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王羲之——苏格拉提拉米苏
时间:2020-03-15 08:10:19

  谢安忽然说道:“我记得你有一只鸿雁。”
  王献之告诉谢安:“那鸿雁名义上虽然属于我,却被我阿耶霸着。我若是敢动它一根鸿毛,阿耶绝对要收拾我!”
  “你倒是清楚。”说实话,谢安还挺想看看王献之被王羲之揍的模样,那场景,一定甚是有趣。
  处理完公务,王羲之回到家中。特地去东厢看看儿子们在做什么。
  进了王献之的屋子,看到地上有几根鹅毛,王羲之忽然大怒起来。
  “官奴!你给我出来!”
  王肃之正在教导王操之学习,王徽之正在给周玥烫发,王玄之正在帮何氏做美容。
  乍然听到王羲之的怒吼声。他们具是一愣。
  王徽之冲阿良叫道:“你过来,拿着打火夹。”
  周玥不放心地说道:“王五郎你要去哪?”
  “过去看看。”说完,王徽之穿鞋往外走。
  王徽之过来的时候,王肃之与王操之,还有王玄之与何氏,都赶过来了。
  王羲之面色铁青地扫了一眼他们几人,压着怒意问道:“官奴人在何处?”
  王肃之与王操之摇头。
  王玄之与何氏也纷纷摇头。
  王徽之开口回答道:“收到谢家请帖,便出门了。阿耶寻官奴有何贵干?”
  王羲之冷笑,捏着手里的几根鹅毛,冷声说道:“有何贵干?自然是寻他问清楚!”
  众人这才注意到王羲之手里捏着几个羽毛。
  王操之立马摇头说道:“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再薅鹅毛!”
  王玄之看了眼王操之,缓缓言道:“官奴也必定不敢再薅鹅毛……”
  “他不敢?那这是什么?这几根鹅毛为何会出现在他屋中?”王羲之心里恼怒,觉得王献之越长大变得越发顽劣!还是不会说话那时候乖巧可爱些!
  王徽之‘咦’了一声,忽然推开王羲之走进屋内。来到轩窗前,王徽之弯腰拾起地上的灰色羽毛。
  见状,王羲之更是恼怒,咬着牙言道:“他竟然还敢薅鸿毛!他想上天不成!”
  王徽之淡定地说道:“阿耶何必恼怒。也许不是官奴干的。”
  “不是他干的,难道是你?”王羲之冷声质问。
  王徽之翻了个白眼,轻哼道:“阿耶为何不会想到鸿雁身上?或许是鸿雁自己叼了几根鹅毛到官奴这里。”
  王羲之冷哼:“五郎在说什么笑话。”
  见王羲之不信,王徽之也懒得解释,只说道:“阿耶可以将鹅池的仆人叫来问问。”
  说完,王徽之转身离开。
  王肃之顶着压力,开口说道:“我去将鹅池的仆人叫来问问。”
  王羲之斜眼冷飕飕地瞥了眼王肃之。
  王肃之拉着王操之快速离开。
  王玄之一看,这里只剩下他跟妻子。他讪讪地出声言道:“阿耶莫恼,官奴一向孝顺,必定不会再干此事。阿耶坐下,我去为你准备热茶,喝杯热茶消消气。”
  说完,王玄之飞快地拉着妻子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鸿雁:我真是天底下最聪明机智的鸿雁!王七郎一定会感动哭的!
  王献之: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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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管教
  王献之与谢安回到东山, 薅了好几只大白鹅,并且将它们宰了。
  两人带着仆人在后山的雪地上慢悠悠地烤鹅肝。
  谢安惊讶于王献之竟然会烤东西,不过也只是惊讶了片刻, 很快淡定起来。
  “王七郎……”
  谢玄听闻王献之与谢安回来了,连忙跑到后山寻王献之。
  来到后山时, 正好闻到香喷喷地烧烤味。他咽了咽口水, 眼巴巴地望着王献之手里拿的烤鹅肝。
  见谢玄一副馋样, 王献之将烤好的烤鹅肝递给他。“谢七郎可要尝尝?”
  谢玄求之不得, 立马点头, 高兴地说道:“要!”
  谢安嫌弃地瞥了眼谢玄。谢玄比王献之还大一岁, 两人年纪差不多。如今一个身在庙堂,谋天下。一个远在野外, 居在深山里。二者差别真大。
  谢安接过王献之递过来的烤鹅肝, 没有急着吃,他徐徐言道:“玄儿不是有事向王七郎请教?”
