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偏执反派接吻的正确方式[快穿]——钟意无
时间:2020-03-19 07:33:02

  她的心不可抑制地怦然而动。
  可很快, 她又觉得,其实,那根本不算得一个吻,两人仅仅是肌肤相贴罢了, 甚至彼此都没有张开唇瓣。
  而贺朝羽的行为,更多像是少年荷尔蒙的躁动,想到这,她又将自己身体辗转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明媚乖张的少女,她想,多半是因为这张脸吧。
  毕竟,这张脸真是该死的甜美。
  可很快她有点接受不了,原著中的贺朝羽明明对女主一往情深、一心一意,根本不会被美□□惑,可到了她这里怎么就变成了朝三暮四的人了。
  思索无果,她只好归结为少年的冲动。
  他太年轻了。
  叹了口气,想起他手上还伤痕累累,她将房间里常备的药箱拿了出来,找出了酒精、纱布和药膏。
  她闷闷地对自己道,算了,她还是不和小兔崽子计较了。左右还得完成任务,她当然不能放任他不管。可要是让她拉下脸找他,不可能。
  这样想着,她便推开了门,对着走廊处一个小丫鬟悄悄道:“你帮我把这个送给贺朝羽吧,谢谢啦。”
  那丫鬟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点了点头,便要上楼。
  “等会。”薛慕仪立刻折身回到了自己房间,从小皮夹中拿出几块银元,塞到她手里,并眨了眨眼,笑吟吟道:“不要和任何人说是我让你给他的。”
  小丫鬟有些惶恐,薛慕仪放软了嗓音好歹让她收下了,毕竟要想让人家守口如瓶,还是需要些封口费的。
  踩上楼梯的时候,小丫鬟心底有些忐忑,小姐说不要告诉贺朝羽东西是她给的,那她到底应该怎么说。
  来到贺朝羽的房间,却发现门敞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门没关,她敲了敲门,也没人应,眼睛试探性地往缝隙里瞄了瞄,没人吗?
  她暗喜,那正好,她就把东西放他桌上就算了。于是,她蹑手蹑脚走进了房间,地上一只黑猫警惕地抬头望了她一眼,又躺了下来。
  小丫鬟吓了一跳,见它丝毫不理睬自己,便放下心来,一走到桌子面前,她才听到里面有个隔间传来哗哗水声。
  原来贺朝羽在洗澡啊。
  她不敢多留,将东西放好后便马上离开了,只是心底却有些纳闷,真奇怪,洗澡为什么不关房门?
  贺朝羽从浴室出来后,下意识朝着门口望了望,待看到门缝合上了时,他的唇不自觉抿了抿,心底生出了隐约的期待。
  娇小姐来过了么?
  眼睛巨细靡遗地在房内打量着,待落到桌子上,他看到那里摆着包扎伤口的东西,他忍不住走了过去,面无表情地盯了好一会儿。
  直到发梢的水珠滴落下来,晕在纱布上,他的唇角才勾出个隐秘的弧度来,怎么都压不下去。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会继续对他好不是么?而他也会依旧沉沦,如同饮鸩止渴,如同踩着刀刃跳舞。
  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欢喜很快又变成了灼人的疼痛。
  为了准备宴会,这两天,薛公馆上下开始忙碌起来,薛慕淮更是忙得不见人影,也就只有薛慕仪一个娇小姐继续悠然自得。
  可这时,薛慕仪却开始消极怠工了,她这几天都在刻意回避着贺朝羽,即使吃饭的时候,她也会故意姗姗来迟,然后离他坐的远远的。
  偶尔抬眼,能看到贺朝羽沉默地望着她,眼中又浮现出那种柔软的脆弱。
  薛慕仪就会偏过头,默默地将视线定在饭厅上的油画上,姜黄、水绿、天蓝……以往觉得杂乱的颜料色彩,竟然变得玄妙又充满艺术性。
  谢天谢地,薛慕仪觉得她的艺术造诣得到了提升。
  饭桌上,薛定山和杜弈怜都没察觉他们微妙的气氛。他们一个被虚妄的极乐一点点侵蚀芯子,无转圜余地。
  一个则周旋与薛家和何磊生之间,焦头烂额。
  那天,杜弈怜趁着薛定山入睡,悄悄出了轮船厂,来到何磊生车上,那时候,何磊生的眉眼阴戾得如同逼到绝路的野兽。
  杜弈怜吓了一跳,“生哥,怎么了?”
  何磊生狠狠叼着烟,“你听说了吗?薛慕淮背地里送了宴会的邀请帖给叶钧舟,好像有意和清运帮合作。
  叶钧舟这老不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这些年变得贪生怕死,想要洗白家底,便答应了薛慕淮的邀请。
  前几天,他还刻意警告过老子不能打薛公馆的主意。
  呸,老子杀人放火一辈子,到现在叫老子放下屠刀老老实实做生意,怎么可能!杀人放火金腰带,哪有比这来钱更快的法子!”
