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她将他气得要死吗?
这没良心的小东西!
萧寅初抽噎了一下,哭得像双眼通红的小兔子,秦狰叹口气∶“好,以后……”
“对不起……”萧寅初突然说,打断了秦狰的话。
她知道秦狰生气,也知道他难受……可是,可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
她从来没这么不守规矩过,她……她好像对他太坏了。
秦狰愣了一会,失笑∶“良心发现了啊?”
萧寅初闷声不答,轻轻地搂住秦狰的脖子,想要他抱。
秦狰被她的温顺取悦,低头狠狠蹭了蹭小姑娘的肩窝∶“你简直……要将我气死……”
又气她,又爱她,想了一万种恨她的理由,只要这人回头就全败了。
他们的缘分不要尽,不能尽,也不会尽!
哪怕尽了,他也会上天入地,再……将它续上!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甜甜日常了……哦,狗铮会被他老丈人和大舅哥合伙收拾一顿。
不过真的虐吗!我还没有掏出大宝贝呢!(危险发言)
番外想看什么?
前世的初恋故事看吗?……或者过着幸福美满婚后生活的狗铮忽然有一天,醒来在前世公主成亲当天?(二次危险发言)
第74章
二人静静抱了一会,秦狰的手忍不住滑到她腰间,隔着衣服轻轻抚摸,傻笑∶“我的?”
萧寅初眼角含羞,瞪了他一眼∶“混蛋。”
“你不混蛋?”秦狰反瞪回去,又摸了她的脉细细探,将月份确定在三个多月。
往回一推,敛眉问∶“在军营那晚上?”
萧寅初脸一红,粉拳轻轻往他身上招呼了一下∶“闭嘴!”
秦狰握住她的手∶“胆子很大?”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
难怪当时就觉得怪,格外胆大不说,还格外主动,娇娇软软留他洗澡……
他哪受得了这个?
半推半就,还当他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结果一夜过去……
人跑了,营给他烧了!
秦狰目光愈发严肃∶“说话。”
萧寅初瑟缩了一下∶“说……说什么?”
“若我不来寻你,这孩子你要如何?”秦狰将她双手都捉着,不让逃避。
“轻点……”萧寅初扭着身子∶“自己生下来。”
自己生下来?
秦狰怒目∶“然后今生再与我不相干?!”
萧寅初被他吼得又缩了一下∶“唔……”
虽然她确实这么计划的,但好像不合适被他知道。
秦狰撒了手,坐起身靠在床上,一副不原谅的样子∶“我是不是孩子的爹?”
萧寅初轻轻点头∶“嗯。”
秦狰抱胸,冷冷地看着她,满脸都写着生气。
萧寅初一呆,眨眨眼。
这人怎么突然变这么幼稚了?
她当时那种心境下做出的决定,难免绝情了一点嘛,她原想的是这辈子再不见了……
萧寅初伸手拽他袖子∶“别生气了……”
秦狰抽出衣袖,撇过头不看她。
萧寅初悄悄从被窝里爬出来,右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低下身子∶“表叔~”
“你叫我什么?”秦狰回头,不等再说出下一句,脸上便贴上软软的两瓣嫩唇。
“夫君……”她软声唤道,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秦狰将她往怀里一搂∶“再叫一遍。”
萧寅初惊呼一声,被他抱得紧紧的∶“夫君。”
拥着她的人深深喟叹了一声,额头抵在她胸前,闷声说∶“没这么轻易放过你,说说还错哪了?”
小姑娘搂着他,软软糯糯问∶“还错哪了?”
“问你呢!”秦狰口气一沉,将她肚子护在掌心∶“跟了你这不着边的娘,苦了孩儿了。”
“谁不着边了!”萧寅初反驳道。
殿外,花镜轻轻敲门∶“公主,药煎得了,您趁热喝吧。”
秦狰一听,松开她去门外取。
花镜端着托盘,低头递上去∶“您辛苦。”
秦狰单手接过∶“晚食做些好克化的来。”
“是、是……”花镜连忙应是,寝殿又被关上。
红漆托盘上摆着一碗漆黑药汁,还有四五件就药的糖点,甚至还有一大杯漱口的茶水。
萧寅初坐在床上,长发柔柔披在肩上,十分乖巧。
就是看到药的瞬间露出了些许厌恶的神色。
“来喝。”秦狰单手端起药碗,招呼她。
萧寅初摇头∶“烫。”
烫?