  谢玄专注地吃着烤鹅肝, 压根没理会谢安。
  谢安等了片刻,不见谢玄回答, 目光淡淡地斜了眼谢玄,微微抬高声音叫道:“玄儿。”
  谢玄吃完手里的这串烤鹅肝,转头对王献之说道:“甚是美味!”
  王献之又递了一串烤鹅肝给谢玄。
  谢玄欢喜地朝王献之眨眼睛:“多谢王七郎!王七郎你真好!”
  说完, 谢玄接过烤鹅肝, 专注地吃着。
  谢安被晾在一旁,面色有些不悦。
  王献之朝谢安浅浅一笑,出声言道:“谢叔父趁热吃!冷了, 味道便不佳了。”
  谢安没有马上吃,他轻哼一声,对王献之说道:“玄儿这孩子顽劣。不如官奴替我管教他。”
  王献之诧异,不解地问道:“让我来管教谢七郎?我可不知如何管教他……”
  王献之可没带过小孩,不知道怎么带小孩。更何况,谢玄这小子有点皮!好奇心太强了!上一回玩烟花筒,将谢安的头发弄成了爆炸头。此事虽过,但是王献之还记得十分清楚。
  谢安不以为意地说道:“就让他跟随你做事。说来官奴请我帮了不少忙,我却极少请官奴帮忙。今日开口,官奴必定不会拒绝我吧?”
  说着,那双似水潋滟的美眸,意味深深地望着王献之。
  王献之瞟了眼谢玄,见谢玄吃得这么香,王献之出声问道:“谢七郎,你可愿跟随我做事?”
  谢玄顾着吃,压根没注意听王献之讲话。
  见状,王献之朝他递了一串鹅肝。
  谢玄这才看向王献之,笑嘿嘿地说道:“多谢王七郎!”
  就在谢玄伸出手想接过鹅肝的时候,王献之问他:“谢叔父有意让我教导你,你可愿随我做事?”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串烤鹅肝,谢玄吸溜了一下口水,开口问道:“能否吃到这炙肉?”
  “能。”王献之点头。
  谢玄立马回应道:“我愿意!”
  王献之将那串烤鹅肝递给谢玄。
  谢玄快速接下那串烤鹅肝,吃得欢快。
  与王献之谈妥了,谢安正准备品尝一下王献之亲手烤的鹅肝。注意到一道目光,谢安斜眼瞥向谢玄。
  谢玄吃得飞快,三两下地功夫就把烤鹅肝吃完了。转头一看王献之手里也没有烤鹅肝了,谢玄只能用放肆贪婪渴望的目光望向谢安手里的那串烤鹅肝。
  谢安淡定地拿起烤鹅肝,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
  “三叔父……”谢玄眼巴巴地望着谢安。
  谢安不疾不徐,动作优雅地品尝烤鹅肝,仿若没有听闻。
  谢玄咽了咽口水,转头问王献之:“这炙肉,下一回何时再做?”
  王献之告诉谢玄:“这是炙鹅肝。需要宰杀鹅,取了鹅肝处理过后,才能炙。”
  谢玄立马表示:“谢家有鹅!有七只!”
  谢安看不下去了,他语气冷淡地说道:“谢家的鹅皆被王七郎屠尽。”
  谢玄惊讶,可惜地说道:“如此说来,谢家没有鹅了……”
  忽而,谢玄惊喜地说道:“听闻王右军甚爱鹅,府上定然养有不少鹅!”
  谢安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谢玄。
  王献之直接说道:“家君甚爱鹅,若是敢动鹅池里的鹅,必定会被家君惩罚。”
  谢玄好奇地问道:“如何惩罚?”
  王献之用手巾擦了擦嘴,淡定地回应道:“鸡毛掸子伺候。”
  闻言,谢玄惊讶了,他吃惊地说道:“我听闻王右军乃温柔似风之人,他岂会动粗?”
  王献之回应谢玄:“这世上,你不知晓的事情还有很多。耳朵听到的,未必真实。”
  谢玄点头,眼睛明亮地望向王献之,忽然问道:“王七郎可曾被鸡毛掸子伺候过?”
  谢安似笑非笑地望了眼王献之。
  王献之淡定从容地回应道:“尚且没有。”
  谢玄遗憾地说道:“真想看看王七郎被鸡毛掸子伺候的模样。”
  谢安轻笑两声,缓缓言道:“玄儿不可顽皮。”
  虽然谢安也很想看看王献之被王羲之动手揍的模样,但是谢安不会开口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王献之理了理衣袖,站起来说道:“谢七郎不是有东西让我一睹?”
