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皇帝一百回(穿书)——簌晓
时间:2020-03-18 09:04:13

  他事先将人埋伏在御膳房,没抓住故意往糕点里掺花生的,反而意外发现有人将那掺有花生的糕点给换了。
  顺藤摸瓜而去,陆时鄞发现那人正是忠国公安插在宫里的眼线,而指派她前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忠国公之女沈初黛。
  那次选秀是他第一次正视沈初黛,她穿着杏色烟云绕丝百折裙,勾勒地腰肢盈盈一握,飞仙发髻上系着的发带随风轻飘,肌肤若凝脂雪白,一双眸潋滟无双,眼角轻勾更是绝色倾城,宛若天仙下凡。
  与她容貌不相符的却是她普通的谈吐,她似乎刻意在藏拙。
  陆时鄞对她产生了好奇,他很想私下里将她叫来询问,为何要将那掺有花生的芙蓉糕换掉呢。可终究是没有机会,这一次掺杂着花生的点心换成了松瓤鹅油卷。
  眼前一黑,他终究又回到了选秀前的第七天。
  为了独绝所有隐患,这一次他下了禁令,禁止花生进入宫门,甚至写信请来了师兄容毓。
  选秀前一天容毓终于赶到京城,两人约好在西四牌楼南街的一座私人阁楼里见面。
  也是那一日陆时鄞见识到了沈初黛的另一面,与选后大典上的温婉木讷不同,她坐在马上青丝在空中飞扬极是英姿飒爽,果断将匕首插进了那马的脖子中。
  纵使脸上被溅了鲜血眼底眉梢盛着怒气,那样的她是这般的生机勃勃、明媚动人。
  他心底的好奇愈加浓厚,竟是有些对那象征着他死亡的选秀大典第一次提起了兴趣。可他没想到再次见她并不是在举办选秀大典的奉先殿,而是在通往奉先殿的冗道间,她易容成春络的模样似乎被旁人发现了端倪。
  就在那一刻他心头波涛翻滚,原来他并非是被困在诅咒轮回中唯一的囚徒,原来这世间有人愿意不求回报地将他从地狱中拯救。
  ——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便带着小虎,驾车赶回了温泉行宫。
  毕竟是秘密出行突然多出了个孩子恐会惹人起疑,沈初黛便命人将小虎送回了忠国公府中好生养着。
  在温泉行宫装模作样地修养了段时日,帝后二人便又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皇宫中。
  沈初黛刚回宫便被穆太后招去了慈宁宫,商议秀女们的封号与品级,这表面上说的好听是商议,实际上不过是穆太后在自说自话。
  全程类似于:“刘水熙刘小姐是参知政事刘大人的独女,端庄淑仪、温和知礼,便封她淑嫔吧,皇后你觉得如何?”
  沈初黛哪敢说不好,总归都是入了名单要进宫的,她没必要为这事惹恼穆太后,也乐得轻松,便由着穆太后安排。
  最后定下来,穆宜萱为宜妃,刘水熙为首六个嫔,剩下的便是昭仪、美人、婕妤、才人之流。
  四月一过五月初一,花枝招展的嫔妃们便被各色轿辇送入了宫中,来坤宁宫请安的嫔妃们如流水一般,沈初黛是看得眼花缭乱。
  一想到往后要天天早起见她们,便索性取消了明日请安的规矩,只需每月初一前来便是。
  嫔妃们入宫第一天,陆时鄞便歇在了穆宜萱的承乾宫。
