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她纤腰玉骨(穿书)——阿扶光
时间:2020-03-19 07:33:54

  朱听燕和翠风隔着数米的距离,看着展护卫和裴行越缇宁热情交谈,朱听燕低头看着她眼前烤的香熟的野狼肉,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翠风见状,连忙低声道:“夫人,不过就是会打猎的猎民,你堂堂伯爵府的少夫人,愿意屈尊降贵地品尝他献上来的东西,可是他们的福分。”
  朱听燕眼睫低垂下来,她喃喃道:“是这样吗?”
  而裴行越看着缇宁啃着香喷喷的野狼肉,轻声问道,”阿宁,你说你那从前的主子明天还要怎么轻贱你?”
  缇宁顶着油汪汪的嘴唇望向裴行越,”我不知道。”
  裴行越眼神有几丝嫌弃,不知道是对缇宁现在的样子,还是对她的话。
  “难怪你天天被我欺负。”裴行越说。
  缇宁眼神惊讶,“四爷,你也知道你在欺负我。”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裴行越眼神尽量不落在缇宁的嘴唇上,他抢过缇宁手上的狼肉,微笑着说,“自然知道,比如现在,不要你吃肉。”
  缇宁:“…………”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两只爪子,再看向裴行越手上炙烤的香热的狼蹄。
  裴行越见缇宁看过来了,又轻轻一笑,将烤狼腿塞进缇宁嘴巴里,“老是欺负你,我都腻了,吃吧。”
  缇宁却眼神一亮,他腻了是不是说明她距离快乐自由的生活不远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耳边传来裴行越带笑的声音,“还远的很。”
  缇宁心里叹了口气,拿起烤狼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野味,缇宁去附近的湖泊简单洗漱后,她回到营地。朱听燕已经上了马车歇息,别的护卫仆从也已各自选了个开阔的地方,席地而眠。
  缇宁只好跟着裴行越选了个靠着巍峨大树的平坦地方,上半身靠着树闭上眼睛。
  这是缇宁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天睡觉,睡着前她还能控制自己的姿势。但是等睡着后,她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倒下去,先是将头埋到裴行越的肩头,然后是又一路往下,倒在了他的胸口上,最后脑袋趴在了他的大腿上,至于她睡觉之前盖在自己身上的两件衣裳已经落在了一边。
  夜色越来越浓了,即使前面有火堆,缇宁也感觉到了寒意,她不由自主缩成一个小团,裴行越睁开眼看了眼抱着双臂使劲儿往他怀里去的缇宁,眉心皱了皱。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脸,缇宁往旁边拱了拱,裴行越忽然又有些生气,小骗子的睡眠怎么就这么好?
  第二天缇宁是自然醒的,张开眼先是看见清亮晨光,她捂着手打了个呵欠,呵欠打了一半,她才忽然反应过来睡觉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对,她慢慢地挪动眼珠子往上看去,便对上裴行越美丽的像是细心雕琢出来的双眸。
  她愣了下,而后飞快地从他怀抱里钻出来。
  裴行越的脸色的十分平静,见缇宁起开,他慢吞吞抚平胸前大腿上的衣服褶皱,这才站起身去河边洗漱。
  缇宁挠了挠脸,也跟了上去。
  今日继续赶路,缇宁还是跟着朱听燕坐马车,裴行越则依旧坐在后面破落拥挤的板车上,缇宁在前面时不时掀开,帘子往后看去。
  翠风看了半天,戏谑道:“丝丝你和裴公子的感情这么好吗?不过就是一会儿不见而已,都要掀起帘子往后看去。”
  缇宁:“……”我只是怕裴行越搞事情而已。
  “见笑了,也就一般而已。”
  朱听燕闻言也看向缇宁,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丝丝,昨日是我误会了,本以为你过的……,没想到你的夫君竟然是狩猎的好手,我总算不用担心你肚子受委屈了。”
  缇宁只好笑:“别的不好说,四哥打猎的确是一个好手。”说着她看了眼朱听燕的神色,想到现在是在人家的马车里,而不是靠着她两条腿走到地老天荒,缇宁不介意对她说点好听话,“毕竟是靠手艺吃饭,这算不得什么。小姐的夫君是伯爵府公子,出身不凡文采斐然,小姐有如此姻缘,才是我如何也羡慕不来的好福气。”
  听了这话,朱听燕的眼神终于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欢喜。
  而翠风更是直接:“丝丝,我们这等子贱命,怎么能和夫人比呢?”