  杜弈怜一愣,“怎么会这样?”她能让薛定山沉溺于大烟,很大的原因是自己和何磊生合作,安插了不少何磊生的手下进轮船厂,封锁了消息。
  再加上,薛慕淮这些天都忙于宴会的事,才没人察觉到薛定山的不对劲。
  如果生哥的人手撤了,只怕是很麻烦。
  何磊生忽然笑了笑,眉目狰狞,“看来,薛定山得早点死了。你想办法让他立遗嘱,从他手中拿到股份。”
  杜弈怜心底一颤,缓缓道:“薛定山早就立好了遗嘱。这个我倒是可以从他那里套来,然后伪造一份。只是,怎么让他名正言顺地死去是个问题。”
  她当然可以加大剂量,只是,这段时间她为了取得薛定山的信任,和薛定山几乎形影不离。
  她没那么蠢,到时候,第一个被怀疑的,绝对是她。
  “我不管!”何磊生忽然呸了一句,“逼急了老子的话……”
  杜弈怜咬了咬唇,忽然间,她想起了一件事,上辈子,薛定山是猝死的,因为他撞见了薛慕仪对自己哥哥的龌蹉心思。
  “生哥,我想到办法了。”杜弈怜鲜红的唇角忽然勾出个诡异的弧度来。
  如果在宴会上,薛定山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女儿居然和自己儿子搞在一起了……
  暗潮汹涌下,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过了几天,宴会终于到来。
  这天,薛公馆的宴会厅内摆满了宴席,丫鬟们忙碌地穿行着,欢快的管弦乐齐奏,绅士精英们谦谦有礼地谈笑风生,满室觥筹交错。
  小洋楼的露天草坪上,长长的桌子拼接起来,延成了一条的线,上面布满了鲜花和点心。
  大上海的名流太太们,身穿着时髦的晚礼服,衣香鬓影,举起鸡尾酒浅浅对酌。杜弈怜今日穿着黑色的旗袍礼服,身段婀娜,同这些太太们攀谈起来。
  薛慕仪穿着那身定制的晚礼服,雪肤乌发,容色纤嫩,挽着薛定山款款而来。
  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这个刚登上名利场的薛家幺小姐身上,满座哗然。
  只见,她乌黑的发盘了起来,头上戴着个精巧的珍珠礼冠,眼睛明亮生光,只是神色有些心不在焉,眼角的睫毛妩媚地垂下。
  若是离近了看,能看到她脸上淡淡的小雀斑,称得她一张脸有着独特的天真纯稚。
  少女年纪尚小,却依旧艳光四射。
  贺朝羽也在阳台上默默望着她,娇小姐自然是极美的,那是他在陆芝芝、林瑶清美的启蒙下都无法忽视的美貌。
  可是,娇小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却只能在这里望着她,如同望着一生中最缥缈的梦,他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祖母绿耳环。
  他又能给娇小姐什么呢?
  他甚至不能奢求她能够多看自己一眼。
  薛慕仪恹恹同他们周旋着,总觉得提不起劲来,眼睛无意中瞥到角落里的施慧如,她愣了一下,杜弈怜居然没发难。
  那倒省的她费心了。
  有不少青年才俊同她打招呼,薛慕仪进退有礼应了,却不肯分给他们多一点的眼神,有时候,她甚至懒得应付。
  薛定山替她回了,低声问她,“睨睨,你不开心吗?”薛慕仪挽紧了薛定山,感受到他手上的骨头硌得慌,她心底没由来地一酸,“爸爸,我没有不开心。”
  薛定山怎么这么瘦了?
  他拍了拍她的头,“睨睨是第一次同他们打交道,难免觉得生疏,没事的,如果觉得闷,你就自己去找女伴玩吧,那边有你最喜欢吃的冰淇淋。”
  薛慕仪点了点头,“谢谢爸爸。”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林肯车缓缓驶入薛公馆,叶钧舟从车上一下来,欢快的宴会沉闷了一瞬间。
  薛定山有些反应不过来,慕淮什么时候请了叶钧舟?而背后的宴会厅里,薛慕淮款款走了出来,伸出手,风度翩翩道:“叶老板。”
  薛慕仪却注意到他身后有个脸上带伤疤的男人,心底一惊,何磊生!他怎么也来了?
  何磊生一眼就注意到了薛慕仪,他眼底的光诡异得吓人,充满侵略性,像盯住了心仪的猎物,又很快压抑住了。
  果然是个美人,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累瘫∑( ̄□ ̄)也许三更更不到,哭泣(?;︵;`)
小兔崽子还是比较怂的,不敢伸舌头
薛慕仪:他敢!
