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戚渊对这里熟悉的程度,估计也是他的秘密基地之一。
悄悄地脱了鞋,乐岫看戚渊眼神连瞟都没有往她方向瞟的意思,乐岫往床上一躺。
穿书之后她的作息养的太好,就是熬夜也熬不了太晚,她现在就觉得有胶水在她眼皮子上粘着,催着她闭眼。
戚渊既然不睡的话,那她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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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几乎是闭了眼, 乐岫就陷入了熟睡。
前头怕的太厉害,估计是物极必反,她睡出了一副没心肝的样子。
木头房子挡风的能力一般, 屋里不算暖和,不过乐岫穿得多, 又盖了被子,没一会就热了一头的汗, 抬脚乱踢被子。
乐岫一直乱动, 戚渊不想看她也不行。
就看着她先是在床上翻滚,然后手推腿踢,被子落在了地上, 脸上的面纱不知道早就掉到了那里, 脚上的一双绢袜也给蹬掉了。
脸红的像是熟透的果子, 但脚倒是白的发光。
反应过来他在乐岫的脚上停留了过多目光, 戚渊已经走到了床边。
看来他的生母也没有怎么管教她的睡相, 让她睡得那么自由散漫,不堪入目。
估计是路上见了风,她的脸比之前还要红一些,不过没什么重病要死的征兆。
睡着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乖顺, 整个人放松的连脸都看着比平日肉一点,腮帮子微鼓,再睡梦中也在撒娇。
视线从她的脸滑到了她的脚,戚渊捡起被子扔到了她的身上。
被被子掩盖的白生生的脚丫板,片刻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戚渊盯了半晌, 有些忘了他到底把她带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的本意是吓她,但到了现在,她除了开始的害怕,还霸占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
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竟然能睡得那么熟,是真把他当做了她的亲爹了吧。
戚渊扯了扯嘴角,想起昨日娴妃找他,衣裳半解,说让他尝尝滋味,尝女人的滋味。
他知道宫里有些许谣言,娴妃话里话外,想用他有龙阳癖来激他。
在她的话里,只要是喜欢女人的男人,就一定不会对她的身体无动于衷,可看到她白花花的皮肉,他只觉得恶心。
一瞬间他还有种女人若都是这样,不碰也罢。
不过这会看着乐岫又一次把被子踢开,他倒是有一丝想她动静再大一点,把衣裳滚个半褪了。
如此看来他还是个正常男人。
第一次带不相干的人来这个地方,也是第一次,在这个地方不是沉思,而是在想眼前的领口能不能开的再大一点,让他能看到其中的具体内容。
*
乐岫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亮光透过木头的缝隙投入屋内。
晚上光线不够看不仔细,现在一看,这间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地上没什么灰尘,墙角更没什么蜘蛛网。
桌上的水是凉的,乐岫只敢含了小半口漱了漱嘴。
戚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屋子里了,乐岫戴上帷帽,出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他。
这地真是个坟场,打开门就看得到在风中飘动的引魂幡,白的、红的、黄的,晚上的时候她看到那些晃动的黑影应该都是这些。
黄泥地上到处都有纸钱,乐岫开始小心跨过,后面见纸张都是被踩进了黄泥里,她也懒得管了,直接走到了戚渊的身旁。
戚渊不是在看任何一座坟地,而是站在一块凸起的巨石块上,像是在遥望青山。
“父皇。”
乐岫叫了一声,在他的旁侧坐下,“这里是埋葬的是上过沙场的士兵?”
戚渊在坟边有一栋房子本来就奇怪,乐岫想了想,联系上次他对那些普通老百姓的看望,猜测地说道。
“嗯。”
“父皇不想跟儿臣说说吗?”
“不想。”
乐岫一噎,她都做好担任知心大姐姐的角色了,谁想到主人公竟然不配合。
“你怎么出来了?”
从乐岫出门,戚渊就看到了,看到她摇摇晃晃的往他方向走,走到了以后又腿软的坐在他的脚边。
“醒来没看到父皇,想看看父皇。”
看来是病的不够厉害。
“不怕了?”
“有父皇在,儿臣什么时候怕过。”话说得1就像是晚上怕的全身缠住戚渊的不是她。
两人沉默地呆了会,就在乐岫想要不要主动去找早点吃,就听到远处马匹的嘶吼。
“是严公公他们来了吧?”
“乐岫,你的表现朕并不满意。”
两人走了几步,走在前面的戚渊突然转头朝乐岫道。
乐岫愣了愣,什么叫不满意,所以他是要怎么样,把她推下身后的悬崖吗?
乐岫回望了一眼,她其实一看到戚渊就蹲下,就是因为她怕高,怕站不稳不留意摔到沟里。
看着被鲛纱遮的朦胧不清的脸,“朕会封了瑶华宫,你养得好便养,养不好,就别活着碍朕的眼。”
乐岫一怔,这算不算打瞌睡来枕头。
她刚刚还在焦虑等回了宫,太医诊脉后她该怎么办,戚渊竟然就在这事上跟她耍狠。
这狠耍的太及时太好了。
“父皇……”
乐岫感动的都快落泪了,这真是她的好父皇啊!
戚渊等着乐岫之后的话,却见她叫了他之后就没再开口,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穿着紫红色袍子的严忠由远至近:“陛下,马车进不来,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戚渊应了声,骑马先行,留乐岫乘马车。
“公主殿下,奴才扶你。”
严忠扶乐岫扶的心甘情愿,这乐岫就是狐狸精变得吧,让陛下夜探寺庙,还把人带到这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严忠放眼周围,虽说这坟地不适合谈情说爱,但陛下身上龙气深厚,百邪不侵,选在这儿谈爱也无妨。
“严公公昨日无事吧?”
