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卖 身给我后(穿书)——云中扫雨人
时间:2020-03-13 09:14:48

  “小姐不必忧心此事。”他看着她道,“我只会娶你一人。”
  殷夏有些疲倦的笑了笑:“你真的想要一个同床异梦的枕边人吗”
  “何苦这么折磨自己?”
  同床异梦?姬和嚼了嚼这几个字,有些残忍的勾起嘴角:“就算你对我恨之入骨,成日盼着我不得好死,我也毫不介意。”
  “所以,你只管留在我身边就好。”
  “只要没能杀的了我,您就走不了。”
  “小姐不是最清楚这一点了吗?”
  清楚地亲手为他设了一个杀局。
  殷夏闻言无奈的笑了笑:“你以为我在丘南做那么多,是因为逃不掉?”
  姬和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殷夏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若真是那样,我何必费那么多周折。我要是真的想躲,这天下那么大,阿和,你找不到我的。”殷夏望着他轻轻道,“就算你不来广陵郡,我也会回京城。”
  姬和眸光闪了闪,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问了一句:
  “那小姐……为何如此恨我。”
  殷夏默了一瞬:
  “我不恨你。”
  “不过顺水推舟设计那场杀局的,确实是我。”殷夏看着他,“我想让别人成为恶徒,让你,成为正道。”
  轻风吹动了他的发,那双宛如黑曜石的眸子中闪着温润又宁静的光。
  他说:“若是我死了呢?”
  殷夏心口一窒。
  她看着他毫无怨怪的眼神,突然感觉无比难受。
  “你不会死的。”殷夏鼻头泛酸,眨了眨眼,掩饰眸中的泪意,她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会死的。”
  姬和静静地盯着她,想看出她此话是真是假。
  可是他看不透。
  所以最后他只说:“小姐,随我回去吧。”
  殷夏沉默良久,抬头执拗的看着他:“可是你有要娶的人了。”
  他弯了弯眸,昳丽眼眸美的让人心醉,“我要娶的是你。”
  他话说的极动人,但是殷夏却不是那么好哄的。
  她扬了扬眉:“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嫁你。”
  “小姐且说。”
  殷夏眸中露出几分盛气凌人的锐意,肆意的勾起唇角,吐出极嚣张的几个字:“我要这天下为聘。”
  “如何?”
  “好。”
  ……
  殷夏下车之前,坐在车头一直默不作声的祁六拦住了她。
  注意到姬和不善的目光,他混不吝的向他扬了扬眉。
  而后自顾自的从车内摸出一个锦盒,目光留恋的看了看之后,含着几分慎重递给了殷夏,声音有种无端的释然之意:
  “给你的贺礼。”
  殷夏双手接下了。
  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祁六手指一勾,似乎想再夺回来一样。
  然而抬眼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他脸上挂着没正行的笑,不敬的看着姬和:
  “好好待小姐啊,你这个无耻之徒。”
  混蛋拿走小姐留下的字条这件事,我是一直都记着呢。
  若是他们再早一点、在祁六不像如今这么沉得住气的时候遇见,他定然会冲上去揍他一顿。
  只可惜现在有些迟了。
  他们地位悬殊,祁六知道,自己若是冲动行事,反而给了他拿捏自己的错处。
  到时候,他这条贱命倒是不要紧,但是若是小姐因此受了他的威胁,那就不值当了。
  他只有坦然接受。
  错过了,他认了。
  ……
  殷夏随姬和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红色的灯笼照亮了黑暗,院中洒落了一地的暖光,看上去温馨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仿佛没有着落的心就此安定了下来一样。
  第二日一早,姬和就让人将她送去了祁山那里。
  谢华菲对殷夏的到来丝毫不惊讶,差人为她描眉上妆,理所当然的忙了起来。
  殷夏心中纳罕,心想,在瞧都不瞧自己一眼的日子里,他这是暗中做了多少准备。
  她被八抬大轿送入了姬和府中。
