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他又痞又横——山如云
时间:2020-03-06 10:15:59

  六天前。
  谢家暗卫的规矩是三天就会来报一次。
  谢倾的神情越发阴沉,拧着眉头,身周那骇人的气势吓得小地瓜已退开了三米远。
  在后边追进来的越行之见状,步到他身侧,“若我没猜错,你留下来的几个暗卫应当全被千阴娘灭口了。千阴娘善毒又嗜杀成性,最喜杀人于无形。”他一顿,又道:“但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千阴娘必定是掳了人要带回十八伏尸谷的,你们撞见她时,她可抓了你的人没有?”
  这话一出,谢倾身体明显一滞。
  小地瓜在旁边有些懵懵懂懂:“可千阴娘掳的那个姑娘不是已经被爷给救了吗?”
  “那你们是早就知道了?”越行之疑惑,复又松了口气,“千阴娘不曾得手便好。”
  谁料在一旁沉默的谢倾却突然上前,一把揪住越行之的衣襟,眼底一片冰冷,“你们三个是串通好了来的?再胡说一个字,信不信小爷让你脑袋分家?”
  越行之不及防,被他一个大力扯过去,只得掌住谢倾的手臂,皱着眉,不明白他嘴里的串通是在说什么,“我骗你做什么?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
  他见谢倾还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只得跟他解释:“我跟千阴娘曾经有些过节。为了九界盟,也是为了江湖,绝不能再容她胡作非为下去。至于,她抓了什么人,我是一点不清楚。但她盯上了那队行商人是真的,她早晚会下手也是真的。”
  “她杀了你的暗卫,难道掳走的不是你护着的那队行商人?”越行之说完,谢倾力道渐缓,他便一把挣脱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就算不是也同我无关。我只是来告诫你,千阴娘为达目的决不罢休,她这次没得手,那就还有下次,再下次。你当心些吧!”
  越行之为人刚正,又生于江湖中公认的第一名门,从小受到的都是作为正道人士的教养,譬如嫉恶如仇、抑强扶弱。他来找谢倾,一是出于想知道千阴娘的下落,二也是为了提醒他。
  谁想到这谢倾却这般飞扬跋扈,蛮不讲理,自己算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他忍着怒意,冲僵在原地,神色有些复杂的谢倾拱拱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告辞。”
  谢倾却没理会越行之。
  他立在原地,皱着眉,双眸有些出神。
  他想起了那个被千阴娘抓住,自称尹二的女人。
  在他从未涉足过的地方,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女人,却找上了他。
  “谢倾……救……我。”
  她知道他的名字。
  在发觉他不认识她时,脸上却露出了失望又难过的神情。
  她那样用力地抓紧了他的手,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等她在客房里醒来后,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说的话却是“我听千阴娘说起过你,咱们各取所需,岂不皆大欢喜”。
  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有空谷映月这一个筹码,她也知道,他在找空谷映月。
  昨夜她指着他腰间的玉镯问“谢倾,那是什么?”
  那时,他不懂她为什么问这个,他又一向厌恶别人过问自己的事,所以才会那般不客气。
  现在他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
  因为那镯子,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吧。
  “谢倾,没想到你平日里竟这般凶神恶煞。”
  她没见过是当然的,因为他在她面前从不会露出像对待其他人时的那副态度。
  因为他……
  越行之转身还没走开几步,身后的谢倾却突然轻轻问出一句话来。
  “你说千阴娘擅毒,那她可会易容术?”
  越行之不明所以,回头看他一眼,“不仅会,还练得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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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多看了一眼斗鸡,做了十几年大家闺秀的林沅,就被天宁城的第一恶霸朱凤看上了。
  朱大少的事迹名满天宁,打架斗殴不学无术,天生的祸害一个,但谁让人家是太守的独子,又有谁敢在这天宁城里惹他?
