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雾下菘
时间:2020-03-07 10:00:30

  现在情况又是这样,难道要她一个女生,去攀高枝,对他自荐枕席?
  她真的弄不明白秦祀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气笑了,“是,符合我喜好,遗憾的很。”
  他现在都被她这样压着了,耳尖,眼角,都是红的,居然还能继续嘴硬。
  她故意说,“你不符合我喜好。”
  男人身子发僵,薄唇紧紧抿着。
  “可是,我看我。”她慢悠悠说,“好像,还挺符合你喜好的。”
  她几乎算是坐在他腿上了,他勉强维持着自己最后一丝支离破碎的尊严,沙哑道,“……是你离得太近。”
  “?”鹿念细细的眉微皱,“那你的意思是,是个女人,靠近一点,都会有反应?你原来是这样的人?”
  “……”他狼狈不堪,没法再回答。
  “那几年,你为什么要忽然走掉?”鹿念缓缓问,“你做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他能怎么回答呢。
  说觉得之前配不上她?所以三年才不敢联系?还有之前,伪装接近陆氏,去陆氏潜伏了那么久的事情。
  都是些阴暗,不光彩的手段,也是他做习惯了的,但是他实在无法在她面前说出口。
  他本能的觉得,鹿念会生气。
  “你以前在陆氏实习过。”鹿念说。
  陆执宏说的,前几天,他打电话逼她和秦祀结婚时,说漏了一句,鹿念当时什么都没说,现在,却只想全盘都问个清楚。
  “就在离开安城之后,没了消息的第一年。”鹿念说,“你还在陆氏分部实习?”
  “……是。”他低声说。
  鹿念咬着唇,“这个实习机会,是你和我爸爸要的么?”
  他抿着唇,“暑假,给你补课的时候。”
  “所以你给我补课?是为了得到去陆氏的机会?”
  他没有否认,清瘦的下颌线绷得很紧,紧紧抿着唇,眼睫垂着,眼角的薄红还没褪去。
  鹿念,“……”
  她站起身。
  她冷漠道,“我床太小了,你如果要睡这里,我就去三楼睡了。”
  三楼是以前的育儿房在的地方,陆执宏在家时,都被封禁,不让人进去,但是,有卧室可以睡。
  “我去三楼。”他终于说,站起身,声音有些沙哑。
  鹿念,“……”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不开窍?让他说一句,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睡,难道就这么难?
  她面无表情的说,“你要冻感冒了,就别怨我。”
  三楼还有两间客房,虽然位置有些偏,但是佣人会按时过去打扫,基本的寝具也都还有。
  育儿房在另一个,还挂着锁,以前陆执宏从不让人进这里。
  现在,终于可以在这儿光明正大的走了。
  鹿念忽然说,“秋沥,什么时候,我想带他来一次。”
  “嗯。”
  鹿念顿住了脚步,“你知道他和我的关系?”
  “……你们长得很像。”他垂着眼。
  他有调查过南荞的事情,包括陆家秘闻,他很多鹿念接触不到的渠道。
  但是,他不是很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她,他不想惹得她再度精神崩溃。
  鹿念咬了下唇,“你也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你到底在背后都做了多少事情?还瞒着我多少?”
  他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客房收拾得很干净。
  他在床上躺下,他不怕冷,小时候都习惯了,何况,这里也不能算简陋。
  只是,和之前明亮,温馨,透着馨香的卧室,和怀里暖洋洋的人相比,自然天上地下。
  就算自己现在,批上了一层光鲜的皮,但是,阴暗的过去,和他为了到现在这个位置做出的事情,依旧是藏在光鲜下,让人难以忍受的丑陋。
  他闭了闭眼。
  *
  黄毛这段时间过得春风得意。
  他找女朋友求婚成功,定了婚期,就在年后,三月,是翻遍了日历找到的黄道吉日。
  秦祀难得来了他们这里喝酒。
  黄毛正好四处发了请帖,美滋滋道,“不然,叫你和念念妹子,来当我的伴郎和伴娘,那我可有牌面了。”
  听到那个名字,他手指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你可算了。”明哥说,“结婚找他们当伴郎伴娘,到时候谁还看你?自己婚礼不想要了?”
