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想对我以身相许——乃
时间:2020-03-12 08:23:19

  她却蹬鼻子上脸地再一踩,踩得又准又牢固。这剑感应到什么,在她的威慑下竟半点不敢动,哪里还有以往能让她费好大劲才能勉强使用的威风模样。
  “你还是不待见我。”凌夜对这剑说道,“巧得很,我也不待见你。要不是我手头没刀,我还真的不想用你。”
  这剑若是个活生生的人,听到这样的话,怕是会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定然要又气又怒。
  可它到底是把剑,尽管特别想像以前那样,能劈头盖脸地狠狠抽凌夜一顿,但这会儿完全被震住了,怎样都不敢动。
  凌夜再道:“这样,打个商量,你先借我用一用,等我找到凌夕,我就把你还给她,从此以后你不必再跟着我。如何?”
  这剑名叫朱颜,原本是凌夕的剑。
  后来凌夕得了把新剑,她喜新厌旧,就将已经看腻了的朱颜给了凌夜。
  凌夜本就不喜用剑,对凌夕给她的剑更是不喜。而朱颜被原主人二话不说就转移给了别人,对新主人的违抗和叛逆是再正常不过的,是故以前的凌夜说着是用剑的,但实际上动用朱颜的次数极少。
  眼下她虽然能强行让朱颜降服认主,但毕竟是凌夕给她的东西,她不想要。
  只能先凑合着用了。
  和朱颜打完商量,凌夜后退半步,五指一握,朱颜便从土里疾射而出,被她握在手中。
  她手腕一震,剑鞘落地,光滑如镜的剑身上隐有红光流转,不愧其朱颜之名。
  凌夜垂眸看了这剑一眼,忽而抬手,细长的剑被她用得如刀一般,以大开大合的姿势,朝前方黑暗猛然劈去!
  刹那间剑风呼啸,那座在暗中并不起眼的小山,在这一剑之下,轰然震动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嗯,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女儿。她用刀,因为她狂,而狂客用刀。
 
 
第4章 不凡
  一剑祭出,山崩地裂!
  剑气势如猛虎,极强硬地撼动着山体。于是地面在不断震颤,山石更是大块大块地滚落,连带着周遭许多树木也尽数倒塌,整个黑暗中,一派狼藉。
  有日光在这时终于投射下来,能看清此地已是烟尘四起,碎石遍地。而在那碎石的后方,隐可见有什么人正警惕地往这边望来,当中一华服青年气势外放,目露神光,竟是刚突破不久,修为还未彻底巩固。
  郁欠欠看着那个青年,福至心灵道:“那就是金满堂吗?”
  “是他。”
  凌夜说着,脚下突地往后一撤,避开一道从地下袭来的暗劲。
  与此同时,手中朱颜往身前一横,“叮”的一声,剑身堪堪挡住了一支从对面射过来的箭矢。
  朱颜质地太过坚硬,那箭矢才撞上来,就立即断成两半,没能给朱颜造成半点损伤。
  接连挡了这么两下,凌夜垂下右手,朱颜斜斜垂在身侧,其上赤光微敛,剑气也匿了起来。如此之态,看似放松,实则只要对面人有些微动作,她能立即予以应对。
  她就这么垂着这把剑,扬声对金满堂说道:“金少君,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遥遥听见她的话,金满堂双眸微眯。
  先是打破此地屏障,逼他现身,再抬举般地喊他少君,想同他说些什么……
  世人常说“金玉宫里金算盘,金算盘上金镶玉”,这金算盘指的并非金族人有做生意的头脑,金镶玉也并非是一种宝物,而是指他们心思缜密,城府深沉,宛如金算盘一般分毫不错,宛如金镶玉一般世间罕见。
  所以,尽管明知凌夜态度这般强势,要同自己说的话许是没那么好听,但金满堂略一沉吟,还是举步朝她走了过去。
  “公子,”身后有人低声说道,“小心有诈。”
  “无妨。她敢这么明目张胆,可见她找我,是光明正大的。”
  烟尘这会儿已经散去不少,金满堂拂了拂袖,闲庭信步地走到了对面。
  离得近了,看清凌夜,也看清她怀中抱着的小孩,金满堂神情未变,心中却暗道,这人果然不简单。
  若是寻常人,如何能这么精准地找到他的藏身之处?更别提轻轻松松一剑就破了屏障,还带着个疑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真是处处都表明着她的不同寻常。
  金满堂在离凌夜近处站定,拱手道:“不知姑娘有何话要说?”
