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爱恨交织的情感蒙蔽、困扰得他太久,久到他看着自己心爱女孩从高楼一跃而下,他才彻底醒悟。不过,没关系,他想说的一切的一切,以后,他都会亲口告诉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完结了,本来有很多想法的,可惜写出来却不尽如意,最后只能仓促结束,感觉很对不起大家。感谢在2020-02-06 21:52:49~2020-02-07 22:0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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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奴
“陛下, 该上朝了。”耳边传来一阵轻柔的女声, 薛慕仪颤动着睫毛,缓缓醒了过来,入目满眼明黄, 金龙葳蕤怒目张扬, 昭示着皇家威严, 很显然是天子的寝殿。
这是穿到宫廷中来了?
薛慕仪连忙坐了起来, 望向了声音的主人。
这是个宫女打扮的少女, 双髻粉衣, 看着伶俐动人,还长着一张圆圆的苹果脸, 给人的感觉十分讨喜。
见薛慕仪满眼懵懂, 宫女满眼担忧,“陛下, 您没事吧, 是不是体内的余毒还没除去, 要不要让奴婢替您宣御医来为您把脉?”
说到这,丫鬟脸色忽然变暗, 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贺朝羽那个阉贼真是不得好死, 他现在大权在握还不够吗,竟然想把胤朝的血脉断个干净,若是,先皇还在, 您哪里会落到这孤立无援的境地?”
而且,陛下也不用女扮男装,被迫扮演一个傀儡皇帝,屈服在贺朝羽那个阉贼的淫威下,日日胆战心惊。
听到贺朝羽这三个字,薛慕仪心底一颤,想到上个世界结束的时候,少年对自己说,他们还会再见的。
这么说来,这个世界的反派依旧是贺朝羽,只是原著反派的名字似乎并不是这个,薛慕仪心底隐隐有种直觉,她的名字也没发生变化。
所有的世界,似乎都是为她和贺朝羽量身定做的。
不过,宫女刚刚好像提到了胤朝?薛慕仪脑中灵光一闪,她试探性地唤了句,“栀禾?”栀禾立刻紧张地望了过来,“陛下,怎么了?”
薛慕仪了然,果然,她穿越到了自己笔下的古代言情小说中,眼前这个宫女是女主的贴身宫女,栀禾,对女主忠心耿耿,可以说是心腹的存在,所以才会这般痛恨反派,骂出那么一段话。
不过,这次她居然不是恶毒女配了,而成了女主,可是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这本书的女主属实惨。
女主本来是胤朝的公主,景文帝在世时,她受尽恩宠,上面还有一个孪生兄长,也是胤朝的太子,对自己也是极为宠溺,她前半生可谓是顺风顺水,可在女主十六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这都是原著中的反派——一个权势滔天的太监一手造成的。反派本来是前朝太子的遗腹子,却为了复仇进了皇宫,成了地位卑贱的太监,然后凭借着狠辣的手段与超乎常人的心智,一步一步大权在握。
后来,他就开始对胤朝的皇室进行疯狂的报复,他先是令太子意外横死,又让景文帝身中剧毒,药石无医。
由于景文帝在位时,励精图治,不好女色,导致后宫嫔妃子息单薄,膝下只有太子与女主一儿一女。
如今太子已死,景文帝不忍胤朝江山就这么断送,临死之前,他便想了个李代桃僵的法子,对外假称死去的是太子的胞妹稚玉公主,然后让女主假扮太子,在自己死后立刻登基。
这一切,反派自然是默许的,因为一个天真烂漫的公主,最容易掌控,这样,他可以把她推到皇位上,充当傀儡,然后自己在幕后搅弄风云,颠覆胤朝。
而且,如同所有薛慕仪书中的反派一样,他扭曲地爱着女主,于是,他便把女主困在皇宫中,迫使女主成为他一个人的禁.脔,即便他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
可以说,尺度蛮大了。
想到这,薛慕仪却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小兔崽子不会那么惨,真的成为了太监吧……
不过,全书的主线就是女主如何忍辱负重从反派的魔爪中艰难求生,最后终于扳倒了反派,可是,她肯定不能让贺朝羽死去。
算了,她还是先看看小兔崽子是什么情况吧。
感觉身体还有些瘫软,薛慕仪将手伸了出去,栀禾立刻将她扶了起来,便听到薛慕仪轻声呵斥道:“栀禾,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栀禾立即噤声,只是望着薛慕仪苍白的侧脸,她心底顿时有些心疼。谁人不知,稚玉公主是胤朝的明珠,可现在,明珠蒙尘,被困在风波诡谲的朝堂之上,毫无自由,还随时都有殒命的风险。
毕竟,公主身边的,可是一头喜怒无常、凶狠残暴豺狼,心底叹了口气,栀禾又问,“陛下,您的身子可有什么大碍?”
