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轶事——S飒
时间:2020-03-14 10:16:44

  电话那头停顿几秒,说:“好像是。”
  什么态度?我火大停在半路:“什么叫好像是?”
  “记不清了,太多”,他声音稳稳的,“你记得我当初请你帮忙吧,咖啡店。”
  对,什么回国后太多同事长辈介绍,占用时间精力的说辞...
  “你少打岔”,索性也不走了,找了颗树就着阴凉,专心讨伐:“蔡姐说你就见过这一个,就一个还记不清?”
  “哦...”,顾轶如梦初醒:“见过那个是她啊。”
  我靠,我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把自己憋死。
  精明人装傻充愣,最是不要脸。
  “你把我当傻子啊顾轶?”
  “没有没有”,一本正经解释:“就这一个推脱不掉,在主任办公室见了个面,几分钟的事。”
  过会又自顾自补充:“原来是叶老师。”
  我听得无言以对,也开始犯迷糊,这人是真不记得还是装呢,要是装傻该怎么揭穿他...
  智商严重不足,愤愤难平,一脚把树边石子踢飞,就听电话里笑说:“别踢了,脚不疼吗?”
  抬头,顾轶握着电话从不远处走过来。
 
 
第66章 决定
  顾轶边走过来边放下电话,笑道:“不是说回报社了吗?”
  “正要回去。”
  “吃饭了没?”他明知故问,走到跟前:“先吃饭去。”
  “不吃”,我还在智不如人的气头上。
  “要不射箭去,好久没去了。”
  有点心动,皱眉思考了一下,还是回答:“不去,我要赶稿。”
  “要不箭靶换成我的照片。”
  “什么?”我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个不稳重的提议...是不是偷看什么偶像剧了?
  顾轶笑了,树荫漏了点光在他脸上,斑斑驳驳有种不真实的电影感。他说:“能解气吗?我让孙一舟打印。”
  我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有种被看扁的感觉,努力板脸说:“顾轶,你不要用这种哄小学生的方式...”
  “走吧小学生”,顺势拉过我:“去解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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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箭馆真是好久没来了。今天一见,孙老板又恢复了他中年大叔的打扮,整个人无精打采,颓到不行。
  聊起来才知道原来分手了,还是因为事业发展的分歧,老板娘想让他搬过去一起经营餐厅,但孙老板放不下自己的射箭馆。
  我好歹也算媒人,实在是不称职。看他惨兮兮的样子,心里也不无感慨。安慰了半天,顾轶就撑着下巴坐在旁边看我开导。
  半小时过去,店里来了客人。孙老板抽身去招呼,我瞥了顾轶一眼:“你是不是早知道了,用人家的事想给我上一课啊?”
  别怪我过度揣测,是这个人实在太精,跟他斗智斗勇真觉得费脑。
  “你想多了”,他苦笑。
  “那我们聊聊,叶老师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话一出口,我后悔了,特别怕他反问我一句“你想让我怎么办。”
  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办。几乎是问出来的同时,体会到了顾轶的难处。
  退出课题?自己主导的课题。中断合作研究?已经有中间成果了。更不要说叶老师没有任何出格举动和表示,仅仅是赖在身边碍眼。
  我现在是不是真的表现得像一个小学生,因为自己手里的玩具被别人盯上,在找玩具的麻烦?
  这些都是电光石火间的想法,也就几秒钟,我摆摆手:“算了你不用回答,我先回报社了。”
  “陈燃”,他拉住我胳膊,“这件事情再等我几天。”
  又是什么缓兵之计?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好说:“我想了一下,这好像也不是你的问题。”
  没等顾轶答话,孙老板招呼完客人回来了,坐下就自顾自唉声叹气:“现在射箭馆生意其实也不大好了,没什么劲。”
  他喝口水,含含糊糊来了句:“你们说开饭店我能行吗……”
  到头来,更放不下的不还是人吗?
