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有梦——未晏斋
时间:2020-02-23 09:41:24

 
  这小家伙野心还真不小!
 
  翟思静吃了一惊,他已经低头密密地吻过来了。她脖子里痒痒的,浑身软酥酥的乏力,强撑着说:“我觉得懂得总是好的……”
 
  杜文停了一下,笑嘻嘻说:“是,我懂的,等待着你教我……”然后口唇过来堵她的嘴。
 
  他的嘴唇又热又软,但偏又带着刚劲儿,翟思静挣挫不过他,很快被突破防线。
 
  不觉已经被他托着背放倒在榻上,他馋嘴猫儿似的,仿佛日日都是新婚,看到她的头发丝儿都能够浑身来劲儿。
 
  今日胭脂色的衣衫是他最喜欢的,所以都没舍得撕扯剥脱,仅只扯开了怀,让那娇艳的粉调红装映衬她莹素如雪的肌肤。
 
  他撑起身认真地欣赏了一会儿,翟思静闭着眼睛,过一会儿奇怪地睁开,见他这饶有兴味打量不停的样子,不由恼了,掩上襟说:“干嘛呢?”
 
  杜文笑着轻轻掰开她的手,重新分开衣襟,手指尖逗弄那两颗樱桃,又顺着她柔软的肚腹向下,直到勾到系裙子的鸾带。
 
  “要不要?”他蛊惑的气息喷在她耳边。
 
  “不要!”翟思静捂着脸说。
 
  “这叫‘欲迎还拒’!”杜文无耻地自说自话点评着,“我敢打赌,你心里盼着我呢!”
 
  “哪个盼着你……”
 
  “真的?”他好像气呼呼的,翻身起来,“你别后悔。”
 
  翟思静没了那种压迫感,“呼呼”地大口喘气。以为自己该放松了,但正如他说的,她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哪里没有得到安抚。
 
  但是,宁死也不能叫他晓得呀!女郎家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翟思静起来打算理襟摆。突然间天旋地转,又被推倒在榻上。
 
  杜文从背上压住她,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双手娴熟地探到她长裾里解脱她身上的障碍物。
 
  翟思静给他压得动弹不得,唯只能回过头,故意问:“不是说叫我别后悔吗?这是什么意思呀?”
 
  小狼蛮横无理地说:“是叫你别后悔!还欠我一顿罚,记得吗?”
 
  翟思静半身凉飕飕的,给他热烘烘的手掌一拂,顿时紧张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要干什么?!”
 
 
  第 57 章
  “罚你啊。”杜文嬉笑着说。
 
  翟思静被他气得够呛, 赌着气说:“论力气, 我是挣不过你, 你要倚强凌弱,我也没办法, 反正有没有罪过都在你嘴里。你打好了,我承受着就是。”
  伏在榻上咬住袖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杜文看她闭着眼睛赌气的模样,偷笑了一下,不做声,只拦腰把她一抱一提,长裾的娇艳红色,衬着她雪白的肌肤, 看得他一口一口地咽口水。
  他一手控制着她的腰肢,不许她乱动,而上半身俯伏过去, 在她耳边边吹气边说:“都说了舍不得弹你一指头, 你就是不信。我嘛……只是想换个新样儿……”
 
  翟思静脸红了个透, 不由在他掌握下挣扎起来,可惜已经晚了, 后头的人瞧着她塌着腰, 那曲线就格外诱人了,腰间佩囊里麝香的气息格外有催.情作用, 杜文伸手将她的长裾继续向上撩了撩,露出半个背, 也不再问她意思,就从后面挤进去。
  他是挥旗施令的将领,方向所至,千军万马亦不能违。何况,刚刚一番热吻和挑.弄,他是如鱼得水,没有遇到丝毫窒碍,顺顺溜溜就攻城略地,侵占了她的地盘。
 
  这个样子使她觉得羞臊,藉着褥子遮脸,低伏着不肯出声。
  可身体是诚实的。又润滑,又紧致,像在包裹他。他激越得不行,又喜欢得不行。
 
  翟思静先还有些羞愤,但随着他毫不吝惜气力的攻占,很快身体里积聚起一股神秘的快意,朝脊椎方向漫射。到底害羞,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感觉呻.吟呼唤就要溢出口唇了,又张口咬住了面前的被褥,可胸腔里的声儿不受控制,一声一声满溢出来,有了被子的阻隔,越发低沉动人,简直叫到了小狼的心窝里。
 
