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他宠我成灾[重生]——风无关月
时间:2020-02-24 09:36:58

  “妈,这是诺诺, 我与您说过的。爸说等他从澳洲回来, 就给我和诺诺订婚。”
  高大俊逸的少年一改往日的孤冷阴鸷,郑重的向母亲介绍自己身边的姑娘, 英挺眉宇间的神采是母亲不曾见过的飞扬。
  姑娘被“突然”拉来见家长, 不知所措的手心冒汗,仍旧有礼貌的颔首,问好时支支吾吾:“华...华姨,您好,我是初诺。”
  第一次, 仲野带她见自己的母亲。
  一位活在豪门阀贵太太们口中的“狐狸精”、“杀人犯”、“精神病”。
  玻璃墙内的中年妇人眼里流露出欣喜高兴, 连连点头说:“好好好, 仲野来看我的时候提起过你, 说你从小就养在仲家,长得也漂亮,真好,真好。”
  说着说着,中年妇人的眼眸泛红湿润, 眼眶底的泪光打转不停,看看儿子再看看姑娘,迟疑问道:“诺诺,你跟华姨说,这订婚是你自己愿意的,还是仲野他爸爸...”
  初诺听懂了华姨话中的意思,也同时感受握自己手的大掌又加重了几分,她明白,仲野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上辈子,她不曾意识到仲野对自己的感情,导致一连串悲剧的发生。
  这辈子,或许从打开他日记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他们之间不止有姐弟关系的可能。
  她是人,有自己的意志,能认知自己情感上的变化。
  从抗拒到接受,许他在学校接近,许他住在小公寓,许他出手帮助,甚至和他在学校厕所的隔间里...
  “华姨,是我自己愿意的。”初诺白皙精致的面庞染上红晕,反握住少年的手,“您放心,如果...如果我不愿意,也不会答应仲爸爸安排的。”
  华念萍听到她说的话才放下心,作为母亲总是不愿看着儿子的婚姻幸福是强迫得来的。
  “总算...仲坤总算替我为儿子做了件好事。十六年...十六年了,我的儿子终于熬出头了,我们母子终于有了盼头。”
  中年妇人美丽容颜沾染风霜,清醒时情绪和常人无异,眼圈湿红,音色愈发哽咽。
  “诺诺,仲野他不是私生子,他不是...他爸爸离婚一年多,我才和他爸爸认识,是方锦梅,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毁了我,也毁了我儿子...”
  十六年前的陈年旧事仍旧历历在目,像一根根尖刺刺激着华念萍的神经,无人知晓这位美丽的中年妇人曾经经历了什么。
  事实的真相早已掩埋在豪门阀贵茶余饭后的谈资里,成为上流社会的八卦新闻。
  谁会在乎关在精神病院十六年的疯女人和活在黑暗地狱十六年的私生子。
  玻璃墙内的中年妇人回忆起往昔种种,头疼欲裂,双眼涣散失神,突然踹开椅子,整个人顷刻间发疯失控,用头咣咣猛撞玻璃墙。
  医护人员连忙上去把精神失控的华念萍拉开,七手八脚的架着重度精神分裂的患者从后门直接离开。
  玻璃墙另一边,初诺担心华念萍的情况连忙站起来,紧贴玻璃向里面不停张望,看见医护人员和华姨从后门离开,随即又把耳朵贴上去听动静。
  一旁稳坐的仲野见母亲犯病早已习以为常,小时候,他还会害怕,如今,更多是无能为力的麻木,毕竟他连拯救自己都是困难重重。
  他薄唇紧抿,神情阴郁清冷,大掌牵起正听墙边的姑娘的手离开探望室,大步前往地下停车场。
  主驾驶位的少年神色俊漠冷桀若冰川寒流,一言不发,墨眸内仅存的微光再一次被黑暗吞噬殆尽,他静默的坐在座椅上,双手死死握紧方向盘却不发动引擎。
  副驾驶的姑娘心思细腻,哪会有儿子亲眼见到母亲发疯不为所动,她理解仲野此时此刻的孤僻沉默,不愿打破他临时筑起的障壁。
  倏然,仲野松开紧握方向盘的手,侧身覆上坐在副驾的那具娇柔身躯,长臂化作锁链将她禁锢入怀,墨眸轻阖,微凉薄唇精准贴上少女甜软唇瓣。
  清甜味道如同棉花糖弥漫散开,炽热的吻冗长绵密,咫尺之间的呼吸渐渐加重急促,狭小的车厢内正持续升温。
  从小到大,他不曾得到过什么,以至于太渴望情感上的温暖和归属。
  炙热滚烫的手不安分的将她短袖向上推,如愿以偿找到那一团柔软,他想要的太多了,多年缺失的安全感如同无垠黑洞,填不满埋不完。
  “够了,仲野,我真的...喘不上气了。”她好不容易推开他几寸,脸颊鹅颈潮红一片,差点窒息在他怀里。
  邪肆不羁的少年扬起唇角,头埋在她香软颈窝,手心仍然肆意掌控着柔软地带,薄唇在她耳边呼着粗气。
  过了两分钟,他温柔的拉下她短袖衣摆,上身侧回主驾驶位坐好,熟练的发动引擎打方向盘离开地下停车场。
  法拉利飞快行驶在公路上,周围景物快速倒退进入城市繁华中心,既不是去上棠山别墅,也不是回她的小公寓。
  “我们去哪?不回家吗?”初诺粉颊红霞还未褪去,羞涩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不回家,找个酒店。”仲野握紧方向盘驶入商业区,话里话外都是隐忍难耐,心火旺盛,额头上已经滴落豆大的汗珠。
  她听仲野这么一说心慌乱跳,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却还是扭头:“啊?找...找酒店?找酒店干什么?”
