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东眼神一闪，背对着门口，眼含警告。
男人眼眸深邃，睫毛长密，眉峰微挑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帅。
温柔近距离欣赏霸总的俊脸，有意唱反调，不松手。
先来后到，他答应给她看动漫，凭什么他大哥要用，她就得相让？
霍衍东察觉到这孩子不愿意，心里生出一丝异样，再次确定这鬼魂年龄不大，爱耍小脾气。
他忍着右手腕上的凉意，拿起平板电脑，有意说给‘她’听，“大哥，我书房有电脑，开机没有密码，你随便用。”
“我不碰你书房电脑，万一丢了什么机密文件，我担待不起。”霍衍西手插睡袍口袋，站在门口等候。
温柔歪头，好吧，原来如此。
她乖乖地飘离霍衍东。
手腕上的凉意消失，霍衍东微扯唇角。
霍衍西瞧见自家弟弟的穿着，戏谑一笑，“老二，你在自己卧室还穿这么齐整？你怕夜里有人偷袭？”
谁会穿着外出衣服坐在被窝里？怪异。
“怕你偷袭。”霍衍东走至门口，把平板电脑递过去，下送客令，“没事我要锁门休息。”
霍衍西接过来，随手翻了翻浏览记录，“老二，你一个单身狗竟然不看片，你靠什么撸？”
房间里还有‘人’在，如此劲爆隐私话题，霍衍东眼神一变，二话不说撵人离开。
“恼羞成怒了？我又没说错，你今年二十八了，不要压抑自己，男科医生建议合理释放有助于——”
碰地一声，霍衍西被关在门外。
霍衍西今晚心情好，不想和冷漠弟弟怼，摇头一笑，转身下楼。
一不小心又听到八卦的温柔忍俊不禁，哈哈哈，影帝大人太逗，等天亮回到手机里，她一定去给他打榜。
放佛‘听’见温柔的嘲笑声，霍衍东冷着脸，“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准乱传谣言，否则——”
温柔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保证不乱说。”就算她和小胖子它们聊，也聊不下去，少儿不宜。
左手掌心一凉，霍衍东视线下移，落在手掌心的‘是’，无声一叹。
他收回手，把他的笔电丢给对方，返回床头，用手机处理工作。
卧室与卫生间没有安装温度检测仪，做事要懂得统筹管理，光靠他问会浪费大量时间，他现在能做的，根据已知的线索进行合理筛选，总比大海捞针容易。
霍衍东用私人微信号发消息给齐磊，“明天替我去查南山市近半年来去世的女性，年龄在十八岁至三十岁之间，着重排查以公司为原点，十公里为半斤的范围。”
蹙眉深思片刻，他又继续打字，“霍、宴、范这三家的旁系也查一查。”
五分钟后，齐磊回复，“好的，霍总。”
温柔瞅了瞅端坐着床头的霸总，明白他在害羞，特自觉地不去骚扰他，乖乖看动漫。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七点，霍衍东醒来时，不无意外室内温度恢复正常。
十分钟后，他穿戴整齐下楼，闻到空气中传来的烤面包香，俊眉微蹙。
公寓厨房是摆设，他从来不在公寓做早餐，每次都带着助理和司机去老字号早餐铺子用早餐。
“你鼻子尖，早餐刚做好。”霍衍西照旧穿着昨晚那套衣服，听到脚步声，抬头笑着招呼他吃早餐。
餐桌上摆着牛奶和三明治，还有果盘和蔬菜沙拉。
“不要安排我的助理替你做事。”霍衍东了解自家大哥，君子远庖厨。
霍衍西端起牛奶，咕嘟咕嘟灌了大半杯，“老二，齐磊跟着你屈才，你自己孤家寡人，不能让他也跟着单身，不如我高薪聘请他给我当助理，娱乐圈美女一大堆，任他挑选。”
霍衍东没把自家大哥的话放在心上，霍衍西在他面前一向嘴贫，轻佻。
“你尽管挖。”
“不信我？行，我撬给你看。”
兄弟俩边吃早餐边斗嘴，气氛相当和谐。
饭后，霍衍东把盘子刀叉丢进洗碗机，之后亲自驱车送霍衍西去机场，返回公司已经中午十一点。
三盛集团。
霍衍东一踏进办公室，齐磊就出现在门口，“霍总，查到了。”
齐磊办事效率高，半天时间就把南山市近半年来去世的女性人数统计出来，还做了详细的表格。
霍衍东接过文件夹，仔细浏览翻阅。
去世人数共计一百一十七人，去世原因多种多样，其中生病去世的多。
作为一个合格的总裁特助，齐磊做事细致，替他画了集合，把与三盛集团、东盛影视公司以及霍家有关系的人全部罗列在集合里。
