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当了[穿书]——大锅霍皮久
时间:2020-02-26 09:13:30

  钟萸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院子里乱窜,家里有什么地方能看到前院的情景她略一思索就知道了,当下就对品书说:“品书啊,你去帮帮何娘子呗?”
  品书知道姑娘想支开她,回道:“不是请了田娘子帮忙吗?我问过了,她们忙得过来。”
  钟萸眼睛一转又想了个辙,“可是你不是告诉她们只能在灶房帮忙不能进院子?你瞧瞧,客人们的房间可都还没布置好呢。”
  品书狐疑地瞅了一眼自家小姐,眼里明晃晃的都是不信任,“我去帮忙可以,但姑娘你可不能偷偷去前院。”
  自家姑娘看到两只野猫打架都要停下来,躲在一边暗暗给他们加油助威的性子,能忍住不去看热闹?
  钟萸睁大眼睛,努力表现得诚恳一些:“不去,真的,我哪次骗过你?”
  恰巧老李家的大丫头抱着大堆被褥过来,眼睛都看不到地下了,摇摇晃晃地看着都让人不放心,品书赶紧上前接过去,钟萸趁着机会难得赶紧溜了,留品书在原地无奈地摇摇头。
  靠西边有个阁楼,上三楼望出去风景绝佳。往上能看到群山叠翠,往下能看到碧波万顷、十里荷花。当然也包括了庄子里的角角落落和楚家的院子。
  钟萸上阁楼前顺道去灶房摸出几碟点心,一壶清茶,当然免不了又被何娘子说:吃饭跟吃猫食似的,吃点心偏有胃口,巴拉巴拉。
  钟萸受不了念叨,赶紧贴着墙根逃了。
  原著里虽然没有未婚妻的剧情,但她大概也猜到了是谁。
  魏春芝,楚见辞落难后落井下石最严重的魏家唯一的女儿。她嫁过一次人,丈夫死后就被夫家休了。书里倒是没提她的结局,应该是个无关紧要的炮灰。
  当初钟萸看书的时候还疑惑,这个魏春芝怎么有胆敢在楚见辞发达后上门求助,不是找打吗?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当护身符。
  上了阁楼钟萸才发现自己穿书后的身体视力好得不行,而且因为顺风,院子里的说话声她也能原原本本地听到,在这里蹲着简直就是看实况转播。
  院子里气氛不像钟萸暗戳戳期待的那样剑拔弩张,闲杂人等都散了,只有她的小伙伴楚见辞和一个红衣女子对坐着,对面是一脸怒容的田娘子。
  楚见辞冷着脸说:“魏姑娘自重。即便先辈们确实替我和你口头定下婚约,以碎玉为证,但魏家既然多年来从未提起,甚至毁约把你嫁了,那这个约定就无从谈起。”
  魏春芝哭得眼睛红彤彤的,连连摇头:“不是,大郎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那是我爹娘让我嫁的啊,我根本就没有权利决定,但现在我知道了,就算我爹娘不愿意我还是我想嫁给你。”
  田娘子气得站起来,冲她冷笑一声:“你愿意?老娘还不愿意呢!你爹娘不同意是因为他们还顾忌自己的老脸!再说了,我儿子贫寒时你正眼看过他?凭什么你现在落难了他就要捡你这个没人要的破烂货,他老娘还没死呢,大不了我一根绳子吊在你们魏家墙头,还我儿子一个清净!”
  魏春芝也抹着泪扑通一声跪伏在田娘子脚下,捂着胸口说:“田婶娘为何如此看我!我自问并没有对不起大郎,从前未嫁时不与大郎亲近是为了避嫌,嫁人后就更不应该妨害大郎的名节。至于嫁人,即便是我一直心悦大郎也拗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有什么办法呢?”
  魏春芝抹抹眼泪看着田娘子道:“田婶娘你可知,大郎多年未娶其实是对我存着心思么?”
  田娘子一肚子火,伸手把人拉过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这个小贱货说什么胡话!我儿子能看上你?打水照照自己长得什么样!骚气三里路外都闻到了,这段时间给你做媒的那么多还真以为谁稀罕你呢?不过是想把你这个小贱货远远打发了,免得脏了咱们庄子的一亩三分地!”
  魏春芝一脸不可置信,捂着脸爬着过去拉楚见辞的衣摆,看起来相当凄惨,“我不信!大郎你要是不喜欢我,小时候你为什么护着我不让她们欺负我?我出嫁时你为什么避而不见?我嫁人后几次回门你都在桥头远远地看。现在我被休了来找大郎,你避着我我也明白,是怕我被人说闲话吧?我都知道!”
