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他宠我成灾[重生]——风无关月
时间:2020-02-24 09:36:58

  车子安稳驶入盘山车道,单手打方向盘的少年恢复冷静,淡淡道:“这么多年您一直在维护仲家的脸面。”
  为了维护脸面,为了稳定局面,才将错就错的让他成为私生子。
  “其实在你被换药之前,我就看到那两份鉴定报告,即便知道仲泽不是我亲生的,我仍然选择把总裁给他,把我手上20%的股权给你。”
  “为什么?”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他还是太过年轻,不懂父亲的考量。
  “孩子,爸老了,怀疑这么多年也累了,看到鉴定报告后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而且当时的你并不适合成为继承人。”
  父亲说的确实不错,当时的他病入膏肓,还需要被绑在家里才能安分,才能挨到开董事会,新任总裁上任的日子。
  他又问:“即便如此,您当年还是选择和方锦梅复婚。”选择复婚,抛弃他的母亲和当时尚在腹中的他。
  这个问题历经多少年都是仲野心中的一道坎,每每去四院看望母亲,看见母亲发疯,谁知道他是怎样一种心情。
  电话那头的沧桑中年男人静默了许久,才缓缓回答儿子的话,“...当年我离婚一年之后,才和你母亲相识,然而当时仲氏陷入危机,需要资金援助,方家也不愿意女儿背着离婚的身份,爸只能...唉...”
  听见父亲连连叹气,而他却终于呼出一口气,不光是为他,更是为精神病院的母亲。
  上棠山五号别墅近在眼前,铁艺大门缓缓拉开,红色法拉利驶向庄园,临停车前他问了父亲最后一个问题:“爸,那刘妈又是为什么?”
  “仲泽是刘妈的亲生儿子。”吐出所有真相的父亲如释重负,接下去道:“仲泽出生那年,集团事业远拓海外,我在国外待了一年半才回国,这也是当初我怀疑的原因之一。”
  “您...您全都查清楚了。”接二连三的惊闻虽说一时间令他难以接受,可父亲毫无保留的将最深处的秘密相告,这是完完全全处于对自己的信任。
  法拉利停在别墅大门前,看到管家刘妈出来迎接,仲野只匆匆说了一句“爸,我回家了,先挂了”,随即结束通话。
  管家刘妈依旧一脸毕恭毕敬的微笑,为二少爷递上毛巾,说:“少爷,您刚回来,擦擦手吧。我马上为您准备饭菜。”
  看着刘妈慈祥和蔼的面容,不,应该是仲泽亲妈的面容,他淡漠的瞥开眼,似有防备的说:“不用了,我拿点东西就走。”
  一切都是虚伪的面具,一切已经昭然若揭。
  ***************
  仲野没回来,确切的说,是从那天酒店趁她睡着离开之后,她就没再见过他。
  整整两天,他没来一中上学,也没有来找她,不过他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视频电话,告诉她自己在邻市,让她不要担心。
  今天是第三天,仲野还是没出现在学校,晚上十点视频电话也没有准时响起。
  正复习功课的初诺坐在桌前心神不定,手机这时候还没有响动,仲野只说是他邻市一个兄弟有些麻烦,他过去帮人解决。
  解决,解决就要打架,她想着等他回来,就让他退出这条道,好好学习,当一个正常的高中生。
  原来想一个人真的很揪心,既担心他出事,又空落落的一个人面对孤独,七上八下的心悬着放不下来,陷入爱情的姑娘越来越知道,什么叫为一个人心疼。
  上辈子没机会体验谈恋爱的滋味,这辈子居然十七八岁就要订婚了,未婚夫虽然年纪不大,某些时候行为举止颇为流氓,但好在没什么不良嗜好。
  他偏执痴狂的爱了两辈子,如今的她,只想用这辈子好好回给他同等的感情。
  心绪不安的初诺搁下手里的水性笔,拿起手机给仲野拨打视频通话,然而视频通话的铃声响了半分钟,屏幕上显示【视频暂时无法接通】
  嗯?怎么会呢?怎么会打不通?会不会和人打架受伤进医院了?
  初诺越想越严重,心就愈发忐忑,慌忙之下拨打仲野的手机号码,急迫的希望知道他现在所在何处,有没有事情。
  少女明艳娇媚的面庞此时此刻满是忧虑不安,焦急的等待着手机接通,她不断的默默祈求,接电话啊,拜托你了,接电话吧。
  嘟——嘟——嘟——
  天啊,老天爷啊,保佑他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嘟——嘟——嘟——
  手机里的提示音响了十几秒,那边终于迟来的接通电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稍微放心的姑娘轻完唇角,还没来的及说话下一秒笑容就凝固在脸上,耳边响起陌生女人嗲声嗲气的声音。
  “喂,您好,找二少爷吗?哦,不好意思,他在洗澡呢。”
  咣啷——姑娘纤手中的手机掉在地上,全身从头凉到脚,甚至连血液都停滞不前,无力的连呼吸都觉得不畅。
  地上的手机屏幕仍然在闪烁,音筒还不断的,残忍的传出女人问话。
  “喂,您好?有事吗?喂?喂?”