  眼前蒙着一片雾蒙蒙的红,她总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按着规矩一个个拜过之后,仿佛一个晃神之间,她就坐在新房的锦被上了。
  这屋中静悄悄的,她独自坐了许久。
  终于忍不住悄悄地掀起盖头,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四周,就听到一声叮的脆响——是从她手掌里滑出去的物件。
  殷夏定睛一看,见那滚着滚着倒在地上的,是一枚古旧的铜钱。
  这是她今日早上醒来,打开祁六送她的那个锦盒时发现的。
  那里面放着数枚贵重的宝石,而在那些宝石下面,却放着一个有些破旧的铜钱。
  殷夏拿出来想看看这铜钱有何玄机,然而却被丫鬟敲门催了出去。
  于是她就把它握在了手心里,一直攥着拳头,倒也忘了。
  这会儿又看见,她便想起来这茬,于是捡起来捏在指间左看右看。
  而后她在小字上发现了铸币的年份:
  永安十四年。
  永安十四年。殷夏慢慢想着,那时候,自己恰好刚穿过来,还伸出广陵,与祁六和姬和在青临居住过一阵子。
  这铜钱……
  她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片段:
  她摸出一小串铜钱,晃了晃递给阿和。
  “一会儿给祁六吧,让他明日去镇上做几件新衣。”
  ……
  殷夏的目光变了变,她看着手心里的这枚铜钱,心道,留了这么久吗……
  而如今,他还给自己了。
  殷夏渐渐懂了,她看着那枚铜钱,露出一个感慨又欣慰的笑来。
  就在这时,屋中进来了一个人。
  自然是姬和。
  穿一身红色的他与往日很不一样,减了几分沉冷肃杀,添了几分俊俏生动。
  他带着一身酒气,一进门就看见他的新娘已经掀开了盖头,带着笑和怀念盯着手心里的东西看。
  见他进来,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表情微妙的一僵,然后不动声色的将铜钱攥紧了手心,又将手悄悄放在身后。
  一番动作之下,原本堪堪搭在头顶的盖头滑落下来,倏地挡住了她的脸,也挡住了姬和的视线。
  殷夏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进来的太突然了,殷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铜钱出现在这种场合有几分不妥,一时间自乱了阵脚,没能控制好表情和动作。
  那一瞬之后,她立马品出了自己这满满的欲盖弥彰的感觉。
  好在这时候,这个适时落下的红盖头成了她天然的掩饰。
  殷夏只能祈祷方才姬和离得远,所以没有发现什么,不然,谁知道他看到这枚铜钱之后,会不会也想起当年的事呢?
  当时他可是对自己给祁六一串铜钱这件事在意的要命。
  那样的话,她的处境就不太妙了。
  殷夏收敛了情绪,调整好表情,看着自己面前的盖头被那个俊美的男人一点一点掀开了。
  他昳丽的眼眸弯出动人的弧度,只是却没有什么温度:
  “小姐,你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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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殷夏垂着眼咬了咬红润的下唇没吭声。
  姬和的手绕到她身后, 将她的手拉出来,掰开了她的手指。
  他眯了眯眼睛,看到那行不起眼的小字。
  永安十四年……
  意识到什么, 他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小姐, 新婚之夜, 你想起谁了?”
  殷夏的手捏紧嫁衣的衣角,垂眸别开眼:“没有……”
  姬和勾住她的下巴, 迫使她抬起头来, 看到她目光闪烁, 不禁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
  “小姐在说谎。”
  “明明之前将我骗的团团转, 怎么到了这种时候, 小姐反而不会说谎了呢?”
  他的声音危险的响在她的耳畔,拇指轻轻地磨蹭着她的下巴尖。
  “连骗, 都不想再骗我了吗?”
  殷夏挣开他的钳制,微微偏过头,眼睛不肯看他:“不是。”
  姬和那宛如深潭一般的眸子中微不可查的划过一抹伤色,迅速消失无踪。
  “怎么, 小姐后悔了?”
