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卖 身给我后(穿书)——云中扫雨人
时间:2020-03-13 09:14:48

  见到她这个不速之客,那些满脸横肉的汉子面色都十分不善。
  戈半狐见来人是她,眸中闪过不明的神色,他上前两步,挡在了殷夏与其他人之间。
  “你来这里干什么?”
  殷夏假笑了一下:“戈公子既然知道我是个大夫,为什么还如此问?”
  她徐徐的展开手中的扇子,饶有兴趣的垂眸盯住了扇面上的画。
  “莫非戈公子没有认出,这画上的人是我?”
  其实殷夏并不记得这个戈半狐。
  但是她看到这个扇子之后,又联想到戈半狐见到他时的异状和透出的话音,推断对方大概同县衙夫人一样,是记得她的。
  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懂医,而且还很高明。
  但是在大当家伤势危重的时候,他却对此事闭口不提。
  殷夏不知道他藏的是什么心思,但是她不想让大当家死。
  所以她不请自来了。
  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刘刀凑上来看了看,语气不善道:“戈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戈半狐没有理会他,面沉如水的对殷夏说:“寨中规矩,凡是治不好病的大夫统统扔进蛇窟喂蛇,你当真要趟这趟浑水?”
  殷夏嗤笑一声:“什么破规矩,把能治病的全杀了,之后你们有个什么闪失,靠晒太阳自愈吗?”
  她不带半点犹豫的绕过他,向床边走去。
  刚一站定,一股难以言喻的腐味便掺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饶是殷夏见的多了,此时也被这股味道冲的面色发白。
  她压下胃部的不适,低头一瞧,不由得暗嘶了一口气。
  床上躺着的男人腹部的刀口似乎是新崩开了,由于原本没做好消毒清创,皮下完全没长好,一些组织已经发黑坏死了。
  戈半狐默不作声的站在她身后。
  虽说寨中规矩大过天,但是大哥死后,他便是天,未必不能护住她。
  只不过屋中这几个大哥的亲信比较麻烦。
  殷夏不知道屋中的人都是什么心思,也懒得分神去想,她只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去,漠然道:“给我刀。”
 
 
第56章 
  殷夏屏住呼吸, 一点一点的剜去腐肉,又将他的伤口彻底清理干净。
  然后摸出身上的羊肠线,又将细针在火上燎过。
  之后从内里的粘膜层开始, 细致的宛如绣花一般屏息向外缝了三层。
  中途大当家的那些亲信见她这技法妖邪, 不只一次的跳出来要找她的麻烦, 不过好在他们都被戈半狐挡住了。
  殷夏收尾工作做完之后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那个满脸横肉的刘刀终于忍不住了, 他面色不善的瞪了殷夏一眼, 粗声粗气的说:“大哥要是好不了, 却因你这娘们平白受罪, 我定饶不了你!”
  “戈兄弟, 到时候你可别护着。别忘了,这黑水寨还不是你的。”
  戈半狐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淡然道:“大哥不死,这黑水寨自然不是我的。”
  他瞟了一眼殷夏,见她脸上没有半点慌乱,于是开口道:“放心, 我相信以殷小姐的医术,定能治好大哥。”
  刘刀阴恻恻的笑了笑:“好啊,那就让她在这里守着大哥,不然万一出了什么闪失, 是谁的过错就说不清了。”
  “事关大哥的性命,戈兄弟不会不愿意吧?”
  戈半狐神色变了两下,还没来得及开口。殷夏就接过话来:“正有此意。”
  她不知道这些口口声声□□/上之人大哥的汉子都怀的是什么心思, 也不知道他们将大夫都扔进蛇窟里是真的蠢,还是存心不想让人给他治伤,不过她自己,绝对是想让大当家好起来的。
  毕竟只要有他在,这寨子就不是戈半狐说的算了。
  那他想找谢轻菲的麻烦,自然也不会那么顺利。如此一来,谢家就不会经历血光之灾,那这偌大家业,自然不会平白便宜了谢轻菲。
  殷夏做事,喜欢将祸源的种子碾死在土壤中。
  可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知道她做过什么。
  除了她自己。
  不过殷夏全然不在乎这些,也从不觉得自己应该受到褒扬。她做这些,本就不是为了拯救谢家,也不是为了荣归故里,而只是为了阻碍谢轻菲。
  而那些阴差阳错之下行的善事,大多也是因为她有自己才知道的目的。
  她拎的很清,明白自己没什么济世的情怀,最多不过不作恶罢了。
  殷夏欣然接受了刘刀的提议,留在这里守着大当家。
  不仅如此,她还颇不把自己当外人,耷拉着眼皮语调平平的向外请人:“没事就不要聚在这里嘈杂了,安静也是病人休养的关键。”
  刘刀眼睛一瞪就是一句恶里恶气的咒骂,若是寻常的姑娘家,被他这一吓,估计要忍不住掉金豆子。
  然而殷夏依旧懒洋洋的,仿佛与他多说一句话就浪费精力似的:“我是为你大哥好,你诚心与我对着干,是有多害怕他好起来?”
