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想开了(快穿) ——五朵蘑菇
时间:2020-03-14 10:22:47

  他实在是个十分矛盾的人。
  一面青涩,一面狡猾。一面温柔,一面霸道。
  他明知道她不喜欢这样,却仍是屡屡前来。他分明极想靠近她,却又担心她动怒而不敢上前。
  于寒舟想着他在家里纳的鞋底,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眼底的怒意渐渐熄灭,她站起身道:“你跟我来。”
  舒笙便站起身,跟着她往外走去。
  来到没人的地方,于寒舟一手抓住他的肩,提着他纵身飞起。
  当舒笙察觉到她是往他的府邸行去时,眼里划过一抹亮光。
  不多久,两人落下,所停的位置恰是他的卧房门口。舒笙没有问她,怎么知道他家在哪里?为何知道他住在这间房间?
  他低着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俊俏的脸庞被夜色吞掉了些轮廓,愈发显得清隽无双:“你把茶叶忘在楚风馆了。”
  于寒舟噎了一下,然后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要走。舒笙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的手腕,握得紧紧的,掌心里透出灼人的热度:“不许走。”
  转身推开房门,拉着她往屋里去。
  于寒舟没挣扎,也没拒绝,跟着他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桌上的针线筐子,以及一看就是匆忙间丢在桌上的鞋底。
  “咦?”她挑了挑眉,装作什么也不知晓的样子,指着桌上的鞋底道:“舒大人是娶妻了吗?好生贤惠,一手绣工真不错啊。”
  能在他房间里纳鞋底的女子,必定是他的夫人了。
  舒笙的脸上浮现一点尴尬,看到针线筐子的时候,恨不得一下子藏起来。她抓着他来了他家,他高兴得忘了,以至于被她看到这个。
  他一言不发去收拾东西,把针线筐子放到架子上,还用一块布帛盖住了,才清了清嗓子,对外面吩咐:“来人,去沏茶。”
  有个小厮应声下去了。
  “坐。”舒笙指了指桌边,示意于寒舟坐下。
  于寒舟便坐下了,上身偎着桌子,一手托着腮,静静打量他。
  舒笙被她打量得微微红了脸,目光闪躲了几下,才柔声说道:“怎么带我来这?是有话跟我说吗?”
  他仍是没问她,怎么知道他住这里?她应当是早就知道了,说不定还曾经来看过他。想到这里,他眸中神情愈发温柔。
  “你喜欢我?”于寒舟却道,问得相当直接:“你喜欢我什么?”
  舒笙再没想过,她竟是这样直白,僵了僵,才张口道:“我——”
  “别急着答。”于寒舟道,“你想好了再说。答得好了,我尝试着接受你的心意。答得不好,以后再坏我好事,就如此桌。”
  她说着,一根手指轻点,在坚硬的桌子上轻易摁出了几个指洞。
  舒笙的瞳仁缩了缩,然后垂下眼睑。
  “姑娘要问我为何喜欢,这实在很难回答。”片刻,他抬起头,缓缓说道:“我见着别的姑娘,心无波澜,并不期待再见面。唯独见着你,心中如被什么冲撞,自此记挂在心头,再难忘怀。”
  让舒笙自己说,他都说不清楚,“喜欢”究竟是什么。
  它是很奇怪的事。当初他在茶馆说书,并非没有人打赏过他。只有她,朝他抛来一粒碎银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她似乎并不在意他收到打赏时的心情,只是心念到了,就随手赏了。
  他却不知怎么,心头如被什么撞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追了出去,寻找她的背影。
  当他握着银子冲出茶馆,却没有在人群中看到她的背影时,那种失落,他到现在都记得。
  说完这些,他看向于寒舟,却见她的脸上毫无波澜,缩在袖中的手指便紧了紧,心口跳得有些快,紧张得厉害。
  “也许,也许是因为想有个念想。”他低下眼睑,轻声说道:“人活在这世上,没有念想,实在再难过也没有了。”
  他那时什么都没有。
  大仇未报,官身未得,穷得喝西北风,前途一片白茫茫。偏生她出现了,在他心中掀起了波澜。
  他便把她放在心头,念着她,记着她,想着她。于是这索然又苦味的生活,便终于多出一点酸酸甜甜,鼓舞着他继续往前走。
  “是吗?”于寒舟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抬手挥出一道掌风,将架子上的布帛掀落,露出里面的鞋面和鞋底,“既然只是要个念想,你在心里念着就是了,做鞋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都小半年没见了。
  他知道她冷心冷肺,绝不会答应他,还默默在家里做鞋子。这可不是他说的,默默念想。
  舒笙脸上一热,目光立即挪开。
  “那,那个……”他的声音带了少见的羞窘,似乎藏得极深的秘密被戳破,不敢看她。
  于寒舟不等他否认,便说道:“巧了,我去楚风馆之前,刚从你这里离开,都看到了。你不要误会,纯属路过。”
  说到这里,她又挑起眉头:“怎么?莫非这鞋子不是给我做的?那你说吧,是给谁做的?”