  我忍不住回他:“就非得放弃一个,你俩都够轴的,就不能换个店面开在一起。”
  旁观者清,这算什么难事,至于分手吗。
  “你们小区都多老了,附近全是老头老太太,射箭馆开在那能有生意吗?”一副小老板的精明样,看来他还真想过。
  “你这生意就好了?就你店门口这条巷子,一般人敢进来吗,阴森森的”,我短暂陷入回忆,下意识看了顾轶一眼:“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什么不良场所。”
  孙老板气得翻了个白眼,半天说不出话来,看向顾轶求援。
  “她说得对”,顾轶拍了拍这位老同学的肩膀,“快找你家老板娘去吧,我送陈燃回报社了。”
  ——
  没再拒绝他送我。
  路上,顾轶抬举我嘴厉害,能说会道。
  我说厉害有什么用,一见你不就偃旗息鼓了吗。
  他抿了抿嘴,半晌开口:“陈燃,昨天我说的有气话。”
  “哪句?说我工作的还是说操心小缪的。”
  “都有”,他声音低沉沉的,“我怕离你太远,几个月不见,已经不熟悉你的生活了……所以才会说那些。”
  我听着怔怔出神,不知道怎么就眼眶发酸,抓了抓自己头发故作轻松:“我生活没变,只是想找点事情做…”
  随后就绷不住了,委屈涌上来变成哭腔,屏住口气才得以缓解:“记者丢了,你又走了,我也是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顾轶腾出一只手轻揉我的头发,他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
  到了报社我迟迟没有上楼,在外面绕了好几圈,做了两个决定:
  一是不过多关注小缪和灿灿,三个小孩之间已经是另一个故事了,确实不是我应该操心的。
  二是在叶老师回去之前,要找她聊聊。小学生要用小学生的方法了,有人惦记自己的东西是要反击的,这才是我的事。
  想清楚这两点,我靠整个人都轻松了,仿佛下完决定事情就解决了一样。
  心情颇好地回到办公室准备写稿,结果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隔壁桌的程真真一脸担心加八卦:“林嘉月和灿灿吵起来了,现在都在李姐办公室呢。”
  “啊?”两个人虽然互看不顺眼,但交集不多也算客客气气,在报社里能因为什么事吵起来?
  “不知道啊”,程真真撇撇嘴,“我刚才在校稿,突然就听那边吵起来了,挺凶的。”
  我好不纳闷,动作迟缓放下包,坐在位子上。
  “然后就被叫到办公室去了,哦,我听有人哭了,也不知道是她俩谁…”
  “嗯…”
  你们觉得,她俩吵架跟小缪有没有关系,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刚下的第一条决定要被啪啪打脸。
 
 
第67章 幸运
  哭的肯定是灿灿,吵架惯用伎俩,哭包岂是浪得虚名。
  我有点担心,佯装找人,在李姐办公室门口转悠了两圈,最后要离开的时候终于门开了。
  灿灿先出来的,我迎上去发现这姑奶奶虽然闷闷不乐,但不像是哭过的样子。转头再去看林嘉月,眼圈红红的。
  她紧抿着嘴,从我们身边快步走过去,回位子收拾东西就要出门。
  “怎么回事?”我问灿灿。
  “不知道...”她绞绞手指,闷声说:“我就是说她复印材料不按顺序了,她每次都这样,我都说好几次了。”
  “就因为这事吵到领导办公室?还哭了?”我叹口气,把灿灿拉到隔壁会议室,带上门。
  “忽悠你姐?”
  “那不然是因为我上午去找缪哲了...?”她拉出个椅子坐下,支支吾吾。
  “你上午翘班了”,感觉一阵头疼,不知道怎么跟我舅交代,这个暑期注定不会按照他的期望进行了。
  “我没翘!”她瞥我一眼,又低下头:“我跟李姐说了的,身体不舒服...”
  “灿灿,你爸送你过来是实习的。大学生了想谈恋爱可以,但主次要分清的”,板起脸坐在她对面,“你再这样我把你送回家了啊。”
  姑奶奶扁扁嘴,刚才没哭,这会儿又酝酿上了。
  “别哭!”
  轻喝了一声,还是抽张纸巾递给她,“然后呢?你去哪找的小缪,怎么回来又跟林嘉月吵起来了。”
  “我听乐队的人说他们今天在会展中心有活动,哎,我找了2个多小时才找到人,会展中心太大了...”,灿灿愁眉道,对上我的眼神,又抿抿嘴接下去:
  “结果他不让我跟着,排练到一半也不管了,非要把我送回来,在报社门口撞见林嘉月了。”
  “嗯...”这就搞清楚了,林嘉月碰上这两人一起回报社。
  “上来就因为复印的事情吵架了对吧?”