  时间的流逝在此刻很难被感知,只觉得腰酸腿麻,又想停下来,又不想停下来。好容易他松开了她,两个人汗流浃背地滚倒在榻上,深深地喘息。
  杜文满目是深情,看着她,伸手抱进怀里抚慰着。她蓦然想起他刚刚欺负她的模样,莫名地就想作一作,于是“哼”了一声,翻身背对着他。他的胳膊一下子从后头揽住了她,毫不介意地亲着她汗湿的后脖子,笑眯眯说:“哪儿去?你逃不掉了。”
 
  翟思静在他爱意的包裹中香甜地睡去,但是大概是翟量的事一直在心头缭绕,她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晨起觉得有些头疼,但也记不起自己梦见了什么。
  她从被子中慵慵坐起,正巧看见杜文披挂铠甲准备巡视军营的身影。
 
  杜文回眸,见她揉眼睛的慵懒模样,笑了一下说:“你累了就再睡一睡。我这里过不多久也要拔营了,到时候路上奔波会很辛苦,趁现在还能舒舒服服驻扎着,你好好休整休整。”
 
  翟思静也确实觉得困倦,点点头又倒下睡了。惺忪间觉得他的笑容较往日生疏僵硬。她半睡半醒间有些疑惑,翻了个身,觉得腰上被什么硌着,掏出来一看,是她的麝香佩囊,心里顿时又安定了,握着那个佩囊贴放在肚脐上。
 
  杜文到了外头,那一丝丝笑意顿时消失尽了。
  晨曦中,他的军士正在操练。酒泉送来的一万壮丁被分散到各营,衣衫各异,傻傻观望的就是他们。
 
  他望了望远处五彩斑斓的朝霞,轻声对身边的亲信说:“查一查,翟家、或者与翟家走得近的人中,有没有一个叫‘长越’的。悄悄弄清楚,不许打草惊蛇。”
 
  他面色如铁,疑惑和嫉妒在心里扭曲如两条吐信的毒蛇。
 
  昨晚上,他拥着翟思静入眠,爱她爱得不行。
  半夜里,他觉得被压在她脖子下的那条胳膊又麻又痛,但要抽手又怕惊醒了她,只能忍着难受,哄自己赶紧睡着。但将睡不睡的时候,他听见她在呓语,是急切而恐惧的声音:“长越!长越!快走!”
 
  他当时就怔住了,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女儿气,分明是男儿的名字。
  她在梦中叫的是谁?为何那么急切和恐惧?
  脑海中不由就胡思乱想起来,直至天明都没有再睡着。
 
  心里憋着这股恶气,处置什么事情都看不顺眼,中军帐里手挥五弦,先杀鸡儆猴打了十几个酒泉送来的壮丁,说道:“既入我军中,就是要服从听命的。还敢跟我这里挑剔,大概是没搞清楚自己个儿的身份!今日只是鞭责,省得人说朕不教而诛。等明白规矩还敢放肆的话,就给我剥了皮悬在辕门给大家伙瞧着!”
 
  外头凄厉的鞭响和嚎啕传来。杜文眯着眼睛,心情愉快了一些。
 
  其实这段日子来的尽是好消息:
  翟量的信送过来,他已经顺着牧人的指引,找到了柔然王庭的方向。
  杜文的几个兄长向他表忠,愿意与他协作擒拿处置乌翰。
  还有他布下的暗着:今日柔然汗的一个庶弟,将偷偷前来酒泉郡下,与他密商。
 
  杜文打叠起精神,先国政,再家事,顺序是不能错乱的。
 
  这位柔然藩王名为“檀檀”,矮胖黝黑,但大饼脸上骨骼突出、眉目森然,亦是一个亡命之徒的模样。他走进中军帐,看北燕汗王只是一个不足二十的年轻人,愣了一下,先就看轻了他三分。原定的礼节是檀檀要行跪拜,但此刻他只是双臂交握在胸前鞠躬行礼,叫了声:“大燕可汗!”
 
  杜文的脸上飘过不易察觉的一丝怒容,但等檀檀抬头,他又是一脸淡笑,抬手道:“栗水王客气了!”对身边人道:“上酒!”
 
  三杯待客酒下肚,檀檀松乏了不少,开始大倒苦水,无非是他的长兄柔然汗忽律怎么霸占着水草最丰茂的山川,怎么驱逐他们这些庶弟如牛羊,又怎么残暴无道,曾在一场战事中将怯场的亲弟弟以大石击首杀死……
  他握着酒杯摇着头:“大燕汗你的阿干乌翰是他的女婿,现在颇为受宠,据说推进汉人的军制,想改掉部族制,而以军法统领全境——这叫我们日后还从何处求存?”
 
  杜文冷哼一声:“朕那阿干,好像懂些汉制,其实呢,不过是半瓶子水!忽律汗听信他的,只怕要逼死兄弟——就和乌翰一样!”
 