 
 
第45章 【他玩腻了】
  落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两秒钟, 对方得不到回应直接挂断, 只留她一个人怔愣的坐在椅子上。
  不知名的心跳极快, 刚才听到女人声音的一瞬间,几近窒息的感觉令她大脑登时空白。
  初诺纤手轻颤, 扶着桌子弯腰捡起手机,手抚胸口深呼吸两次后平稳心跳,她太相信那个少年坚定不移的爱情, 连怀疑都是短暂的一闪而过。
  这应该是仲野的朋友或同学, 他以前在职高念书,总会有几个自己的不认识的女性朋友。
  带着对仲野的相信和笃定, 初诺悬着的心沉下去, 总归电话是通的,他没事就好。
  手机再一次拨通贴近耳侧,她想着等一会儿还是问问他在哪里吧,礼拜五就期末考试了,还是让他好好回来参加考试比较好。
  同样的“嘟嘟”声响在耳边, 这次接电话的速度比上次快, 听筒那边的人没有说话, 初诺以为还是刚才接电话的女生。
  大方有礼的姑娘这次率先说话, 礼貌问道:“喂,您好,请问仲野在吗?我是初诺,找他有事。”
  没人应答,初诺疑惑地又问了声:“喂?您好?请问在听吗?”
  接电话的那人喉结干涩的滚了滚, 迟疑了许久,才低沉沙哑的说了几个字,“是我,诺诺。”
  听到想念许久的人说话,她忍不住欣慰高兴,精致漂亮的眉眼轻弯,现下知道他安然无恙的比什么都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那边的事还没有处理完吗?别打架别受伤,有什么事和人好好说,我...”初诺话说到这停顿了停顿,皙白美艳的脸不禁晕红,声音渐小,“我很担心,也很...很想你...”
  这是她第一次大胆直白的说出自己思念的心情,年少的爱恋总是热烈又纯粹,毫不遮掩。
  听到她说想念,手机另一边的少年并没有想象的高兴,反而冷冰陌生的回应:“我最近有事,可能一段时间不回去了。”
  “你...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她听出仲野语气的不对劲,他从来不会用这种语调和自己说话。
  “诺诺,我...”电话里的少年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这种状态令她忐忑不安。
  初诺刚放下的心又悬到嗓子眼,她知道现在仲野已经不用依靠药物维持精神稳定了,但还是生怕病情复发,他会伤害自己。
  她担心他的病情,所以更加惴惴不安,忙问:“怎么了?你说,我听着。”
  “我...我们...”
  他好似什么卡在嗓子里,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突然电话里传来刚才那个陌生女生的声音,应该是那个女生把仲野的手机接过去了。
  “你是初诺吧。”接过手机的女生替他说完没说的话,“二少爷说他不想订婚了,而且他这几天都在我这里,躲你都来不及,你就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唰——
  那个女生的话突如其来不留一丝余地,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攥着手机的指尖都在颤抖,如同一盆冰水浇上头顶,冰凉寒意渗入骨髓寸寸。
  “我要和仲野说话。”初诺不信,外人的话都不能信,“把手机给他,我要他和我说!”
  不,不可能的。
  这个人一定在信口开河骗自己。
  仲野怎么会和自己分手呢?
  太可笑了,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初诺还是义无反顾的相信这个上辈子曾经为自己死过一次的少年,什么感情都会变,他不会变,毕竟他们之间是那么不容易。
  那么不容易的走到今天,走到今天两情相悦,甚至要订婚相伴终老的地步。
  “二少爷不想和你说话。”那个女生阻挡她和他之间的交流,“你也不用做什么嫁入豪门的美梦了,他不可能娶你的,你见过哪个有钱的公子哥儿这么早就订婚的?就算你长得和天仙一样,也不能逼着人家订婚吧。”
  “就算...”紧握手机的姑娘唇色惨白,美眸被泪水润洗过后湿漉漉的,“...就算他,他不想订婚了,我也要他...要他亲口和我说。”
  此时此刻,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无声无息的落泪,泪水湿润了大片面庞,顺着下巴滑到书本上,晕湿了睫毛,晕花了水性笔写出的字。
  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抖的厉害,她气自己不争气,气他就在旁边听着却一句话都不说。
  哪怕他只说一句,她也不会被那个女生的话语击得节节败退。
  她也听得出来,那个女生的底气和有恃无恐,全是仲野给予的。
  “好啊,那你等吧。”
  那个女生撂下一句话后直接挂断,匆匆忙忙的结束甚至没给她多说一句的机会。
  不知道是从哪上来的一股倔劲儿,她抹抹脸上的泪泽,眼圈红肿生疼,湿漉眸色离还匍匐着水汽,拼命地拨打着仲野的手机号码。
  她一遍又一遍的拨通,电话里一遍又一遍的传来移动服务机械冰冷的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播...]