  “她态度不好,我只是照常说了几句,她就生气了...后来就控制不住了”,灿灿烦闷地拍脑门,此刻像一个男人:“我也没吵过她啊,她哭什么啊,真是的。”
  哭包原来也怕别人哭,多新鲜啊。
  “你没吵过她,但是你执着冲动脸皮厚,你潇洒啊。”
  “陈燃你是夸我吗!?”灿灿皱眉。
  “嗯”,郑重其事点点头,我感慨:“她憋屈,哥们也不好当啊。”
  姑奶奶没作声,低头玩手。
  “行了,不管你们这些破事了”,我起身开门,回头嘱咐:“好好实习,再惹事我肯定要送你回家的。”
  灿灿不情不愿嗯了一声,也跟着从会议室出来了。
  ——
  从这之后我几乎没见过小缪出现在报社。
  灿灿常常下班往排练室跑,但不是每次都能逮到他。
  偶尔碰见了,那天回家就是眉飞色舞的;
  大多数时间白跑一趟,进门一脸平静;
  还有时候回来唉声叹气,那一定是在排练室遇上林嘉月了。
  这样的状态几乎持续到灿灿暑假结束。我有时候挺佩服她,在一场没获得回应的喜欢里还能怡然自得。
  对此,灿灿是这么回应的,她说首先能有一个喜欢的人很充实快乐,没考虑那么多。
  其次,小缪和林嘉月更别扭,相比之下,觉得自己希望还是挺大的。
  最后,她说,“起码缪哲现在不来找你了啊,这就是成功的一大步。”
  但我刚才说,她这种状态“几乎”持续到暑假结束。
  几乎。
  暑假结束前一天,灿灿把她说这些都推翻了,在家里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未留只言片语,独自回学校了。
  ——
  还是先讲回这几天。
  顾轶说是回来放假的,其实没落着一天休息。基本上我前脚上班,他后脚就去了学校。
  眼看着他们离回新加坡的时间越来越近,还没找到机会跟叶老师谈谈,不禁开始着急。
  终于在要启程的前一天,我拨通了叶老师的电话,约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见了面。
  不要笑,见她之前我特地找了几个电视剧片段观摩学习,就是那种劝退小三宣誓主权的对手戏。
  总结一下:要美,要自信,要快准狠,要拿出气势。
  特地化了妆,搭配好衣服,容光满面出门,结果因为职业习惯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咖啡店。
  按照电视剧上演的,晚到的人在气场上明显高出一截,大家要注意。
  边等边在想等会怎么说,惯性拿出笔来写写划划,就差列出一个采访提纲。抬起头,叶老师进来了。
  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甚至有点憔悴,可能在学校刚开完会。照样穿着素净,挽着头发,居然有种病态美。
  感觉一对比,老子马上就从正牌女主变成恶毒女配了,我靠。
  “喝点什么?”我礼貌问。
  叶老师坐下摇摇头,无精打采说:“聊几句我就回去了,等会还有个会。”
  “行,那我就不绕圈子了”,battle吧,来。
  “等下”,她打住我,叹了口气,带着点不情愿的微笑:“陈记者,我先跟你说件事吧。”
  “...你说”我意料之外,这是什么路子,反客为主?学经济的也不容小觑啊。
  “顾教授不回新加坡了,下半年的研究由杜博士接替”,她看着我,“这几天他就在忙这些交接的事。”
  愣住了。
  “陈记者你好幸运啊不觉得吗?”,叶老师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更多是疲倦,“听完我说的,你想说的话是不是可以收回了。”
  半天张不开嘴,想起顾轶在射箭馆说,“这件事再等我几天。”
 
 
第68章 领证
  和叶老师分开后,我晕晕乎乎回到报社,满脑子浆糊。顾轶怎么做了这么个决定,当初他要走的时候劝都劝不住,为什么中途自己把计划打破了。
  是不是我给他压力了?并没有想让他这样解决叶老师的事啊...带着自责和疑问,下班直奔家里想问问清楚,开门的功夫话已经到嘴边,结果看见顾轶正坐在沙发上,弯腰收拾行李。
  咽了回去。
  他抬头看见我进来,自然说:“今天回来的挺早,来帮下忙。”
  “哦”,放下钥匙,机械走到边上,看了眼他的行李箱,半扇都是带回来的衣物,原封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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