  林家不敢,林沅也不敢。
  所以她含着眼泪,做好了被一台小轿抬入太守府的准备。
  没想到朱大少十里红妆,在全天宁城女人艳羡的目光中,风风光光地娶了她。
  林沅猜想朱大少这是浪子归心,看中了自己模范闺秀的言行,正准备收拾收拾,努力当个规规矩矩的朱家少夫人。
  却不料成婚当夜,朱大少挑开她的盖头,冲她一扬唇角:“沅沅乖,收拾收拾明天带你去挑只斗鸡。”
  林沅:……
  林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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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沅一生小心翼翼,在义母手下更是过得举步维艰。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小孤女后来会被那人人畏之的朱凤护在怀中,视若珍宝。
  她眉头皱一皱,天宁城上下就抖两抖。从此,再没人敢欺负她。
  本文又名《我以为自己嫁人后会相夫教子,实际上我嫁人后天天斗鸡摸鱼射野猪,还要拯救被我夫君揍得哭爹喊娘的吃瓜群众》
 
 
第35章 变化、过往(三合一)
  月媚娘进来时, 许文茵还未醒。
  她便悄悄搬了张凳子来在门边坐下, 支起个脑袋使劲往楼下瞅。可也没瞅出什么名堂, 只看得出来谢倾脸色不大好。
  即使隔了老远,谢倾身周那股寒气还是震慑得月媚娘缩了缩脖子,干脆把门带上,不看热闹了。
  她刚一回头, 就见方才还睡着的许文茵此刻正半睁半闭着眼望着自己,眉头微皱,脸色是苍白的。
  月媚娘忙步过去,从瓷瓶里倒了颗药丸出来塞进许文茵嘴里,又端了茶递到她面前。
  许文茵就着月媚娘的手将药咽进去又喝了几口茶,这才无力地眨眨眼,问她:“楼下出什么事儿了?”
  “我也不大清楚。”月媚娘不知道怎么跟许文茵解释, “反正爷会搞定的,放宽心。你好些了就起来, 吃了饭还得赶路呢。”
  许文茵见月媚娘不说,也不再多问, 只点点头。待有了些力气,才缓缓坐起来。
  月媚娘在一旁瞅着她慢条斯理地动作,突地问出一句:“你莫不是哪儿的大家闺秀吧?”
  许文茵闻言,侧目看她一眼, 不置可否:“何出此言?”
  “倒也没甚么根据。”月媚娘琢磨道,“就是觉着你举手投足有那种气度。”
  许文茵弯弯嘴角,却不答话。
  待许文茵收拾妥当, 月媚娘才从房里出来,楼下已没了方才的嘈杂,她冲小地瓜挑挑眉。
  “越行之走了没?”
  小地瓜眨眨眼,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说,没走,但你可以下来。
  但月媚娘自动就把他的动作理解为越行之已经走了。
  她就真放下心来,大步下楼吃饭去了。
  哪儿知她才刚坐下,抬头一瞅她对面坐着的人,正埋头吃着饼,不是越行之又是谁。
  月媚娘吓得扑通一下站起来,扭头就想跑。旁边谢倾把她拽住,“跑什么跑,给爷坐好了。”
  “可,爷,他……”月媚娘瞪着眼,伸出一根玉指颤巍巍指着越行之,又扭头冲小地瓜怒道:“你他娘的不是说越行之走了吗?!”
  小地瓜无辜极了:“我没说啊!”
  默默吃饭的越行之终于受不了耳边嗡嗡作响,抬起头来,说话却十分克制有礼:“在下越行之。久闻月媚娘大名,没想到会在此处相见,幸会。”
  月媚娘被这话说得一愣,旁边谢倾见她停下来,便松开手,挑挑眉:“用不着躲,爷把事儿都告诉他了。”
  “告诉他了?为什么?”月媚娘这才又坐下,十分不解。
  “情况有变。咱们在去夔州之前,”谢倾道,“先把千阴娘逮住。”
  这下月媚娘更懵了,这又是为何?越行之跟爷说啥了?
  于是只得又颤颤问:“为、为啥啊爷?”
  可谢倾却没理会她,他忽然抬眼看向台阶。
  许文茵正缓步从楼上下来,她今日在外头系了件玄色大氅,从大氅内隐约露出了一角青色的衣裙。低垂的眸,长睫轻颤,十分的好看。
  她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倏地抬眼往谢倾这边望过来,也就在那一瞬,谢倾却迅速移开了视线,若无其事地埋头搅起了自己碗里的粥。
  月媚娘没察觉到谢倾的不对劲,见来人是许文茵,便朝她招呼道:“你再晚些,粥都凉了!”
  许文茵一哂,缓步过去坐到月媚娘身侧。这才发现自己另一边还多出来一个越行之。
  她明知故问:“这位是?”
  小地瓜左看看右瞧瞧,见谢倾低头跟自己碗里的粥苦战,月媚娘眼睛眨巴眨巴的还懵着,只得给许文茵介绍:“这是……”
  “在下姓越,字行之。”越行之朝许文茵拱拱手,“这一路请娘子多担待了。”
  许文茵微不可见地皱皱眉,她不知道越行之怎么会突然冒出来,面上却不显,客气道:“哪里的话,越公子不必多礼。”
  月媚娘在一旁瞧着这两人客套来客套去,忽地就想起谢倾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又扭头问:“爷,你刚还没说呢。咱们怎么就情况有变了?”