集合里符合家里那只爱看动漫的幼稚鬼有三个。
其一，三盛集团人事科有个今年刚入职的女员工在九月份出车祸去世，女员工叫范甜甜，今年二十四岁，是老太太范湘女士的远房堂侄女。
其二，隔壁大楼律师事务所的出纳王欣怡，王欣怡生病去世，她妈妈曾在南山苑公馆当过厨娘。
其三，东盛影视公司七月份新签的新人白苗苗，只拍了一部电视剧，电视剧还没播出，新人在国外度假下海潜水意外去世。
范甜甜二十四岁，王欣怡二十八岁，白苗苗二十岁。她们都与三盛集团，或者霍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霍衍东抬手捏了捏眉心，九月份他确实听到宴女士提及老太太娘家那头的丧事，只不过当时他在海外出差，并未过多关注。
王欣怡和白苗苗，他不熟悉，无从判断。
到底是不是她们其中之一……
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办公室安静，男人眺望窗外的侧脸美好如画。
片刻，霍衍东拿起手机，点开备忘录，新建笔记，单手打字，“在我手机里就吱一声。”
温柔看着这行字苦笑，她想吱声，可已经错过她控制手机的时间。
上班族朝九晚五，她发现每天早八点五十分至九点，每天晚八点五十分至晚九点，她只能控制这两段时间的手机。
累计二十分钟，要问她原因，她不清楚，小胖子它们也不清楚。
小萌绿鼓励她，“小柔姐姐别气馁，系统老大不出来，你就是我们的老大。”
温柔哭笑不得，她不想当它们的老大，她只想回到自己的身体。
倘若老天爷给她机会，她一定万分珍惜，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今天三盛集团高管发现一个秘密，他们的霍总平均每隔五分钟看一次手机，等待手机亮起的模样像极热恋中的男人，前提得忽略他的一脸严肃。
霍衍东枯等一天，没等到任何回音，他不禁陷入迷茫，思忖他是否猜错。
‘她’第一次消失的早上，他手机音乐突然响起，两周前他在东盛发火，手机忽然出现猫和老鼠动态视频屏保。
一次可能是意外，两次或许是巧合。意外和巧合多了，只能是蓄意。
“齐磊，再去帮我打听，这三人是否有未了的遗愿。”
“好的，霍总。”
晚上，霍衍东被宴女士召回公馆，老太太对他和昨天龚菁菁一事特别感兴趣。
南山苑公馆，主楼餐厅。
今晚回来用餐的不止大伯二伯夫妇，小姑霍国书也在，他们正在谈论昨天晚上宴会趣事。
霍衍东逐一向长辈们问好，落座到宴女士身边。
老太太精神奕奕，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忽而笑容一收，“老幺，你最近又熬夜工作，黑眼圈比奶奶还深。”
众人闻言一愣，纷纷扫向当事人。
只见霍家最受欢迎，引得本市各豪门千金趋之若鹜的四公子穿着黑色衬衫，戴着菱形金丝边框眼镜，气质清冷地端坐在椅子上。
相貌出色，无人能及，哪里有黑眼圈？
“谢谢奶奶关心。”霍衍东展开热毛巾擦手，面带微笑，“昨夜临时与海外开视频会议，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和您打声招呼。”
霍大伯母与霍二伯母交换眼神。
霍二伯母起身舀了一碗鸡汤搁到霍衍东面前，“工作重要，身体也要紧，周末我们去聚慧寺烧香，老四要是有空，要不要一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宴女士脸色当即一变，霍衍东小时候遭遇的事历历在目，妯娌话里有话。
霍国书笑呵呵打岔，“老太太偏心，我和大哥二哥三哥工作也忙，怎么不见您心疼？”
霍大伯也帮腔，把话题引开。
范湘女士耳不聋眼不花，把一切纳入眼底，笑呵呵地追问昨晚龚菁菁落水一事。
霍衍东表情寡淡，“龚小姐落水，我凑巧路过，作为霍家人，不能待客不周，我想换成大哥二哥，你们想必也会出手。”
“那是，那是。”二伯母机灵地截住话茬，不敢再招惹这侄子，转而说起年底祭祖一事。
一顿饭吃得劳心劳力。
回到副楼自己地盘，宴女士憋了一晚的怒气彻底释放。
“你二伯母故意的，亏我对他们家小南那么好，她故意在老爷子老太太面前提上山烧香，不就想把你从位置上拉下来，换他们家小南上？”