  黄毛一想,也是,“秦哥,那你到时候穿难看一点。”
  他自己瘦巴巴的,长得也没有多帅气,秦祀要是捯饬好了,往他旁边一搁,这对比得多惨烈,他怕他媳妇悔婚。
  把他这新郎风头都抢光了。
  秦祀显然心情很差,没有和他们开玩笑的心情,只是闷头喝酒。
  “秦哥,你这段时间,是住哪儿的啊?”小屈问,“我前几天给你去送请帖,去了你和念念之前住的地方,敲门没人开,扑了个空。”
  “我现在回去了。”他语气冰凉。
  “啧,你不是和念念妹子一起去陆家住了?”明哥敏锐,“怎么又回去青风苑了?”
  秦祀,“……”
  他冷冰冰的凤眼看着明哥,明哥脸缩了缩,忽然带了笑,“哈哈哈,你是被念念妹子赶走了吧,待不下去了是吧,所以只能跑回老家,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着?”
  小屈,“……”妈呀,他看秦祀的脸色,太可怕了。
  “你这人。”明哥说,“让你表个白,和要杀你头一样,你承认怎么了,喜欢人家这么多年,很丢人是不是?”
  他没说话。
  小屈理解,“我知道,你还在顾虑是吧?”
  他始终不确定鹿念对他的感情。
  压抑了太久,怕自己一颗真心,说出来都被践踏了
  小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哥……”
  “陆执宏和她说过很多次。”秦祀淡淡的说。
  也过来找他,陆执宏职位表面上是复原了,但是权力自然今非昔比。
  所以,他只想让鹿念快嫁给秦祀,重新借着他岳父的身份,来过巩固自己的地位,秦祀不介意这点,但是,陆执宏找鹿念说过无数次了。
  都被她拒绝。
  她甚至一看到陆执宏就烦躁,和他说要他不要再提起了,她不会同意。
  陆执宏没敢把这些告诉他,但是他有自己的消息搜集渠道,自然都清楚。
  明哥,“那你他妈的自己去说啊。”
  “拒绝了就拒绝了呗,你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哥说,“我又不是不了解你,就算她拒绝了,你难道就会放过她了?那反正是一样的结果,说和不说有啥区别?”
  “还有你那几年,到底死哪去了?”明哥说,“你和人解释了没有?”
  男人冷冰冰道,“去了陆氏分部一年,后面几年,在宁盛。”
  小屈惊了,“陆氏?”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玻璃杯,有些发白,醉意微微上来了,薄唇少见的红,讥讽道,“为了弄垮他们。”
  他花了一年的时间,基本摸清了情况,然后,等他们内乱的时候,趁虚而入,在出手帮忙的同时,顺便控制了整个陆氏。
  陆执宏不可能同意他们的,绝不可能同意鹿念嫁给他,他只能这样。
  “要我把这些告诉鹿念?”他说,声音里带着讥诮,“她会怎么办?觉得很高兴?”
  小屈沉默了。
  明哥,“我都被你绕进去了,但,你这虽然有点不光彩,你还是帮了他们啊,陆家那公司,又不是你弄垮掉的,你还帮了大忙呢。”
  虽然确实,动机可能不那么纯。
  “是我在逼她。”青年眉目清冷,像罩着霜,他把那杯酒喝下。
  明哥也沉默了。
  他挺了解鹿念的,他觉得鹿念少女时代肯定是对他有好感度,不然不存在,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这儿跑,但是都过了这么些年,现在的鹿念是怎么想的,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说不定,如果她真的喜欢那个前未婚夫。
  那秦祀就是,使手段趁机控制了她家公司,强行把她和中意的未婚夫的婚约取消了,然后逼迫她和他住在一起,甚至还想逼她结婚的男人。
  一片沉闷的气氛中。
  黄毛先开口了,“那反正,多见见面,多说说话,对培养感情肯定有好处。”
  他拍着自己胸膛,“我给念念妹子发短信,请她来参加她黄哥哥的婚礼,”
  秦祀没说话。
  黄毛知道是这是默许的意思,于是忙拿起手机,把自己的电子请帖给鹿念发了过去。
  黄胜意和许晓岚。
  黄毛大名,叫黄胜意,只是大家都一口一个黄毛,已经很久没人叫他这大名了。
  “念念妹子,我马上要办婚礼,你赏不赏脸?”