宫女送到主子口边的东西怎么都不会是滚烫的,秦狰的手指贴了贴碗壁∶“不烫。”
“……我等会喝。”萧寅初还是拒绝,眼巴巴望着托盘里一碟!相思梅。
“想要梅子。”她细声细气地开口。
秦狰被她要食的可爱样子击得心中一软,但还是板起脸说∶“药喝了给你。”
平日她一碗药就要磨磨蹭蹭吃很久,萧寅初瘪嘴∶“那我不要了。”
秦狰拈起一块沾着盐渍的梅肉送入口中,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太……太酸了。
萧寅初瞪眼,还不等她出声,被男人按着脖子亲了上来。
嘤……
他唇齿间有香甜的梅肉,打她怀孕之后最爱这一口,但是下人不让她多吃,只有喝药的时候能得一点点。
萧寅初软了身子,忍不住向他索要更多,谁料秦狰将剩下的梅肉一卷,吞了。
“呜。”萧寅初呜咽一声,舌尖只尝到最后一点点酸咸的味道。
太、太过分了!
秦狰离开她一点,低喘着问∶“喝不喝?”
萧寅初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样!”
秦狰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我什么样?喝药!”
说着从床边矮桌端来药碗∶“乖。”
萧寅初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虽然加了甘草,滋补的药材也没难喝到哪去,但她从小就不爱吃药,还是挣扎了一下。
“不喝了!”
碗里还有大半,她越过男人的身子想去够那碟梅子,被秦狰按在膝上。
他一口喝了,把人抱起来,压身亲了过去——
萧寅初∶“!!”
就这样被迫喝完了一整碗药汁,难受得她撑在床边干呕了许久。
秦狰用帕子揩干净她的嘴,接着拈一颗梅子塞进小姑娘嘴里,拍拍背∶“真乖。”
萧寅初瞪着一双兔子眼,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道∶“敢情……不是你喝!”
秦狰却不管她,不一会儿宫人送来晚食,又鸡飞狗跳地陪她吃完一顿饭。
萧寅初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吃东西,身子这么瘦弱有多半是作出来的。
等全安顿好,已是月上如钩。
萧寅初乖乖躺在被窝里,看秦狰前前后后忙碌。
不一会儿,他走到床边∶“傻笑什么?”
萧寅初把嘴角掰平∶“哼……”
总的来说,他能来,她心里是很高兴的。
毕竟……决定生下他的孩子之时,就确定了自己对他的心意。
秦狰整理着衣裳,萧寅初抬头望他∶“你要走吗?”
“宫门快落钥了。”秦狰随口答着。
他今日进宫原本是找萧明达的,谁知道在荣骁那里耽搁了一下,再到她这宫里,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萧寅初想了想,悄悄掀开被子一角。
秦狰抬头∶“嗯?”
“别走了,栖雀宫不缺你的地方。”她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不好意思地说。
主动要他留下来,实在是……太孟浪了。
秦狰怀疑自己听错了∶“留我下来?”
“嗯……”小脑袋轻轻点了点,萧寅初摸摸小肚子∶“它想要父王陪。”
秦狰慢慢勾起嘴角。
这小没良心的,乖起来让人心尖直颤!
“你别想后悔!”
.
月如白钩,栖雀宫东院。
荣骁在月光下练完了一套剑,三尺青锋招式凌厉,寸寸朝着敌人要命处刺去。
但只有荣骁知道,他功夫早不如从前了。
拼尽全力尚能和聂夏之流战平,若是在秦狰手下,肯定讨不到什么好。
“铮!”一声,剑尖顿在地上。
“谁?”