  谢玄连忙点头,他随意地擦了擦嘴,站起来说道:“有!王七郎看看,这便是我自己做的物件。”
  谢玄说着,从宽大地袖兜里掏出一个发条物件。
  “郎主。”
  这时候,谢家管事走过来向谢安行礼。
  谢安颔首,目光随意地扫了眼管事。
  谢家管事出声言道:“王家派人来接王七郎归家。”
  闻言,谢安目光意味深长地望向王献之。
  王献之一怔,心里诧异,不知道为什么王家会派人来接他回去。莫非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思及此,王献之立马说道:“献之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访谢叔父!”
  谢玄没想到王献之这么快离开,他还没来得及与王献之讨教。
  谢玄不甘心地说道:“王七郎,不知我能否随你一道归家?”
  谢安眉眼含笑地看向王献之,冲王献之挑眉。
  王献之点头,对谢玄说道:“谢七郎请。”
  谢玄第一次去王家做客,心情欢快。一路上都在与王献之探讨自己做的东西。
  得到王献之地表扬与认可,谢玄心里更是欢喜。
  王献之从车上下来时,王家管事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低声言道:“郎主在东厢发怒了。”
  闻言,王献之诧异。他问道:“阿耶因何事发怒?”
  问完,王献之立马反应过来,他不解地问道:“因我?”
  王家管事颔首,喟叹一声,告诉王献之:“郎主在七郎屋中发现了几根鹅毛与鸿毛,还以为这是七郎薅来的。”
  王献之蹙着眉头说道:“为何我屋中会有鹅毛与鸿毛?”
  前两天薅到的鹅毛都被王羲之没收了,王献之与王操之手中压根没有留下一根鹅毛。
  见王献之一脸无辜与不解,王家管事立马相信了王献之是无辜的。他低声说道:“若是七郎未曾做过此事,应当迅速与郎主解释清楚。”
  王献之点头,他直接朝东厢走去。
  谢玄收拾好自己做的小物件,从车上下来时,王献之已经离开了。他呆呆地问王家仆人:“王七郎去了何处?”
  “小郎君是?”王家管事笑容慈祥地询问谢玄。
  谢玄开口言道:“陈郡谢玄,家中排七。”
  王家管事连忙行礼:“原来是谢七郎。我家七郎去了东厢,处理一些事情。不如谢七郎先到客居等候?”
  谢玄摇头,他问道:“不知王六郎可在东厢?”
  王家管事颔首:“六郎在东厢。”
  于是,谢玄直接言道:“如此,那我便去东厢寻王六郎与王七郎。还请老翁带路。”
  见谢玄不拘小节,王家管事面色为难。犹豫了片刻,叫来一个小仆给谢玄带路。
  王玄之坐在轩窗前,望着庭院。看到王献之出现,他立马朝王献之挥手。
  见状,王献之朝王玄之这边走来。
  “大郎,发生了何事?”王献之站在窗外询问王玄之。
  王玄之瞥了眼另一面轩窗,小声地告诉王献之:“阿耶在你屋中看到了几根鹅毛与鸿毛,以为你再次薅鹅毛,因此发怒。你昨夜去鹅池薅鹅毛了?”
  王献之摇头,澄澈如水的眸子,一片纯净。他一脸无辜地回答王玄之:“昨夜我与你几人打完牌便休息了。怎会去鹅池?再而言之,前两日之事,惹怒阿耶大发雷霆,我怎还敢再薅鹅毛?”
  王玄之目光狐疑地打量着王献之,似乎在琢磨王献之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见王玄之不相信,王献之无奈地说道:“我当真不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你当真没有再薅鹅毛?”王玄之将信将疑。
  王献之面色认真地点头:“我敢发誓,我当真没有再薅家中鹅毛!”
  王玄之没注意到王献之话中之意,他眼神忽变,面色惶恐地望着王献之的身后。
  发现王玄之面色大变,王献之奇怪地叫道:“大郎?”
  “官奴去薅了谁家鹅毛?”
  清亮的声音,在王献之的耳边响起。一股热气喷进王献之的耳朵里,他浑身打了个寒颤,猛地转身望向身后。
  “阿、阿耶……”王献之被王羲之吓了一跳。不知道王羲之是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王羲之面带微笑,但是那双凤眼却没有一丝笑意,凉飕飕地打量着王献之。
  王献之面色不太自然,他低声解释道:“阿耶,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我当真没有再薅家中鹅毛!今日我到东山,薅光了谢家的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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