  沈初黛本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陆时鄞是皇帝嘛,皇帝便避免不了这些,只要她心底将他当成战友、同僚、朋友,总归不当成爱人她便不会觉得难过。
  可当消息真的传来了,她却是心情郁结地睡不着觉,在床榻上翻滚了好几圈都睡不着,她索性随便披了件衣服,带着歌七出去逛逛。
  就是因为知晓避免不了同别的女子共享丈夫,沈初黛才做好了一生不出嫁的准备,可偏偏嫁入了皇宫,嫁了那个世上最不可能只有她独享的丈夫。
  皇帝这般好看俊美,待她又温柔体贴,要她如何将他只当朋友待。
  沈初黛踢了块石头泄愤,说到底还是陆时鄞不好。
  若是他是个又老又肥的猥琐男人,她此刻应该心头放着鞭炮,在宫里涮羊肉吃得不亦乐乎。
  提到涮羊肉沈初黛轻轻咽了下口水,说不定吃饱了心情会好点,她扭头吩咐道:“歌七,你回去通知小厨房给我准备好火锅,我再逛会儿便回去吃。”
  歌七离去后,沈初黛又漫无目的地走了会儿,想着彼时回去正好能吃上热腾腾的火锅,刚准备往回走着,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了一声女子如莺啼的妩媚声音。
  那声音极是暧昧夹杂着男人的轻柔声音:“只要你听我的话,往后的荣华少不了你的。”
  女子声音极是缠绵:“阿生,我人都是你的了,自是要听你的话了。”
  沈初黛站在原地摸着饥肠辘辘的胃,这年头侍卫和宫女都有X生活了,而她却要在这吃狗粮。
  她无意管他们的闲事,只想回去吃火锅。
  谁知刚挪了一步脚,便踩到了一枝树枝,寂静夜里这咔擦一声显得极是明显。
 
 
第43章 第四十三回
  里头的人一惊,沈初黛也是一惊,忙是踮起脚尖跳到一旁的树枝丫上往下看去。只听一阵衣服摩挲的声音后,门吱丫地一声开了。
  透过枝叶的缝隙,沈初黛瞧去,只见那男人不过二十五岁上下,生的是唇红齿白,极是俊俏的模样。他眉头紧皱着,熠熠含情的桃花眼里满是警惕。
  最后他将眸光落在了沈初黛所跳上的树枝丫上,分明是勾魂蚀骨的灼灼桃花眼,里头酝酿的却是无尽的冰冷与杀意。
  沈初黛微眯了美眸,这男人能察觉她的存在,武功定然不低。她与男人淡淡地对视了眼,索性显露身影踮起脚,在树枝上弹跳着离开。
  男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瞧着沈初黛的身影,直至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无尽树影间,他才又拉了门回去,里头的女子清秀面容上满是慌张:“阿生,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这男人便是当日撞上宜欢公主的戏子邓生,原是京城里的名角儿,因戏唱得好被太后娘娘留了下来在宫中的戏班子里当差,而女子则是当日告知宜欢公主身份的宫女秋棋。
  那一日的偶遇并非是意外,而是预谋已久。
  邓生轻轻合上门,轻描淡写道:“不过是只野猫罢了。”
  他将秋棋搂在怀中,柔声叮嘱道:“秋棋,我吩咐你的事可别忘了。”
  秋棋靠在他的怀中,轻轻悬着他的发丝,撒娇一般地轻声试探:“阿生,到时候你攀上了公主这高枝成了驸马,会不会就不理我了?”