  楚见辞走动两步把人甩在一边,扶着田娘子冷眼看着她说:“你想多了。”
  魏春芝抹抹眼泪,低头小声说:“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信物还在,你必须娶我。”钟萸看多了宫斗剧宅斗剧,总觉得她低头时肯定笑了,那种变态的笑,嘶。
  田娘子还要冲上去打人,楚见辞把她拉住,蹲下对她说:“有信物就必须娶你?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说的话。别的不说,先验证信物真假吧。如果是真的……”
  魏春芝惊喜抬头,楚见辞拿出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碎玉放在地上,抬抬下巴示意她也把自己的放上来,魏春芝迟疑了一瞬间,估计是怕楚见辞把信物抢走。
  楚见辞自然感觉得到,他站起来以示清白,魏春芝这才放下心来,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在楚见辞和田娘子的注视下慢慢把那块残玉和楚见辞的那块拼在一起,果然是一整块。
  田娘子一下子整个人都垮了下去,嘴里咒骂着楚见辞的祖父为什么要喝酒赌钱,害了楚见辞一辈子。
  楚见辞把她放在椅子上背过身去,从钟萸的角度能看到魏春芝脸上的得意收都收不住。
  啧。
  楚见辞又问:“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信物?”
  魏春芝自觉胜券在握,因此不设防顺着他的话回道:“没了,这还不够明显吗?我在家等着你八抬大轿来娶我过门。”
  田娘子焦心极了,闻言冷哼一声:“有我这个老娘在,你就只能做梦!”
  魏春芝用眼角余光给了田娘子一个挑衅的眼神,勾起唇角,报复性地冲楚见辞伸出手,“大郎拉我一下,我腿麻,起不来了。”
  楚见辞顺势走近却没有拉她,反而在她一脸惊愕的表情中一脚踏上了玉佩,把它踩得粉碎,足尖着满地碎末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卧槽,太社会了!
  魏春芝扑过去,尖叫着用手捧起碎末,泪眼婆娑地质问他:“大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在意你娘对我什么看法,你没必要这样……”
  楚见辞拍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低头看着她,眼神平静而冷淡:“凭我不愿意。”
  魏春芝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突然看到阁楼上的那一抹身影想到了什么,眼神阴冷地转移到楚见辞身上,低声说:“你喜欢上了这屋子的主人,王爷的外室,对不对?”
  钟萸被她一看,突然打了个寒噤。
  田娘子没听到,楚见辞却心里一突,魏春芝盯着他,用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冷笑道:“我抓住你的把柄了。”
  楚见辞一脚把人踢开,魏春芝毫不在意,瘫在地上摇晃着脑袋笑着,慢慢变成疯狂的大笑,“原来老天是公平的,哈哈哈哈哈!我会等你的,等你愿意娶我那一天。”
  这个人不会疯了吧?
  钟萸摸摸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赶紧捧起茶杯喝下一口热茶压压惊。
 
 
第二十四章 
  “她没事吧?”田娘子慌了,以为是楚见辞把她踢出个好歹来了。
  楚见辞只是冷眼看着,神色阴沉冷峻,让人觉得下一瞬间魏春芝就会血溅当场。这表情太可怕,田娘子对自己这个儿子都有些陌生起来,心里直打鼓。
  魏春芝止住笑抬眸,眼里蕴含着一丝讥笑,站起来抚了抚衣摆上的褶皱,坐到原本的座位上瞧着他。
  “吓唬我?就凭你还嫩着呢。别以为毁了信物攀上了王爷的人就能摆脱我,你想得美!”
  钟萸皱眉,她这话里有话的样子……莫非也是有身份的人?穿越?重生?
  楚见辞冷冷地开口否认:“她不是。”
  魏春芝妖异地眯眼,慢慢吹着指甲里的灰尘,咯咯笑道:“她是不是我比你明白。你信不信,你的未来——我也知道。”
  钟萸没眼看。这个姑娘上辈子估计是蠢死的,拿了一手好牌不搞事业只想着嫁人鸡犬升天,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果然,楚见辞突然皱起眉头打量了一番魏春芝,目光如鹰隼一般锁定眼前的女子,神色晦暗:“你不是魏春芝——你是谁?”
  田娘子都听懵了,心里马上联想到那些山精野怪的故事,再想想上个月见到的魏春芝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和眼前这个疯子模样,心里也认同了儿子的说法,禁不住怀疑她是不撞了邪。
  魏春芝惊愕了一瞬,脸上绽开一个夸张的笑,“楚公子真有意思。今儿个怎么着,不光是毁了信物还要让我这个人消失不成?果然心狠手辣——”
  “你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楚见辞琢磨着自己所做的事并没有哪一件符合心狠手辣这个词,心里有了数,屈指打了个呼哨。
  吴二从檐上翻下来,和楚见辞眼神一对,不用询问就熟练地掏出绳子布团,一手在魏春芝颈侧削上一手刀把人砍晕,一手把布团塞进她嘴里,三下两下就把人捆好塞进布袋里扛在肩膀上带走了。
  钟萸:???
