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当了[穿书]——大锅霍皮久
时间:2020-02-26 09:13:30

  这几天姑娘还让她偷空歇了一会儿,自己却几乎没睡过。
  白天跟着嬷嬷们一起对流程,检查准备的东西有无失误,入了夜还要和秋姑娘对名单,继续整理手头的礼单名册、安排席位等等,忙得不可开交。
  府里的管事们一开始见姑娘什么都不会还瞧不上她,没想到还没敲打几回就被她雷厉风行的安排震住了,责任到人,没做好的三振出局,绝不姑息。
  此法一出,暗地里还有人偷偷猜测她是不是故意装作不会,骗他们路出马脚来着;另一个人则反驳,自己在兄弟那里听过一些小道消息,现在府里主事的这位钟姑娘长于后娘之手,压根儿就没让她好好学规矩,怎么会管家之术!
  一个小娘子也细声细气地跟上说,秀儿姑娘都去跟她要过几次蜡烛了,钟姑娘定是半夜也在做准备,咱们做奴才的居然比主子还清闲,说出去谁信哪!
  品书听得心酸又自豪。
  “嗯,辛苦你啦。”钟萸不知道她心里想的这么多,此刻只是有些崩溃地点头,她真的不想再动弹了,这具身体还不如穿书前呢,实在太过娇弱!看来还是要把锻炼身体提上日程才行,瑜伽?太极?跑圈?“诶,顺便帮我把东明叫来,有事想和他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赶榜单,至少还会掉落五千字,可能是二更或者三更哟【心里苦】
 
 
第四十三章 
  品书思忖了一瞬, 回答她:“沈公子今日不在府里,去城防营了, 姑娘有急事的话我让老李给他带话。”
  “算了,去忙吧。”她找沈夕主要是为了提前沟通一下宴会的安保工作,倒不是很紧急, 听品书这么说便作罢。
  品书便将她扶到榻上,盖好厚被子又拨了拨火盆里的炭块,好让屋子里更暖和一些,一转头便看到自家姑娘已经昏睡过去。
  掐指一算, 姑娘过了年都十七了还未与人谈婚论嫁, 没有长辈在身边操持缺点就在这了,她得找个机会和秋姑娘说道说道才是。
  依本朝律令,官员们元正、冬至, 各给假七日。元正即元旦, 也就是说春节冬至各放假七天, 加上寒食节,一年三个黄金周的意思。
  三天假也超多,比如正常的节日、皇帝生日、太后生日等统统放假,生了皇子皇女放五天。除此之外还有旬假,做九休一, 当然不是一次性全休而是要轮着来的。
  这样一到腊月, 官员们幸福的日子就来了。
  月初腊八节先放三天,然后初十旬休一天,再过几天是皇帝老儿的生日, 又放假三天,如果中间来点喜事,肯定再要放几天,到了腊月二十又是旬休不上班,优哉游哉地上两天班,第三天衙门又是空荡荡。干嘛去了?回家祭灶神呀。
  这些完了,还有立春三天不上班,元旦前后三天加当天共七天,再往后还有元宵节……无穷无尽的节假日,人都玩疯。
  今年却没有往年那么快乐。主要是碰上了过分勤奋的领导,秦王不仅本人勤勤恳恳干活,从十一月起还陆续颁布下来一些考核项目让他们填写,时间给得相当宽松,可见还是给了他们弥补的余地。
  可惜某些小官一年到头没什么政绩,贪腐不说还制造了许多冤假错案,只能大着胆子乱填,结果遇上了史上最严复核,一时之间许多贪官污吏纷纷落马,秦王在民间的声望再一次达到顶峰,所到之处无不夹道欢迎。
  百姓满意了,官吏们可憋着一口气呢,这也就间接导致了秋姑娘必须办好这么一场宴会给秦王稍作弥补。
  其实她们本来可以不这么累的,因为这些流程以及各种事项都有章程可循,只是知道这些的管家周叔不在,他跟着王爷一起回了京城。毕竟王爷身边没个女主人,再没了管家,到了京城难道要让他自己准备礼物吗?
  堂堂一个有封地的王爷混到如此地步,也太惨了。
  立春假三天,秋姑娘打算先邀请一些高级官员和士族当家人在府里办宴会,其他的小官和士族家眷则参加翌日的游园会,这个在钟萸托楚见辞买的庄子里办。
  钟萸听后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不知从何说起。
  府里的宴会还好,流程都是可控的。主要是第二天和第三天人都分散在庄子上,人多地广怕出意外。
  这就要求安保工作必须做好,所以她才会想提前找沈夕沟通,借上几十个品行端正的好手放在园子里当人力摄像头,避免出现一些小说里常见的偷香窃玉、嫁祸他人的桥段。
  昏沉中乱梦纷纭,最后梦见自己泡在一望无际的湖里,墨黑色的湖面浓雾弥漫,她只觉得身体沉得要命一直往下掉,再怎么挣扎也躲不过。
  就在冰凉的湖水即将没过头顶那一刹那,天边突有炸响,一道白光从眼前爆开,短暂的平静后,耳边好似有人隔着很远的距离大声说楚公子回来了!