薛慕仪摇了摇头,栀禾牵着她来到梳妆台前打扮,铜镜中倒映出少女的容颜,饱满流畅的鹅蛋脸,远山眉下一双剪水秋瞳,似喜似嗔。
菱形唇,唇色极艳,丝毫不需要胭脂点缀,也依旧活色生香。
这是一张极为出挑的脸,用雪肤花貌来形容也不为过。不过,薛慕仪心底纳闷,这样一张脸,怎么打扮都不像男的啊,原主是怎么骗过朝堂上下的?
栀禾技法娴熟地为她画眉,螺子黛晕得极浓,涂抹勾画,不一会儿,远山眉就成了凌厉的剑眉,然后栀禾又用黄粉为薛慕仪修饰脸型。
很快,镜前就呈现出一张俊俏的少年脸,薛慕仪心底称奇,栀禾化妆的技术真高超!
栀禾取过一旁的龙袍,伺候着薛慕仪穿上,系腰带的时候,她心酸道:“陛下,您瘦了好多。”薛慕仪“嗯”了一声,安慰道:“没事的。”
不过,她一来原主就被反派下了毒,时机好像有点不太妙。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毒,好像是类似于情蛊的东西,是反派为了控制女主而下的。
栀禾又取过特制的靴子要为薛慕仪穿上,原主骨子弱,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薛慕仪只好像个任栀禾摆布的木偶,正发着呆,明黄的纱帐忽然被吹开,光透了进来,一道修长的影子从纱帐那边投了过来。
“你先退下吧。”
清冷的一道声音,薛慕仪立刻回过神来,心口不自觉狂跳,小兔崽子。
栀禾手指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轻声唤了句,“陛下。”身体也不自觉颤栗,薛慕仪立刻反应过来,栀禾其实很怕贺朝羽,她对着栀禾道:“栀禾,你出去吧。”
栀禾担忧地忘了薛慕仪一眼,“是。”这才,缓缓退出紫宸殿,不敢抬眼往纱帐那边一瞥。
天青色的曳撒微动,贺朝羽缓缓走了进来,薛慕仪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很快看到一张年轻的脸,从稀薄的晨光中透了出来。
白皙如玉的下颌,殷红的唇,俊挺的鼻梁,黑鸦鸦的长睫下压着一对漆黑又冰冷的眼珠,凌厉的眉令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桀骜不驯。
她忍不住轻声唤他,“贺朝羽。”
却听到贺朝羽冷笑一声,几步就走到了薛慕仪面前,他唇角的笑意艳丽无双,却充满着恶意,她还没反应过来,贺朝羽忽然将手伸了出来,牢牢嵌住了薛慕仪的胳膊。
他粗暴地将她的衣袖推了上去,眼睛阴郁地盯着那一截纤细的胳膊,缓缓摩挲,语气阴沉,“没了。”
薛慕仪错愕地望着他,难道说,他又没有以前世界的记忆了吗?胳膊被他攥得生疼,薛慕仪忍不住嘶了一声,拼命挣开他的禁锢,“你干什么?”
下颌忽然被捏住了,她被迫抬起了头仰视着那张绝艳的脸,只见,贺朝羽漆黑的眼中是充满恶意的戏谑,殷红的唇色像一团火焰。
他缓缓道:“是姓齐的替你解的毒吗?啧啧,你那么喜欢他,我干脆把他阉了送到你宫中,日日服侍你可好?”
姓齐的?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是原著中的男主,齐子渊,女主能逃脱反派的控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男主的帮助。
齐子渊是一名太医,医术高超,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女主真正身份的人,他多次帮女主解毒,隐瞒身份,两人多番接触下,便暗生情愫。
想到这,薛慕仪立刻佯装不在意道:“随便你,不过,我才不要他服侍我。”她忽然大着胆子,将手环住了贺朝羽的腰,见贺朝羽没推开她,她继续道:“我不喜欢他。”
纤长的羽睫轻颤,她眼底不自觉浮现出媚色。
贺朝羽身子一僵,很快,他又捧住了她的脸,仔细望着她水盈盈的眸子,语气温柔,“陛下,那告诉我,你喜欢谁?”冰冷的气息吹在她脸上,薛慕仪忍不住颤栗起来。
死兔崽子,怎么越来越变.态了?不会真的因为不能人道而性格扭曲了吧?
她轻声道:“当然是你。”
贺朝羽轻笑起来,引得胸腔微微震动,“是吗?”薛慕仪本能觉得危险,可他怀抱中是熟悉的味道,就像夜风撞入胸口。
她忍不住抱住了他。
他用冰冷的手抚摸着她纤细的脊骨,仿佛在丈量什么,感受到手下新鲜的颤栗,他唇边笑意越发深,“那你怎么证明?”