  舒笙藏着的秘密被揭开,再掩饰就没有意义了,还可能引起误会。于是他没有再辩解,起身来到架子前,将箩筐抱在手里,回来坐下。
  拿起鞋底和针线,当着她的面就开始纳鞋底:“是给姑娘做的。”
  “你就是这么默默念想的?”于寒舟挑眉问道。
  舒笙低头纳鞋底,十分熟稔地走过几针,才道:“心里想着,总要做些什么,这是人之常情。”
  说话间,他抬起头来,眼底是一片坦然。
  他喜欢她,不是嘴上说说、心里想想的那种。那样的喜欢不值钱,也是践踏他自己的一颗心。
  他的喜欢,是有分量的,他提起时,会感到骄傲的。
  他为这世上有她这样的姑娘而感到欢喜,为自己生出不受掌控的情感而感到荣幸。他会约束这情感,会放纵这情感,也会想要给这份情感一个结果。
  他坦坦荡荡地向她承认。没有什么默默想念,他的喜欢都是冲着结果去的。
  于寒舟反而笑了,下巴朝鞋底点了点,问道:“打算怎么给我?”
  舒笙垂下眼睛,微微笑起来:“你喜欢去两家铺子买鞋袜,我会将这些寄放在那里,你若去了,他们便拿出来,卖给你。”
  时至今日,她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舒笙不再瞒她,在手里的鞋底纳过一圈之后,放在箩筐里,起身走到一边,打开柜子,取出一只包裹。
  放在桌上,打开来,是七八双绣鞋。
  颜色或轻软,或明艳,绣着各种花样,十分别致,一看就是他自己画的样子。
  “这都是你做的?”于寒舟惊讶道。
  舒笙点点头,重新把包裹系上了,说道:“拿出一双来,你若瞧不上,白白浪费机会。多拿出几双来,总有你看得上的。”
  他想让她穿他做的鞋。于是,他打算多做一些,放在她常去买鞋袜的铺子里,让人家收起来,只在她去时才拿出来。
  这么多双鞋子给她挑,她总会挑中一两双。
  于寒舟再不动容,就真的是石头做的心了。她神情有点复杂,说道:“你就不怕我不知道这是你做的,一点也不领情?”
  舒笙笑了,笑容很是舒展:“不会的。人做下什么事,总有痕迹。我做得多了,你总会发现。”
  不必他主动说,她自己就会发现。到时候,她抽丝剥茧,发现一切都是他,难道一点也不心动吗?
  就算不心动,至少她穿的衣裳,用的帕子,脚上踩的鞋子,都是他的一针一线。
  他想要得到她,想跟她有结果,但是倘若得不到,他也不怨天尤人。
  她曾经待他那么好。他得以有今日,全是她暗中相助。她能够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本身就是一种馈赠。
  于寒舟:“……”
  好吧。
  他模样这样俊俏,又有一颗喜欢她的心,还这样“默默”付出,她浪荡的心都有些浪不动了。
  “给你。”他把包袱往她面前推了推,目光柔和,“如果不想欠人情,姑娘可以给我银子,一双鞋两百文。穿着舒适的话,以后姑娘的鞋子都由我来做。”
  于寒舟的心里扑通一下,犹如坠进了温暖的水里,暖洋洋的水流裹着她,让她生不出挣扎的念头。
  “坐下。”她垂下眼睛,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舒笙一怔,脸上蓦地红了。
  “你,我……”
  她想干什么?他想说,不合适,他今天身体不适,他们没有办法怎么样。
  而且,他其实想先有名分,再跟她怎么样。
  她怎么这么冲动?难道是他刚才的回答,她还算满意?可就算是满意,她怎么能……
  他从前不知道她是如此感性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O′|┛ 我!是一个立志让你们真香的女人!
 
 
第342章 暗卫21
  于寒舟看着他闪烁的眼神, 立刻就明白他想到哪里去了。
  她也不解释,挑起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怎么?要拒绝我?”
