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想开了——墨九言
时间:2020-02-25 10:30:34

  陆一鸣原是从工部发迹,当初为了追上他的脚步,与他能有只言片语的共同话语,郁棠在前几年就已经捣鼓过一些小东西,对画图纸格外有天赋。故此,近日学起机关术并不觉得太过吃力,只是入门太晚,很多东西无法一蹴而就。
  轮到郁棠验证身份时,赵澈和白墨池皆是眼神诡异的看着她。
  似乎面露失望之色。
  郁棠故作镇定,她虽然不知道朝廷需要师父做什么,但她这阵子耳濡目染,也已经知晓了,朝廷早就盼着师父出山,如今她代表师门参赛,即便是身份不符合,朝廷也会放水。
  朝廷要的不是一个正规的参赛身份,而是“天齐圣手”这个名头。
  “王爷,大人,可是有何不妥?”郁棠问道。
  白墨池抬眸,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看清郁棠的脸,不得不说,这张脸太过熟悉,也太过招惹,让他想起了似曾相识的某个画面。
  他修身养性多年,当然不会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有任何想法,只不过……
  古棠?
  白墨池话音微凉:“小先生的名是好名,只可惜了,配上了这样一个姓氏。”古天齐到底是怎么想的?收了徒弟就算了,还让郁棠跟他姓?当女儿养着么?
  赵澈难得与人意见一致:“先生人若美玉,奈何此姓实在粗鄙。”
  郁棠:“……”
  所以,她是因为姓氏被嫌弃了?
  “古”姓没有哪里不好呀。
  其实,郁棠也不知道自己该姓什么,她是一个无根之人,跟着师傅姓也好。
  ……
  今日前来报名的机关手,遍布大梁各地。
  等到三个月后决出前十甲,还需与北燕、北齐的高手继续比试。
  夺魁者可破例入朝为官,成为一名俸禄等同从三品大员、让人仰慕的机关大师,更有甚者还能进入工部。
  故此,除却来自各地的机关手之外,各大高门贵族也会将精通机关术的门客送来参赛。
  今日,归德侯府便有两位门客参赛,郁棠报名过后,便在衙门外看见了明远博,而明远博也看见了她。
  她正要打声招呼,却见对方转过身去,对她视若无睹。
  郁棠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她不是狗皮膏药,数次试探后,大约能笃定自己和明家脱不了干系。
  见明远博如今这样疏离冷漠她,郁棠心头涌上一丝萧凉。
  她大概是明家大爷一时不经意的风流债吧。
  生母甚至还是见不得人的卑贱之人。
  明远博宁肯救她,却是不肯认她。
  她的出生到底有多见不得光?
  郁棠唇角溢出一抹苦笑,不再纠缠明远博,而是由一品阁的婢女陪同着,打算回去。
  这时,一穿着白衫的老管家疾步而来,此人面上带笑,脚步轻盈,应该会是武功的,但见到郁棠却十分和善:“小先生请留步,我家三位公子今日在府上设宴,特让我过来请小先生过去一叙。”
  说着,老管家还郑重的递上了一张烫金大字的请帖。
  未及郁棠接过请帖,老管家兀自将请帖打开,递到了郁棠面前。
  郁棠看清请帖上的字时,莞尔一笑:“原来是青哥,可……白府另外两位公子,我并不认识。”
  老管家笑道:“小先生放心,等到了白府,小先生就会认出来了。”
  郁棠倒也想见见白征,这阵子忙于研习机关术,师父对她管教甚严,寻常时候都不允许她踏出一品阁半步。
  她正想问问白征,幼时的小伙伴们都去了哪里。
  “多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郁棠道了一句,就直接上了马车。
  这厢,明远博眼角的余光目送着马车走远,这才彻底转过身来,当即就对手底下人道:“跟上去!”
  “是!世子。”
  明远博自是认出了白府的管家。
  白墨池未曾娶妻,那么方才那位管家口中所说的三位公子便是白征兄弟几人。
  明远博即便知道白征和郁棠有旧交,却还是不放心,但也不敢再过分接近她。
  眼下,事情一件件的脱离了原本的掌控,让明远博坐立难安。
  他做不到对郁棠不管不顾,但这样下去势必会引起旁人怀疑。
  明远博想了想,对身边的人道:“去把这个消息告之给晋王,就说天齐圣手的徒弟,被白府的人请走了。”
  他不能直接出面,那就换晋王吧。
  郁棠的身世绝不能让旁人知晓。
  但晋王和白府的人相比,明远博知道,此事最是不能让白墨池知晓。
  否则,他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炎帝:朕很困惑,为什么朕的大臣都在关心郁棠?