  鹿念,“?”她看着这请帖上的名字,有些疑惑。
  黄毛,“我是你黄毛哥。”
  鹿念回复“你居然都要结婚了?!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给你准备礼物。”
  “嘿,你人到就行了,礼物什么的的,都随意。”
  “她说来。”黄毛喜滋滋的把短信给他们看。
  黄毛二十五六了,第一次交女朋友,没想到一下成功奔结婚了,现在小日子过得开开心心,明哥还是老光棍儿,也没个明嫂陪着一起,小屈也是一直单身。
  秦祀这……反正也一言难尽。
  只有他是有女人的人。
  黄毛忽然就油然而生了一种自豪感,觉得自己是大家中最成熟的,最有经验的。
  “到时候等我婚礼,念念妹子来了,到时候我们见个面,哥几个去和她说说话,也给你去探探口风。”黄毛说。
  “如果女人真喜欢一个男人,你那些事儿都不叫事儿。”黄毛说,“秦哥你看,你那些手段,最后不都是为了她嘛,又不是有啥私心。”
  只有她不爱你的时候,才会百般挑刺,觉得自己是被胁迫了。
  青年紧抿着唇。
  他不想回家,索性去了公司,便看到方灯叫他,“老大,老大,你岳父来了。”
  陆执宏?
  陆执宏果然在会客室等着他,他在如今的宁盛,还算有些地位,主要是沾着鹿念的光,方灯,邱帆和鸣鸿都知道,小老板这么些年,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谁。
  所以陆执宏来了,自然也是一路绿灯。
  陆执宏端着茶杯。
  看着在对面落座的青年,虽然神情有些冷淡,但是芝兰玉树一般,风姿清朗。
  他现在对秦祀,就是越看越满意,只恨不得鹿念明天就松口,让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宁盛小老板的岳父。
  “小秦。”陆执宏说,“我当年就很看好你,从你还在我家公司实习的时候,念念可以嫁给你,是她的幸运。”
  青年没抬眉,声音淡薄,“所以,她说了好?”
  陆执宏有些难堪。
  他说,“念念是年纪小,不懂事,喜欢和家里父母对着来。”
  “她这么多年也没有交过男朋友。”陆执宏说,“赵家那个小子,当时只是说要订婚,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接触。”
  他很怕秦祀介意这些,要悔婚。
  “你待在适合你的位置。”对面的青年站起身,漆黑的凤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要再去对鹿念乱说什么了。”
  ……
  走出宁盛大楼时。
  陆执宏心里烦躁,像是窝着一把火,发泄不出去,越想越烦躁。
  他直接拨通了鹿念的号码。
  鹿念正在画画,他劈头盖脸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现在都和人住在一起了,还在那里拿乔什么。”他说,“这么矫情有意思?他哪里不好了,嫁赵雅原是嫁,他哪里比赵雅原差了,你自己喜欢顶什么用?我养你教你这么些年,你还一点不懂事。”
  鹿念被这劈头盖脸一顿弄得懵了。
  反应过来后,她脾气也上来了。
  “你不要再干涉我的自由了。”鹿念说,“我也不是您的傀儡,我嫁给谁我自己决定。”
  “我能养活自己,干嘛非得赶着去攀高枝。”她说,“你要想逼我,就自己再去找个女儿嫁给他去。”
  她已经直接挂了电话。
  听的那头一阵忙音,陆执宏气得,只觉得自己心口都发疼。
  把电话放了,鹿念都抑制不住的生气。
  她扔了画笔,再画不下去了。
  索性叫了司机过来。
  她说好了,今天去秋沥家。
  司机却没去开车。
  鹿念问,“怎么?”
  司机唯唯诺诺道,“小姐,先生说了,今天您出门,要等他过来一起去。”
  先生?
  鹿念回过神,才明白指的是秦祀。
  “行。”
  她也不多说什么了,在客厅坐下。
  这个家,已经都是他的了。
  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漠然的想,好在她还有个地方能去,能有一份养活自己的本事,不然,那和她前十多年的金丝雀生活,有什么区别?
  过不了多久。
  他果然回了。
  看着鹿念情绪不高的模样,他本来话少,自然也不会多说,司机忙开车,朝秋沥家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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