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想开了——墨九言
时间:2020-02-25 10:30:34

  赵澈这才对赵子翼挥了挥手,动作潇洒,似是眼不见为净。
  赵子翼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转身就走,甚至就连心爱的卿兰表妹都没有看上一眼。
  这时,赵澈又说,“家中小辈教养不周,让棠姑娘受惊了,是本王之过。”
  郁棠依旧无言以对。
  赵子翼明明只比赵澈小了几岁,这几日赵澈的种种行径,完全超乎了她能够理解的范围。
  赵澈一挥手,一红衣少年“嗖”的一声,很快就奔了过来,他长的很好看,尤其生了一双大而明亮的眸子,模样还带着几丝女儿家的娇态,只是……似乎脑子也是个不正常的。
  郁棠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红九的眉眼,昨天晚上出现在她房中的人就是这少年无疑。
  而红九完全不觉得心虚,大方的被郁棠盯视、打量,甚至是审视。
  “棠姑娘,我家主子给你的金疮药,这药保证能药到病除,祛疤不留痕!棠姑娘一定要用。”
  郁棠,“……”
  红九眨了眨明亮的大眼,见郁棠不为所动,似是游神在外,他问道:“棠姑娘有话与我说?”
  郁棠:“……”
  他是明知故问吧?
  至于那两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她如今的能力根本无法查明,但以后定然要加倍小心!
  今晚定然要防备起来!
  此时,赵澈和红九主仆两人都在看着郁棠,这种眼神很奇怪,不亚于是饿了太久的人,正盯着一只香馍馍,郁棠本能后退了一步。
  赵澈瞬间蹙眉,似乎在打量着他二人之间的距离。
  郁棠又朝着赵澈福了一福,“王爷,小女子且先回府了,无论如何,今日多谢王爷。”
  她转身要上马车,赵澈在背后叫住了她,“棠姑娘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郁棠:“……”
  她好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红九提醒道:“棠姑娘,你答应过我家王爷,每日去晋王府誊抄经书的。”
  郁棠一僵,她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再者红衣少年方才还救了她一命,可一看到这对主仆二人“饥饿”的眼神,郁棠还是会很戒备。
  她稍稍犹豫,陆一鸣这时抱拳道:“王爷,内子今日经受颇多,下官会命人前去府上给王爷抄经书,今日下官就先带内子回去。”
  赵澈轻笑,“其他人不行。”
  陆一鸣腮帮子鼓动了一下,之前赵澈将血灵芝赠给郁棠,他就看出了端倪,眼下更是笃定赵澈对郁棠有其他心思。
  他也是男子,站在男子的角度去看,郁棠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容貌足够漂亮、性情也足够稳重。
  但陆一鸣万万想不到,对郁棠感兴趣的人,会是赵澈!
  陆一鸣回头,眼神示意郁棠。
  郁棠原本还在犹豫,但这一刻她却下定了决心,往赵澈身边走了几步。
  就在身子越过陆一鸣时,她手腕一紧,是陆一鸣抓住了她,“跟我回去!”
  郁棠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笑谁,“那恐怕不行,谁让我欠了王爷的血灵芝呢。”
  她的笑意在唇角绽放,陆一鸣的呼吸陡然不顺畅了。
  如果一开始不是他和将军府相逼,郁棠根本不用欠了赵澈人情。
  郁棠挣脱开了陆一鸣,行至赵澈跟前,道:“王爷,是小女子之过,竟是险些忘却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启程吧。”
  赵澈眸光流转,示意郁棠上马车,他自己则改成了骑马。
  其实,他并不介意与郁棠同乘一车,更是根本不关心旁人的看法。
  但今日,他却给了郁棠一个方便。
  晋王府的马车渐行渐远,陆一鸣的手紧握成拳,像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刺入了他的心,然后又一点一点的抽/离。
  巷子里其他人也在目送着晋王府的马车走远。
  众人基本上都已经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晋王赠了棠姑娘血灵芝,棠姑娘作为回赠,答应每日给晋王誊抄经书。
  似乎……他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疑点,但又似乎疑点重重……
  真想跟上去看看,棠姑娘是如何给晋王抄经书的……
  郁卿兰咬了咬唇,她走到陆一鸣身侧,乖巧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动作和幼时如出一辙,“表哥,你赶紧去跟过去吧,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害的表哥和姐姐闹了罅隙,若是表哥和姐姐夫妻不和,全京城的人都该怎么看我呀?”