  缇宁:“…………”
  “是啊是啊。”她拿出裴行越一眼便能发现是敷衍的不走心表演来。
  朱听燕和翠风一无所察,翠风看了缇宁两眼又道:“对了,丝丝,夫人很怀念你以前给她做得枣泥酥,你走之后谁也做不出你的味道来,今日晚上应该能在客栈歇脚,你到时候给夫人做上一份。”
  等翠风说完,朱听燕皱眉道:“翠风,丝丝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丫鬟了,是我的故人,怎么能麻烦她为我下厨。”
  “夫人,我还不是看你十分怀念丝丝亲手做的枣泥糕的味道吗?”翠风笑眯眯地看向缇宁,“丝丝你不会拒绝吧,只是做一份糕点而已。”
  缇宁垂下眼看了看自己位置上垫的棉花软垫,摇头道:“不麻烦。”
  尽管朱听燕并不是很想吃,只是想彰显她在身份地位对自己碾压而已,但就当她的车马费了,反正也不费什么劲儿。
  她想着,扭头朝外看了一眼,难不成这就是昨夜裴行越说的轻贱?
  但缇宁并不放在心上,反正是当车马费。只是过了半个时辰,缇宁突然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再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下,缇宁问翠风要了月事带,及至午后,血崩的感觉呼啦呼啦,缇宁手捶着腰,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朱听燕关心地问了句,“丝丝,你还好吗?”
  不等缇宁答话,翠风先说,“夫人,丝丝没事的,她身体好。”
  缇宁笑了笑,不想说话。
  如翠风所说,今日到了黄昏时候,果然到了一县城,入了县城,自然有客栈,便不用露宿荒野之中。
  一行人寻了个客栈入住。
  缇宁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左手无意识地撑着腰。
  裴行越跟在她的背后进了客栈房间,一进门缇宁立刻又趴到在床上,神色疲倦,裴行越站在床边表情有些狐疑:“你在马车上被打了?”
  缇宁头埋在枕头上,瓮声瓮气道:“没有。”
  “那你怎么了?”裴行越问。
  缇宁没吭声。
  裴行越声音变冷:“说话。”
  缇宁偏过头,眼睛看向裴行越,“我今下午来葵水了,肚子略微有些不舒服。”
  这身体的身体素质勉强可以,但葵水初来的那半天也会腰肢酸软,背疼无力,缇宁现在就是这样,腰酸疼的像被揍了一样,尽管她上午还精神百倍。
  裴行越闻言,看了看缇宁,安静地在一边坐下了。
  缇宁自然也没指望裴行越能安慰她,毕竟按照他的人设不嘲笑她没用就是好事了,她重新将头埋在枕头上,只想和床来一场不离不弃的恋爱,直到明天早上满血恢复。
  但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外传来翠风的声音:“丝丝。”
  裴行越扭头看向缇宁,缇宁只好从床上爬了起来,除了走路略微扶着腰倒也没什么不同。她推开门,翠风笑吟吟地道:“丝丝,今早上你答应要给夫人做枣泥糕你还记得吧,我已经让客栈的厨房将材料都备好了,我们过去做吧。”
  缇宁:“……”
  她伸手捶了捶自己的后腰,有些后悔答应了,她今早上精神百倍做一份枣泥糕也累不着什么,可现在好累。
  “什么枣泥糕?”裴行突然问。
  “是这样的。”翠风解释,“夫人以前最喜欢吃丝丝做的枣泥糕了,今天早上丝丝说给夫人做一份枣泥糕尝尝从前的旧味。”
  裴行越的眸光停在缇宁身上:“你要去?”
  缇宁换了右手扶腰,心里叹气,她现在只想躺着哪里想做什么枣泥糕,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今天早上已经答应了朱听燕,现在又不是病重的起不来床。
  “去。”缇宁说。
  裴行越似笑非笑地看了着缇宁,及至她走后,裴行越低地骂了她一声。
  又蠢又傻。
  缇宁跟着翠风出了门,枣泥糕的原材料是小枣红糖面粉,过程不复杂,只是很繁琐。缇宁有原主的记忆加上她自己本来也会做饭,麻溜的揉面蒸枣合团。
  她想快些做好枣泥糕然后去瘫着,但做东西时,翠风又不停和她说话,缇宁心神疲惫,含糊地应几声。
  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将枣泥糕塞进了蒸笼里,缇宁伸手揉了揉她有些废的老腰。
  她对翠风道:“翠风,等个两刻钟枣泥糕应该就能熟了,你在这儿守着就行,熟了端给你家夫人,我先回房了。”
  翠风拉住她的手腕,“丝丝,夫人想吃你做的枣泥糕,你中途怎么能走呢?”
  缇宁:“……”我不是已经做完了吗?
  翠风见她如此,皱了皱眉,“丝丝,你不会不愿意吧,以前小姐对你挺好的,现在不过就是让你做一份完整的枣泥糕而已,你……”
  缇宁默默吸了口气,她做人做事,喜欢给人三分余地,但是什么都是有限度的,她又不是受气包。
  她张了张唇准备说话,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走到了她身边,不等缇宁反应过来,裴行越就开口了,“是不是还得她亲自喂进朱听燕的嘴巴里才算完整,嗯?”