“出来。”
荣骁抹了把嘴角的鲜血,突然收势令他旧伤复发,一口腥甜忍不住吐了出来。
祝含玉从暗处慢慢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
“有事?”荣骁站直身子,把剑拔起来。
“公主让臣来跟大人借两套常服。”祝含玉轻声说。
她已经从花镜口中知道那人身份,居然是从前名不见经传的代城君,如今代地的主子。
更让她惊讶的是对方和公主的关系,似乎十分亲密……不,是亲密过头了。
“借衣服?”荣骁略一思考∶“他没走?”
祝含玉摇头。
荣骁笑了一声,低声说∶“胆子真大。”
他看了一眼畏手畏脚的祝含玉∶“你稍等。”
不一会儿他便取了两套洗涤干净的常服,出来交给祝含玉。
毕竟从前锦衣玉食,身份尊贵,这方面他差不了秦狰多少。
倒是二人穿衣习惯大不相同。
祝含玉抱着花花绿绿两套衣裳,愣在原地。
一套胸口绣着大片牡丹,另一套直接是朱红色的。
令她不禁想起面前人恣意邯郸那些年,一骑白马从铜雀大街过,不知带走多少少女心。
“不满意?”荣骁愉悦笑了∶“不满意也没别的了。”
祝含玉回过神,脸色略微狼狈,只好把衣裳送回去。
萧寅初一看就乐了,荣骁摆明了要耍秦狰。
花镜一脸为难∶“这……这可怎么好,不如奴婢连夜去尚衣局问问,或许太子殿下的衣裳还有一些……”
东宫的衣裳都是宫中尚衣局按规制好再送去的。
但秦狰怎么能穿太子的常服,萧寅初乐呵呵说∶“你送去温汤殿就是。”
“……”花镜面色凝重,想了半天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寅初靠在布老虎身上,困得迷迷糊糊。
寝殿的珠帘被撩开,珠子们传来磕磕碰碰的清脆声音。
不一会儿,身后贴上来一个火热的胸膛,萧寅初软了身子,往来人怀里蹭∶“困了。”
秦狰拥着她∶“困了?”
萧寅初还惦记那两件花衣裳,回头一看,却是男人古铜色的精壮胸膛∶“……”
秦狰笑∶“小了一些。”
萧寅初脸红地回过头,什么小了一些,荣骁身量和他差不多,哪怕不合适也不至于穿不上。
“臭流氓!”萧寅初翻了个身从他怀里滚走,哪……哪有这样的!
秦狰跨上床∶“过来。”
萧寅初红着脸偷偷看他,秦狰摇摇头披上寝衣∶“荣家小儿耍我,你也跟着他对付我?”
她好奇地伸手摸,雪白寝衣上用同色丝线绣着花里胡哨的花朵,穿在秦狰身上……
有一种猛虎嗅蔷薇的滑稽感。
萧寅初忍不住“咯咯”直笑,秦狰斜了她一眼,耳根通红∶“别笑了。”
萧寅初在被子下轻轻勾他的手指,毛茸茸的脑袋搁在秦狰腿上。
秦狰低头看她,忍不住上手捏她的脸。
雪白软嫩,那眉那眼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萧寅初将他轻轻拽下来,搂着男人的脖子∶“好看,真的。”
或许在主人身上更合适,但在她眼里,就是好看的。
秦狰冷哼一声∶“别让我寻到机会。”
他会报这一衣之仇的。
“什么呀……小气。”萧寅初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夜色如水,二人相拥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了!!
明天复工,以后更新时间可能会早一点,在酝酿结局了,晚安啦!
第75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萧寅初是被一阵窸窣的声音吵醒的,感觉腰上的寝衣被扯开,然后被轻轻压了一下。
她孕后一直浅眠,几乎一下子就惊醒了∶“吓!”
“你……”
朦朦胧胧间,她看见腰间伏着一个人,黑乎乎的,差点尖叫出声。
秦狰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嘘,是我。”
“你在干嘛?”萧寅初生气道,抬脚踢了他一下,反被握住小脚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