  说着,郁卿兰水盈盈的大眼就那么红了,小模样委实叫人怜悯。
  陆一鸣失神了一刻,他被郁卿兰唤回神,唇角有些干涩,说话时嗓音喑哑,“与你无关,你莫要多想了,我这就去晋王府。”
  说着,陆一鸣命人驾车,也朝着晋王府的方向而去。
  郁卿兰眸色微变,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郁棠和赵澈修成正果!
  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几世的情缘,她都要拆散!
  ……
  郁棠的手受了伤,奎老给她包扎之后,她便开始准备誊抄经书。
  谁知,赵澈倚在八仙椅上,他一手揉着眉心,也不知道是哪里痛苦,此刻他的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疲色,“棠姑娘今日不必誊抄了,就改成默读吧。”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棠姑娘待足一个时辰即可。”
  郁棠不明其意,她捧着经书,想去书房的茜窗边上待着,靠着赵澈太近,她总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压。
  她刚起身,赵澈又说,“棠姑娘请留步,就在本王跟前默读。”男人似乎已经不太耐烦了。
  郁棠:“……”
  ……
  前厅,陆一鸣盯着香炉,一手抵唇,焦虑的等了接近一个时辰。
  郁棠终于从书房出来时,他上前看了几眼,见赵澈也跟着走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不过仅隔着一丈之远。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皆是不善,各不相让,但又没有爆发出来。
  郁棠当然不会真的默读经书,坐在书房一个时辰,她都险些睡着了。不过赵澈也在屋内,这就足以令她提高警惕了,好不容易挨过了一个时辰,自是盼着赶紧离开。
  “王爷,小女子今日先行告退了。”郁棠福了一福。
  此刻的赵澈,心情还算好,但远不及前几日好,他微微颔首,点头示意。
  陆一鸣随意一拱手,也准备告辞。
  赵澈看着郁棠和陆一鸣走远,心中略有不快。
  他需要天天抱着治病的姑娘,当然不能承/宠/在别人怀中!
 
 
第24章 
  对赵澈而言,他从未将男/女感情当做一回事。
  那样虚无缥缈的事,自然不是他赵澈会在意的。
  关注郁棠只是一个巧合,郁棠的出现是他的意外之喜。但这种欢喜绝对没有掺杂着任何的男/女之情。
  况且,二人仅仅相识几日之久。
  但就在方才,赵澈亲眼看着陆一鸣将郁棠带走,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占/有/欲已经到了这种境地。
  他赵澈的东西,岂容旁人碰触?
  转瞬间,赵澈就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赵澈的人,自然不能与旁人分享。
  红九靠近时,发现自己王爷的气场极为冷冽,他自是不敢太过靠近,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道:“王爷,棠姑娘已经跟着陆大人出府了,我瞧着棠姑娘并不待见陆大人,王爷你不必担心。”
  赵澈给了红九一记冷眼,吓的红九登时站直了身板,他憋了憋嘴,真的很想蛊惑自家王爷干出夺/人/妻/的事啊……
  那位陆大人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红九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王爷!今日若非王爷让我及时出手相救,棠姑娘已就被疯马踩死了!那陆大人宁愿救他的老相好,也不管棠姑娘死活,我瞧着棠姑娘虽是面上带笑,可她许是大悲无泪了呢!总之……我是看不下去了!”
  赵澈微蹙眉,今天在归德侯府外面的一切,他也亲眼所见。
  陆一鸣是个厉害的角色,如今尚且年轻,已经成了内阁阁老全力栽培的苗子,这样一个城府极深,浸/淫/权术之人,竟然为了一个幼时青梅竹马这般沉不住气。
  又或者……
  他是嫌弃了郁棠的身份?
  想娶的是真正的郁家千金?
  红九又说,“以我看,那位兰姑娘的容貌,还不及咱们棠姑娘呢!”
  咱们棠姑娘?
  赵澈喜欢这个称呼,面上无温,淡淡道:“是不及她。”
  红九更加忿忿然,愈发为郁棠抱不平,“王爷,咱们要救棠姑娘于火海之中!”
