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她纤腰玉骨(穿书)——阿扶光
时间:2020-03-19 07:33:54

  那家油纸铺子包出来的点心免不了也会进入空气,可比市面上别的油纸要好一些,环境如此,缇宁只能放宽要求。
  做好东西之后,她派人将东西送给在军营里的裴行越,并写上了配方。
  香兰老怀欣慰,不过又有些担心:“姑娘既然要给四爷送东西,为什么不送点其他好吃的。”
  缇宁闻言,揉了揉香兰的单纯小脑袋,“这可不是给他吃的。”
  香兰不明白。
  又过几日,此时即使不敏感如香兰,也察觉到了西洲不仅仅是少了外族人那么简单。西洲本来是商贸发达之地,属于临西封地内位置最好的一块,此时西夷骚扰的是临西最西北的位置,距离临西约莫五六百公里的距离,但那边已近荒漠,地广人稀,出产不丰。
  所以西夷越发往下。
  日前,缇宁已经听到消息,不日大军将来出征,且这次出征朝廷并未再派兵马,全靠临西的军队。
  缇宁如今已没拿书里的剧情来猜测现实了,因为虽然有许多相同的地方,比如裴行越的身份,但不同的地方也不胜枚举,比如女主角。
  天黑了,缇宁上床歇息。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像是有什么盯着自己一般,缇宁皱了皱眉,半晌这个感觉都如影随形,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
  临睡前她吹了灯,此时卧室里烛光摇曳,缇宁揉了揉眼睛,一时拿不准是做梦还是确有其事。
  直到脸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下,缇宁打了个呵欠,问道,“你怎么来了?”
  烛光照亮裴行越半边脸,剩下的半边隐藏在昏暗之中,缇宁看了眼没看清他的脸色,索性也就懒得看了,她还困着呢,她准备躺下继续睡觉。
  “后日大军出发。”他突然出了声。
  缇宁愣了下,抬起眼看了看裴行越,依旧没看清他此时的表情,缇宁沉默了下,真心实意地说:“妾身祝四爷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裴行越闻言,依旧一动没动,缇宁两只眼睛不停地打架,她用指腹戳了戳手掌心,虽然现在很困,可裴行越马山就要出兵打仗了,她若是只想着睡觉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裴行越看着她昏昏欲睡的动作,笑了一下,他摸了摸她的脸,他的手冰凉凉,缇宁一下子清醒泰半。
  “阿宁,你以后一直陪着我好不好?”他嗓音低哑,带着股道不明的情绪。
  缇宁摸了摸头傻笑,“妾身不陪着你,妾身还能去哪儿啊?”
  他却继续问:“好是不好?”
  缇宁没吭声。
  他语气有些压迫:“好不好?”
  缇宁只好说:“好。”
  他轻笑了声,收回了摸着缇宁的脸的手,缇宁估摸他应该走了,后日出军,应该有许多事情要做,裴行越却突然站了起来,脱掉外袍,没等缇宁反应过来,就抱着缇宁躺下了。
  缇宁僵硬了下,也就随便他去了,自发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过片刻就睡了过去,只是睡梦中,隐约闻到一股味道,好像什么面粉点心的味道,但又不全是,这个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是她做的不正宗的压缩饼干。
  翌日醒来,缇宁的床边已经空无一人,缇宁扫了扫卧室,一点外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她换好衣服,却突然听到香兰的一声尖叫。
  缇宁赶紧推开门走出去,她院子里养着一只狗大宁,不过此时,大宁的身上却压着一只老虎,缇宁心跳一快。白虎瞧见她,却猛地朝着她扑来。
  缇宁和半年没见的富贵叙了叙。
  管家在门口道:“缇宁姑娘,主子吩咐从此由你照看贵爷。”
  缇宁:“…………”
  她看着面前齿牙尖锐一点不见外的老虎,深吸了口气。
  *****
  转眼就到了夏日,裴行越也离开西洲城出征两个月了,出乎意外的,缇宁竟然收到了一封来自裴行越的信。
  缇宁一脸震惊,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打开信,内里的内容却什么都没有,缇宁翻来覆去半天,不知道是裴行越装错东西了,但转念一想,裴行越不像是装错东西这么马虎的人,可一封没有内容的信,缇宁琢磨了两天,才隐约有点明白裴行越的心思。
  她给他写了封信,先说自己的情况,再说富贵,最后用了整整三张纸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关心。
  一个月后,缇宁收到裴行越的回信,有字的回信。
  缇宁又寄了一份信出去。
  又过一个月后,缇宁又收到了他的回信 。
  从裴行越信里透露出来的内容,再加上各路小道消息,缇宁综合可知,西夷不是软柿子,这二十年来,虽然俯首称臣,但在如今这位新大王上位后,便积蓄势力,融合附近几支游牧民族,就等时机,再度西进南下。
  只是这次进攻,其实不是个好时机。
  但纵使如此,仍然不可小觑。
  就在缇宁第四封信送出去不久,这个时候,却来了一个非常让她意外的人,临西王府的大管家,林忠。
  恰好此时缇宁正和香兰上街采买,缇宁没有拒绝的权利,就被林忠带回了临西王府。
  临西王坐在花厅里的圈椅上,他左侧站了个面白无须身量瘦长的中年男子,男子旁边还有一个嬷嬷。
  缇宁进了花厅准备行礼,便被那个嬷嬷示意往旁边走。
  缇宁心中惴惴,临西王笑着说了句:“不用怕,她只是看看你有没有胎记。“
  胎记?
