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就守在外面,没一会儿就被许菁带来了,显然他们也听到了那声音,纷纷面面相觑。
“我叫你们进来你们再进来。”杜嗣音让他们站在门口,命令道。
杜嗣音不能让侍卫就这样进去,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陆琪琪的身体绝对不能让其他女人看到。
交代好,杜嗣音猛得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陆知岚和墨子安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完全为情欲驱使,激烈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就算杜嗣音走了进来,他们也没有感觉。
许菁够狠,他担心出现波折,拿了很多药给陆琪琪,而陆琪琪担心自己二姐把墨子安忘得不够彻底,把药一点不剩地全撒在了香炉里。
两个人身体交缠裹在被子里,而杜嗣音又因为愤怒没有看得真切,再加上陆知岚把墨子安压在下面,杜嗣音既看不到下面的人是不是陆琪琪,也看不见上面的女人是谁……
拿过旁边的一个的茶壶,杜嗣音走过去啪的一声砸在陆知岚后脑勺上!
“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账女人!给我滚下来!”
陆知岚再怎么欲火焚身这下也软了,痛哼一声,从床上翻下来。
墨子安骤然清醒,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即猛得扯过被子裹住了自己,脸上交杂着暧昧的情欲和绝望——
这时杜嗣音才发现她是陆知岚,而床上那个根本不是陆琪琪,而是墨子安。
杜嗣音惊恐不已,不由后退了几步——
这时陆知岚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抓过外袍裹在身上,头上流着血,眼睛通红,就像一只恶鬼,杜嗣音立即转身往外跑。
陆知岚踉跄地追了几步出去,看到外面自家的侍卫,立即怒不可遏的下令道:“抓住他!”
侍卫自然是听陆知岚的命令,两三下把杜嗣音死死地抓住了。
*
许庭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许湄许悦和书琴一起返回营帐,偏偏不见杜嗣音的身影,她不由问道:“你们姐夫呢?”
“姐夫被小菁叫去陆家的营帐了,小菁说陆公子生了病,何主君又不在,让姐夫赶紧去看看。”许湄回答。
许悦也点头表示是许湄说的这样。
“回帐篷吧,我去接你们姐夫。”许庭说,然后转身往陆家的营帐走去。
陆家的营帐就在旁边,许庭脚步又快,很快就来到了陆家的帐篷。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这幅场景!
杜嗣音被两个粗手粗脚的侍卫狠狠抓着,陆知岚一脸阴狠正欲动手打杜嗣音。
许庭的眼神立即凛厉下来,脸色犹如寒霜。
提起内力飞快赶到,许庭两招卸掉两个侍卫的手臂,将杜嗣音揽到自己怀中,然后一手抓住陆知岚的手腕,阻止了正欲落下的巴掌。
“陆知岚,你好大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这个情节是不是很有趣~嘿嘿
第40章
陆知岚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突突的跳,她快气炸了,瞪着许庭咬牙切齿地说:“你要包庇他!”
许庭一用力将她掼了出去,低头问怀里的杜嗣音:“她伤你哪儿了。”
杜嗣音摇头,“她还没来得及打我。”
陆知岚快气死了,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喊:“来人!都给我来人!”
分散在各处的陆府侍卫听到声音飞快地围了过来,但她们知道那是许庭,镇边王府世女,于是只围着,不敢有其他动作,十分为难。
“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抓起来呀!”陆知岚叫嚷道。
陆府侍卫只得一咬牙,向许庭攻去,杜嗣音吓得惊呼一声,被许庭单手锁在怀里。
因为抱着杜嗣音,许庭只得单手回击,但对付这些花拳绣腿的侍卫,却也是绰绰有余。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杜嗣音被许庭抱着,只觉转得晕头转向,除了许庭的抿起的嘴角和攻击过来的刀刃他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侍卫的痛呼和许庭平稳有力的心跳,她什么也听不清。
为了不给许庭添麻烦,杜嗣音紧紧攥住了许庭的衣服,把脸埋在许庭脖颈间。
这时何容蕊终于回来了,看到帐篷前混乱的场景他差得背过气去,捂着胸口连忙喊到:“都给我住手!”
陆府心中其实叫苦不迭的侍卫立即停下手,而许庭也随之停止了攻击。
何容蕊带着自己的小侍怒火冲冲的走过来,侍卫纷纷提着刀行礼,“主君。”
陆知岚正想告状:“爹亲……”
岂料何容蕊直接一巴掌扇在陆知岚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可闻,把陆知岚打懵了。
打完陆知岚的何容蕊立即转过身给许庭道歉,“许侄女,我这女儿疏于管教,冒犯之处,请你一定不要往心里去。”
“爹亲!”陆知岚不可置信地喊道。
何容蕊吼他:“你给我闭嘴!”
