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攻略——田可心
时间:2020-02-24 09:23:50

  他躲在洗手间,想来怕吵到我,但又觉得我睡得熟,墙还隔音,所以也没把声音压得太低。
  我听了一耳朵,应该他打回酒吧的电话,卓敏淇不在,他也不在,昨天那境况,估计也没法提前安排负责人,只好临时吩咐一下。
  我忽然想起我手机还静着音呢……
  这一晚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电了,还有,李暮崖……
  我慌忙坐起来,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立刻映入旁边的大镜子。
  说真的,我看到自己这模样都受不了,何况他……
  我害羞又别扭,扯过条毛毯来裹在身上,才跑过去从外套里翻出手机。
  电量已经剩下最后红艳艳的14%,而李暮崖的未接语音请求有12条!
  最后是他发过来的一句话:“记得让他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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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二的寒假,我比头一年早一点见到了李暮崖。
  他正在重感冒,整个人没什么精神,眼圈周围也乌沉沉的,眼睛深黑一片,目光的神采完全看不清。
  他说一到家就感冒了,没有暖气的冬天,实在不适应。
  我觉得奇怪:“去年你回来好像还好呀?”
  他鼻音很重:“嗯……去年对暖气还没那么依赖,今年又多过了一个冬天,依赖更深了。”
  我们这儿没暖气,正是因为算南方,可地理位置和气候上,我们当地人都觉得我们该算北方了,就连说话也是偏北方。
  高中时大家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我还记得当时李暮崖说:“划线嘛,划到哪儿都总有些地方不满意,不是咱们这儿,就是别人那儿。”
  可不?不得不说,学霸对事情就是看得通透些啊!让别人好纠结的事,在他这儿就是这么简单。
  为了表达对他的歉意,我请他吃饭,他开始一直推辞,说怕传染我。
  我想了想:“那……要是你直到开学也不好怎么办?我一直欠着你会很难过的,本来等你回来就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想了想:“那我们吃西餐吧?”
  “我不爱吃西餐哎……”其实我没敢说实话,我常在Moody’s吃饭,当然经常吃西餐,吃得有点腻了,“要么我们吃火锅吧,反正一大锅都煮开的,什么病毒都死了!”
  他噗一声笑喷:“怪不得人家说女生不讲究起来就没男生什么事了!”
  那天我们去的是某家以服务太好而著称的火锅店,寒假期间,就算是工作日,外面也有一大波游荡的青少年,我们十一点多到,得排队不说,前面还有二十多号呐……
  李暮崖建议:“要不换一家?呷哺就行啊,正好一人一个小锅,更加健康安全。”
  我知道他是想给我省钱,当然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啊——
  我指着一旁在给顾客美甲的店员:“反正我不赶时间,等到下午再吃一下午都没问题啊,怎么你很忙吗?我还想顺便做个指甲嘞!”
  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原来我人生中第一次做指甲,是跟李暮崖——我的原配老公、而非我的初恋男友一起。
  在知道故事结局之后这样回顾,就觉得很是温馨动人,但放在当时,可能在旁人看来,我相当绿茶婊吧……
  不过真的是没有想到会这样欸,我以为排队的时候就能顺便把指甲做了,李暮崖肯定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可以继续吃吃小食擦擦皮鞋啥的,我俩互不相干。
  若认真想起来,换成江睦荻陪着我,我可能不会让他看我做指甲,至少怎么也会犹豫一下,不会这么无所顾忌。
  心理上,我还是把李暮崖当作那个无须在乎的男闺蜜,尽管明知他是追求者,但我太确定了,他不会因为任何事就对我有不好的看法,或因为对我有不好的看法,就不再爱我。
  我对江睦荻却没这个信心。
  我对江睦荻就是很正常的女朋友对男朋友的心态,想把最好的一面直接就展示给他看,不会想让他看到我打扮的过程——化妆也好,做指甲也罢,还有买衣服……总想让他觉得我是什么都不用做本来就美到最佳状态的。
  回到那天,吃饭都排到我们了做指甲也没排到我们,我大惑不解,我男闺蜜当然也要无脑支持我的抱怨——
  “怎么会比吃饭还等得久啊!”
  “是啊,是不是有人不吃饭专门来蹭做指甲?”
  “那不行吧?这占用的是服务本店客户的资源哎!”