  这么快就下线了吗?虽然搞不懂这是什么操作,但是好爽!!
  然后满脑子都是弹幕刷屏替魏春芝挽尊:我能有多骄傲,不堪一击好不好,hhhhh
  嘴里咬着绿豆糕心里琢磨着:原来不是所有古代人都会为了看出反派的底细让他们多蹦跶的,古装剧害我!
  像这样把明显不对劲的人先干脆利落地控制住才对嘛,“好好”地问,绝对能问出东西来。
  把狼放走,等亡了羊再补牢不是傻么?
  楚见辞料理了小麻烦,正打算扶着受了惊吓的田娘子回家,一转身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抬头定睛一看,果然是钟萸。
  小姑娘今日穿着品书特意给她挑选的桃粉色半袖,米白丝质内搭,配上石榴红八破交窬裙,就算没镜子照,钟萸也知道自己这样看起来特别好看,不过在现在看楚见辞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就是显眼了。
  发现躲不过,钟萸乖乖地探出栏杆来冲他们招手,尴尬地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说:“好巧啊,你们这就回去吗?要不要上来饮杯茶?这边风景挺好的,我还带了些糕点。”
  “嗯,我先把我娘送回去。”楚见辞应下了她的邀约,垂眸淡淡一笑,冷峻的神色瞬间消散,又变回那个时常温润笑着的翩翩少年郎。
  “原来是钟姑娘啊,栏杆边可不能靠,危险着呢!”田娘子道,又拿开儿子的手说:“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
  楚见辞点头表示明白。
  钟萸让她先上来休息一下再回去,田娘子摆摆手,“他爹快要回家了,我怕他没饭吃,何娘子给了几道好菜我先带回去做饭了。”
  钟萸没强留,田娘子走出去一段路了突然回头看见自家儿子往楼上走,脚步竟有几分少年人去见心上人的急切,神色不禁有些复杂。
  等他落座,钟萸殷勤地推过去那碟子她吃腻了的绿豆糕,主动开腔:“你们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她不知道如果魏春芝的秘密被挖出来会不会对她产生威胁,但她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钟萸一直在显露自己的价值而且早早站队,避免出现最坏的结果。
  楚见辞很给面子地拿起一块放进  嘴里咬了一口,眉心一颤,不动声色地喝下去好几杯茶冲淡嘴里的甜味才说:“棠音不必担心,她好好回答王爷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顿了顿神色沉静下来,凝视着她说:“棠音,我希望你会信任王爷和我。”
  钟萸愕然,“我没有不信你们。”
  楚见辞拿出一封信递给她说:“你看看这些心里有个数,不过别放在心上。虽然你确实有些地方让人觉得……违和,但我认识的你是一个有判断力、是非分明、不屑于说谎的好姑娘,我信你,王爷也未曾怀疑过。”
  钟萸将信将疑地接过信,打开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信中竟然密密麻麻记录着百八十条她露馅的地方,比如口音、作息、偶尔的口口误等等,但每一条后面都有秦王的批注,责令下属为她描补。
  一直担心的事猝不及防被人掀开,钟萸感觉自己好像突然被人迎面打了一圈,开始是懵,然后是难以忍受的痛,最后眼睛鼻子发酸。只觉得又害怕又委屈,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酸涩感,想哭,但又告诉自己咬牙撑住。
  她一手捂着脸慢慢低下头,感觉眼圈发酸:“原来你们早就看出来了。难怪,有我这个前车之鉴,你们才会那么快做出决定把她抓起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楚见辞眉头紧皱,第一次感觉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
  他顿了顿才低声说:“别哭。”
  钟萸抬头拿起信纸冲他扬了扬,深吸一口气,眼眶忍到发红,沉重的鼻音中泄露出一丝哭腔:“这里面你写了几条?真信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也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如果他们真对她不放心,完全没必要给她看这些,大可以像对待魏春芝一样对她。但还是忍不住想问问,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知道了还要当面揭穿我?
  为什么在确认我可疑后还要给予信任?
  为什么要亲眼见证我最狼狈的时候?
  为什么是你?
  楚见辞转到她身侧,双手试探着按住她的肩膀把人转过来和他对视,“棠音,你看着我。”
  钟萸咬着牙摇摇头,往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仰头靠在围栏上:“你让我冷静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在忙着搬家,要整理东西,寄东西回家,事情特别多_(:з」∠)_所以影响到了作者君的更新时间,等更新的仙女们抱歉啦
  改一下错字
 
 
第二十五章 
  钟萸这个人其实很好懂,看着温软可欺,实际上性子执拗得很,认定的事情别人劝不回来。
  遇到这种事她一时难以接受楚见辞也预想过,所以不逼她,斟酌着说:“好,后天前你有什么想问想说的都可以找我。王爷就蕃的事情有眉目了,我得尽快亲自去一趟闽地,顺道探一探岭南的情况。”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