  缇宁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胎记。
  直到那个嬷嬷脱掉她的绣花鞋,盯着她右脚脚踝处的那颗红痣看了半晌,又恭敬地请她出去。
  缇宁穿好鞋,莫名其妙地走出去,然后便见临西王脸上带着笑,眼神复杂,而他身边那位中年人更是神情难辨。
  见缇宁走了出来,他张了张唇,有些激动,也有些沉甸甸的大石终于落下的轻松,最后还有几分遗憾。
  “若是赵将军见姑娘都这么大了,定是恨不能痛饮三百杯。”
  缇宁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什么赵将军?”
  临西王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仿佛挺期盼的,“你的父亲,赵桉将军。”
  缇宁;“???!!!!”
  “哪位赵桉将军?”她小声地问。
  这下不等临西王解答,那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已经先一步道:“我们大安还能有几位赵将军?”
  缇宁咽了咽口水,疑心自己在做梦,如今身为大安人,这位赵桉将军和她就像是传说和读者一样,怎么就近了呢?
  “您是?”缇宁不由得问出这个问题。
  中年人慈祥一笑:“姑娘叫老奴孙公公就成。”
  公公?
  惊震之下,缇宁脑子飞快地转动,如果这个身体真的是赵按将军流落在外的女儿,即使是寻人,也应该是是赵将军的亲人下属,就算这位赵将军出生乡野,没啥兄弟,但为什么是个公公呢?
  想着间,就听孙公公叹了口气道:“陛下若是能见到姑娘,定会龙心大悦。”
  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写的太少了,我欠的更新我会补上的!!!
  周末补!!
 
 
第55章 兄妹
  缇宁抿了抿唇, “这是怎么一回事?”
  接下来, 从孙公公口中,缇宁得知自己的剧本原来是流落民间的真千金,她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赵桉将军, 后来她父亲病逝, 留在老家的祖母伤心不已, 重病缠身, 母亲带着刚一岁的她回乡探望, 不幸遇见了山匪, 后来她便流落在了民间。
  辗转数次之后,被乡下的一对夫妻收养, 也就是她记忆里的那对父母, 再后来卖去当丫鬟,这些事缇宁都有印象。
  “那, 我的……娘亲, 祖母呢?”缇宁咬着唇不安地问。
  孙公公叹了口气:“姑娘走失的第二年两位夫人便去世了。”
  得知身世的喜悦一下子消失殆尽, 既然都没有家人了,那她到底是什么便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孙公公又道:“不过姑娘不用担心, 陛下一直念着你,待姑娘回京, 有陛下护着,定不会有人敢欺负姑娘。”
  “回京?”缇宁惊讶了下。
  临西王瞧见缇宁眼中的惊愕,挑了下眉:“缇宁姑娘是不想回去。”
  孙公公闻言也看向缇宁。
  缇宁赶紧摆摆手:“不,我不是说我不回去, 就是太突然了。”
  鉴于缇宁说突然,孙公公转念一想,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这的确算的上是突然了,便让人带缇宁下去消化消化这个消息。
  直到第二天他才又去见缇宁。
  缇宁也是才知道,原来这位孙公公是陛下身边的大总管,跟着陛下三十多年,缇宁惊讶极了,因为就算她是赵桉大将军的女儿,可也不用出动陛下的大总管来亲自找人吧。
  “我若是回京,这儿怎么办?”见孙公公关心的完自己的身体,又转到了回京的身上,缇宁不由得问。
  她还是裴行越的外室呢。
  若真的要将她赵桉将军之女的身份昭告天下,她如何也不可能以外室的身份留在裴行越的身边,按照当下的习俗,难不成要让她嫁给裴行越。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儿,缇宁心里有股说不明的情绪。
  孙公公笑了下,脸上的慈爱消失,眼里隐约有了几分皇宫第一大总管心思深沉的模样,“姑娘不必担心这,老奴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现在临西边境正在打仗……”
  “姑娘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前线传来的消息,西夷已经不敌,只是尚不甘心,这场仗大安必胜。”
  缇宁思来想去,回京是必须得回去的,若这个□□真的是赵桉将军的女儿,她最起码得回京拜祭一下父母祖先,但裴行越……