  “有的人假装要吃饭结果做完指甲就跑了也说不定……”
  后来我们吃完饭,都忘了还有这档子事准备直接走了,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接起来才知道是通知我去做指甲的……
  于是,李暮崖全程认真看到了最后。
  我才明白为什么要等这么久了,做一次指甲时间可真长啊!
  而李暮崖也被做指甲的服务员笑着夸了好几次:“美女,你男朋友好有耐心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男生这么专心地陪在旁边,既没玩手机也没不耐烦。”
  我刚想澄清他不是我男朋友,李暮崖就已经笑纳了:“其实我在偷师呢,看会了我以后就能自己给她涂了!”
  服务员咯咯直乐,大约并不当真,也因为是这家餐厅的服务员,就算真能被偷师也不敢反对吧。
  没想到李暮崖那一次还真学了个七七八八!
  后来我两次怀孕,他都有帮我剪脚趾甲,涂甲油,还有……刮腿毛……
  你别说,他指甲油真还涂得不错,不愧是顶级学霸,学习能力没得说,不能说看上那一次就看成专业水平了吧,至少要诀他都抓住了,并不比普通熟练程度的女孩涂得差。
  他对此的解释是:“我们做实验要求的精细动作也很多,这不算什么啦。”
  虽然我买的是据说无害的水性指甲油,还是有点紧张:“回头你妈或者我妈看见的话会骂死我吧……”我婆婆跟我关系很好,不过一位女同事还没开始备孕呢就旁听到婆婆给她老公的电话里要求她不化妆的先例让我本能地害怕。
  他低着头仔仔细细涂得一丝不苟:“没事,我会给她们讲科学道理,毕竟我是她们认识的唯一的最厉害的科学家啊!”
  我快笑晕了:“所以科学家大人,涂指甲油是真的对宝宝没什么影响对不对?”
  他:“没研究过。”
  我:“哎?”
  他:“反正对你肯定没什么影响是用脚趾头也想得到的,”他顺手敲了敲我的脚趾头,“你原来说过啊,夏天光脚穿凉鞋不涂指甲油会有没穿衣服的羞耻感,所以怎么办?肯定要给你涂啊,总不能让我老婆裸-奔吧!”
  至于刮腿毛……
  其实我以前虽然有腿毛,但挺轻的,属于近看的话会看到,然后给人一种“哦有点小腿毛啊蛮可爱”的程度。
  我一直没刮过,以前拍平面也没被要求刮,毕竟照片上真的看不出来,直到拍婚纱照,收到的准备事项通知书里有刮腋毛腿毛一项,我这老实孩子就照做了。
  从此腿毛就肉眼可见地变重了……
  所以李暮崖说,这是因他而起,他必须负责。
  大二那年的春节放假前,卓敏淇也回来了。
  一见面,作为硬核闺蜜,我当然有义务打趣她和她的那个名叫莫羽的帅哥老师,没想到她的反应居然是脸一红,眼神一躲。
  这是我第一次当面跟她调侃莫羽的事,但必须不是我第一次跟她当面调侃男人的事啊,所以,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反应?
  “在一起了?”我问。
  她没有否认:“其实就是前天,我临走前,才说开的……”
  这是卓敏淇第三次恋爱,而她脸上的娇羞崭新而鲜艳,一如从未爱过一般。
  那时我很迷茫,也很好奇。
  假如换成我,在江睦荻之后,又和另一个人开始……真的还能这样吗?跟刚开始爱上江睦荻的感觉和状态还能一样吗?男人或许更在乎女人身体的处,而对于我自己而言,我更看重的则是精神上的处——往事会像阴影一样萦绕着我吗?我会觉得什么都不再新鲜而无法为之激动吗?
  但这些都不过是闲时随便想想罢了,至少从卓敏淇整个人的状态上看,根本不存在这种问题,此时的她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歌里所唱的那样——你的快乐,我可以感受得到!
  至于我,也根本无法想象有一天会跟江睦荻分开。
  想一想就受不了,想一想就……不相信。
  我们俩在一起一年多了,却并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结束了热恋期进入相对无言相看两厌的阶段,或许主要是因为最近刚有了进一步的关系……
  现在再和他在一起,有时,我觉得我们俩都要融化了,有时又觉得,整个世界都要为我们俩而融化了……
  真的要动用我平生所有的意志力,才能摁住自己别搬出来住到他那儿去。
  但可能,也忍不了多久了……
  我们俩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之后,我第一次来例假,发现量明显地大了很多,大白天的,也没怎么动,居然一片夜用很快就湿得透透的,更换频率几乎是以前的两倍。
  我烦心地抱怨了一句,江睦荻搂住我安慰:“因为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呃?”我没明白。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你那片膜的构造?”
