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月亮的人——金呆了
时间:2020-03-19 07:08:02

  梯门打开,Elsa全然不知自己的老板没在听,正要继续说,便看清了身前的西装男,登时倒抽一口气,闭了嘴。
  汪致霆扫了眼背影,对来者身份了然。他也没怎么注意,就一男公关罢了。
  巧了,下了电梯在洗手间汪致霆又碰到了这个男的,说实话长得不怎么样,脸还有点歪,怎么就让王菲菲闹着解约,也不肯炒CP了呢。
  流水阵阵,两人同时缚鸡归位往外走去。
  汪致霆在白语薇言语刺激后,眼睛会不受控制地观察这种地方,也就下意识的行为,不怎么往精确数字上去揣摩,毕竟这时候的尺寸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次他感觉怪怪的。
  他蹙眉拉着拉链,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两人经过门口时,身体摩擦了一瞬,汪致霆立马僵住了。
  他看着唐萧全不在意远去的身影,一脸不可思议地慢慢抬起了手。
  他的手刚刚打到了什么?
  唐萧穿的是运动服啊。
  见鬼了见鬼了。
  ***
  景湾球场的水系、微地形草坡、果岭沙地设计的颇有意思,听说是德国设计师设计的。
  陆淮修和白语薇第二次见面就是这里,建造历史是白语薇同他讲的。
  那天好像是阴天,他做了两遍标准姿势,一一解释了动作生成的缘由,可白语薇明明舞跳的极好却在那刻全身僵硬,左右不分,他只得手把手教,“白小姐,伸出左手。”
  白语薇微笑着伸出手悬于他面前,他捏过她的指尖,将掌心送至球杆上,继续指导道:“食指靠掌的第一指节在......”
  “哪里?我不懂哎。”白语薇歪头,满眼狡黠,偏让人想陪她继续演。
  和白语薇这样的女人相处,你完全不用担心丢脸,就算美女在前心态失衡,打得很烂。她也能一脸天真不懂球规,替你鼓掌。
  印象里,他们在一起的极快,和他认知的男女交往流程完全不同。
  因为实在忍不住。
  跳舞揽腰那刻陆淮修还尚能绅士地克制,可身体贴身体教学,一双美目含着伪装的迷茫时不时望向他,他便只想缴械。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电力太足,他承受不住。
  是他将十公分的距离化成的零。陆淮修自知唐突,欲撤退道歉时,她已经熟练地撬开软唇后的齿门,横扫四方。
  他回味至此,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拿起手机给白语薇打电话。她正在美容院按摩,按到舒服处还呻/吟了两下,“陆太太,你确定你不是在勾引我?”
  “我确定你想多了!”白语薇的面上敷着厚厚的营养品,小嘴微张地说道。
  汪致霆今日是陆淮修的客户之一,他一直好奇这个伪君子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和他老婆什么关系,怎么可以这样心无芥蒂地抛来合作。
  “听说你弟弟回来了?”他扫了眼正在打电话的陆淮修,看那享受的表情可真欠扁,直让人怀疑他转身后白语薇那股疯狂的怒意根源。
  秦毅然抿紧唇线,他知道汪致霆在跟他说话,可他并不想回答。
  “来我公司怎么样?”汪致霆斜睨了眼严肃的秦毅然,真是开不起玩笑,和他弟一样。
  “不必了,谢谢汪总。”他压低声音。
  “你说你老板知道你弟弟……”他止了话头,那头陆淮修挂了电话走了过来。
  “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秦毅然发狠地说完,往后退了两步。
  “汪总今天球运不错呢。”陆淮修矫了矫音,尾音收的很利索。
  “我是球运不错,陆总的太太才是球技惊人,下次该把她叫出来一块切磋切磋。”他确实也许久没有正面与白语薇对话了。这两年,她有在努力避开他,他也克制自己,逼自己忘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白语薇在S市风头曾一时无两,知她高尔夫打的好不难,尽管陆淮修并不清楚他太太的这个特长。
  只是,这话在汪致霆口中说出来意味不明。
  陆淮修知道他是白语薇最高调的一位绯闻男友,而周围所有人僵硬的面孔都在间接说明,传闻很可能是真的。
  白语薇的前任他从未主动过问。
  从他们结婚那刻就是过去和将来的一道清晰分水岭。
  陆淮修挑眉,“我会转告我太太汪总的邀请的。”
  “哦,”汪致霆玩味道,“那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第5章 饿人谷