  白墨池:+1,老情敌为何对郁棠那样好?
  徐首辅:+2,我真怀疑有人瞒了我天大的事,比方说我还有一个女儿?
  北燕帝王:+3,朕马上就要露脸了!欧耶\(^o^)/女儿是我的!
  郁棠:所以,我到底是古潭?白糖?徐棠?还是慕容棠?
  赵澈:不,你应该是赵棠~
  ——————
  第二更奉上,明天早上六点见啦,么么么哒~
 
 
第51章 
  麒麟卫指挥使的府邸,气派卓绝、飞檐斗拱,端的是大梁一品权臣的威严和矜贵。
  单单是府门口的持剑侍卫,也不是寻常门庭能够养出来的。
  郁棠的马车缓缓停下,白府大门外,白征带着白杨、白淮已经恭候多时。
  这兄弟三人是白墨池手上的三把利刃,整个麒麟卫,除却白墨池之外,便是他三人说话算数。
  这些年,白墨池一步步将他三人推上了权力之巅。
  只不过,这世上有些人始终初心未改,纵然已历经世事,深藏骨子里的情愫尤在。
  白征今日换上了一身绛紫色锦缎长袍,白杨和白淮也穿着簇新的衣袍,墨发用了玉冠半挽,一看便知面容好生捯饬过一番。手中的长剑换成了折扇,乍一眼还以为是太学里的风流白面小书生。
  白征还算镇定,毕竟他已经和郁棠相认,倒也能掩住一脸的雀跃。
  白杨和白淮咧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早就翘首以盼。
  幼时的患难之情是任何事都无法磨灭的。
  他们虽然不是同根生,却早就将彼此视作至亲、家人。
  郁棠下马车时,一品阁的婢女忧心道:“姑娘真的要去赴宴?”
  郁棠莞尔:“无事的,若是师父怪罪,我一人承担,断不会连累了姐姐们。”
  几名婢女默了默,阁主将郁棠视作亲生女儿一样,而郁棠也从不将她们当做是下人,既然姑娘执意要赴约,她们也不便强行制止。
  郁棠下了马车,入眼就看见了白征几人。
  她打量了几眼,还是没认出白杨和白淮。
  都说女大十八变,其实男子也一样。
  再者,当初他们乞讨时,每日食不果腹,一个个都是面黄肌瘦,那时候根本瞧不出人样儿。
  “糖糖!你真的就是糖糖!”白杨忍不住唤道,目光在郁棠身上打量,掩盖不住的雀跃。
  郁棠笑了笑,见他这般性子,就猜测道:“你是二狗子?”
  白杨脸上表情一怔,忙对郁棠眨了眨眼。
  四下还有他的手下,他可能不太想让别人知晓他以前的名字。
  郁棠这下笃定了,白杨就是当初话最多的二狗子。
  “你是四哥。”
  郁棠又说。
  这下白杨松了口气,当初他们一共是七人一块乞讨,按着年纪,他排行老四,郁棠最为年幼,白征则是他们的大哥。
  “糖糖,我就是你四哥,如今是麒麟卫左使,日后四哥照着你啊。”看着面前的郁棠,白杨有种与有荣焉之感,毕竟自家的白菜终于长大成人了。
  郁棠点头,不知几时开始,她已经红了眼眶。
  他们七人乞讨了数年,挨打是常有的事,但白征等人从未让她受过罪,有吃食就先让给她。
  郁棠自问不是什么好命之人,但能遇到他们,是她之幸。
  “这位是五哥?”郁棠看向了白淮。
  白淮的相貌偏向秀气,幼时被人吊起来打过,眉梢有道半月刀疤。
  白淮俊脸一红,身为麒麟卫,自是无人敢这般盯视他,更别提是被一个姑娘盯视,他咳了两声:“嗯,我是五哥。”
  郁棠没想到当初那个与她差不多高的五哥,如今竟然有八尺有余,能看见他们安然无恙、前程似锦,郁棠发自内心的欢喜。
  她喜极而泣。
  又问:“二哥三哥,还有六哥呢?”
  此言一出,连带着白征在内,三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白淮道:“当初我们几人走散,二哥三哥被人打死了,老六不知所踪,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但还是没有线索。”
  郁棠怔住。
  二哥和三哥也是心善活泼的少年,却是叫人打死……
  她不敢去想象他们遭的罪,抬手随意抹了泪,她又说:“可报仇了?”