贺朝羽:......下次我努力感谢在2020-01-05 08:21:36~2020-01-05 16:33: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飞天小女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男主男配都是我的、魂魂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暗涌
 
  这场宴会在薛慕淮将叶钧舟请到了宴会厅中之后又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薛定山向来不喜同叶钧舟这种人打交道, 却到底也没说什么, 不过,他心里其实有些欣慰,慕淮这孩子只是年轻气盛, 经验不足, 其实眼界或许比自己都广阔。
  想到这, 他便由着薛慕淮去和叶钧舟周旋。
  只是, 乍然瞥了坐在角落默默吃着冰淇淋的少女一眼, 薛定山的胸口顿时闷了闷, 一种莫名的空虚感从四肢百骸升起,他觉得脚下有些站不稳。
  睨睨。
  如果可以, 他多想和林瑶清一直爱着她。
  这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即使同他没有半点血缘,只要凭着她那双肖似林瑶清的眼睛, 他便会毫无保留地爱她, 永远。
  可他一个人太累了。
  感觉身体再次传来了疲惫感, 他拄着拐杖缓缓回了自己房间。
  踩在楼梯上,薛定山却无意中瞥到在阳台上, 一个单薄的少年正默默伫立着,背影看起来格外孤寂, 与热闹的宴会格格不入。
  他的脚步一顿。
  脑海中群浮现出尘封多年的记忆,是他、清清、贺援、陆芝芝两两结伴去观云山游玩那次,也是他们四个人孽缘的开端。
  在山上寺庙暂住一晚的时候,陆芝芝给他们下了药, 他和陆芝芝,贺援和林瑶清阴差阳错地睡在了一起。
  第二天醒来,他看到身边陆芝芝艳丽的面容,顿时吓了一跳,陆芝芝也睁开了眼睛,对他痴痴道:“薛大哥,芝芝喜欢你好多年了。”
  薛定山冷着脸让她滚,她也不在意,径自穿好衣服就离开了,只是临走时还露出个莫测的笑来。
  “你不爱我,我就毁了林瑶清。”
  他听到她这样说。
  后面,后面便是他看到浑身赤.裸的林瑶清和贺援睡在了一起,除了陆芝芝,他们所有人都是狼狈下山。
  也是因为这次,他和林瑶清冷战了好久,他们都无法原谅自己对对方的背叛,再等他们终于修补好裂缝,却发现,林瑶清怀孕了。
  他们都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最后还是让林瑶清把孩子生了下来。想到这,他心底顿时庆幸,因为这个孩子就是睨睨。
  再瞥了一眼贺朝羽,他觉得,自己不喜欢他,并不是没有道理,谁让他有着那样一个母亲。
  房门推开,薛定山慢慢坐到了床沿,粗粗地喘起了气,好半晌才缓过来。
  薛慕淮正和叶钧舟相谈甚欢,时不时举起香槟酒碰杯,气氛融洽,生意场或是交际场便是如此,只要有酒便能谈论起来。
  周围也有人大着胆子同叶钧舟举杯,见状,何磊生也朝着薛慕淮举起了杯子,“薛少爷,幸会。”薛慕淮神色冷淡回了句,“幸会。”
  何磊生也不介意他的态度,笑得露出了森森的牙,“薛少爷,赏个脸吧。”便将手中的酒瓶微微朝着他倾斜,示意请他喝一杯。
  薛慕淮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他的动作,露出个绅士般的笑容,道:“生哥怎么说也比我年长,自然应该是我敬你才对。”手上顺势取过了另一瓶香槟为他倒酒。
  象征性地啜了几口,薛慕淮便离开了,明显不想同何磊生周旋,可他的礼貌却挑不出错处。
  何磊生默默望着他,又发现薛慕淮几乎不喝别人倒的酒。妈的,还挺多心眼。他心底呵了一声,冰冷目光与杜弈怜暗自相接。
  两人默默往无人处去,何磊生心底有气,毫不客气骂道:“臭表.子,你出的好主意。薛慕淮这小子太过于警惕,根本不上当。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被他羞辱了一顿,杜弈怜心底反胃,却还是讨好地道:“那生哥想怎么做?”
  他的目光在杜弈怜身后流连,落到那个默默吃着冰淇淋的小姑娘身上,年纪轻,颜色好,又娇柔,是他最喜欢折磨的类型。
  比施慧如还令他兴奋。
  他忽然道:“薛慕仪那小妞,如果在宴会中被人玷污了,凭薛定山视她为掌上明珠的性子,即便不死也能去半条命,何况他现在命早就没了半条呢。”
  杜弈怜有些犹豫,“可是,这样……”望了望何磊生眼中诡异的光,她觉得他简直疯了,他分明对薛慕仪那小妮子起了什么肮脏的心思。
  精.虫上脑的男人最容易误事。
  可最后,她还是点头了。只要做的悄无声息就好了,想到这,她默默往薛慕仪走去。
  楼上的贺朝羽默默看着他们,蹙起了眉,杜弈怜?另一个男人又是谁?
  距离太远,他们在说什么,贺朝羽完全听不清。
  可贺朝羽却能察觉到男人眼神凶戾,分明就是个亡命之徒,而且,他的眼睛一直往娇小姐身上望去,那分明是觊觎贪婪的目光。
  他的心底顿时冒出一种不可抑制的暴戾,好想,把他那肮脏的眼睛狠狠踩碎,这样,他的目光便再也不能落到娇小姐身上。
  同时一种蛰伏的阴暗占有欲将他的心脏充盈,黑黢黢的眼毫无焦距地落在虚处,娇小姐是属于他的,即使她不喜欢他。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