  从美容馆出来时,白语薇终于有血脉通畅之感。
  这技术和陆淮修偶尔兴之所至又舍不得下狠手的力道完全不同,痛的她爽!白语画也直颠着身子,说自己瘦了两斤。
  行至等候区时,白语薇瞥了眼沙发,感慨道:“你姐夫之前会陪我来呢。”
  白语薇结婚时疯言四起,可恶的媒体恨不得把她所有的风花雪月拼凑成传奇,再用最赤|裸、最具煽动性的文字传播。
  陆淮修怕她不开心,美容院都陪着一道。没几日,媒体风向一转,郎才女貌恩爱的艳羡取代了原先的火力点。
  “现在你说一句他也肯定陪啊。”白语画理所当然。
  白语薇做了个舒展的表情,“走吧,跟我一起去吃饭。”
  “哎呀,姐夫叫你去,又没叫我。”
  “一家人不分你我。”她硬拽着白语画往地下车库去。
  她享过众星捧月的福,也吃过过度瞩目的亏,在你一无所有时交际花是个很好的头衔,给除了美貌并无长物的她带去无数风光。
  白语薇曾是S市上流嗤之以鼻的靓女,有关滥情往事的闲言碎语一度甚嚣尘上,可每一场宴会又以邀到她为荣,暴发户的女儿拥有了比名媛还高的名气与艳羡、追捧与拥簇,不可谓不是本事。
  白家在她大二那年开始走顺势,十家左右的平价连锁超市转型进口超市,开疆扩土门店遍及知名街巷和商贸广场。
  其中道途顺遂的功臣不言而喻,可即便如此“战功赫赫”,白语薇依然争不过白嘉辰——一个野种。
  她深谙这条风光之路背后的苦楚,你在前方厮杀,后方重男轻女的父亲偷偷拟遗嘱给私生子。
  她知道没必要让妹妹再吃一遍亏,可白语画实在不争气,身材肉囊,性格憨厚,丝毫没遗传到白森山暗度陈仓的算计。所以白语薇心里盘算要带白语画多见见场面,不然以后她恋爱结婚,她总吊着一颗心。
  到达饿人谷时,白语薇一眼就看到了汪致霆的车。全市最骚包的柯尼塞格幽灵跑车,保险公司都拒赔的高风险车型之一。
  白语画显然也认出来了,毕竟这车她还坐过,“天哪,他怎么在这儿?”
  “S市就这么小,在一家店里吃饭有什么奇怪的。”有钱人公共应酬的场子本就不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说罢她们向潇湘馆走去。
  一推门,众人正觥筹错盏不亦乐乎,唾沫横飞地说着某公司老总的贵太太最近出轨,“出的谁啊?”
  “你们猜?”
  “副总?”
  “副总都多大了,我猜是圈里的嫩肉?”
  “是汪总公司的那种嫩肉吗?”
  听见汪总二字,白语薇和白语画脚步登时一顿。
  白语薇扫了圈,正撞上汪致霆好整以暇的等候目光。
  他想大方点,把分崩离析时她放的狠话给掰正,可他就是这么个小心眼本性,她没说错,所以他天人交战后终还是皮笑不笑地幼稚了。
  那几人背着门帘专注八卦,没看见白语薇,还在说:“不是,是MUSE里的鸭!”
  “嗐,我以为什么大人物呢,这种也就玩玩的吧。”
  “不是,要离婚呢。”
  “玩儿真的啊,四十多岁来真爱了?”
  “我跟你说,那些鸭现在可厉害了,那玩意……”几人头凑到一处,声音渐渐小了。
  陆淮修起身将白语薇迎了进来,手掌于腰际,提示性的揉捏,“陆太太,”见她抬目他附唇轻嘬,“你进来看的第一眼居然不是我。”
  陆淮修背着光,面贴的很近,白语薇一时瞧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了微眯的眼睛。她只当他在调侃,回他说:“你坐的地儿不起眼。”
  她挑眉示意那芭蕉叶后的角落,却见那处的皮沙发扶手有一个深坑,都有一会了还未弹回饱满形状。
  陆淮修吃醋了?她好笑地推他。
  “和传闻的一样恩爱呢,天天在家不见面的吗?”汪致霆打了个火,烟雾将眼前人缭绕得模糊。他突然想起她不喜欢人抽烟,将烟下垂作势掸了掸烟灰,正犹豫要不要掐了便见陆淮修走到他旁边,将窗户开了,“不好意思,我太太闻不得烟。”
  要你废话。汪致霆将头撇向一侧,他有点后悔提出让白语薇来了,自己打自己的脸。
  面对面秀恩爱,这事儿谁受得了。
  陆淮修向大家介绍了一遍白语薇和还在读书的白语画。
  姐妹算压轴出场,众人皆很捧场。
  以前都是各种局常碰到的人,这会演技拙劣地装不熟,热力地夸奖陆太太美丽动人,颜值比汪致霆手下的一线女影星都能打,陆太太的妹妹活泼可爱,以后可以出道,哎哎,汪总别装不近美色,快说我们陆太的妹妹灵不灵。
  开起玩笑来便知亲疏远近,这帮人跟汪致霆关系比较靠。
  陆淮修终是S市新人,行事洋派绅士,下三滥的局不去,导致酒肉场吃不开,以陆淮修的儒商作风要想撬动S市大佬的底牌,拿下地皮开酒庄还是要费番功夫的。
  酒席间众人七嘴八舌,白语画举了杯果汁端坐装哑巴,大家说的话题她听不太懂,可姐夫和汪致霆之间的微妙气氛,非常值得揪起脚趾期待。
  秦毅然替老板陆淮修挡酒,却架不住汪致霆随口一句,“陆总不行啊?”