茶几上摆放着功夫茶具，霍衍东落座到沙发上，专心泡茶。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和那鬼魂相处一晚上，多少沾染到煞气。霍家这么多人，唯独老太太眼尖。
宴女士习惯小儿子的沉默，一个人唱独角戏，等气消复又谈起另外一件事，“你和哄馨的事泡汤，老爷子把主意打到龚菁菁身上，我不喜欢龚菁菁，她妈盛气凌人，太难相处。”
霍衍东把煮好的花茶递到宴女士面前，无奈一笑，“那我将来找个年幼失恃的媳妇，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怙恃，父母，失恃，失去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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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亿万目标就要实现，沈知意悄悄拿出那份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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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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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你这孩子！”
宴女士只是嘴上说说，哪能真的愿意将来儿媳妇无父无母。
当然，不是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自家孩子优秀，足够匹配同等优秀的女孩。
母子俩在客厅闲谈喝茶半小时，九点钟左右，霍衍东拿起手机起身要走。
“今晚就住家里，省得老王陪你两头跑。”
宴女士叹气，老大常年不在身边，老二把家当酒店，她当年应该再生个闺女，闺女贴心，还能约着逛街做美容。
霍衍东绕过茶几，伸手拥抱宴女士，“妈，年底工作多，我今年有十四天年假，届时带您出国度假。”
宴女士闻言一笑，抬手替他整理衣领，“臭小子就知道忽悠妈妈，你爸会带我出国度假，你年底给我带媳妇回来，让妈早点抱孙子，公馆太冷清，都没小孩的笑声。”
“老太太每年给范家那些小孩的红包早破百万，连带着我们也得给，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笔费用收回来？”
面对催婚一事，霍衍东脸色不变，不负责任推给霍衍西，“我早上和大哥通话，他好像交了女朋友。”
“是吗？”果不其然，宴女士挥手撵他，迫不及待拿起手机拨号。
霍衍东莞尔，转身离开。
回昆庭园路上，霍衍东仔细检阅手机，备忘录新建笔记上没有任何回复。
他抬头眺望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微微拧眉。
人去哪了。
手机振动勾回霍衍东的注意力，他低头看，发小陆思明来电。
他划开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有喧闹的人声，陆思明带着嬉笑的声音传入耳，“四哥，方便说话吗？”
“说。”
“是这样……”
陆思明去年在北边峦城投资滑雪场，效益不错，前几天股票大赚一笔，包机邀请朋友去滑雪。
霍衍东工作多，抽不开身，直接婉拒，谁料第二天陆思明领着唐明谦来公司逮他，俩发小左右开弓轮流洗脑。
“四哥，地球一天不爆炸，工作永远做不完，你没看新闻上统计的数据？急性心梗猝死去世的都是三十岁至四十五岁的熬夜上班族。”
“衍西说你最近劳累过度，需要放松，你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你大哥的面子。”
霍衍东拿他们没辙，硬着头皮答应。
当天中午，霍衍东登上陆思明的私人飞机，才发现飞机上不止他们三个大男人，还有三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