  赵澈:“……退下吧,今晚去陆府切记小心行事。”
  夺/人/妻这种事,他赵澈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红九沉着脸,嗖的一声不见了。
  他鲜少正常行走,整个晋王府已经习以为常。
  ……
  回到陆府,陆一鸣跟着郁棠去了他们大婚的喜房。
  像陆府这种门第,自是不会夫妻同住一院,陆一鸣在大婚之后就没有留宿过,郁棠也乐得自在。
  这座院子曾经困了郁棠十五年,她最后也是死在了这里,即便如今陆一鸣已经许她正妻的身份,以及陆家三少夫人的尊荣,但她并不欢喜,丝毫也不。
  “郁棠,我有话与你说。”陆一鸣嗓音放缓,又像是回到了他们曾经“情投意合”时。
  郁棠委实不知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轻笑道:“陆一鸣,今日我差点就死了。”
  她笑时,唇角隐约可见两只小梨涡,并不明显,但很招人。
  陆一鸣的呼吸一滞,像是被人撕开了见不得光的暗疮,归德侯府大门的那场变故发生的太突然,他那时根本来不及想,只知他已经负了郁卿兰了,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害。
  “我……我也是无奈之举,卿兰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再过两年她也要嫁人,我不能看着她受伤。”陆一鸣无法为自己辩解,如实道。
  郁棠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她不想质问,甚至就连一丝的愠怒和埋怨都没有,“陆一鸣,你要跟我说的话,我都知道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一遍遍的强调,郁卿兰在你心里有多么重要,我不感兴趣,也不想听,如果没有旁的事,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有些话陆一鸣不知该如何说出口,郁卿兰如果死了,他会内疚一辈子,可郁棠如果出了事,他能陪着她一起去。
  这种想法令得陆一鸣自己也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
  如今他和郁棠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两根细绳,被人打上了死结,怎么都解不开。他越是试图去解开,却只会越拉越紧。
  他如今仕途正顺,也正是扬帆前行的大好时候,容不得半点分心。
  沉默……
  半晌沉默后,陆一鸣最后看了一眼郁棠白腻光洁的侧脸,“你好生歇着。”说着,他才迈步离开了屋子。
  ……
  紫竹林一角,一男子悄然靠近了穿着斗篷的高大男人,将归德侯府的一切细枝末节一应禀报了一遍。
  “主子,事情经过便是如此,原本穆家公子与归德侯府的表姑娘合伙杀了张大人的庶女,又嫁祸给郁棠,但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突转,以属下之见,晋王和郁棠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但属下已经命人去查,却从未发现他二人曾经也有过任何交集,或许这又是晋王故意为之。”
  斗篷男子沉沉一吟,“务必要查清晋王的目的!必要的时候可用郁棠当诱饵!”
  “是!主子!”
  ……
  华灯初上,夜色才刚降临,红九十分自觉的开始准备前往陆府。
  南炎叫住了他,“小九,你今晚又要去做什么?”
  赵小七也问,“最近总有人鬼鬼祟祟的,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我们几个干了什么坏事?”
  红九是个藏不住话的人。
  自己王爷每晚都抱着别人的妻子入睡这件事,他已经憋的太难受了。奈何不能让这世上第四个人知道。
  红九脑心挠肺,宛若有无数根羽毛在他的心尖扫来扫去。
  “我不能说!”红九硬/邦/邦道,“总之你们不要再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王爷交代过,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除了我、神医,还有王爷之外,任谁都不能说!”
  南炎就知道他经不住诈,但想要问个明白,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既然王爷如此交代过,南炎和赵小七两人交换了眼神,默契的不再细问。
  等到红九一出府,南炎和赵小七就躲在暗处盯梢,没有赵澈的允许,他们几人也不得随意出府,否则定然会跟上去看个究竟。
  ……
  红九在京城各大长街绕了几圈,确定无人跟踪,这才潜入了陆府。
  他本以为这种事已经是熟能生巧、轻车熟路,谁知今晚刚跳入窗棂,就被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给盯上了。
  红九:“!!!”
  内室的油灯点亮,一阵狗吠声响彻陆府二房的上空。
  郁棠裹着披风走出内间,看了一眼晃动了窗棂,唇角一扬,之后又用筷子夹了只鸡腿抛在了地上,“小黑,今天你有功了。”
  侍月揉着睡眼,不解的问,“姑娘,咱们为何要养狗?还将它放在屋里?”
  郁棠但笑不语,抿了一口茶水,重新上榻之后才道:“这世上,有时候畜生更教人心安。”
  ……
  这厢,红九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晋王府。
  南炎和赵小七被他的轻功震惊的瞠目结舌,只见红九如疾风一般闪过,朝着赵澈卧房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得不承认,在武功方面,南炎自问不是红九的对手,见他如同撞鬼一般,南炎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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