  凌夜掂了掂怀里的郁欠欠,也没放他下去,就这么抱着他,回道:“敢问金少君,金玉宝珠可是被藏在这玉关洞天的最深处,一位帝君的仙逝之地里?”
  一位据说是金族有史以来修为最高的帝君的仙逝之地。
  传闻那个地方,终年有凶兽守护,有罡气环绕,寻常人根本靠近不得。只有身怀金族血脉之人,用以传承了千百年的秘术,方能进入其中,从而去夺取金玉宝珠,成为真正的少君。
  ——这个消息,凌夜是亲耳听金满堂说的。
  彼时她为了解决白头仙,花费不少财力物力,甚至给金玉宫许了个承诺,才得以从金满堂口中撬出这么一个消息。如今拿来用,倒是刚刚好。
  凌夜说完,仔细观察金满堂的表情。
  便见他十分谨慎地没表现出任何的诧异,所有情绪都藏得好好的,只眉梢一挑,也没否认,直接道:“哦?姑娘从何处得知的这个消息?”
  凌夜道:“从何处得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里有个情报,想与少君分享。”
  金满堂沉吟一瞬,颔首道:“愿闻其详。”
  这是同意交换情报了。
  于是凌夜便道:“少君可认识金樽?”
  金满堂道:“认识。”
  金樽和他一样,也是参加此次少君之争的和他名气不相上下的族中公子。
  不过由于身份不同,金满堂和金樽只是点头之交,并未深入结识过,因而金满堂对这人的了解也多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比方说什么年少有为、昭昭日月,大部分都是褒奖,他并未听说过什么有关金樽的负。面消息。
  而从另一个方面上来讲,在仅有的几次会面中,金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现下凌夜特意问他认不认识金樽,金满堂觉得,金樽此人,怕是有哪里不妥了。
  果然,凌夜说道:“那要请少君小心金樽了。”也没说要他如何小心,只话音一转,又道,“我观少君气息,怕是不久前才突破?以少君的能力,在博得名声之前,应当不至于选在这个时候突破。”
  少君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同时也是修行的一个境界。
  该境界说高不算高,但也不能说低,毕竟连整个金玉宫都只能一代出那么一位少君,帝君更是上百年都不会换人。由此可见,能修炼到少君之境,金满堂的天赋相当不错。
  既然天赋不错,却又为何不能选在少君之争进行的时候,就突破到少君之境?
  这却是因为,少君之争有个规定,即修炼到少君之境的人不得参与进来——这也就是为什么金满堂会选在这么个隐秘的地点来进行藏匿,就是怕被外人发现他已经突破了,从而被剥夺参与者的身份,与少君之位失之交臂。
  “姑娘是想说,我此次突破,是被金樽算计的?”
  金满堂何其聪明,思绪一转就想到这点:“我与金樽泛泛之交,也没得罪过他,他没必要算计我。”
  凌夜道:“可你是这次少君之争呼声最高的人。他不算计你,难道还要算计别人?少君若不信,遣人去探一探便知。”
  只要派人去探,以金满堂的手下的能力,绝对能查出金樽不仅算计他修为突破,金樽还算计让他死在玉关洞天,意欲来个斩草除根。
  凌夜以前经历的那次少君之争,最后金满堂不仅没能获胜,反而还险些死在金樽手中。
  虽说金满堂福大命大,最终没被金樽杀掉,但也一身修为被废,好端端一个天之骄子,直接成了个凡人。若不是他父母心疼儿子,想尽了办法替他修复丹田,怕是他根本不会有成为帝君的那天。
  想到这里,凌夜再道:“我言尽于此,少君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金满堂无言,只向后挥了挥手,让人立即去查。
  话说到这里,凌夜该提醒的都提醒了,金满堂手里的情报却还没透露给她。她也不矫情,干脆道:“少君,那金玉宝珠……”
  “你想要金玉宝珠解毒?”金满堂早就看见她那点白发,“我倒是可以带你进去,就怕你拿不走它。”
  历来的少君之争,能拿到金玉宝珠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
  金满堂虽能看出她修为比他高,但也并不认为她能说拿就拿。那位帝君留下来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凌夜道:“少君能带我进去就已经很好了,至于别的,尽人事听天命,少君不必为我担忧。”
  金满堂道:“那就预先恭祝姑娘一切顺利了——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姓凌,单名一个夜字。”
  “原来是凌家的人吗?”金满堂显然也是听说过凌夜的,当下再多看了她两眼,“早听闻凌姑娘不凡,如今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天赋好,修为高,心性更是绝顶的坚忍。
  是个有大毅力的人。
  金满堂向来喜欢与这样有潜力的人结交。
  原本他还想和凌夜分道扬镳,各走各的,等最后那天到来,他们再在那位帝君的仙逝之地进行会合,这会儿却是改变了主意,邀请凌夜和他同行。
  他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要找个更为隐秘的地方。”
  凌夜听了,想了想道:“少君若信得过我,不如由我来为少君炼药?”