  这话一出,许文茵也看了过来,她可没听谢倾提起过。
  谢倾依旧低头搅着他的粥,闻言懒散道:“去夔州之前,先得把千阴娘揪出来。越大少主又比咱们更清楚千阴娘的行踪。”
  所以目的一致,就暂且一路了。
  噢。
  月媚娘这下懂了。
  她又问:“那咱们找千阴娘做什么?”他们躲千阴娘这麻烦都来不及呢。
  谢倾却没即可回话。
  他顿了顿,视线在许文茵身上停了一瞬又移开,“千阴娘下的毒只靠那瓶子解药终究不是办法。且咱们一路上也不知会不会耽搁,如果还没到夔州那解药就没了,爷不就亏大发了?”
  所以还不如从千阴娘那儿把解药抢来,除了尹二体内的毒,这样不用再坐马车,赶路也方便许多。
  月媚娘这下终于明白过来。
  哎,爷不愧是爷,想得比她多多了!
  倒是许文茵听过后,有些诧异,“可要从千阴娘那儿抢东西哪儿是那么容易的?”
  她的确是想先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再去夔州,可千阴娘武功高强,她也不觉得谢倾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去和那个千阴娘大打出手。
  所以她才一咬牙,决定扛着毒先去夔州。
  如今谢倾这样说,的确是许文茵没料到的。
  “不容易也得抢。”谢倾依旧不看她,闷闷道,“左右不过争个你死我活。小爷我打架还没怕过谁呢。”
  他的嗓音低沉,明明是在嘈杂的客堂内,许文茵却觉得这声音能清晰可见地传进她耳里。
  她微微弯了眉眼,片刻,才冲谢倾缓缓道:“多谢你。”
  就像那个淅淅沥沥的雨夜,凉亭里,她眸子里有氤氲弥漫,笑着对他说了一句“多谢。”
  谢倾一顿,才抿着唇,低低地,轻轻地,“嗯”了一声。
  ——
  四人用完早饭,围着方桌商量对策。
  天已大亮,课堂内坐了三三两两的食客。
  因着许文茵这桌人里坐了一个谢倾,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说旁的人了,就是跑堂的也不大敢靠近这伙人。
  倒方便了他们说话。
  越行之环顾一周,率先开口:“其实,千阴娘的目的如果是尹二娘子的话,大抵也不用咱们刻意去寻,等她找上门来即可。此人最是诡计多端,她要出手定会是在尹二娘子身边戒备不足之时。”
  “你是说,”月媚娘疑道:“拿尹二做饵?”
  “不行。”还没等越行之说话,谢倾就挑着个眉插嘴,“出的什么损招,引诱个千阴娘还用得着拿她做饵么?”
  越行之皱皱眉,“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谢倾扯起嘴笑一声,“我说不如越大少主自己上。”
  “我并非千阴娘要找的人,我上又有什么用?”
  却不想谢倾听闻此言啧啧一声,摇摇头:“错,大错特错!”
  瞧谢倾说话卖着关子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要不是这人真的有点里子,越行之可能当场就得和谢倾打一架不可。
  实在是和他说话忒容易让人暴躁了。
  谢倾却不管越行之怎么想,只招招手把人叫到跟前,俯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谁想越行之听罢,一下子双眉倒竖。
  “这怎么行!你耍我呢吧?!”
  “哎哎哎,行的,怎么不行了?小爷我出的主意什么时候错过?”
  二人也不知嘀咕了些什么,但小地瓜看得出来,越行之最后是黑着脸点头的。
  看来是他家爷说赢了。
  谢倾煞有其事地拍拍越行之的肩膀,“好好干,爷看好你。”梓
  越行之气得想反手把谢倾的爪子折了。
  “行了,咱们今儿不走了。”谢倾一撩袖子,“在这客栈多住上几日。”
  “多住几日是住到几日?”月媚娘问。
  “住到,”谢倾扬起眉,“千阴娘自投罗网为止。”
  是夜。
  这处镇子本就没什么人烟,到了夜半三更,更是寂静得连虫鸣声都听不见。
  等到客栈小二都酣睡如泥,才有一道黑影轻盈地从树上一跃而下,宛如蜻蜓点水,在地上停了一瞬,复又身轻如燕地飞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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