  废话!我当然……不知道啊!
  他摇头笑起来,随手抽过来一张便签,用铅笔在上面画:“你看,以前你那片膜其实并不是铁板一块的,它有个小洞,所以你以前的经血才流得出来啊!”
  “啊?!”我闻所未闻,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他用铅笔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后来我……”他在我耳边悄声道,“把它弄大了,所以现在就……像水龙头被开大了一样,流量也变大了,懂了吗?”
  我“哦”了一声,站起来走开。
  走出两步,又赶紧回来把那张不要脸的纸拿起来撕成好几片,然后一边揉成一团一边往垃圾筐走过去。
  身后传来江睦荻闷闷的笑声,而我窘得头都大了——
  居然被男朋友上生理卫生课???!
 
 
第22章 
  那时我把卓敏淇放在Moody’s工作,我们宿舍几个姐妹,张密谧她们,其实是不理解也不赞成的。
  她们问我:“你是想让你闺蜜替你看着男朋友吗?你知不知道有时闺蜜才是最危险的潜在情敌啊!”
  “悠悠有这个自信也很正常啦,那个卓敏淇虽然也挺好看的,不过跟悠悠比起来就是萤火之于日光吧!”
  “话不能这么说,男人偷腥要的主要是刺激,老婆漂亮情妇丑的例子不要太多!”
  老实说……她们几个跟我的关系……差不多也是闺蜜性质吧,所以由她们说出这话真的有点奇怪欸……
  不过我知道她们是好心啦,一如我知道卓敏淇不会出这种问题。
  江睦荻也不会。
  说起来,我那时怎么就这么信任江睦荻呢?
  我信任卓敏淇是有根据的,我们俩几乎算是从小一起长大,那真的是经过了千锤百炼,完全了解,可江睦荻并不是啊。
  其实我以前畅想未来的男朋友时,几乎没怎么考虑过同学或校友以外的人,这既是因为当时的我没怎么接触过同学或校友以外的人、因而无从想象,也是因为觉得同学或校友至少知根知底,不会遇到坏人上当受骗,也不会有相爱了才发现其实合不来处不下去的问题。
  所以当我听说家里一位远房表姑19岁时相亲认识一个男人、短短四个月后她一满了20岁就结婚,真是觉得匪夷所思!
  这么短时间啊……对方其实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怎么办?俩人日子过不到一块儿怎么办?
  我表姐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我:“怎么也得谈上个十年八年再决定能不能结婚吧……”
  我表姐崩溃了:“妹妹!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八年啊?你谈上个十年八年了发现不合适,然后呢?再换个人谈上个十年八年?”
  现在想想,这个选项又有何不可呢?
  但在当时的绝大多数人看来,结婚是个必选项,生娃也是,所以恋爱必然以结婚生子为目的,当恋爱谈到足够结婚了,当然要结婚,而非一直拖下去。
  无论如何这都表明,遇到江睦荻之前的我,在感情上还是不太有安全感吧,始终不愿意同任何追求者开始,除了对他们无意之外,还在于自己的没有信心。
  不相信能跟他们走到最后,然后觉得,既然走不到最后,那又何必添上一段可能成为人生瑕疵、或不必要的痛苦回忆的经历?
  而这些考虑,在遇到江睦荻之后,统统清空为零。
  所以说,爱情毕竟还是会让人勇敢和盲目的。
  我的大学同学都不认识卓敏淇,她们对卓敏淇的认知,可能就是一个连大学都上不了还曾经谈了场近乎失足的恋爱的不良少女。
  其实卓敏淇如果好好高考,很可能考得比我们都好,而她的个人素质,分明就是个从更好大学毕业的人。
  知道她和莫羽好上之后,看她新恋初炽却两地分居,每天只能见缝插针地与男朋友联络,将心比心,我也不太好受。
  我跟她提过:“要不我跟睦荻说一下,你到莫羽那边去吧?”
  莫羽自己也与别人合开着一间酒吧,卓敏淇过去的话,小两口既可以团聚,又不愁工作,那是一举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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