  执着疯狂从来不只那个少年,她的倔强和韧性从来不差于他。
  她只想要仲野亲自和自己说,即便是分手,不订婚了,也不要如此糊里糊涂听另一个外人的转述。
  直到第三十七次拨打他的手机。
  直到冰冷的提示音变成[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终于,难以压抑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翻涌成海,她蜷在凳子上抱着双膝,手里攥着已经没电的手机,任由自己放声啜泣。
  娇柔姑娘从来没那么坚强,汹涌袭来的孤独感如山洪暴发将她掩埋进无尽的黑暗里,心口拉扯着神经,甚至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是痛的。
  父亲去世,母亲视她如仇人,上辈子不分昼夜的工作拍戏还钱,她累死累活却没叫过一声苦,最后却因为流言蜚语被人逼得自杀。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到,心底深处,她是那么渴望有个人能来呵护自己疼爱自己。
  直到重活一世,她终于相信,那个少年会是自己的避风港和顶梁柱。
  即便全世界都在污蔑她,那个少年仍然在她背后支撑起整个世界,为她筑起一道隔绝世间污浊的屏障。
  可为什么如今,连他都不要自己了。
  ***************
  仲野切断了所有和她的联系方式。
  微信删除,手机是空号,一干二净的从她的生活退出,仿佛从来没有这个人出现过。
  期末考试结束后的一个礼拜,正式进入暑假,初诺几乎每天都会坐车去上棠山五号别墅,希望能碰到他。
  然而刘妈总是一脸为难的说“对不起,诺诺,二少爷今天也没回来,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也给任允非打过电话,得到的回答也是同样,不清楚他的行踪和去向。
  酷暑当头,烈日炎炎,她顶着大太阳的暴晒寻人,中暑晕眩已经是家常便饭,好几次都是被好心的路人扶到一边坐下休息。
  更有一次,她去他常去的那家拳击馆,疲惫心累的体力不支晕倒在门口,还是拳击馆的老板把她送去医院挂盐水。
  或许是老板可怜如此娇弱的女孩子满世界找人,向她透露了一点线索,只说是前两天有熟人在二少常去的酒吧见过他出现。
  娇柔懂事的姑娘向拳击馆老板道了好多声谢,吊完盐水后也顾不得休息,立即给任允非打电话,直奔那家酒吧。
  如果仲野回市里,任允非一定会知道。
  这一次,她打的电话得到不再是“不清楚,不了解”。
  任允非好似早有准备的接她这通电话,直接说:“对,野哥在这儿,你来吧。”
  ***************
  酒吧VIP包厢。
  浓厚酒气萦绕在包厢上空使人头脑发沉,辣的人眼睛都疼,然而酒台上却并未摆上一瓶酒。
  深红色沙发中央的少年也不知是醒着还是醉着,衬衫松松垮垮,领口解开的几颗扣子放浪不羁。
  一如她重生后,在酒吧见到他的第一面。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却与那时完全不同。
  “听说你在找我?”俊漠冷桀的少年问的漫不经心,仿佛眼前站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甚至不愿意多正视她一眼,只是淡淡的瞥过去,又把注意力凝结在酒杯上。
  见到仲野和以前判若两人的态度,她只觉从头凉到脚,委屈心酸顿时涌上来,喉咙好像拴着铅块坠的生疼。
  “你...你要和我...和我分手是吗?”初诺无助的站在地上望向他,眼角湿润,哽咽的问:“是...是因为那个女生...还是因为,订婚的事?”
  她想要在他面前撑起最后一丝底气,可濒临破碎的情绪实在不争气,出口的第一个字就破了哭音。
  大概是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再不会给自己倚靠的力量,所以连说话都显得气虚势弱。
  昏暗的灯光里,仲野仰头靠着沙发,小臂覆上墨眸,不去看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削薄的唇轻微翕动,冷淡平静地说:“我腻了。”
  “你说...说什么?”
  她怔然,眼泪使得眼前模糊一片,也不知道自己是听清还是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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