  刘刀怒气更甚:“我是怕你这个邪气的娘们趁我们不在,对大哥下毒手!”
  “他若是真死了,我跟着陪葬便是了。”殷夏看也懒得看他一眼,摆了摆手道,“当然,前提是你们不在这里捣乱。”
  刘刀显然不想就此偃旗息鼓,然而戈半狐扇子一横,挡在了他与殷夏之间。
  “刘兄,走吧,不然我真的要怀疑你居心叵测了。”
  刘刀这才作罢。
  站了半个屋子的人退出去之后,这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殷夏捏了捏肩膀,又伸了个懒腰,伏在桌子上慢慢阖上了眼睛。
  不知何时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的大当家聂鹰,眸中闪过细碎的光芒,然后悄无声息的闭上了眼。
  ……
  第二日正午的时候,聂鹰又清醒了一阵子,他挨个叫了几个亲信进来,问了一下寨中的近况,之后没多久又精力不济,睡了过去。
  不过大当家好转的消息却在寨中传开了,整个山寨一扫原本的死气沉沉,呈现出一种蓬勃的活力。
  傍晚的时候,刘刀与几个弟兄围坐在一起。
  他不善的目光盯住大当家窗上映出的那道倩影,啖了一口肉。
  “刘寿,三当家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身材干瘦贼眉鼠眼的男人说:“说是今天夜里到。”
  他搓了搓手:“听说这次劫到一个肥羊。”
  几人压低声音讨论了一阵,不知说起了什么,刘刀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道:“臭娘们,平白给我们添麻烦!”
  一个沉默的男人抬手压了压,低声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刘寿的细眼中闪过贼光:“亥时吧,做完之后三当家刚好回来,我们来一个里应外合。”
  他们几人目光交汇,隐秘的点了点头,而后刘刀吆喝了一声,又开始说说笑笑的大吃大喝起来。
  只是他们的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那个亮着灯的屋子。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黑云遮住月亮,某处的房屋吱呀一声,几个蒙着黑面的男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悄悄摸进了大当家的屋子。
  靠在树干上阖着眼的鸠七眉头细微的一动,眸中渗出冷冷的寒芒,他活动了一下指节,翻身下了树。
  终于有事情做了,他这身筋骨都要锈了。
  希望小姐知道此地危险之后,能回心转意尽早离开,不然成日跟一个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像什么话?
  公子知道了,不得活剥了他?
  鸠七甩出一柄黑刃,像一个影子一样飘进了屋。
  这屋的西墙边上,摆着一张小床,上面铺着雪白的白狐毯子,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尤为显眼。
  这床是今日戈半狐抬进屋中的,说是特意为殷夏准备的。
  现下那白狐毯子下显出一个玲珑的轮廓,床上的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机,还在酣然睡着。
  刘寿迫不及待的搓了搓爪子,等着刘刀他们那边完事,过来一同享享极乐。
  过了一会儿,他们还是毫无动静,刘寿心急难耐,暗骂他们磨蹭,干瘦的手迫不及待的掀开了白狐毯子。
  渐明的月光照入屋中,刘寿对上床上女人的脸,突然像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双眼暴瞪。
  还没等他缓过一口气,惨叫出声,身后就一阵清风掠过,紧接着他颈上一凉,喉中的惨叫成了赫赫的声响。
  鲜血喷涌而出,他一个字都没来及的说,就死不瞑目的咽了气。
  鸠七甩了甩刃上的血,向床上督了一眼,原本淡然的面色一瞬间变得十分凝重。
  这是个死人。
  不是小姐。
  竟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掉了包。
  ……
  寂静的夜中,戈半狐的屋中隐隐传出一声脆响,紧接着,他那处亮起了灯。
  他踱到床边,看着被他缚在床上的殷夏,压低了声音笑道:“殷小姐,我这是在救你。”
  殷夏用力挣了一会儿,发现没有用处,也就不再白费力气,卸了力道摊在床上,微微皱起了眉。
  “算算日子,三弟今天晚上刚好回寨,刘刀他们几个人早就与三弟沆瀣一气,我早料到他们今天晚上有动作。”
  戈半狐执着扇柄轻轻蹭过她的脸:“如果不是我今日将你偷了出来,现在你怕是已经死了。”
  “殷姑娘,这算不算,已经偿还了你的恩情呢?”