  白征三人错愕的看着她,这小丫头以前最是心善胆小,现在倒是强硬了不少。
  白征道:“糖糖放心,杀了老二老三的人,都死的很惨!”
  郁棠点头,这个世上,弱者只有被欺的份,只有足够强大了,才能护着自己,以及自己在意的人。
  一旁的老管家还依稀记得当初的事,他跟随着白墨池多年,那日见这三个少年拖着两具尸首,怎么都不肯放手,虽是年轻都尚小,却是重情重义。
  老管家收敛神色,笑道:“三位公子,酒馈已经备好,让小先生入府用饭吧。”
  此时正当晌午,恰是用饭的时候。
  白征几人回过神,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更改,活着的人只能往前看。
  几人入府,郁棠被盛情款待。
  开席后,白杨是个心直口快的,道:“糖糖,待你与陆一鸣和离,你就住在白府吧。”
  对于这一点,兄弟三人都非常赞同。
  经他们几人调查,古天齐也是不靠谱,谁知道哪日又会不会突然消失。
  白淮不敢直接看着郁棠,他看似镇定,目光却是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桌案,道:“咱们几人早就结拜过,既然大哥、四哥,还有我都都是义父的儿子,那糖糖你就是义父的女儿。”
  这个说法好像很有道理。
  不过郁棠没想过认爹。
  从被师父“强行”收为徒弟之后,一切都显得有些超乎寻常。
  她正犹豫时,一高大伟岸的男子迈入堂内,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此次机关大赛的主考官之一的白墨池。
  白征几人起身行礼:“义父。”
  白墨池摆了摆手,让几人不必多礼,之后行至上首落座。
  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郁棠脸上。
  真像!
  看着郁棠眼角的小红痣,白墨池突然问了句:“小先生今年多大了?”
  虽然白墨池语气温和,但不知为何,郁棠仍旧感觉到一股权臣的威压。
  她再次起身,鞠了一礼,如实道:“回大人,我今年十五了。”
  十五……
  白墨池的目光从郁棠眼角的小红痣上移开,他敛眸,旁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他和那个人如果没有分开,孩子也应该有这般大了。今日看见郁棠,白墨池脑中总会不禁浮现出曾经种种。
  如今时过境迁,可他放不下。
  以前放不下,现在也放不下,恐怕这辈子都放不下。
  她是他这辈子的障,他渡不过去了。
  也不想渡了。
  白墨池点了点头:“小先生请坐,你与我这三位义子的渊源,我已知晓。”
  一想到当初古天齐的所作所为,白墨池决定气气他。
  又或许,郁棠让白墨池想到了曾经种种。
  于是,他当真采纳了三位义子方才所言,道:“如果小先生不嫌弃,不如也认我做义父吧。”
  郁棠又怔住了。
  传言白墨池此人阴损无度,杀人如麻,但今日得见,却并非如传闻那样可怖。
  对方都已经自降身段提出要收她为义女,若是郁棠拂了他的面子,便是不知好歹。
  可……
  她是不是应该回去跟师父先知会一声?
  此时,白杨迫不及待道:“是啊,糖糖,咱们几人本就结拜过兄妹,义父是咱们的义父,那也是你的义父。”
  白淮接着劝说:“糖糖,你还犹豫什么?只要你成为白府的义女,日后哥哥们才能更方面的护着你了。”
  白征蹙了蹙眉。
  若是郁棠成了白府的义女,那……他和郁棠之间岂不是真的是兄妹了?
  白征心里隐约不太舒服,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他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白征侧过头,看着他身侧的郁棠,并未言辞。
  郁棠被几人盯视着,盛情难却,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毕竟她的确是将白征三人当做是哥哥的。
  郁棠起身,行至厅堂的中轴线上,之后朝着白墨池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郁棠拜见义父,义父福泽万千,安康顺遂。”
  白墨池看着郁棠的眼神微微变化着,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当年收养了白征兄弟三人,委实是自己所受情伤太深,一时间无法走出,只好养几个孩子,聊以慰藉。
  至于认郁棠为义女,纯粹只是他方才一时兴起。
  “来人,重赏!”白墨池没养过女儿,想来女儿家一定要教养,他为官多年,最不缺的就是钱和宝物,又说:“本官既然认义女,那必然要隆重,传我令下去,三日后在醉仙楼设宴,本官要宴请百官!”
  郁棠:“……”真的要这样么?她怎么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白征还算理智,道:“义父,糖糖眼下还是男子身份,以儿子看,此事暂时不宜外泄,还是等糖糖洗脱了冤情再说也不迟。”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