  仲野眉头紧锁,憋的浑身难受,每一寸骨头都发烫,连说话都咬牙切齿的挺着,“酒店房里都会备两三盒套。”
  她愣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套?什么套?”
  他心燥生烟的咬牙解释,“我戴的,你不用吃避孕药的套,懂了?”
  “不...不行!”她惊呼出声,抱住自己双臂护在胸前慌张摇头。
  伴随姑娘的娇嗔惊呼,跑车停在商业中心一座五星级酒店前面,侍者正在外面等待。
  仲野也不和她废话啰嗦,先下车绕到副驾驶给她抱出来,车钥匙扔给侍者停车,然后长腿直驱迈入酒店大厅。
  他怀里抱着的姑娘羞恼的推搡挣脱,初诺不停的扭动腰肢想离开,“放我下来,你这样很难看...仲野,你不要闹了,放开我。”
  “别动了!”心乱如麻的野兽睨了怀中的猎物一眼,“不让老子睡你就别乱动了!”
  ***************
  他没动她,确切地说是不舍得动她。
  珍馐美馔要细品,他不舍得如狼如虎的玷污属于他们美好的第一次,只能自己去浴室冲凉水澡消火。
  浴室哗哗水声冲刷着地砖,大小伙子年轻气盛,也不知站在淋浴喷头底下冲了多少遍多长时间才完全熄火。
  仲野的精神状况本来就不太好,火气一旦上来,消退速度也比正常人慢许多。
  等他穿上浴袍从浴室里出来,刚才差点被“吞食入腹”的姑娘已经窝在床边睡着了,手里攥着遥控器,墙上的电视播放着偶像剧。
  他一向对女生喜欢的偶像剧无感,关掉电视,轻轻抱起她向床中央移动,怕她睡得不舒服,还帮她把短袖里面粉白色无钢圈36D小内衣也脱掉了。
  美其名曰是贴心,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占便宜没够。
  给她盖好被子的同时,床头柜的手机铃声响了,是他的手机,屏幕显示着任允非的名字。
  仲野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关好玻璃隔门,坐在遮阳伞底下,确保通话的声音不会打扰她睡觉。
  电话接通,还没等他开口,音筒传来的是来自好兄弟“义愤填膺”的痛骂。
  “你他妈就是个大傻叉!你敢抢仲氏集团,方锦梅和仲泽肯定变着法给你关到精神病院!”
  仲野想象得到任允非在手机屏幕另一边生气跺脚,他背靠躺椅,抬手揉揉眉心,相较之下,他比任允非这个旁观者冷静得多。
  “诺诺不能跟私生子过日子。我可以听人指指点点,她不行。”他瞳眸深处满是坚定,所言字句皆是超出年龄的凝重认真。
  “放屁!老实儿当你的富二代能死吗?!私生子怎么了?杀人放火抢银行了?”
  “我...我想...”仲野被兄弟一连串连珠炮反问噎住片刻,顿了顿沉声说:“...我想给她最好的。我有病,本来就委屈她了。”
  电话那头的任允非不再多做纠缠,叹了一口气,“唉,算了算了,和你这纯情少男说不清。野哥,其实你家看你不爽的不止方锦梅和仲泽,还记得你上次药被人换了吗?”
  听到任允非谈到自己上次被人换药的事儿,他神经绷紧当即坐直腰背,暴躁催促:“别他妈啰嗦!直接说!”
  “你家那个刘妈,野哥,你家管家有问题。”任允非说话音量压得更低,“昨天晚上放学,你在酒吧喝多了,我送你到姐姐的公寓,我想着反正咱俩家都在上棠山,我就顺道把你落在酒吧的书包送回你家宅子。”
  仲野屏气凝神,胸膛剧烈起伏,墨眸宛若虎豹危险眯起,等待任允非接下来的话语。
  “你家管家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去送书包。我到的时候,那个刘妈正在你屋里翻箱倒柜,看见我在,还说是你不喜欢别人进屋翻柜,想趁你不在家好好打扫打扫柜里。”
  仲野仔细思索任允非的话,又问:“收拾卫生,怎么了?”
  电话另一头的任允非继续为自己昨晚喝断片的兄弟答疑解惑:“是啊,你不在家收拾卫生很正常。问题是当时我去你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好,就算管家勤快凌晨大扫除,但刘妈说是趁你不在家才进你的屋翻柜除尘,那如果...打扫到一半你回去了?”