  戈半狐取下他脸上风流的白狐面具,露出他另外半张烧伤后可怖的脸。
  在他玉洁的白衣之下,这样的瘢痕爬满了各处肌肤。
  所以他的女人大多在他剥开衣衫的时候,就被吓疯了。
  即使原本对他情意绵绵的暗送秋波,在看到他的身子之后,也会瞬间变成惊恐的神色。
  所以她们才会那么容易死啊。戈半狐暗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知道,此时被缚在他床上的这个姑娘与她们不一样。
  三年之前,当他被困在一副烧焦的躯壳之中的时候,那样子一定比现在恐怖的多。
  那时她的那双眸子一直淡然若水,仿佛漾着柔然的微波,含着温柔的包容和耗不尽的耐心,抚平了他心中滋生的的恨意与焦躁。
  是她,轻轻地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然而她像个误落凡尘的仙子一样,只出现了短短的一瞬。
  在某个寻常的午后,他再次从混沌中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她不在了。
  这样的人,他自然是忘不掉的。
  他在心中念了许久,却连个肖似她的影子都寻不见。
  如若不是在画中见到了刻在记忆中的那张脸,戈半狐差点儿以为世间本就没有这样一个美好的姑娘,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如今,这个柔美的仙子,终于落入了他的手中。
  戈半狐执着扇子,强硬的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对上自己那张恐怖的脸。
  果然!
  他兴奋的几乎要忍不住颤抖,手狠狠地攥住了扇柄,看着她那双淡然的眼眸,他痴迷的恨不得死在这样的目光之下。
  “殷姑娘殷姑娘殷姑娘......”
  他语无伦次的念着,像疯病发作了一样,面上一片癫狂之色。
  他的扇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扇面半开,露出上面的美人图。
  戈半狐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自己胸膛之上,丑陋可怖的瘢痕。
  他跪伏在地,颤抖着手去摸她的脸。橘子
  眼见就要触到的时候,他脖颈上却突然贴了一片薄冷的刃。
 
 
第57章 
  那薄刃在戈半狐的颈上划过, 他那难得完好的皮肤上霎时多了一条血线。
  不过在殷夏眼神的制止下,那片薄刃终究没有再前进半分。
  鸠七反手劈晕了他,而后用刀片划开了捆在殷夏身上的软布条。
  她嘴上的布条被松开后, 总算顺畅的吸了一口气。
  墙角的一块地砖被掀开了, 那下面是条隐秘的地道。鸠七正是在大当家的房中发现了线索, 这才顺着找过来。
  万幸,他没来晚。
  鸠七暗自捏了一把汗。
  殷夏活动了一下手脚, 取了桌上的凉茶泼在戈半狐的脸上。
  他皱了皱眉头, 慢慢睁开了眼睛。
  “殷姑娘……”
  殷夏居高临下的看着戈半狐, 微垂的眼眸带着许笑弧, 却不含半分笑意:“你本就不想让大当家活着。”
  戈半狐愣了一下, 随即弯了弯眼睛。
  “对。”他爬起来半坐在地上,伸手拢好了衣襟, “当日在大哥屋中,真心想让他好起来的,恐怕只有殷姑娘一人。”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帮我?”
  “自然是怕他们对你不利。”戈半狐抬眼雾莹莹的看着殷夏,“当时你连陪葬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心中可是吃味得紧。”
  他扶额笑道:“真让你去给我那大哥陪葬,我可不舍得。”
  “所以我只能让他多活两日。”戈半狐修长的手遮住了自己的半张面,指缝中的眼眸闪过细碎的光,“不过这也没什么要紧, 因为他那些所谓的亲信早已转投了三当家,他们总会动手的。”
  “你知道他们今夜要杀了大当家,所以入夜的时候才通过地道把我弄来了这里?”
  “是, ”戈半狐膝行了两步,拿起自己丢在地上的白狐面具,覆在了残面上,而后弯唇一笑,“代替你的那个女人,可是我原本最喜欢的美人。”
  他缓缓起身,声音渐渐阴沉,嘴边却仍挂着笑:“只可惜,这两日过于激动,昨夜不小心将她玩死了。”
  “不过,”戈半狐向殷夏伸出手,“那些赝品,本就不需要了......”
  殷夏后退一步,鸠七适时地挡在她身边。
  他的手有些痒,很想耍一耍刀片剁了他的爪子。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戈半狐将手背在身后:“重头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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