  她悚然一惊,瞬间从梦魇里醒来,这才发现门窗关得太严实了,炭盆一直烧着,再加上胸口盖着的厚被子,多重作用下差点让她一梦归西。
  钟萸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不是梦才勉强撑着坐起来,打开窗子透气。
  她睡的阁楼比前边的屋子稍高一层,迷迷糊糊地在窗边能看到廊下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身着青色骑射服,头戴玉冠,背对她弯腰不知在干什么,气质身材和楚见辞竟有几分相似。
  她揉了揉揉眼睛再看,原来是手里拎着周佑安,正在帮他整理衣服的陆战。
  自从他来了岭南后,便自觉肩负起了指导自己小师兄徒弟的责任,天天不仅自己练武不辍,还不忘记拉着周佑安一起。有时候甚至小虫儿也逃不了魔爪,一起被他按在台阶下扎马步。
  糯米糕还小,整日里要么在后厨围着何娘子打转,要么就是叼着一块糕点托腮看他们练功。
  秀儿年纪大些了,已经和虫儿一起学了简单的数学和统计,有时候会被钟萸拉去打下手,其余时间便跟着秋姑娘的贴身嬷嬷一起学着如何管家。
  立春宴那天,先来的是武将的家眷们,什么孙二娘子、李二嫂子……钟萸一个都没记住,看着秋姑娘坐在正位和堂下的各个老太君夫人们谈笑风生,不由得心生佩服。
  果然是人各有命,什么人干什么活。要她上去估计三句话不到就冷场了。
  听说秋姑娘为了此次宴会,还特意让手下搜集了这些人的情报,主要是捏紧把柄在手里,若是谈起来愉快,那就投其所好地找话题;要是有人蓄意要破坏气氛,那也不必容情。
  寒暄过后便可撤去茶水点心传汤盅小菜,没请人表演歌舞,毕竟国丧期间,万事都要小心。
  此环节本来应该让各位夫人向秋姑娘敬茶行礼的,可是事情实在不凑巧,她此时虽然是王府实际上的女主人,但皇家谱牒上没这个名字呀。
  倒不是秦王渣男不愿意负责,而是册妃典礼繁重,秋姑娘月份小的时候怕累到出事,因此不得不把时间延后,谁知等啊等,先把自己老爹给等没了。
  爹没了你在办婚礼,御史们一人一口都要喷死你,更何况是王爷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们。
  秋姑娘这才把被弄到了这般尴尬的地步。
  同样尴尬的还有瑶姬。不过人家脸皮厚,不怕,听说肚子里怀着孩子还敢去勾引山西王,真是神人了。
  钟萸啧啧称奇。
  头上绿油油的西南王因为这事,对自己这个扣着弟媳不放的二哥也开始不耐烦打配合,于是日久天长,边境线上的小摩擦慢慢升级为小型战争,边疆百姓颇有些苦不堪言。
  你们打就打,三天两头的你来偷走我几头羊,他来牵走我一匹马,几个意思?这还好,后来居然整个包圆,连人都不放过,所到之处牧草都要割走,可见十分丧心病狂。
  中间的商道因此也遭了殃,当年商税西北直接下降了一半有余,反而秦王主持的海运却有了长足的发展。
  毕竟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呀!
  商路赚钱了,这些夫人们一个个自然也会手痒,若是秦王在他们定不敢说到如此直白。
  甚至有位士族当家人公开向秋姑娘要求分给他们一条单独的航道,理由是沿海的港口由他们捐资所建,当然产权人是秦王,以换取垄断船只供给的权利。
  这位当家人表示,若秋姑娘不答应,则虞家以后拒绝为王府提供商船乃至战船,语气十分强硬,显得咄咄逼人。
  秋姑娘挑眉,唇边逸出一丝微笑,她道:“虞老夫人,您当着众人的面说要退出海运的船只供给,可想明白了?”
  虞老夫人哼一声,傲气道:“老身自然能做得了这个主,只是秋姑娘,你一个小丫头能代表王爷的意思?”
  堂下钟萸抚掌笑道:“您愿意主动退出可太好了!品书,快把咱们的文书拿来。”品书马上叫人拿来一摞文书挨个摆在造船行业材料供应大佬们面前,只有极少数的人没有。
  这是一份熬夜做好的造船厂招标书,由钟萸提供船只图纸和工匠,其他人只需要提供原料或者直接参股,就能获得商船出海所获利润相应数目的分成。
  虞老夫人眯着眼睛老神在在地等着这些当家人拒绝钟萸的提议,没想到竟然有几位看了之后非常急切地问这份计划书何时能开始进行,他们愿意多出钱出力,不知道能否获得更多股份。
  钟萸一一解答,想加股份前期当然不行,后期也不可以,这种国之重器,必须保证秦王一家独大拥有一票否决权才行。
  虞老夫人从淡定从容转为惊慌,完全不敢相信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能手握船只图纸,直到钟萸让品书递给她一张小纸片,这才乍见之下惊怒出声:“这是虞家的图纸,你怎么会有?!”
  钟萸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这可要问你的好孙儿了。不过我不仅有虞家的,我还有外国的,甚至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两者结合的新图纸!”