  殷夏听了这话,终于抬起眼看他。
  直视着他的眼,黑眸中闪着无与伦比的光亮:“我不后悔。”
  姬和的眼眸缩了一下,眸中闪过剧烈的挣扎与动摇, 但是转瞬就覆上了寒冰。
  他伤的疼了,不要再那么轻易地相信她了。
  “好。”姬和潋滟流光的黑眸弯了弯,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一点一点的拆下她墨发上的凤冠和金簪, 手指一拨,黑发流泻而下。
  手指有些着迷的从上而下抚摸过她柔顺的发,顺势落在了她裹着红嫁衣的瘦弱肩头,握在手心。
  一用力,便将这个明眸红唇的女子推倒在红色锦被上,海藻般的墨色长发在身下铺开,她眸中闪烁着无所适从的惊慌,却美的越发惊人。
  姬和眸光一暗。
  见她小心翼翼的向床内缩,姬和捉住她的凝雪般的皓腕,手指慢悠悠的拨开了她的衣扣。
  他俯下身,昳丽的眸子中含着冰冷之意:
  “你就算后悔,也晚了。”
  ……
  第二日,她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她被他折腾的够呛,往日他待她总是温柔似水的,然而昨夜她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他的恶劣。
  以至于稍一回想,她就忍不住想向后躲。
  他那是在故意折磨她!
  姬和总在她耳边呢喃着问些什么,起初她还听出,他在故意套话,到后来完全迷糊了,他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殷夏现在也摸不清姬和到底从她口中听到了什么。
  只知道最后她说了一句话,他才终于放过她:
  “阿和,即便不能白头偕老,我也希望你长命百岁,平安顺遂。”
  ……
  那之后,殷夏了解到皇帝赐婚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礼部尚书心心念念想与姬和结成亲家,在他们还未回到京城的时候便向皇帝求了旨。
  皇帝瞧着他家女儿灵动,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便大手一挥瞎点了鸳鸯谱。
  至于之后姬和为什么没娶那位姑娘,没人说得清楚。
  于是殷夏亲自去问了姬和。
  他说:“那位姑娘与李叶瑶是手帕交,对我又恨又怕,况且她心中已有人。她的心上人想带着她私奔。”
  “于是我便顺水推了舟。”
  殷夏点点头:“所以,归根结底是礼部尚书家先毁了约?”
  “嗯。皇帝本要治他的罪,我还在朝上好心的替他求了情。”
  那您还真是善良呢。殷夏心中腹诽。
  “在心里骂我?”
  “没有,在夸你。”殷夏笑嘻嘻的摸了摸他的头,“看的出来你在努力走正道了。”
  姬和拉下她的手,黑眸危险的眯了眯。
  殷夏笑容一僵,腿有些发软。
  “不是,那个,我在开玩……唔。”
  ……
  在这段被一句“三年后”带过的日子里,殷夏的生活难得的平静。
  她时不时的会见一下祁山。
  原本那些铺子都交给他代为经营了,殷夏一直撒手没管过,还是后来他主动提起的时候,殷夏才惊讶的发觉自己已经赚了那么多钱了。
  她这不过几间铺子,那谢家的资产,又该是什么数目?
  她在心中叹道,怪不得谢轻菲后来富可敌国,怪不得太子的兵将从来都是粮草充足,装备精良。
  想到这一点之后他暗中拜托了祁山一件事——用她的钱暗中买兵马铁器,送到广陵郡,交给谢逸之。
  而谢逸之,会将这些偷偷运到幽云境。
  如今幽云境中正在练兵,不出意外的话,三年之后,那里会诞生出一批最不可预测的军队。
  ……
  这三年中,那些微小的改变正一点一点的显出成效。
  在大功之下,姬和的过错似乎被选择性的遗忘了,他在外有魏子瑜支持,在朝又颇得皇帝的青眼,除去这些外在因素,他自身也能力绝伦,在一些大事上的判断上从未出过错。
  于是他在众臣中的声望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相形之下,太子的表现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若是他甘心辅佐太子也就罢了,可是朝中众臣天天称他为姬少傅,心底明镜似的知道他只认七皇子。
  于是他的显赫对太子来说就愈发扎眼了。
  然而,皇帝却没想过放弃太子。
  他这两年开始醉心道术,起初还只是浅尝,近日却变得越来越深陷了,甚至到了不理朝政的地步。
  在被大臣们说烦了之后,他有意将朝政交给太子。
  这对于姬和来说,是一个非常不妙的信号。
  然而他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因为丘南剿匪这件事,让众臣对他的印象有了点偏差,再加上殷夏这三年的刻意引导,姬和行事不再像以前那样乖张放肆,变得十分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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