她被戚渊带走的时候清楚的闻到了血腥味,一定是有人流了血,不知道昨日留了多少生,又有多少人没了命。
“无事无事,卓侍卫没一会就制住了那些刺客,只是夜里不适合大张旗鼓地寻找陛下踪迹,以免引贼人知晓围攻陛下,奴才们才这时赶来。”
“原来是这样。”
乐岫点了点头,但是觉得严忠这话很有水分,他们能那么一大早就找到这里,估计跟戚渊有什么特殊联系方式。
应该昨夜到这里戚渊就跟他们取得联系了,是戚渊让他们早上再来。
至于戚渊为什么那么做,估计就是他无聊想吃苦吧。龙床睡得不舒坦,想要在凳子上坐一夜。
想到这个,乐岫顿了下,戚渊是在凳子上坐了一夜吧?
她睡着没感觉身边有什么动静,想来戚渊也不会下流到跟她这个女儿挤一张床。
“殿下,奴才已经吩咐太医在瑶华宫等着了,你回宫就能诊治。”
把乐岫送进马车,严忠不忘说道。
看他这个样子,乐岫就晓得他是还不知道戚渊的吩咐,乐岫抿了抿唇淡笑没回话。
回了宫,乐岫不用多说就见严忠的神色已经变得纠结。
无须白净的脸上满是不解。
严忠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主子,每次他觉得主子对乐岫有其他心思,主子就做另外一件他明白不了的事,让他觉得主子想让乐岫自生自灭。但他要是觉得主子想让乐岫自生自灭,主子又会对乐岫做其他特别的事。
不过再怎么看,乐岫对主子是特别的,这件事毋庸置疑。
主子是不是折腾了大半夜接人,只是为了让人死在宫里,他也不去琢磨了,反正按着主子吩咐做事就得。
严忠亲自把乐岫送回了瑶华宫,下令把瑶华宫封了不许宫人进出。
“公主殿下好好养病,陛下说不定说的是气话。”
安抚了乐岫两句,严忠不忘奉上人参血燕一类的滋补珍品,期望乐岫熬过去早点病愈。
乐岫第一次觉得老天爷都在帮她,安心地在瑶华宫养起了“病”。
“殿下,你没事就好了,担心死奴婢们了。”
夜里鹅黄跟乐岫一起收拾行李,准备回宫,谁想到半路遇到刺客,乐岫被陛下带走,鹅黄也只有一个人先行回宫。
鹅黄看了乐岫几遍,才凑近朝她问道:“陛下可是发现了?”
若非发现,怎么会生气封了瑶华宫。
“要是发现可不止只是封宫。”
主子那么一说,鹅黄想想也是。陛下说一不二,从不对任何人讲情面……
“那这算是歪打正着了……殿下你可知道,娴妃娘娘被陛下禁足了,陛下知道娴妃娘娘打杀身边的奴才,还道既然她用不了那么多宫人,减少了惜花宫一半的宫人。”
“怎么会被禁足?”
乐岫眼睛亮起,她对这事比较有兴趣。
“娴妃娘娘去了御书房,说了什么不晓得,不过听守门的太监说陛下发了大脾气,娴妃娘娘出御书房的时候裙摆沾上污渍,所有人都说像是茶水倒在了上面……”
这事宫里已经传遍了,鹅黄想了想添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谣言。
“听说娴妃娘娘出御书房的时候不止身上有污渍,身上的衣衫也不怎么整齐。”
“哦?”
乐岫眨了眨眼,这听起来像是娴妃勾引,戚渊不止没有怜香惜玉,还往人身上砸了水杯。
乐岫想象了一下两人对峙的激烈场景,为娴妃道一声惨,看来东太后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她还是没抓住。
“陛下似乎很讨厌女人呢,”鹅黄看主子对这事有兴趣,在旁边说道,“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严惩过妄图飞上枝头的宫女们,那时候所有人都道陛下是尊重未进门的皇子妃。”
要不是出意外,娴妃就是戚渊的皇子妃,现在看来,戚渊就是讨厌女人,往常那样也不是因为尊重什么未进门的皇子妃。
“奴婢听人讨论,之后的选秀,陛下说不定也不会选妃。”
“不可能。”
乐岫想了想书里面关于戚渊后宫姹紫嫣红的描述。
“以后父皇晚上的生活充实着呢。”
乐岫说完,就见鹅黄脸色涨红,不知道是想了什么带她名字颜色的画面。
“殿下怎么这么说?昨夜殿下……”
鹅黄其实一直想问这事,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了一个晚上,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鹅黄眉头紧锁,若是主子真成了妃,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昨夜怎么了?”乐岫点了点鹅黄的额头,“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本宫叫父皇什么你还听不懂吗?本宫是父皇的女儿,他以后夜里有多忙,都与本宫无关。”
多年后鹅黄回想自家主子的言之凿凿,真想能给过去的主子送封信,陛下之后的夜里就如主子所说的丰富忙碌,不过全都是在主子身上忙碌。
忙的主子每天下床都难。
☆、第二十八章
乐岫回宫几日, 东太后才姗姗回宫。
戚渊半夜去大佛寺接人并没有给东太后请安,连派人去给东太后知会一声都没有,还打了乱吼乱叫的花嬷嬷, 乐岫光是想就知道东太后能气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