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想开了——墨九言
时间:2020-02-25 10:30:34

  郁棠:“……”
  红九扫了一眼屋内,尤其是空空如已的桌案,今晚竟然没有吃的!
  难道他来的太迟了?!
  红九有些闷闷不乐,不过他也不敢耽搁,将郁棠用了披风包好之后,就将她带出了陆府。
  半个时辰后,红九将郁棠放在了床榻上,他有话要说,但赵澈冷冷扫了他一眼,“还有事?”
  红九噎住,半分不敢提及郁棠已经开始防备的事实。
  红九忙是摇头,绷着小脸退出了卧房。
  赵澈长臂一挥,将幔帐拉下,他自己不惧寒,却知郁棠怕冷,否则怎会每晚睡到后半夜都往他怀里钻?
  赵澈正准备睡下,目光瞥见了郁棠脖颈处的一颗梅花盘扣,男人的唇角一动,似乎是笑了。
  他犹豫了几个呼吸,还是伸手,将那枚扣反的盘扣解开,然后再重新扣上。
  指尖触碰到细滑的肌肤,赵澈稍稍怔住,心头有什么异样在悄然生根发芽,纵使他强行压制,可那种异样却还有破土而出的趋势。
  赵澈索性用了薄衾将郁棠罩住,之后连人带被圈入怀中。
  这一夜,自然又是一夜无梦,一觉/酣/畅至四更。
  ……
  红九将郁棠送回陆府,折返晋王府时,天色才蒙蒙亮。
  这几天万里晴空,即便时辰还早,院中已经十分清明,红九回来复命时,见赵澈身着一件月白色锦缎长袍,腰间宽厚的腰封上点缀着墨玉,整个人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微光,教人移不开眼。
  红九冻的面颊彤红,站在赵澈两丈开外的地方,正焦虑不安。
  “说吧,什么事?”男人睡了一个好觉,故此心情甚好。
  红九犹豫了几下,如实禀报,“王爷,棠姑娘好像、似乎……约莫着,是开始防备了,她许是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赵澈持着杯盏的手一滞,脑中突然浮现出那颗扣反的盘扣……
  小东西!
  她倒是精明的很!
  赵澈脸上的异色很快消散,“无妨,你照着本王所说的去做便是,她只要不问起,一切照常行事。”
  红九没想到自家王爷这般淡定。
  偷偷掳来人家姑娘,眼下就要被发现了,王爷还能这样镇定的喝茶,换做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赵澈又说,“今日归德侯府的寿宴,你随本王一块去。”
  “是!王爷!”寿宴什么的,红九最是喜欢参加了。
  ……
  郁棠一睁开眼,就猛然坐起身来,她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随后想起一事来,手放在了衣领的盘扣上。
  蓦然之间,郁棠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时辰还早,但往常这个时候,侍月早就已经醒了,郁棠却见她还睡在脚踏上,无半分醒意。
  所以……
  不可能是侍月给她重新扣了盘扣。
  那会是谁?
  晋王究竟想要做什么?
  除却让自己每日去他府上抄经书之外,难道他还有其他需求?
  如果晋王只是为了恶心陆一鸣,断然不会仅仅是将她掳走那么简单,莫非……
  郁棠想起了坊间有关晋王的传言,据说晋王虽年幼时就被送到北燕做质子,但他天赋异禀、聪慧异常,十来岁就是谋略过人。因着其相貌俊美突出,曾被北燕贵族女子看中过,十三岁那年还被人掳走,困了三天三夜。
  自那之后,赵澈就再不靠近女子。
  所以,这些年坊间认为赵澈禁/欲无情,不近女色,是因为他……许是受过刺激,所以就不行……
  郁棠:“……”
  她又曾听闻过,越是那方面不行的男子,越是会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出来。
  直至一个时辰后,郁棠随着陆一鸣出门,她依旧游神在外。
  如若晋王赵澈对她有那方面的癖好,她将如何是好?
  以她如今的处境,根本难以自保。
  陆一鸣也更不可能保她。
  她得好生想想,这桩事到底该怎么办?
  饶是镇定如郁棠,一早上皆不在状态,陆一鸣对她说话时,她听得并不是很真切。
  只闻陆一鸣道:“今日卿兰也会去归德侯府,你莫要与她起罅隙。”
  郁棠敷衍回了一句,“她若不惹我,我自是不会惹她。”
  陆一鸣愈发看不明白郁棠了,不久之前,她还是那样爱慕他,大婚之前的那月还给他亲手做过衣裳,如今说变就变,物是人非,如果不是他不信鬼神之说,恐怕已经怀疑郁棠是被人彻底换了芯子。
  陆一鸣终究没再多言,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那黑衣人半点不敢造次,被打之后,当即站直了身子,态度无比恭敬,“主子!属下无能!属下甘愿受罚!不过属下愿意再试一试,那魔音此前对晋王百试百灵,若是晋王不发病,恐怕……恐怕是已经找到了解药。”
  黑衣人话音刚落,斗篷男子长长吁了口气,“解药?他想找到解药简直是痴心妄想!这世上根本没有解药,你今晚继续试探,一旦发现晋王有任何异常,立即来报!”