  舒笙哪里敢拒绝她?就算心里不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可是他不敢说。
  他涨红了脸, 一手捂在衣带上, 就见她站起来,一手搭在他肩上, 硬是将他按在椅子上。
  他如果死命抵抗, 其实是能抗住的, 但是他不敢。好不容易,她现在不再是见了他就跑, 他怎么敢在这时候煞风景?
  “姑娘, 你, 我,不是, 今天不行……”他涨红着脸, 捂着衣带,尽量不让她扯开,神情颇有些隐忍。
  然而于寒舟“啪”的一下打落了他的手。扯开衣带, 扒了他的衣服,露出腹间伤口:“今天不行?那什么时候?等你感染死掉了,再给你处理吗?”
  舒笙一怔,陡然明白过来, 顿时大窘!
  于寒舟低低一笑,没有再逗他, 认真为他重新处理伤口。
  舒笙深深垂着眸子,一动也不敢动, 为自己刚才的下流念头感到羞耻。
  “我刚才上过药。”他上身露在她面前,伤疤交错,让他情不自禁地感到羞赧。
  于寒舟便道:“得了吧。就你那处理方式,不出两天就要溃烂化脓,到时你小命不保。”
  舒笙此时才明白过来,为何她在楚风馆看到他时会那么生气,又将他一路提回来。
  他忍不住心里一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嘶——”清理伤处的时候,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于寒舟坏笑道:“要不要我轻一点?”
  舒笙红着脸不说话。
  他若是喊着“轻一点”,配上颤抖的嗓音,此时此景,成什么样了?
  她这般会逗人。
  舒笙自问不及她的功力。转念想到她常常去楚风馆,心里又有点醋。
  然而他一点也没表现出来,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地任由她将伤势重新处理一遍,已经是疼得浑身冒汗,脸上再也没有了血色。
  “休息吧。”于寒舟净了手,将一包袱绣鞋提起来,背在背上,“我走了。”
  他急急起身:“你什么时候再来?”一边说着,一边去捉她。
  他这一年多以来,一直为皇上效命,东奔西走,身体早就操练得结实了。加上他还跟武师傅学了点拳脚,如今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无用。
  他捉住了她,抿了抿唇,问道:“你家在哪里?”
  于寒舟想了想,把地址告诉了他,才道:“我走了,你记得去找我拿银子。”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舒笙才反应过来,找她拿银子是何意。
  她要买他做的鞋子。
  听起来很无情,然而他闻着空气中残留的淡淡幽香,忍不住低低笑起来。
  于寒舟回到家后,开始一双双试鞋子。
  不试不知道。一试,顿时后悔没有早些找他拿鞋子——这世上怎有如此舒适的鞋子?!
  她的脚掌,较常人略瘦一些,在外面买的鞋子都是标准尺码,她穿着虽然不能说不合脚,但是相对舒笙做的鞋子而言,就只能说能穿了。
  舒笙做的鞋子,非常贴脚,而且鞋底很厚,却又不硬,脚感十分好。
  于寒舟将鞋子都试了一遍,对舒笙的好感分又加了一点。
  躺在床上时,想着刚刚试过的八双绣鞋,于寒舟的头脑发热起来。
  虽然说衣裳鞋袜都能从外面买,这样合脚的鞋子也不必花费许多钱就能买到,但是,她的心里怎么那么熨帖呢?
  被人记在心里,妥帖安放,这种感觉实在叫人沉迷。
  第二天下了朝,舒笙提着一只食盒来了于寒舟的家里。他穿着一袭青衫,头发梳得整齐,看起来俊朗又体面。
  “我知道你喜欢清风楼的菜。”他笑着说道,“我来给你送饭。”
  于寒舟看他一眼,让开门:“进来吧。”
  他不仅带了饭菜,还带了酒。
  于寒舟觉得他居心不良,指着一小壶酒,问他:“你能喝酒吗?”
  “能喝。”他面不改色地道。
  于寒舟是不怕什么的。
  反正就算喝醉了酒,发生些什么,她又不吃亏。
  两人吃了菜,又喝了酒,却什么也没发生。舒笙的酒量不错,酒品也好,他喝得面容微醺,却也只是目光更水润了一些,什么越界的事也没有做。
  夜已经深了,天上的星子一闪一闪。
  于寒舟并没打算留他过夜,因而指着床铺道:“去给我暖床。”
  舒笙看她一眼,眸光水润明亮,如盛着浓浓蜜浆:“好。”
  脱了鞋子和外衫,钻进被窝里,用体温去暖她的被褥。
  他是男子,又喝了酒,体温比平时略高一些,没多久就把被褥暖热了。
  他用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睛望着她,问道:“你要来检查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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