  陆淮修淡笑着推开秦毅然的手,不疾不徐地脱下西装,白语画小眼左右扫视,一杯两杯,啊呀呀,好厉害。
  白语薇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汪陆两人各干了三杯红白混。陆淮修再望向她已经醉眼朦胧,身体开始倾斜了。
  就这烂酒量也跟汪致霆拼,他能喝一个橡木桶的酒,边喝边撒。
  她将陆淮修按坐在椅子上,轻询他的状态。
  汪致霆两颊粉红,笑问她:“白小姐替陆总喝吗?”
  陆淮修脑袋充血,强扯出微笑,软声纠正道:“叫陆太太。”可惜四下嘈杂,他的话也就一左一右的白语薇和秦毅然听见了。
  “好啊。”
  陆淮修一把按住,“不行。”他摇晃着起身,两手撑桌,“我来喝。”
  众人齐刷刷停了交谈。鸦雀无声。
  “陆总你不行了。”汪致霆假装和气地笑道。
  “谁说的,我......太太说我行就行。”陆淮修难得的硬气,即便配上他那股子软糯的腔调依旧掷地有声。他转头看向白语薇,“你说我行吗?”
  汪致霆的掌指紧紧握着杯子,一杯红酒漾在杯壁,随着他不平稳的心绪来回晃荡。
  这个问答在她婚前他们发生过一次,那次的回答是......
  白语薇假装听不懂这其中的意味,这时候不站老公站谁?“你不行谁行。”她柳叶微挑,抛了个媚眼。
  酒桌众人欢呼,方才吓得不敢吱声,这会起哄的缝倒是插的很准。
  “啪”地一声,红酒杯碎在了汪致霆的掌中,酒红液体淌的到处都是,分不清是血水还是红酒。
  桌椅板凳的兹闹声四响,满是关切。
  白语薇垂着眸,神色不明。
  汪致霆摆手,嘴上应付说:“没事,饿人谷的杯子质量可真差,糖化玻璃吧。”他的余光没离开她,脑海里浮起那次的对话——
  “白语薇你真要结婚?”
  “他有什么好的?”
  “他比你行。”
  “哪里?”
  “那里。”
  他嘴里泛苦,心道,行。手很快被包扎好了,他笑着冲众人晃晃。
  陆淮修不胜酒力,最终脑袋一沉倒在了沙发上,白语薇道歉:“不好意思,他酒量差,刚刚那杯没喝完的我替他喝吧。”她将坠落的侧发挽起,意味不明地看向汪致霆。
  “你确定陆先生醒来不会不开心吗?”毕竟他们的剑拔弩张大家都看见了。
  “我先生很大度的。”白语薇唇角一勾,抄起红酒杯倒了半杯,向他靠近两步,用只他能听见的音量说,“那句话对不起,算了吧。”她仰头饮尽,酒杯倒扣。
  汪致霆举起酒杯,凑到她耳边,“不行,算不了。”他死死盯着沙发上昏沉的陆淮修,后槽牙磨动,颤着唇说,“因为你这句话,我他妈这两年就没痛快过!”
  谁他妈想一天到晚反射性地问对方爽不爽!
  ***
  S市的夜被街灯霓虹模糊了时间。
  潇湘馆渐渐散场,白语薇将白语画送至门口,“你这周回去吗?”
  “回啊,我不回去罗女士肯定要被小祖宗闹腾。”白语画小脸被空调吹的跟喝了小酒似的,红彤彤的。
  白语薇对身后的秦毅然说,“那麻烦秦律师了。”她故意没说特助,瞧了他一眼。
  秦毅然一脸公事公办,“应该的。”
  她张口想问秦邈回国的事,见他这副脸色又吞了回去,问了估计秦毅然也不想搭理她。她从包里将塑封袋掏出,递到白语画手上,对方叹气,“你就是个劳碌命。”
  沙发上的陆淮修被灌了解酒汤,勉强醒了,正龟速眨动茫然的眼睛。
  白语薇蹲到他跟前,“陆先生,你今天好勇猛哦。”
  陆淮修又滞了会,就在白语薇以为他还没醒时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翻身压在身|下,假装郁郁道:“我太太太迷人,怎么办?”
  “好巧啊,我先生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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