  “是!主子!”
  黑衣人随即应下,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这一次头疾来的毫无征兆。
  奎老给赵澈看诊之后,疑惑道:“当真是奇怪,王爷今日白天已经大有好转,怎的到了夜间又开始犯病?”
  此时的赵澈,身上只着一件雪色中单,墨发仅用一根白玉簪固定,额头溢出的薄汗,映着盈盈烛火,配上他俊挺葳蕤的五官,有种巧夺天工的美感。
  俊美之中,带着一些魏晋/风/流的/浪/荡……
  赵澈一手扯开衣襟,肌理修韧的胸膛上,一道寸许长的刀疤尤为明显,又给他清隽的面容平添了几丝男儿豪壮之感。
  男人强忍着某种痛苦,哑声低喝:“小九!”
  声音刚落,只见一抹红色身影“嗖”的一声冲入屋内,红九站定时,身上衣袍还在晃动,“王爷有何吩咐?”
  赵澈抬眼,那双幽眸仿佛传递出了这几个字:真没眼力!
  “去将棠姑娘带来。”赵澈也不知道这件事从何说起,更是尚未查明,为何一靠近了郁棠,他的头疾就会缓解。
  奎老和红九对视了一眼,两人眼观鼻鼻观心,见赵澈如今这般年纪,又是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子,想要/女人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红九闻言,脸上竟然绽放出笑意,似乎这是一桩很光荣的任务,“是!王爷!我这就快马加鞭、大步流星、奔逸绝尘的赶过去!”
  说着,红九又“嗖”的一声离开了屋子。
  奎老一把年纪了,虽说是过来人,但有些话还是不便直言,憨笑了一声,道:“瞧这孩子,一惯是毛毛躁躁,那个……王爷,若不老朽给王爷研制几幅降火的药方?那位棠姑娘怎么说也是嫁人了,王爷是否觉得不太妥当?”
  奎老不问朝堂事,但也知道,赵澈身为晋王,若是/霸/占/大/臣/之妻,光是弹劾的折子就能把晋王府给淹了。
  赵澈:“……”
  奎老被赵澈一盯视,感觉不太妙,跟在赵澈身边这么些年,赵澈的脾气,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奎老给自己擦了把汗,“王爷先歇着,老朽这就去煎药。”
  赵澈却说,“神医,站住。”
  奎老身子一僵。
  来了来了!王爷终于要露出残暴的一面了!
  奎老僵在那里,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毕竟这些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老朽的《百毒集》还未编完,加之为王爷调理身子多年,老朽比旁人更了解王爷的身子,老朽觉得……王爷还是留下老朽比较明智。”
  赵澈:“……”
  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赵澈无力扶额,因着极力隐忍头疾之故,他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但说话时,声线依旧雄厚平缓,道:“神医,你可知,这世上除却药材治病之外,人是否也可以?”
  奎老觉得自己可能没听懂,不过,这个时候他自然是半句话不敢多言的,只是站在那里,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赵澈。
  赵澈唇角一抽,其实这件事说来荒唐,若非是亲生经历过,就连他自己也不会信。
  “棠姑娘可治本王头疾,本王只要挨近了她,头疾必然缓解,抱着她时,头疾尚可控制。神医曾游历四海,见过诸多疑难杂症,对于此事,不知神医有何见地?本王若是想痊愈,又该将棠姑娘如何?”
  这番话,奎老闻所未闻。
  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赵澈身边从来没有女子的缘故,奎老难以控制的想入非非。
  靠近了棠姑娘,王爷的头疾能够得到缓解;
  抱着棠姑娘,王爷的头疾能被控制;
  若是与棠姑娘……敦/伦,是否能痊愈?
  莫非王爷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王爷不愧是王爷!
  太含蓄了!
  京城皆知,郁棠几天前刚嫁给了陆一鸣,纵使她改嫁,也当然不会那么快就跟了赵澈。
  奎老吐了口浊气,这桩事超乎了他的能力范围,在赵澈的盯视之下,奎老按着自己的想法,耿直道:“若不……王爷试试与棠姑娘……那个?”
