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文物她办案超凶——玲珑格子
时间:2020-02-26 09:09:16

  远处举着枪的云景看向这边,听到凤衷说的话,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笑傲江湖》中那个不男不女的东方不败,然后非常不应景的笑了,惹得围在他身边的四个杀手微微瞪目。
  就在这时候,杀手们意识到在这三个男人身上讨不了一点好处,纷纷看向与傅戈缠斗的杀手头目,只见他被傅戈一个看似轻柔的掌力推出数米远,众杀手看得目瞪口呆,有一个刚刚围在云景身边的杀手见此暗暗从傅戈身后绕了过去。
  云景看到之后,顾不上别的,大喊一声:“傅戈,小心!”
  傅戈听到声音猛然回头,看到已经亮出匕首的杀手正向自己冲过来,手中的匕首泛起森森冷光。
  傅戈眸色沉了沉,稍微运用内力,身体轻轻退了数米远,那个杀手扑了个空,傅戈躲过致命一击,抬起眸子向云景那边看了一眼,未料到云景只顾她的安危,对自己身后的危险毫不知情。
  云景身后的杀手已经举起了尖刀,刀光晃过他那双冷漠的眼睛,冲着云景后背左侧胸膛刺了过去,傅戈看着,那是心脏的位置。
  顾不上其他,傅戈沉沉喊一声“云景”,运着内力朝他的方向奔了过去,夏季的风吹来,吹散了她的头发。
  傅戈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感触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速度,也从没有这样不知所措过,在以往的那些岁月中,她做任何事情都会提前筹谋,任何事情都在她的计算之中,可是现在,出了一个例外,那个人是云景。
  他是她算无遗漏中的遗漏,是一束光,是一个新世界。
  当危险触目可及的时候,傅戈才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样想的。
  云景怔怔看着脸色苍白的傅戈,望着她如山风般,如幻雾般,那样没有任何顾及的奔向自己,那样坦诚,那样毫无束缚,直到这时候,云景才在心中感觉到,这个不善言辞,不通情爱的女人,其实也在爱着自己,而且如此赤诚,如此热烈。
  傅戈不顾一切的奔向了云景,恍然未觉自己身后的危险,那个被傅戈戏耍多次的杀手头目早就盯准了这刻,也不顾什么雇主的嘱咐,手上握着一把贴身的匕首,极其利落狠厉的向傅戈扑了过来。
  荀湛被其他五个杀手缠绕脱不开身,急得大喊:“主上小心。”
  只是这是傅戈发力太过,身体已经无法躲避身后的那个攻击。
  傅戈心中狠了狠,又加了一道力气,直直飞向云景身后的那个杀手面前,手上一个用力将那杀手击出了数米远,那杀手跪在地上,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傅戈耳力极好,在她击中云景身后的杀手时,已经感到自己身后冷风阵阵,显然背后的袭击者已经十分接近自己,并且她知道只要她击中云景后面的杀手,她自己必定会受到同样的重击。
  傅戈闭上眼睛,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那个致命的一击,再回过头就看到凤衷挡在自己面前,他单手抵住那个杀手头目的脖颈,周身杀意沸腾,他抬起狭长幽暗的凤眸,轻轻扫一眼已经兵荒马乱的现场,对将他们围起来的杀手们说:“怎么?还不走?你们想像他一样?”
  冰冷刺骨的话说出来,黄沙漫天之中,只听到咔蹦一声,那个还握着凤衷的手不断挣扎的五大三粗的,手臂上纹着骇人纹身的男人,已经垂了头,一动不动。
  凤衷就那样站着,看着所有杀手,所有杀手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僵持的时间极久,久到山间的秃鹫寻着死亡者的尸体气味纷纷飞来,在他们头顶尖叫,那声音凄凉刺耳,听在所有生者的耳朵里,只感到连后背都在冒着寒气。
  之前那个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手。枪,将它举在前面,一边后退一边说:“别过来。”
  他带着其他人撤出了将近十米远,以为凤衷等人不会再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于是才说:“今天的仇我们记住了,这事情没完。”
  说完之后也不顾凤衷四人到底有没有回话,就转身一溜烟跑了。
  众杀手跑远之后,整个高速休息区陷入了死一般的冷寂之中,只有几只秃鹫停在两具尸体上寻找食物。
  尘土依旧飞扬,山风不懈的刮着,荀湛收起手。枪,看看黄土地上的两具尸体,眉头紧锁,他气冲冲走向凤衷,质问道:“我说了不要杀人,你知道你这是在犯法吗?我们这是法治社会,和那个马革裹尸的年代不一样,杀了人就要偿命,现在怎么办?”