  金满堂说:“炼药?炼什么药,能压制气息的药?”
  只要少君之境的气息能压下去,任是他母亲亲自前来,也绝不会发现他已经突破了。
  凌夜点头道:“我因为白头仙的缘故,于炼药上还有点心得。只要少君能找齐材料,一天之内,我绝对能炼出少君需要的东西。”
  跟金满堂来玉关洞天的人里没有会炼药的,他们身上也没带能压制气息的灵药,是以金满堂没有多作考虑,很快就同意了凌夜的提议。
  于是一干人稍作休整,趁着天还没黑,出了这片山林,往生长着药草的地方奔去。
  便在他们走后没多久,有那么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乱石之上。
  那影子随手一拈,拈到什么,继而勾唇笑了笑。
  “郁九歌……”
  果然没死。
  中了他一掌不提,还中了他的女儿吟——
  这样的郁九歌,居然还能被人救下,不知是谁有那个能耐,真是越来越让人期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加油!
  大家可以猜一下,女儿吟具体是种什么毒=v=
 
 
第5章 洗澡
  想要炼出压制气息的灵药,总共需要七味药草,以及其他一些零碎的东西。
  金满堂带来的人多,不过一个时辰,便将大部分药草给找齐了。唯独一株孔雀昙,须得等到月上中天,灵花在月光下盛开的时候,佐以特殊手法采得后,才能作为药草来用,他们这便在离孔雀昙不远处就地休憩,等候深夜来临。
  看离花开还要很久,凌夜索性带郁欠欠去洗澡。
  无他,这小孩跟她跑了半天,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不洗澡简直不能要。
  岂料来到上游后,得知凌夜带他过来的意图,郁欠欠脸色骤变,猛地抱紧她的腿,死活不让她脱自己的衣服。
  一边抱还一边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洗!你别脱我衣服!”
  凌夜道:“哦,那你松手,别抱着我。”
  郁欠欠立即松手。
  便是这么一松手,凌夜手指微勾,他身上的脏衣服“唰唰唰”地自动离开他的身体,小孩儿霎时不着寸缕,白嫩嫩的身体裸露出来,十分的坦荡荡。
  郁欠欠:“……”
  郁欠欠整个人都惊呆了。
  晚风温柔地吹拂过来,吹得他头皮一阵发麻,旋即想也不想的,噗通一下跳进了水里。
  凌夜见了,诧异道:“我还没把水弄热呢。你不嫌冷的吗?”
  郁欠欠缩在水里,冷得全身颤栗,牙关紧咬,嘴上却十分强硬地答道:“不冷,我就喜欢用凉水洗。”
  凌夜道:“需要我帮你洗吗?”
  郁欠欠道:“男女授受不亲。”
  凌夜“啧”了一声,背过身去,向后摆摆手:“那你快洗,洗完我们回去睡觉,小孩子要早睡早起才能长得高。”
  郁欠欠:“哦……”
  见凌夜背对着他,没有要回头的样子,郁欠欠不甚放心地左看右看,总算找了个即使她突然回头,也会被石头挡住视线的角度,然后缩在石头那里,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
  其实就算凌夜不带他来,他也会自己过来。
  他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更别提最简易的除尘诀,他对这法诀说是倒背如流都不过分,然而此刻他体内丁点儿法力都没有,委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凌夜倒是能对他用除尘诀。但她显然没那个意思,不然她也不会带他过来了。
  郁欠欠漫无目的地想着,娇嫩柔软的手指又迅速又仔细地将身上的脏污一点点洗掉。
  洗到一半,他不经意间瞥见什么,当即下意识地想要动用神识,却陡的想起自己这会儿连神识都没法用,在别人眼中完全就是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香饽饽,只好匆匆忙忙地从水里站起身,连光着身子都顾不得了,蹚着水往岸上跑。
  边跑边喊:“凌夜!凌夜救命!姐姐救命!”
  凌夜正无所事事地看风景,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小孩神色难得的惊惶,逃命似的朝自己跑来。
  她微微俯身,张开双臂,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危险吗?”
  话才说完,小孩已经扑进她的怀抱,瑟瑟发抖地搂着她的腰,艰涩道:“有,有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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