  邓生轻挑起她的下巴,勾魂的桃花眼满是柔情:“秋棋,到时候你随着公主嫁来,便是陪嫁丫鬟,早晚皆是我的人,我宠着还来不及。”
  他轻轻吻上秋棋的唇瓣,她脸上羞红一片,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着,却是没瞧见男人灼灼桃花眸里柔情渐渐消散,仅剩冰冷一片。
  ——
  承乾宫中。
  穆宜萱坐在床榻上,身穿着妃色花软缎琵琶襟罗裙,如云的发髻珠翠堆叠,她含羞地微垂着首,步摇流苏就在莹白肌肤旁轻晃着,闪出熠熠光彩。
  余光却是不断望向站在窗前的颀长身影。
  陆时鄞如瓷般细致的指尖抱着一只暖炉,略苍白的薄唇轻抿着,如墨色浸染的暗沉眸光停留在坤宁宫的灼灼灯火上,脚边的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不断升着袅袅青烟。
  他不禁有些担忧,这个时辰她还未睡,是不是在为此伤神。
  穆宜萱坐在床榻上等了许久,也未等来陆时鄞过来。
  她终于鼓足了勇气,站起身莲步轻移,走至陆时鄞身边,声音轻柔地道:“皇上,夜间寒凉,在窗前站久了恐会对身子不好,臣妾帮您将窗户关了吧。”
  陆时鄞最后看了眼坤宁宫明亮的灯火上,随即不留痕迹地收回眸光,温声道:“吹会儿风果真舒服不少,但吹久确实不好,那便饶烦宜妃了。”
  穆宜萱抿唇一笑,随即将窗户轻轻关上,这才又转过身子看向陆时鄞。
  往日她从未抬头细瞧过皇帝的容颜,今日一瞧才发现他竟是长得如此好看。
  她眸光不住地停留在他的精致俊逸的脸庞上,他的眉眼似如墨色晕染的绝妙画卷,风姿绰约又温柔如玉。
  穆宜萱心头欢喜,低下了头柔声道:“夜色不早,臣妾伺候皇上更衣就寝吧。”
  陆时鄞暗沉眸底淡淡露出一丝疏离,话语却是柔和,极是体贴地道:“宜妃身子精贵,更衣这小事哪能饶烦宜妃,让底下的莱伺候便是。”
  他轻轻扬了声,将外头的宫女太监叫了进来伺候更衣。
  两人各自被宫女太监带去了两扇屏风后,被伺候着将外衣脱下,换上舒适轻薄的寝衣。
  重新坐回床榻边,穆宜萱心头更是甜蜜,虽然曾经也为没法成为皇后而怨怼,可如今瞧着皇帝这般温柔体贴的模样,她便暂时将那些愤恼情绪抛诸于脑后,一心期待着待会儿的事。
  她按照礼教嬷嬷教的,轻轻靠住陆时鄞肩头,刚想说些什么,头却是猛地落了空,她措手不及地摔在了床榻上。
  紧接着便听见连绵不断的咳嗽声,穆宜萱忙是撑起身子去瞧陆时鄞,只见他摔坐在床榻边的地上,根骨分明的手紧攥着床榻边缘,他身子微弯着正咳嗽着,咳嗽中带着吸抽冷气的声音。
  穆宜萱吓坏了,忙是从床榻上爬起来去看他,声音带着惊慌:“皇上您没事吧?”
  却是瞥见他苍白唇间一抹血色,她顿时一惊忙是站起身来:“臣妾现在就替您叫太医来。”
  动作却是被陆时鄞叫停,他抬起修长的手示意:“不必,朕无碍。”
  穆宜萱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话语迟疑而微弱:“可是皇上您都吐血了,真的没事吗?臣妾还是替您召来太医瞧瞧吧?”
  “真的无碍,不过是咳出血了而已,朕的身子自己知晓。”
  陆时鄞不以为意地用手指将嘴角的鲜血擦去,冲她挤了个虚弱的笑容。
  相比于他的从容淡定,穆宜萱却是非常惊愕,什么叫不过是“咳出血了而已”,难道说皇上经常咳血吗?
  她入宫前虽也听说皇帝身子孱弱,可从未想过皇帝的病竟是如此重。
  穆宜萱声音微颤:“皇上,这咳出血可不是小事呀。”
  “别怕,朕不会死的。”
  她心稍安了些,刚想说那臣妾就放心了。
  便又听到皇帝继续宽慰道:“太医说了还能撑个几年。”
  穆宜萱:……
  这根本不算什么安慰好吗!!
  穆宜萱心头更是慌了,不由有些埋怨姑姑与兄长,分明知晓皇帝的身子如此不堪,竟还让她进宫选秀。
  按照这般的情况来看,过不了几年她便要同阿姐一般成了寡妇。
  她可不想像阿姐一般,虽然曾经母仪天下,可如今却只能被称为“前皇后”,她一定要做上太后才是。
  穆宜萱下定主意,不管如何她定要早日怀上龙嗣才是,她要抓住每次侍寝的机会。
  她将陆时鄞从地上扶起来坐在床榻上,随即道了杯温水递了过去,殷切地看着他将温水饮下开口道:“皇上,可感觉好些了吗?”