  凤衷本就心情阴郁,刚刚傅戈的举动在他的心中烙下深深的伤口,不碰都疼的无法呼吸,他刚刚看到傅戈身后的男人手里举着刀子,可是傅戈明明感觉到了,却依旧义无反顾的冲向了云景,为云景扫除了身后的障碍,那时候他深刻感受到自己心中之痛。
  他终于是错过了,错过了自己最爱的姑娘。
  他忍着心中痛意,不顾危险,凭空用手为她格挡了最致命的一击。
  手心被利刃从中间直直划了一道口子,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黄土上,像是滚烫的油滴,卷起了层层尘土,眼中漆黑一片,他看向荀湛,一步步逼近,问道:“你可知他们这种职业杀手手中染了多少鲜血,杀了多少条人命?我这是在替民除害,你想抓我?哼,好啊,尽管来。”
  说完之后也不顾荀湛的目光,径自打开车门,坐上了车。
  荀湛连声反驳,“就算他们杀了人,也有组织制裁他们,还用不着你这种孤胆英雄!”
  荀湛脸色微红,云景看看地上的鲜血,知道凤衷刚才受了伤,他拍拍荀湛的肩膀,眼睛点了点地上那摊血迹,缓缓道:“荀湛,你不能这么双标,刚才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我和傅戈早已经丧了命,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啊,你说呢?”
  荀湛顺着云景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地上那血已经暗红,有一只秃鹫寻着气味,竟不管有人还在,大着胆子扑棱棱飞了过来,荀湛眸色沉了沉,没有再说下去。
  他心中也明白,大抵是早年间荀氏灌输的思想一直左右着他,所以他才会对凤衷产生本能的排斥。
  傅戈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荀湛,在车子前面绕过去,直接上了车。
  车子中凤衷眸色晦暗,似是染了寒霜,无比凄凉。
  傅戈看向他的手,那双骨感分明,异常修长的手微微泛红,藏在下面的,是那只受了伤的。
  傅戈也不说话,车子上没有紧急救援的药箱,她看了看自己还算够长的白色衣袖,扯住一头,用力一拉,扯下了一块,拿在手里,去牵凤衷的手。
  只见凤衷往后冷冷一躲,躲过了傅戈伸过来的手。
  傅戈看看他,眸色如往常般淡然无波,声音却有几分低沉暗哑,只听得她说:“凤衷,对不起。”
  凤衷转过头,看向她,眸子中的哀伤更甚,可是他无法开口,他不能问啊,他怎么能问,子雅,你是不是喜欢云景啊?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呢?
  那样的话,他要怎么问呢?
  那么多年,从她十四岁到她二十三岁,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是他的谋士,是凤氏江山的功臣,亦是他的妻,他敬她,爱她,只想把最好的,唯一的留给她,可是他从未说出过,也从未表现出,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即使他什么也不说,她也能够知晓,要不然,她怎么会陪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更愿意做他的皇后,陪他度过那漫长而苍凉的一生呢?
  可是他想错了,他终是高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呵。
  从她的手中拿过那块白布,用另一只手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垂着眸子看一看迅速染红的布料,扯出一抹笑,凉薄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阿雅,我的手好疼。”
  傅戈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她的心为什么那么难过呢?到底为的什么?
  凤衷还在笑,语气也沾染了自嘲,他抬起头看向傅戈,那样柔美阴郁的凤眸竟有点点泪光,他的眼角有泪滴滑落:“可是啊,阿雅,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有死亡。”
  我有的只是带着荒唐的记忆,无穷无尽的永生。
  车子外,风越刮越大,还带了几丝血腥的味道,云景后背挺得笔直,他截住荀湛走向车子的脚步,荀湛不解看他,皱眉问:“云景,你干什么?”
  云景故作轻松的笑,明眸皓齿的模样,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道:“不处理一下?等着警察来抓我们?”
  荀湛理直气壮的说:“人又不是我们杀的,藏什么?让他们来查啊!又不关我的事!”
  说完之后,又嘴硬的补充几句:“再说了,那叫杀人藏尸,这个罪名更大!”
