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小人和女子难养,古人的话甚有道理。
“让他们进来吧。”赵澈只好依着郁棠的心思。
很快,赵灵儿和赵子谦就由宫人带了过来。
宫变结束之后,他二人是皇宫之中过的最轻松的。
娘亲安然出宫了,而他们仗着自己是新皇后的弟弟妹妹,也是有恃无恐。
赵灵儿从前就觉得皇叔祖俊美无俦、容貌风清朗月,身段更是无法形容的修韧挺拔,真真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
以前逼不得已,只能喊赵澈为皇叔祖,这个称呼太过见外,也太过疏离了。
赵灵儿眯着眼,笑的很欢快,“给姐夫请安!”
赵澈原本阴郁的心情突然荡了荡,这个四公主很是上道,他作为姐夫,日后一定要给她找一个好婆家!
赵子谦是个聪明的,他把自己活成了明书瑶的样子,最是会察言观色。
看得出来,相比“皇叔祖”这个称呼,新帝更喜欢“姐夫。”
他手中握着折扇,双手抱拳,恭敬一礼,“给姐夫请安!”
赵澈挑眉,眼底闪烁着光芒,虽然内心荡漾不已,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矜贵清冷,淡淡应了声,“嗯。”
之后,赵澈又吩咐道:“来人,赏赐。”
改口费还是要给的。
郁棠看的一愣一愣的,总感觉赵澈对“名份”十分看重。
赵灵儿和赵子谦在广寒宫用了晚膳,但感觉到姐夫的眼神明显不对时,他二人很自觉的告退了。
日影西斜,赵澈一挥,宫人陆续鱼贯而出。
硕大的广寒宫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郁棠对上了赵澈幽深禁/欲的眸子,却是在他眼中看见了两团火苗,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燃起来。
她脑中浮现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几个字。
郁棠无意识的轻咬红唇,绞尽脑汁想话题,“灵儿她的婚事也该筹办了,皇上以为,京都青年才俊之中,谁人合适?子谦虽然是皇子,不过他无心权贵,皇上不必忌惮他,若不……让子谦去掌管一品阁?”
娘亲和几个爹爹潇洒的离开了,弟弟妹妹的事,她不操心谁操心?
赵澈走出几步,长臂一伸,一把抓住了她的细腕,下一刻就将她拽入怀中,男人的呼吸又热又低沉,“那就要看皇后怎么表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澈:岳父们打发走了,弟弟妹妹当然不能留在宫里。
读者:澈澈太霸道,太小气了。
——————
姑娘们,今天的第一更奉上,么么么哒~ 今天的大伙,都还好么?
第145章
赵澈以前拉着郁棠胡天胡地的闹时,都是在屋内,房门是合上的,甚至是幔帐也拉下了,郁棠尚且可以接受。
但广寒宫的浴殿是露天而建,即便宫人皆已退下,但郁棠却是羞燥的难以形容。
她想干脆浸泡在水里不出来,可又不会凫水,只能圈着赵澈的脖颈。
如此一来,正好给了男人趁机而入的机会……
一时间浪潮滚滚,无休无止。
郁棠觉得,她可能并不喜欢住在广寒宫……
……
皇后回宫之后,新帝更加积极的处理政务。
大梁每隔五日一次早朝,但不上早朝的日子,官员们也被要求卯时三刻入宫,因为新帝处理公务变得速战速决,早点开始,也就能早点结束。
这才一个月下来,满朝文武都清瘦了一圈,跟在新帝身后忙江山社稷,简直就是案牍劳形、朝乾夕惕。
人人都道,新帝法纪严肃、内政修明、明章之治。
但也有人说,是皇后娘娘病了,故此新帝才每日早早开始理政,如此一来,也能够早点去陪伴皇后娘娘。
郁棠已经一个月之内没有踏出过广寒宫半步。
她太累了。
但赵澈却是神采奕奕,像是采/阴/补/阳/的妖怪。
这一日,盛夏的太阳还高高挂在天际,妖怪又从御书房大步迈入后宫。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段,步履如风,身后的宫人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
最近,就连宫人也清瘦了一圈,因为伺候在新帝身边,真的是体力活啊,渐渐的,宫人们也发现自己的脚力明显提升。
因着新帝能文能武,近日京都刮起了一波文武双全风,习武之人开始读书,书生开始练剑习武。
京中贵女的择婿标准也愈发高了起来。
……
郁棠一宿没怎么睡,天还未亮又被狠狠折腾了一番,奎老给她看诊,隔着幔帐,她带着哭腔,“老先生,本宫是不是要死了?”