  檀檀用力一拍大腿:“对呀!地粟王兵马多,忽律汗忌惮他,藉着秋季过节的时候,召他一道饮酒,地粟王醉醺醺倒在帐篷里,醒过来身边赤.条条睡着大汗的侧妃。冤都没处申就掉了脑袋,可惜了那花枝儿也似的侧妃一道掉了脑袋。现在大汗传唤我们去,谁都不敢了。”
 
  乌翰的毒计也就是这三板斧罢了,杜文心下有了计较,亲自上前为檀檀斟了一大杯奶酒,然后说:“何必受这样的苦!忽律无道,废了他就是。”
 
  檀檀瞠目道:“我?……柔然兵马,半数在他手上。”
 
  杜文指了指外头:“我有一万酒泉兵卒,先给你用。占下菟园水,围住燕然山,向东挺进瀚海,我这里全部是你的后援。”
  “只是,”他又露了点歉意,“我不能直接出面,我的母亲还在乌翰手里,不能逼到他狗急跳墙。柔然王庭占的是当年的匈奴故土,我也顾不过来,合作能成,你当柔然汗,我们世代为姻亲,共襄偌大王土。”
 
  檀檀满脸放光,他点点头说:“大燕可汗你果然是个爽气人!我有一个嫡亲女儿,丈夫死了还没改嫁,等我功成,就送女儿给大汗!”
 
  杜文看了看檀檀那张丑脸,想像了一下他的嫡亲女儿可能的模样,不由偷偷咽了咽口水,但该演的戏决不能松懈,瞬间就笑道:“好!我也有寡居的姊姊清河公主,事成之后奉于你!”
  他要自己做女婿,辈分还低一辈儿,没门儿!
 
  檀檀瞧瞧杜文英俊无俦,乌翰虽然中平,也不失为端正——想必叱罗家的女孩儿长得不会太差,那黑黝黝的大饼脸顿时红光满面。
  “好的!到时候我让清河公主做我的可敦!”他信誓旦旦,接下来低声一笑,“不过倒要请北燕可汗帮我个小忙。”
 
  “你说。”
 
  檀檀好像还有些害羞,声音越发低了:“一路从栗水策马过来,又怕我阿干知道我往西凉来的事,全部走的山间道路。那个……憋得不行了……可汗这里,有没有女人让我泄泄火?”
 
  杜文愣了愣,想想自己军中的女人,除了他的禁脔,大概也只剩囚禁着的翟家女眷了——但是这些个不能给这檀檀,思静知道还不啃他的肉?!
  他敷衍道:“军中哪有!朕叫人到酒泉郡城找些漂亮女郎给你。不需多久,再忍耐一歇。”
 
  檀檀知道西凉这里商贾混杂,美人不仅多,而且各国各族的都有,不由哈喇子都要下来了。
 
  杜文又带他去看新招纳来的酒泉壮丁,那挨了鞭打的十几个正吊在木栏上示众,背脊到腿都是血淋淋的。杜文笑道:“驯不过来,只管打杀。既然人给你了,就随你用!”
 
  檀檀对这样的血腥也有着本能里的兴奋,笑道:“好的!乌翰喊着要以汉法治军,我也会!”
  他一瞥眼,突然在一座帐篷后头看见一个红艳艳的影子,那影子大概也看见他飘过来的目光,转瞬就隐到帐篷后面去了。
 
  檀檀张口结舌,好一会儿说:“不是说,军中没有女人?”旋即对杜文笑道:“哈哈,你藏着人,我不会碰你的女人的,但何必骗我?”
 
  杜文当然也看见飘飞的衣角,火气已经冲到天灵盖去了。强自对檀檀笑道:“我的女人,还没有驯服好,回去该当教训才是。我已经派人到酒泉城去要人了,栗水王稍安勿躁,一会儿就叫你满意。”
 
  檀檀猴急猴急的,杜文叫他身边的近侍带他去新搭的帐篷休息、等候。
  送走了人,杜文也变得急吼吼的,嫌锁子甲累赘,提起一角,甩着里头垫着的长襜褕,大步流星朝刚刚那帐篷后头走。
 
  胭脂色的衣角仿佛也害怕他似的,窥见他匆匆来了,躲猫猫似的转过穹庐形的帐篷,又不见了。
 
  杜文咬牙道:“你躲我做什么?你在找谁?!”
 
  翟思静听他声音不对劲,反而倒不敢躲藏了,小步探出来,瞥了他神色一眼说:“我觉着你生气了……”
 
  “我是生气了。”杜文捏着锁子甲上的铁链锁,捏得“嚓嚓”有声,压低喉咙说:“你过来!”
 
  翟思静没动。
 
  杜文冷笑道:“好得很。你别后悔!”转身好像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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