  缇宁提笔半晌,案桌上还是白纸一张,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但转念一想,她在她身边派了那么多人,定是早就知道了。
  如此一来,缇宁写了封告别信,她仍然不太敢得罪裴行越,毕竟看孙公公的样子,当今老大貌似挺关心忠臣的独女的,但自己的父母有可能都靠不上,怎么能把所有希望寄托给别人。
  于是她写了封肉麻的告别信,她心里是爱他的,但陡然得知自己的身份,总要回去祭拜祖先,让裴行越好好打仗,注意安全。
  信寄出去的第三天,缇宁动身去京城。
  西洲距离京城有上千里之遥,一路上,缇宁虽然是坐的马车,但马车豪华不必说,内里自有高床软枕,并不颠簸,只是近一个月马车坐下来,浑身都软。
  八月秋高气爽,在满城都是菊花的时节,缇宁终于到了京城。
  孙公公道:“老奴先送姑娘去将军府,府内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一个月下来,缇宁对这位孙公公要熟稔了些,当下笑着说谢谢。
  这是缇宁第一次来京城,京城和西洲有又有许多不同,比起西洲建筑的绚烂多姿,京城的建筑要庄严肃穆的多。
  进了城门,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停下。
  缇宁和香兰下了马车,香兰望着眼前这座精致而不失威严的将军府,眼睛都瞪大了,她虽然是当丫鬟的,可从来没进过这么大的宅子。
  及至主仆两人进了门,还有训练有素的奴仆躬身见。
  想着,门外忽然响起了动静,缇宁扭过头,却见是一个穿墨袍的中年男子,目光沉稳,颌上有须,不苟言笑。
  孙公公瞧见来人,行了个礼,退到一边。
  缇宁奇怪地问,“您是……”
  中年人看着缇宁的眉眼,笑了下,只是应该他是不常笑的,笑起来有些道不明的别扭,“我是你父亲的好友,你,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那便是世叔了。”缇宁见了个礼,孙公公说过他父亲的好朋友挺多的,就不知眼前这位是谁。
  见过礼缇宁抬起头,便见这个人的目光有些复杂,仿佛要透过她看见另外一个人似的。
  “这个地方若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便让孙公公来告诉……我。”
  缇宁抿了抿唇,笑着应好,便目送中年男子离开。
  舟车劳顿了小一月,缇宁在将军府里的闺房歇下,香兰一点睡意都没有,她想着今天来的那个中年男子,有些好奇:“姑娘,你觉得今日来那人是几品官?”
  香兰知道的不多,比如她知道缇宁是将军的女儿,但不知道孙公公是陛下身边的人,她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就算缇宁是将军的女儿,可树倒猢狲散,没了亲人一个身份用处着实有限。
  “奴婢本来还担心我们进了京城要被欺负的,不过若是老爷留下的故交能够照顾姑娘,那就再好不过了。”
  缇宁闻言趴在床上,叹了口气。
  孙公公在将军府留了三天,等缇宁将将军府内诸事都熟悉了,便离开了。
  而此时,缇宁的府上也来了几位拜访的人,这个时候愿意来拜访缇宁的人,都是和她爹爹浴血奋战过的战友的家眷,倒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但大家来了一次,便没来了。
  毕竟赵桉虽然曾经厉害,可做土那么多年,缇宁现在归根究底,不过是一个孤女而已。
  所以赵将军独女寻到的消息并不曾在京城惹出丝毫风浪。
  倒是那位世叔隔三差五来一趟,也会来问问她这些年的生活。
  那位世叔虽然面容坚硬,看着不怒自威,严厉肃容,但其实脾气挺好的,一来二去,缇宁的称呼从世叔变成了五叔,因他在兄弟中排行第五。
  他说她的父亲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缇宁这是相信的,她上辈子父亲走的早,不知道父亲爱是什么东西,但她从他的行为举止里看出了父亲对子女的疼爱。
  比如缇宁喜欢画画,这位五叔画工一般,但得知缇宁喜欢后,竟然便也开始琢磨练画,要知道他都四十出头了。
  但就是这位五叔烦心事似乎挺多的,缇宁见他是真把自己当晚辈,免不得说笑逗乐,哄他开心。
  有时候他见了,先是忍不住笑,最后眼神里带了些怀念:“你父亲便是如此,能说会道,明明是个武将,五个文臣都不一定能说的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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