  陆时鄞声音柔和:“好多了,宜妃真是体贴。”
  穆宜萱心头一松,时辰不早了她要抓紧时间干正事才是,她微颌了下首含羞地说道:“皇上,臣妾伺候您就寝吧。”
  “好。”陆时鄞回答的极是干脆,“那就饶烦宜妃你将朕将里头推推吧。”
  “诶?”穆宜萱有些惊讶。
  按照礼教嬷嬷教的,第一步不是这样吧。
  “朕方才好像风吹多了,身子有些动不了了。”
  似乎为了让她宽心,陆时鄞非常体贴地安慰道:“宜妃不必担心,朕已习惯了,不用招太医来看,一般睡一觉第二日便好了。”
  穆宜萱:……
  他习惯了,才是她最担心的事好吗!!
  穆宜萱好不容易将陆时鄞推到里面,自己方才怀着悲痛地心情躺在了他的旁边,听着耳侧男人的呼吸声越加沉稳,她心头却是越来越烦躁,按照这样,她要如何早日怀上龙嗣呢。
  沈初黛本就比她提前入宫一个月,听说皇上大部分时间都歇在她宫中,就连温泉行宫也带着她去了。这么一说沈初黛比她怀上龙嗣的几率要大上许多,一想到此她便是更焦虑。
  穆宜萱咬了下唇,将嬷嬷一早给她备好的玉册拿出来塞进他的手心,这玉册画着男女行鱼水之欢的画,本就是洞房之夜新娘与新郎一同观赏地,她此刻拿出来倒也不算逾矩。
  温凉的玉册塞进陆时鄞的手心,他却没有丝毫动静,像是睡着了一般。
  穆宜萱只能靠近他耳边轻声唤着“皇上”,不知是唤了多久,陆时鄞的长睫终于一动,随即睁开了,露出一双蒙上雾气的漂亮眸子。
  他的容貌真当盛极,精致五官在阴影下若隐若现,穆宜萱不由有些看痴了,脸上滚烫一片,原本要说的话语便不由哽在了喉咙中。
  只见陆时鄞如墨染的眸子盈上淡淡暖意,薄唇微启:“怎么还不睡,不困吗?”
  穆宜萱含羞地收回眸光,柔声说道:“臣妾不困。”
  可话音未落,浓厚的睡意便涌上脑袋,她还未来的及反应过来,脑袋一沉便倒了下来。
  陆时鄞眸光恢复了冷冽,他随意将穆宜萱推回原来的位置,不留痕迹地瞥了眼手心里的玉册,他蹙紧了眉头,将它扔掷一角。
  这才起了身走到窗前,轻轻开了条缝隙,梁缙一早便在那边守着,听见动静便回过头轻声唤了一声“皇上。”
  陆时鄞眸光沉如水,默默看着坤宁宫的方向,那儿的灯光依旧亮着。
  他低声开口:“这般晚了皇后怎么还不歇息?”
  莫不是为他留宿于承乾宫而神伤睡不着,想到这个可能性,陆时鄞眸光更是一沉。
  下一次该是提前告诉她让她安心才是,他想了想还是亲自去一趟才好。
  “去给朕找见合身的宦官衣服。”
  梁缙回道:“回皇上的话,听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娘娘用完晚膳本来睡了,后来因为积食起身出来晃了几圈又饿了,彼时正在殿里烧锅子涮羊肉吃呢。属下这就去给您找衣服,您稍等会儿。”
  陆时鄞一字一句地从薄唇中挤出:“涮、羊、肉?”
  “回皇上的话,没错,您这会儿赶去正好能吃上。”
  陆时鄞沉默半晌:“罢了不必,朕乏了,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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