  云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然后弯下腰拖起一具尸体往远处的坑里走去,边走边对荀湛说:“这种杀手是没有亲人的,他们大多早已经无名无姓,在我们看来已经是个死人了,只要把他们安葬了,就不会有人找来。”
  荀湛边说着不干,边拉着另一具尸体走到了坑前,将它扔了进去,顺便掩埋。
  之后四人坐在车中,车厢一片寂静,凤衷眼眸始终望着窗外,傅戈坐在他的身旁,眸色漆黑,陷入深思,而云景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托着腮看向窗外,荀湛则经过一番打斗之后,完全醒了盹,聚精会神的开着车。
  大抵过了七八个小时,天色已经擦黑,他们终于到了A市。
  也顾不上晚上拜访客人是否得当,他们根据早早调查好的消息地址,直接找到了沈家大宅。
  与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那个宅子并没有外界传的那样富不可言,相反倒是有一种幽静安逸之美。
  沈宅大门是暗红色的,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因为夏季,正开着鲜艳的花朵。
  荀湛上前敲了敲门,他们四人等待了片刻,只听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那人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她眼中只有傅戈,明媚圆润的眸子亮晶晶的,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姐姐,你终于来了。”
 
 
第62章 阿鸳之死(1)
  悠远静谧的花圃中, 种满了红色的曼珠沙华。
  天边一轮圆月,余晖清冷,照在花圃中的曼珠沙华之上, 红色如血。
  古时候, 有这样一个传说——
  在很远很远的年代里, 幽冥河边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 它的花香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可以帮助人们回忆起自己的前生。
  守护着彼岸花的是两个妖精, 一个是花妖,名叫曼珠,一个是叶妖,名叫沙华。
  彼岸花叶同根,却永不相见。花妖和叶妖守护了几千年的彼岸花, 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面,因为彼岸花开的时候没有叶子, 而叶子却只在花朵谢了的时候才会出现。
  正因为如此,花妖和叶妖疯狂的想念着彼此,身心备受煎熬。
  终于在一年的七月,曼珠沙华偷偷违背了神的规定, 两个人终于见了面。
  那一年的七月, 彼岸花开了大片大片,鲜红如血。
  天上的神知道了这件事情,怪罪下来,将曼珠沙华打入轮回, 并被永远诅咒。
  诅咒他们两个生生世世在人间遭受磨难, 永远不能相见。
  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转世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香就能想起自己的前世,然后发誓永远也不要分开, 可是他们却在下一次依旧跌入诅咒的轮回。
  这便是曼珠与沙华无法摆脱的宿命。
  ***
  夜凉如水,千年前那晚的月亮就如同此时的一样,明亮且皎洁。
  素色营帐之中,层层床幔掩映,质朴干净的床。上卧着一个女人,看不清容貌与姿态。
  夏夜微风袭来,吹动帘幔,女人光洁如藕的小臂露在外面,柔柔弱弱,惹人怜爱。
  夜已很深,营帐外面只有几队轮换值班的守卫,男人算准时机,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女人的营帐。
  床上的女人睡得正熟,男人纸扇轻阖,缓步走到床前,扇骨轻抬,女人清隽柔美的容颜便展露在眼前。
  男人唇角轻勾,凤眸之中一派意气。
  都说广陵王之女天姿国色,有其母遗风,今日一见,才料果然名不虚传。
  只见她三千青丝散落枕上,虽未施粉黛,但依旧眉目似画,唇若抹朱,她的双颊微红,有一种纯净的娇憨可爱。
  凤衷漆黑似墨的眸子中倒映着床上女孩子的娇颜,脑海中闪现的却是漫天桃花雨之中那双淡雅高贵的眸子。
  合上床幔,凤衷独自坐在椅子上,想起傍晚那封飞鸽传书——
  吾此去必为君觅得良将,请静候佳音尔。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沉香木制的桌面,凤衷陷入沉思,他双眸微眯,心中竟升起一股慌意。
  “是你救了我?”背后响起一个孱弱柔软的声音。
  诸葛玥睡不安稳,她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有几百只饿狼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就如同她此时境况。
  她不幸被李晃活捉,现已经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
  迷迷糊糊中醒来,就看到一个背影挺拔的男人,他白衣似雪,举止不俗,与自己昏迷之前最后一眼望见的那个身影完全重合,她还依稀记得那人温润淡雅的调子:“主帅,万万不可......”
  不知是缘于信任,还是真的因为体力不支,她昏倒在敌营帐中,再后来便是梦里惊惧之中一双温暖稳健的手掌轻轻抚拍她的后背,那是自母亲去世之后,她从未感受过的踏实与安全,她就想沉浸在那样的安慰之中永远不醒来。
  可是那抚拍很快就消失了,她清楚的感受到那人离开了营帐,不知去了哪里,双眼沉重不堪,可是却睡不安稳。
  她在无尽的梦魇之中挣扎,过了许久,终于挣脱束缚,睁开了眼睛。
  只是不期然便看到桌子旁坐着的那个男人,他背对着自己,背影挺拔宽阔,给人一种孤傲冷然之感,心中蓦地升起一种期许,敌营之中救她于水火的那人就是他吧?
  凤衷转过头,诸葛玥已经醒来,她半倚在床栏处,病弱娇软的看着他,眼睛中亮起星光点点。
  他站起来,噙着一抹笑,缓缓向她走来。
  诸葛玥只感觉心中一怔,那人身着白衣,纸扇轻折,狭长的凤眸中风光恣意,他走到她的床边,用纸扇挑起她的下巴,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你若是偏要这样想,也可以。”
  凤衷回答的自在随意,心中却早已筹划完善。在李晃虎口之中救下诸葛玥虽是傅戈一手策划,但是傅戈如此做的原因不外乎为凤氏招募良将,即诸葛玥的父亲诸葛木,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诸葛玥确实是被凤氏所救,确实是被他所救。
  民间盛传,广陵王诸葛木世间英雄,德才兼备,爱戴百姓,是不可多得的仁善之辈,倘若诸葛木知道诸葛玥被他所救,这于招安有益,将来诸葛木也会因此事效忠于凤氏,成为凤氏打拼江山的有力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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