这时,奎老瞥见了刚刚迈入内殿的人,他清了清嗓子,“娘娘只是有些夏乏,过阵子就好了。”
郁棠是不信的。
后宫没有妃子,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也不必操持后宫事宜。
可事实却证明,一个体力充沛的帝王,比一后宫的妃子要难以应付太多。
郁棠顿了顿,声音又传了出去,“老先生可知,有什么药物可以让皇上晚上……早些睡?”
郁棠说的很含糊,但奎老立刻就明白了。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他给皇上下/药,令得皇上“无能”。
奎老看了看赵澈,他擦了把汗发,在男人幽深的眸子里,他仿佛看见了通天的怨气。
奎老求生/欲/很强,忙道:“娘娘,那种药自是有的,只是……会伤了皇上的身子,眼下皇上还没有子嗣,还望娘娘三思啊。”
郁棠又想哭了。
她不愿意将赵澈让给别的女人,但她又承受不了赵澈。
她很累,身心疲惫。
娘亲和爹爹已经寄了信过来,他们一行人已经抵达扬州城了,郁棠真后悔没有跟着一道过去。
半晌,郁棠没说话,奎老瞄了一眼就站在一旁的赵澈,他觉得还是离开比较妥当,“娘娘的身子无恙,那老奴就先下去吧。”
郁棠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这日子过的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简直没法过下去了。
幔帐被人单手撩开,郁棠一抬眼就看见了那张风清朗月,又风流无度的脸。
他长的太好看了,好看到郁棠即便身子不适,还是抵抗不了他的诱/惑。
美/色/误/人啊,这话当真一点不假。
两人对视,就连赵澈也觉得她无辜又满是委屈的样子有些可怜了。
男人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自己和郁棠之间的体力悬殊太大,他一只手就能把她给提起来,况且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也很节制。但郁棠依旧成了这副模样。
倘若他们真有几世情缘,曾经又是怎么过的?
赵澈觉得,为了自己的长远打算,他需要做一件事。
……
郁棠是被赵澈抱出来的,男人塞给她的长剑很重,她双手握着,胳膊吃力的很,“你又要作甚?”
倒不是她矫情,而是真的累了。
赵澈从背后握住了她的手,教她舞剑。
皇后很埋怨,帝王也埋怨,“你这样下去,如何给我生儿育女?”
后宫空置,皇家子嗣传承的任务都在郁棠一人肩上,她突然觉得更累了……
“你……你干脆充盈后宫算了!”
皇后这个活,她真的是不太想干了。
赵澈方才还和颜悦色的表情瞬间就冷了。
帝王周身上下的气场有些凛冽,郁棠可怜巴巴的侧过脸,仰面望着他,已经嫁给他一年多了,却还是少女的模样。他比谁都清楚那把小细腰是有多么纤细柔软,让他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换做是以往的赵澈,只会狠狠揍她,要不就狠狠爱她。
可是下一刻,他笑了出来,“呵呵~棠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后悔。”
郁棠气得跺脚,“赵澈!”
赵澈威胁她,“我奉劝你还是乖乖练剑,变强一些,早日给我生下皇太子。全京都,乃至全天下倾慕我的女子,那可是比比皆是。”
郁棠,“……!!”气死了!
这招很管用,又是小半年过去了,皇后娘娘的剑术渐长,也有力气迈出广寒宫溜达几圈了。
……
郁棠一直在给赵灵儿物色夫君。
但找遍了整个京都城尚未婚配的男子,也没有合适的。
郁棠又想到了明远博。
他都二十五六了,至今不曾娶妻,当初娘亲为了报复归德侯,取消了明远博和赵灵儿的婚约,但归德侯早就病逝,娘亲对京都的事也是撒手不管了……
郁棠叫来了赵灵儿问话,她的眉眼有几分像明书瑶,很是漂亮。
“灵儿,你对明表哥到底是什么想法?”