  至于虞家造船图纸哪里来的,那就要问李掌柜牛掌柜了。他两别的不说,憋坏水绝对一流,这图纸便是他们二人设局骗来的。
  不过这也怪不得钟萸和秋姑娘,他们本来是想着大家一起发财,谁叫虞老夫人先琢磨着和其他人一起坑害秦王,她们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秋姑娘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道:“虞老夫人您也不必怪别人,先想想腊月二十晚您与这几位当家人做了什么决定再说吧。”
  被秋姑娘点名的几位当家人俱是一身冷汗,本来还在凑热闹,想跟在虞老夫人背后分一杯羹,没想到秋姑娘如此神通广大,竟连他们密谋的事都知道了,现在引火烧身时才想到求饶。
  那几位当家人眼见丧失了这么一条铺满黄金的商路,还被王府女主人记恨上,到时候王爷回来估计也免不了被吹枕边风,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
  旁的夫人们爽快的便当场叫人回家把管家与大掌柜叫来商量后续的事,这些必然会获得钟萸的部分让利,而谨慎的夫人们也从中分了一杯羹,俱是心满意足。
  只有虞老夫人赔了夫人又折兵,浑浑噩噩地被扶了回去,钟萸看她一脸平静,眼里却倏然闪过一丝狰狞,和她从前见到的那些人一样。
  这是个疯子。
  钟萸对着品书耳语了几句,她便立刻跟了上去。
  果然,刚到大门口虞老夫人便一把推开侍女的手,誓要撞死在王府门前,幸亏品书叫去的护卫拦得及时,要不然秋姑娘逼死虞老太君的事定会被御史们大作文章,影响王爷在京城的布置。
  虞老夫人一计不成又要再生一计,直到品书在她耳边告诉她虞家老大在外头包养了一个歌姬,两人整日里房门都不出,再不回去处理恐怕会酿成大祸。
  哦豁,要是被爆出来,可能不到第二天,虞家老二、堂堂一个绍州长史的帽子就要被撸了。
  再说,若老夫人去世,上头不肯夺情,虞家在外为官的直系子弟们都要回家丁忧,现在时局如此动荡,若是退了下来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官复原职。
  虞老夫人被她这么设身处地一劝,脑子才清醒了下来。
  钟萸与秋姑娘也放下了提着的那口气,不过对虞家的关注自然还是最高级别。
  翌日的游园会则更像招商会,钟萸抛出了一个个极具吸引力的项目,吸引着这些有钱有闲的贵妇人前来投资,大家各自打着小算盘,两天时间下来倒也宾主尽欢。
  当然也有几个没眼色的本想搞事,一看虞家的下场便萎了,连夜该计划誓要夺得最多的利益。
  可惜呀,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这个春节是她穿书后过的第一个大型节日,不过因为国丧的原因不能有宴饮娱乐,于是大家都只是在自己家里热闹了一番。
  元宵节一过,钟萸的项目部就建了起来。手头的项目包括新港口建造招标、造船厂、货舱招标、茶叶瓷器的产品生产、包装等等。几乎全是向外发展的,最大程度控制战争对其的影响。
  其间楚见辞也给她提了不少建议,给她推荐了好几个特别好用的人手,要不然就凭她,再有好点子也是天马行空落不到实处。
  齐老虽然看不惯她不好好编书,整日里只知道钻营,但还是给她写信请了好几个怀才不遇的学生来帮她。
  当然是,咳咳,借口编书把人忽悠过来的,不过钟萸还真给他把人全都留住了,还让他们乐在其中,这让老头有些诧异。
  其实也没什么秘诀,只是稍稍拔高了一些这项工作的意义罢辽,谁叫读书人理想主义者居多呢。
  钟萸先是让沈夕带头领他们去流民安置区做春节慰问,然后再引导他们回忆自己一路上所见到的流民是什么样子,她敢打包票,二者绝对是天差地别。
  这些流民说自己现在虽然只是过了一个冬天,但他们已经完全能靠技术养活自己一家人。
  这些书生们本来不信,但钟萸给他们算了一笔账。
  凭这些流民们从技校学到的手艺进王爷的工厂流水线,按一户人家两个壮劳力计算,每个月的最低收入都有半两银子,远超过他们一家消费的数目,所以常常还能有结余。
  不过他们学到了技术,如果没有足够的工作岗位那也不行,所以必须要大力发展生产,以提供更多的岗位给无辜遭受战争迫害的流民们,还他们一条生路。
  某个书生问:“为何不开垦更多的田地交给他们耕种呢?”
  钟萸道:“耕地不够啊。如果为了安顿流民,反而强行占用本地百姓们的耕地,害得大家全都吃不饱穿不暖。即便御史们不说什么,难道王爷与我们就能安心?”
  那个书生惭愧地低下头:“夏某受教了。”
  沈夕替她摆摆手,引着众人问道:“没事没事,咱们再去工厂转转?”这一看,可不就被忽悠进来了吗?
  反正如今为官无望,不如抓住手里仅有的机会,既能改善因他求学致贫的家庭条件,还能为流民们做些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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