  赵澈眉头陡然一蹙,“哪个?”
  奎老很焦躁:“就是那个!”
  两人对视,赵澈怔然,且不说郁棠已经嫁人,纵使她与陆一鸣和离,他赵澈也当然不会为了治病,就将一个女子给……
  “神医,你下去吧,你已岁数不小,日后莫要妄言。”
  赵澈揉着眉心,阖眸假寐。
  奎老不明其意。
  他是见过棠姑娘的,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而且又与陆大人夫妻不和,倘若棠姑娘和陆大人和离,日后跟了自家王爷,也没甚不妥。
  奎老不明白,为何王爷对那种事为何那般抵触?
  奎老退出了屋子,又将房门从外带上,不管王爷是如何想的,降火汤药还是要熬制的。
  一想到这样的寒冬腊月,自家王爷穿的那般单薄,奎老暗暗啧了几声。
  ……
  今晚是郁棠亲自在小厨房掌厨,在将军府那些年,为了讨将军夫妇二人欢心,她跟着将军府的厨娘学过不少手艺。
  此前,郁棠身边也有几个陪嫁的下人,不过,因着她经历了上辈子,知道最后忠心于她的人,也就侍月一人,遂就不让其他人贴身伺候她。
  郁棠和侍月主仆两人在房中吃着酒糟鸡蛋,此时,郁棠总觉得哪里有风吹来。
  红九潜伏在房梁上,被这淡淡香甜的酒/香/迷/的垂/涎/三尺,她稍一不留神,似有什么东西从房梁掉了下去。
  红九:“……!!”糟了!
  电光火石之际,红九手中银针射出,将侍月和郁棠先后击晕。
  而就在方才那一瞬,郁棠抬头间,恰好看见一抹大红色身影,但当她察觉时,已经为时已晚。
  郁棠陷入昏迷之前,心头猛然之前咯噔一跳。
  那不是晋王府的人么?
  他更深半夜来她房中作甚……?!
  ……
  红九跳下房梁,用了披风将郁棠裹起之前,他扫了一眼桌案,见还有一碗糟粕鸡蛋,为了避免/糟/踏/粮食,索性就大快朵颐的喝了一碗,又吞了两只鸡蛋,这才离开了陆府。
  作者有话要说:  赵澈:太子,你已经死了。
  四个爹:太子,你完了。
  淑妃:太子,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太子:!!!你们都是魔鬼么?!
 
 
第94章 
  露天小筑内,明远博让人续了酒。
  这已经是他今晚喝的第二壶梨花酿,赵澈倒是没喝几杯。
  明远博看上去心事重重,颇为感伤。
  赵澈没有那个心思与他把酒言欢,和明远博喝闷酒,还不如去和郁棠说说话。
  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甚么可说的?
  赵澈道:“明世子有话对本王说?若是无话可说,本王要走了。”
  明远博放下杯盏,抬头看着他,扪心自问,他比不上赵澈,更别提如今明家已经将注押在了赵澈身上。
  他明人不说暗话,道:“王爷想必也知道,那日在归德侯府,是我祖父安排了那场刺杀,估计促成了郁棠和王爷的婚事。”
  赵澈不置可否,他虽然很想娶到郁棠,但并不代发表他没有因为那场荒唐的刺杀而愠怒。
  最起码,郁棠好端端的落了水,光凭这一点,赵澈对归德侯就没甚好感。
  赵澈说:“本王知道,明世子的意思是,归德侯府日后以本王马首是瞻?”
  有些话不必拐弯抹角,赵澈如此直接,明远博也懒得动心思了,借着酒意,他说:“我祖父的意思,便是如此。所以才会让郁棠嫁给王爷。且不论王爷日后前程如何,还请王爷好生待郁棠,否则我作为她的表哥,会不留余力将她带走,明家以前欠了她的,我会还。”
  赵澈面露不善,幸而蒙着双眼,旁人看不出他眼中的醋意。
  一想到淑妃那样风流,而郁棠的相貌又像极了淑妃,赵澈心头堵闷。
  他当然听得出来,明远博这是为情所困了:“本王自会待她好,也希望明世子仅仅只是站在棠儿表哥的位置上。”
  明远博哼笑:“我当然只能是郁棠的表哥,不然我还能奢望什么?”
  自从知道了郁棠的存在开始,他就一直关注着她。
  然而,郁棠对他却是一无所知。
  赵澈看在郁棠的份上,的确不打算将明家如何,以及对明远博的容忍也比别的男子多些许。
  明远博看着赵澈的脸,见他俊美无俦,的确是男儿中的翘楚,也似乎能明白郁棠对赵澈有所不同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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