  闻言至此,暴戾气愤的少年攥紧拳头,理智回到正轨进行分析:“刘妈知道我晚上不回家,知道我在诺诺公寓里肯定一晚上也不会走。”
  “公寓?我只猜到刘妈知道你晚上不回家,怎么会知道你在姐姐公寓?”任允非对仲野这个猜测表示疑问。
  “诺诺那个公寓...”
  他只说了几个字,突然觉得后背寒风阵阵,握拳力量太过狠厉,拳背青筋鼓起,骨节发出清脆声响,一字一句皆迸射出彻骨寒意。
  “...那个公寓是刘妈给找的,楼上住的是刘妈的女儿。”
 
 
第44章 【一场风暴】
  一通电话讲毕, 一场风暴降临。
  处在风暴中心的少年却出奇的平静, 面无波澜的脱下浴袍换上自己的衣服裤子, 猜不出他是喜是悲。
  临走前他俯身亲吻心上人额头时,墨眸才浮现蕴含深久的温柔。
  仲野沉沉凝视着少女面若桃花的美艳面庞, 第一眼见到这张精致绝伦,堪称祸水一般的脸孔,他的心就被蛊惑了。
  这么多年, 看到她那么惧怕躲避自己, 他早就不抱什么希望。
  所以他感谢她,是她让自己知道梦想成真是什么滋味。
  心存爱意和感激的少年轻悄退出酒店房间, 高大宽阔的背影不再是浑然戾气, 更多的是顶天立地的责任。
  余生他们还有一辈子,所有障碍和阻拦,都有他来为她肃清。
  ************
  回别墅区的路上,仲野拨通了远在澳洲的父亲的电话,刘妈出于什么目的并不明确, 但潜意识的希望不要牵扯到自己父亲。
  长时间的潜移默化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一旦一个人存在温情, 即便性格再凶戾暴躁孤僻, 也会重新审视珍惜自己身边的关系。
  父亲曾力排众议,顶着董事会的巨大压力给他20%的股权,再到现在支持允许他和诺诺订婚,能给他的一切,都不曾迟到。
  跨越大洋的电话接通, 仲野的蓝牙耳机里传出中年男人沧桑疲惫的声音,语气却极为关切的问道:“儿子,怎么了?”
  听出父亲口吻透露出的关心,大小伙子不知怎的,只觉得有些别扭,干咳了一声掩饰道:“咳,爸,您什么时候回国?”
  “下个礼拜。”应该是年纪大了,小儿子鲜少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仲爸爸的欣慰激动溢于言表。
  可隔着手机屏幕,仲野见不到父亲的高兴,手打方向盘驶向上棠山的方向,目视前方,神情沉重,言简意赅的跟父亲说了昨晚任允非见到的情况,管家刘妈的问题和自己的猜测。
  了解事情原委的仲爸爸首先沉默了许久,而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叹息里夹杂着太多情绪,有遗憾,有悔恨,有抱歉。
  “唉,儿子,事到如今爸也不瞒你了,这段时间我频繁的来澳洲出差,是为了两件事,一是仲氏集团有一大笔不明资金流向澳洲,我需要来这边查清楚,不然对集团会有很大的麻烦。二是爸来澳洲做了两份亲子鉴定。”
  “什...什么?亲子鉴定?”法拉利超跑的仪表盘和少年心中的诧异差不多,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对,亲子鉴定。”仲爸爸沧桑的嗓音顿时哑了许多,音线略微颤抖,“两份报告的结果一份是亲生,一份是非亲生。亲生的是你,非亲生的是...仲泽。”
  突然,行驶在十字路口红绿灯的跑车冲出停车线半米,轮胎剧烈摩擦柏油路面,看到红灯的一刹那,他几乎是靠着本能反应踩下刹车,斑马线上的行人见到跑车闯红灯未遂,纷纷避让跑到对面。
  震惊,无法言喻的震惊如狂潮席卷他四肢百骸,他有很多话噎在喉咙里,却发现自己失了声,眼前模糊重影,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父亲说的话。
  红灯变绿灯,法拉利停在路中央,后面积压了长长的车队,一些被堵着路的车主面对价值不菲的豪华跑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很多车同时按响了车喇叭,震耳欲聋的鸣笛声惹得两边行道的路人捂耳朵。
  终于,众多车主鸣笛起了作用,法拉利缓缓加速向前行驶,驶入车流之中。
  车厢内仍然是震惊之后的寂静,宛若海啸褪去后的等待重建的废墟,仲野只是机械的转动方向盘,脑中依旧是嗡嗡鸣响,消化父亲所说的一字一句。
  “你母亲当年并不是我和你方阿姨之间的第三者。我和方锦梅当年离婚是因为我也曾怀疑仲泽不是我亲生儿子。”
  正红色法拉利右转进入隧道,上棠山富人区的标志性建筑——西洋钟楼露出红砖尖顶,夕阳西照,此刻美景开车的人却无心欣赏。
  “可是孩子,你懂,仲氏和方家是商业联姻,在这个圈子,没有感情的夫妻需要的只是一个继承人。而一个丑闻爆出来的代价是股市跌盘和董事会的口诛笔伐,你爸我是商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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