“明明是杜嗣音这个贱人先打的我…”
何容蕊又扇了她一巴掌,这回两边对称了。
陆知岚眼眶红红的,盯着何容蕊眼中恨意翻涌,刺得何容蕊心中一痛。
“叔父,这件事是我的错,的确是我先打了陆小姐,十分抱歉。”
杜嗣音对何容蕊说,“但是事出有因,我误认为这是琪琪的帐篷,里面又有一个女人……”
杜嗣音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了,现场那么多人,不说解释不清楚,说了势必会让今天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但何容蕊是什么人,他看着自己女儿衣衫不整,面色潮红未褪的样子,又听了杜嗣音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何容蕊的脸色变了变,立即说道:“宝珠,去二小姐的帐篷里给二小姐把衣服拿出来,如此散漫成何体统。”
宝珠立即明白,何容蕊这是让他进去看看帐篷里有没有人,有人会是谁。
陆知岚飞快的拦住了宝珠,“滚,谁都不许进去。”
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何容蕊痛心疾首地闭了一下眼睛。
这时陆琪琪突然从营帐后面绕了出来,他和许菁约好了,放好了神药就到大营最边的那个角落去,许菁会在那里等他汇报捷报。
结果陆琪琪到了地方却没看到许菁的身影,左等不来,右等也不见人,他便忍不住跑回来了。
“爹亲,嗣音哥哥,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
许菁连忙几步走过去,拉住了陆琪琪的胳膊。
“琪琪,你不是头疼吗?”杜嗣音疑惑地问。
“啊?头疼?”
许菁悄悄拽了拽陆琪琪的胳膊,陆琪琪眼珠子一转,心领神会道:“刚才疼得厉害,这会儿好了!”
“既然是误会,何主君,小侄就带着嗣音先告辞了。”
许庭只关心杜嗣音,对陆家的闹剧没有兴趣。她也不准备之后再追究陆知岚,虽然刚开始她的确有这个打算,打算把陆知岚弄个半死。
不得不说何容蕊很果断,他那两巴掌已经算是给许庭赔罪,让许庭也不好再揪着不放。
当然,不会有下次,许庭对陆知岚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
许庭牵着杜嗣音返回了营帐,至于陆知岚和墨子安的事由陆家自己处理,与他们无关。
许庭看到杜嗣音神态恹恹,果然刚才被吓到了吧,便低声安慰道:“去睡一会儿,等会儿晚膳好了我叫你。”
杜嗣音也不强撑,对许庭点点头。
主子回来了,书琴马上出来迎接,许庭便吩咐他,“扶你家主君回去休息。”
等书琴将杜嗣音扶进了帐篷,门帘被放下,许庭才转身对许菁说:“跟我来。”
许菁忍不住捏起衣角,心中满是慌乱忐忑地跟在许庭身后。
“这是怎么了?许菁该不会犯了错要被阿姐教训了吧。”许湄幸灾乐祸地说。
许悦把许湄拉了回去,“哥哥,别乱说话。”
进入帐篷,许菁一下子跪在地上,许庭没有理他,直走到榻边坐下。许庭垂眸看着许菁,脸上没了往时那种令人安心向往的温和,直叫许菁心惊肉跳。
“阿姐……”许菁哀声欲泣。
许庭:“说吧,今天是怎么回事?”
“琪琪突然头疼,我很担心便去叫姐夫,当时我太着急了,每一个帐篷都长得太像,我就认错了地方。
阿姐,我错了——”许菁哭了出来。
但是许庭脸上并没有任何可怜心疼的表情,许菁的心像石头一样沉下去,这真的是阿姐吗?
明明阿姐那么温柔,那么心疼他。
天真乖巧的弟弟许庭当然心疼,她不仅疼许菁,她也疼许湄和许悦,如果知道许菁的心思,许庭一定会挑眉,许菁到底从哪里感受得出来她对他是特殊的。
“陆琪琪真的头疼?小菁,你知道我只要将陆琪琪单独叫来讯问,立即就能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许菁被噎住了,他当然知道许庭有这个本事,他甚至亲眼见过许庭审讯府里欺负他的下人,那奴才两下就把干的坏事招了!
“阿姐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为什么要把你的姐夫叫到陆家营帐里去?”