  他声音低沉温柔,说话时脸上还带着儒雅温和的笑容,但总有一种感觉,他下一秒就能撕破这温和的假面,露出狰狞可怖的獠牙。
  翠风被他这毫不客气的话惊了下,缇宁也愕然地盯着裴行越,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裴行越偏头,稍微垂下眼,目光落在缇宁有些苍白的小脸上,伸手拽住她手腕就往外走。
  缇宁被裴行越拽着胳膊拉回了房间,裴行越这才松开缇宁,缇宁甩了甩被他握的稍微有些疼的手腕,抬头便对上了一双黑黢黢的眼,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第32章 耳环
  裴行越伸手捏住缇宁的脸, 不让她乱动, “你也是出息了,一个丫鬟也能欺负你。”
  不知道为什么,缇宁觉得他这句话有些咬牙切齿。
  ”我……”缇宁想解释。
  “闭嘴, 我不想听。”裴行越又道。
  缇宁:“……”她默默瘫到了床上去。
  裴行越又站到了床榻边, 眼神幽幽地盯着缇宁, 缇宁闭上眼睛, 裴行越冷嗖嗖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宁, 我有些生气。”
  缇宁只好睁开眼,忍着腰酸背疼坐了起来, “妾身能为四爷做些什么吗?”
  裴行越煞有其事地想了想, “你让我生气,我杀了你应该就不生气了。”
  霎时间, 缇宁瞳孔都变大了。
  裴行越温声一笑, 他在床边坐下, 摸了摸缇宁微凉的脸蛋,嗓音温柔, “阿宁,逗你玩而已。”
  缇宁:“…………”我迟早被你玩死。
  ***
  另外一边, 翠风胸口起伏不定,她半晌才从裴行越毫不客气的语气里回过神,她咬牙切齿了半晌,扭头去了朱听燕的房间。
  朱听燕听见脚步声, 朝着门口看去,“翠风,可是枣泥糕做好……”
  话还没说完,便被翠风一脸愤恨地打断了,“小姐,他们太欺负人了。”
  朱听燕一愣,“他们是谁?”
  翠风愤怒地磨了磨牙,“自然是丝丝和她那个泥腿子夫君了,今上午是丝丝自己答应给小姐做枣泥糕的,到了晚上要奴婢三推四请便罢了。”
  “她话里话外还糟蹋奴婢,总而言之,十分自傲,奴婢好言相求,但她还是只做了一半就不愿动手离开了。”
  朱听燕狐疑地看向翠风,“丝丝真的这样吗?”
  翠风心虚了下,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自然是真的,丝丝仗着她生的好,脾气一直都有些高傲的,再者说奴婢还会骗你不成。”
  朱听燕叹了口气,“哦,原是如此,罢了罢了,左右她已不是我的丫鬟。”
  翠风皱眉,“就算不是夫人的丫鬟,她如此行为,夫人难不成就忍了?”
  朱听燕慢慢在床榻上坐下,为难道:“不然还能如何?”
  “夫人,你可不能这么说。”翠风眼珠子左右乱转了下,“你性格好不和丝丝他们一般计较,但她们这个性子多容易得罪别的贵人,别人可就不会像你这样好性子了。”
  “你指导一下他们,是他们的福气呢。”翠风一张嘴利落的不行。
  朱听燕听了她的话,眉眼见的那一丝丝为难之气渐渐不见了,“你说的好像是很有道理。”
  翠风一听,她收敛起眼神里晦涩,微不可查地狞笑了下。她想起以和缇宁同在朱家当丫鬟的事情,明明两个人是同一波进府的奴婢,可是丝丝因为长的好看,一路走来都要比她更容易得到各路主子的欢心,她是个扫地的小丫鬟的时候,她就到了嫡小姐的身边伺候。
  可是这又如何,她如今只能嫁一个泥腿子,即使这个泥腿子看着对她很好,但是那有什么用。
  他们生的孩子还不是贱命。
  而她就不一样了,她现在可是伯爵府的人,说不准将来就是伯爵府小公子的生母,思及此,翠风看向朱听燕时脸上的笑容明媚了不少。
  转眼又是天明,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缇宁第二天起来又重新恢复了精神,她伸了伸懒腰起床,毫不意外瞧见裴行越早就起床了,坐在椅子上眉眼沉沉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缇宁打了个呵欠,“我们今天还是要和朱家一起上路吗?”
  “今天上不了路。”裴行越百无聊赖地把水倒进茶杯里,然后又把一个茶杯里的水倒进另外一个茶杯里。
  “上不了路?”缇宁咽了咽口水,她有些害怕地看向裴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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