情之后、翘起无数呆毛的脑袋,笑道:“好好好,你睡。”
 
 
  第 54 章
  杜文去处理各地加急送来的奏折, 累瘫了的翟思静才得以躺下好好补觉。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醒过来时只觉得到处黯淡, 还不知道到底是刚刚晨醒,还是已到了傍晚。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 像打了半天秋千似的浑身酸疼,某处又胀又痛——处子初次历事,是正常的反应。
 
  于是爬起身收拾收拾皱巴巴的衣衫,看看地上到处是被他撕坏的衣衫,东一件西一件的大多已经不能穿了,甜蜜之余也有些致郁——这孤悬在异国的外城,周遭除了被囚的翟家人中还有若干女眷外,全部是粗鲁的汉子。她接下来穿什么?!
 
  但一时也顾不得衣服了。她饿得要命, 看见一旁案桌上摆着各色点心,茶焐子里还有温热的奶茶。知道是他特意送来的——军营里没有侍女,贴身的伺候都是他亲自来, 不肯假手于宦官。
  吃了喝了, 肚子不饥了, 然后继续对着一地的残破衣衫发呆。
 
  正发呆间,突然眼睛亮得一晃, 原来是杜文揭帘子进来了。他倒是真一点倦色都没有, 神采奕奕地笑道:“睡饱了?有没有吃点东西?”
 
  翟思静的足尖踢踢那些破掉的衣衫:“还困。饿倒不饿了。”
 
  “我饿。”他腻过来,长臂一伸, 一下子把人抱在怀里,先尝了尝她的嘴唇, 又笑道,“我就知道你嗜好甜食,我也喜欢。”然后毫不客气到她口里觅食一般搅闹了一番。
 
  只好任他轻薄一阵,他的手隔着衣服也不老实,上下求索之后犹嫌不够,灵活地游弋到衣衫里头,贴着皮肉细细地感受。
  这些不干根本的枝梢之举,翟思静也就忍了,但感觉他的手又开始往不该去的地方探,她一把捏住,气呼呼道:“今晚不许碰我!”
 
  “为什么?”
 
  她低头脸红了红,但是还是紧跟着就抬头直视他:“也要有个分寸,过犹不及。”
 
  杜文露齿一笑:“好。”
 
  翟思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自私的家伙这就说“好”?
 
  他又在那儿嚷嚷“饿”。翟思静心里道:难道你手下的宦官不给你供御膳?到我这没脚蟹这儿来嚷嚷饿了?
  正不知怎么办才好,外头他的人就到了:“大汗,晚膳送到御帐里么?”
 
  杜文躺在那儿翘着脚,懒懒地“嗯”了一声。
 
  翟思静忙抚平衣裳上的褶皱,头发没有好好梳,赶紧用手指扒拉几下,十来个宦官就鱼贯而入,端着食案、提盒,很快摆出丰盛的佳肴来,案上还有一银壶的酒,老远就闻到淡淡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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