许菁的眼泪哗哗地流淌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别的也不解释,只一个劲地说:“阿姐,我没有干坏事……呜呜,我没有……琪琪头疼,我才把姐夫叫过去的……”
他哭得太惨,情真意切,搞得许庭心中怀疑的天平都偏了一点,毕竟许菁在许庭的印象中一直很乖,如果不是今天的事疑点太多,许庭绝不会去想许菁可能包藏祸心。
一个人做什么事都有动机,如果许菁要害杜嗣音,他的动机呢?
杜嗣音那么温柔,对三个小的也好,他们不可能结仇啊!
以许庭笔直笔直的三观,她根本想不到症结会在自己身上,她怎么可能猜想得出许菁那么扭曲的心理。
“明天我会将陆琪琪叫来,小菁,阿姐也希望你什么都没做。”
许庭起身离开了帐篷,许菁直接软倒在地上。
当天晚上,许菁饭菜几乎没动,他一直坐在床上不肯睡觉,把他的小侍吓得快要哭出来。
天亮变成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许菁的眼珠子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突然许菁看向他的小侍。
“公——公子?”
“去帮我接一桶水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小侍害怕地去提了半桶水进来,许菁开始脱衣服,他把身上的亵衣脱下来,塞进桶里全部浸湿,然后拿出来拧得不滴水,穿在身上。
他冷得瑟瑟发抖,浑身的皮肤像是被针扎一样,接着许菁咬着唇打开了帐篷的窗口,坐在桌子上吹凉风,不一会儿他的嘴唇便冻得乌紫。
一直将衣服反复浸湿了好几次,整个人发抖得像是快要折断,许菁终于感觉到了喉咙的干粝刺痛,还有额头滚烫的温度,他心满意足地换上干的亵衣,躺在床上。
“窗不要关,天一亮就去找姐姐和姐夫,说我病了,病得很厉害,快烧坏了!
听清楚了吗?”
“知——知道了,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明人不说暗话,大临子想要作收,呜呜——
第41章
天色蒙蒙亮,许庭正搂着杜嗣音浅眠。她的生物钟很好,此时虽然没有彻底睡醒,但已经从深度睡眠中脱离出来,处于似睡似醒的状态。
这个状态下的许庭非常性感,每次杜嗣音醒早了,都忍不住被许庭吸引,想去亲她。
这时帐篷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世女、少主君,不好了,公子他生病了,烧得厉害,求世女少主君快来看看吧!”
杜嗣音被吵醒了,问道:“外面怎么了?”
许庭:“好像小悦他们谁病了。”
杜嗣音的睡意瞬间消失了,连忙起身说,“那我们快去看看。”
许庭拿衣服给他穿上,杜嗣音又帮许庭系了腰带,两人一起走出帐篷。
出去之后发现来人是许菁的小侍,杜嗣音忙问:“小菁怎么了?”
许菁的小侍垂着头说话,还有一些发抖,但这会儿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认为他被许菁突发急病吓到了。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发现公子在睡梦中难受地呻|吟,我便过去察看,才发现公子整个人都烧糊涂了,嗓子沙哑,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很快走到了许菁的帐篷,杜嗣音撩开门帘进去,来到许菁的床边。此时许菁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张烧红的小脸,杜嗣音连忙将手放在杜嗣音的额头上。
果然滚烫,杜嗣音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为什么会突然生病?”许庭问道。
许菁的小侍突然跪下来哭诉:“都是我的错,是我夜里忘了关窗,公子体弱,这才病了。”
许庭一看,帐篷里的窗子果然是卷上去的。
“菁儿,听得见姐夫的声音吗?大夫马上就来了。”
许菁只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哼哼。
不一会儿围场配备的医生赶来了,他给许菁诊断,确定是着凉导致的风寒。
他一边开药一边说:“快入冬了,天气转凉,一定要注意,不然很容易受寒生病啊。”
许庭从头到尾都轻皱着眉,根本没上去对许菁嘘寒问暖,大夫看了不免对这个姐姐摇头。
“大夫,这些药喝了,多久才能好转?”杜嗣音问。
“先把烧退了吧,再好好养几天就好了。”
这时许菁突然抓住杜嗣音,可怜地恳求道:“姐夫,我想回家,我想爹亲。”
一边说,许菁一边流泪,哭着闹着要回家,见他实在可怜,杜嗣音不忍心,便和许庭商量送许菁先去。
中午的时候,许菁的烧退了些,马车也套好了,小侍将他扶上马车,又安排了侍卫将许菁送回镇边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