赵灵儿知道自己终究是要嫁人的,曾经因为朝中局势的缘故,她不适合嫁到明家。
但眼下却是不一样了。
她点了点头,“长姐,表哥能文能武,相貌俊美,若不……就他了吧。”
郁棠,“……”
这也忒随便了。
“你确定?本宫当真会让皇上赐婚的,届时后悔可由不得你了。”郁棠提醒了一句。
赵灵儿仿佛看穿一切,“娘亲说过,人生很长,没有必要一眼看到底,目前看来,表哥是最适合我的,那就足够了。日后不合适,再和离也不迟嘛。”
郁棠,“……”娘亲真是害人不浅啊。
因着郁棠是二嫁妇,不仅当了皇后,还得到了帝王的所有宠爱于一生。
故此,民间对女子婚姻束缚又松了些。
郁棠也很无奈啊,她可不想被全天下的女子效仿。
……
赵澈给赵灵儿和明远赐了婚。
大婚之日,帝后亲自到场。
郁棠已经太久没有出宫了,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甚至是路边的歪脖子树,都比宫里的树木长的有精神。
对此,赵澈的脸阴沉沉的,他总觉得皇后的心思,始终没有完全放在他身上。
这让一位气吞山河、纵横驰骋的帝王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归德侯已亡故,明家大爷被逐出了家门,明远博已经是如今的明家家主,他上面没有高堂了。
故此,帝后二人亲自住持大婚,也算是给足了归德侯府颜面。
帝后吃酒席期间,虽是闲他人等不得靠近,但郁棠仍旧发现,不少尚未婚配的贵女隔着远远的距离偷窥。
这些人当然不是偷窥她。
郁棠斜睨了一眼赵澈,她愈发觉得赵澈越来越招惹人,二十六的男子,风光盛茂,矜贵儒雅,举手投足之间的气韵,简直就是女子杀手啊。
尤其是他这张完美到毫无瑕疵的脸。
郁棠,“……”
幸好赵澈不是经常出宫,即便他不主动招惹人,花蝴蝶也会情不自禁围着他打转。
赵澈气定神闲的用了饭,时不时给郁棠夹菜,感知到了郁棠的醋意,男人觉得,以后他还得找机会带着郁棠时常出来走动走动。
不然,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夫君有多好。
“哪来的醋味?”赵澈淡淡启齿。
同席的内阁信任首辅立刻左右查看,“皇上,这席上没有醋啊。”
赵澈但笑不语,郁棠瞪了他一眼。
新任首辅擦了把汗。
和帝后同席吃饭,估计好几日都不能消化,他太累了。
皇上可能不太喜欢食醋,他默默的记下了。
……
红九和白征的婚事十分仓促,故此,她对赵灵儿和明远博的大婚甚是好奇。
别人闹洞房,她也蹭了过来。
赵灵儿脸上妆容精致,小小年纪,但是笑起来已经颇有韵味。
这时,宫里的嬷嬷递了一只托盘过来,上面摆放着一本册子,赵灵儿一看便知是什么,她没有羞涩,反而抓起来翻了翻。
红九瞄了一眼,甚是吃惊,“公主,这是甚么?”
赵灵儿看着梳着妇人发髻的红九,她更好奇了,“你难道不知道?”
红九双眼转了转,赵灵儿起了怀心思,待到全福人退下,她就拉着红九,把册子塞给她看……
……
白府后宅。
白征今日在酒席上被人灌几杯酒,他刚迈入寝房,就被一抹艳红色吸引了注意力。
红九难得长发横披,她身上只套着一件艳红中衣,里面的小衣是白征某次意外看见过的,是他们成婚那日所穿。
“你、你做什么?”
白征突然紧张。
红九走了过来,拉着他去榻上,“你来嘛,我教你。”
白征,“……”
她要教他什么,她又跟谁学了什么?!
白征心头突然窜出一股怒意,“你今天见谁了?!”
红九还是一个孩子,如何能这样奔放?太过分了,这到底是谁就连孩子都不放过!
红九将白征推倒在了锦被上,她自己爬了上来,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想要继续试探下去。
白征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被红九这样饥渴般的看着,隔着薄薄衣料的/身/子/蹭/着他。白征高挺的鼻梁溢出薄汗。
“再过两年!你起开!”
白征低喝。
简直太过分了!
这到底是谁教她这些?!
白征发誓一定会查清楚。
红九不悦,“为什么?公主说了,成婚之后,夫妻之间就应该这样!”
是公主教的?!
白征怔然,不想伤了红九,毕竟她还小,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个孩子,“你……你还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