心底却冷笑,狡猾的小皇帝。
话音刚落,他冰冷的唇忽然递了过来,凶狠地撬开她的牙关,唇间一凉,薛慕仪感觉到他唇舌间递了什么东西过来,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唇瓣很快分开,贺朝羽在她耳边轻声诱惑道:“陛下,这是烈骨缠,会让你更爱我,只要你能咽下去,我就不会动你的心上人。”
薛慕仪迷茫地望着他,却从他眼中看到阴暗的幽光,她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不再是那个乖顺的小兔崽子,他和原著的反派一样,坏得毫无底线。
见薛慕仪迟迟不肯照他的要求做,他眼底的寒意越发瘆骨,他伸出手,在她喉咙处轻轻一掐,薛慕仪被迫将药咽了下去,很快,她就看到自己的胳膊上浮现出一颗嫣红的痣。
贺朝羽这才满意地放开了她,望着她那双乌黑光亮的眸子,慵懒又随意道:“陛下,是时候上朝了。”
他的傀儡小皇帝,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艳奴。
作者有话要说: 贺好好和贺坏坏融合成了贺好坏
薛慕仪:死兔崽子越来越变态,肯定是因为……
贺朝羽:→_→感谢在2020-02-07 22:07:10~2020-02-08 22:1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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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
从紫宸殿出来后, 一顶明黄锦盖的龙撵早就在一旁等候多时, 见到两人,随从的太监立刻伏在地上行礼,“陛下万安, 督公千岁。”
奴才们都目不斜视, 仿佛没注意到那片天青色的曳撒飘逸地行过龙撵前。
毕竟, 他们都很清楚, 现在的小皇帝不过是督公手下的提线木偶, 提到前面充当胤朝的脸面罢了, 胤朝的权势实际掌控在谁手里,奴才们心里门儿清。
贺朝羽拉着薛慕仪上了龙撵, 漆黑的眼一直落在她手上, 仿佛氤氲着雾气,柔若无骨的手, 肌肤雪白, 和脸上的肤色完全不一样。
他不自觉将眼神移到她脖颈处, 那一小截雪色让他眼神暗了暗。
薛慕仪刚想吩咐侍卫起撵,贺朝羽旁若无人地坐了上来, 语气冰冷,“陛下,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薛慕仪这才回过头来,仔细望着他的侧脸,“什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清幽的气息忽然逼近, 贺朝羽冰冷的手指点上了她的脖颈,薛慕仪被这种冷意激得不自觉后退了一些。
她实在被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弄得有些条件反射了,心里默默骂了句,死兔崽子。
绣着金龙的幡帛垂了下来,遮住了龙撵里面交叠的人影,龙撵轻轻晃动了一下,侍卫们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前行。
贺朝羽唇角勾着莫名的笑意,将她的衣领勾起些许,挡住了那一小截露出的肌肤,他的手指又顺着脖子,抚摸上了她的脸颊。
指尖蹭点一点黄粉,他才道:“陛下下次应当注意些仪容,莫失了一国之君的礼仪。”看着他手上的粉末,薛慕仪咬了咬唇,没说什么。
眼睛不自觉往他脖子处偷偷睨了睨,雪白交领扣得牢牢的,上面罩着一层天青色的纱,正好遮住了喉结的位置,她心底忽然有些好奇,衣领扣得那么上做什么?
不待她多想,龙撵就穿过了偏殿来到玉阶上,上朝的庆元殿就在眼前了。
殿内,鸿胪卿一声传令唱警,“陛下到!”文武百官手执玉笏,服朱佩紫,齐齐朝着皇座,将头微垂,一副聆听训诫的恭谨姿态,唱和一般道:“陛下万岁!”
“平身。”薛慕仪的眼神缓缓扫过他们,心底叹了口气,从文武百官的姿态就可以看出,贺朝羽只手遮天到了什么地步。
这些本来都是景文帝在世时,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国之栋梁,不乏中流砥柱,敢言敢谏,充满着士大夫的气度,现在为了保命却不得不朝着一个阉奴卑躬屈膝。
薛慕仪坐到了殿前,贺朝羽站在她身边,漆黑的眼扫过底下的官员,心底冷笑,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人中有不少人肯定日夜咒骂着他乱臣贼子,可却因着他权势滔天而不敢表现出来。
上一个在御前摘下乌纱帽死谏的御史大夫沈然便是前车之鉴。
沈然曾在御前痛骂贺朝羽,“一介阉奴,玩弄权术,私结党羽,残害忠良,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若放任其不管不顾,堂堂胤朝的江山迟早会断送!”
贺朝羽轻飘飘道:“陛下,沈大人想来年事已高,心性不及年轻时,浑浑噩噩,竟然在御前失仪,妖言惑众,冒犯天威,其心可诛。”
陛下便责令羽林军将他拖下去,关押天牢待审,可沈然本就存了死志,见薛慕仪这般懦弱,顿时痛心疾首,还不待羽林军动手,他就撞了御柱,一腔热血洒在了朝堂之上。
满座哗然,有的大臣替沈然喊冤,立刻被摘了乌纱帽,贺朝羽面无表情,之后又下令将沈然的族人都流放,男的为奴,女的为婢。
“诸位爱卿,有何要事启奏?”薛慕仪开口打破了殿内沉闷的气氛,她很清楚,上朝只是贺朝羽给大臣们下的一剂定心丸而已,她的露面让大臣们清楚,胤朝的皇帝还没被贺朝羽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