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杂货店——苹果馅包子
时间:2020-03-20 08:13:47

  华夏的天师组织很多,天师协会是最大的一派,主要在活动在S市附近,其他天师组织各有各的管辖范围,青河离水蒲村最近,宋桡说他们已经出发去接人了。
  天亮了,幕后主使者暂时收手,水蒲村恢复了山村应有的宁静安详。
  白圆恢复一点精力,突然想到昨晚帮他们进入结界的老大爷,她进入老人最后去的房子,屋内十分空旷,仅剩一个土灶和一张烂的不成样子的木桌留着。
  一根干枯的柳树枝突兀地摆在进门的位置。
  白圆鬼使神差捡起了树枝。
  秦棋和貔貅在村口你来我往地用言语攻击对方,于光在旁边看热闹偶尔煽风点火。狡恨铁不成钢地教育一脸懵逼的狸花。麒麟因为自己被如此简单的套路困住,心里觉得窝囊,黑着张脸一言不发地蹲在旁边生闷气。
  只有饕餮径直走向白圆,他目光灼灼,定定地看着她。
  白圆手里握着柳枝,被他看的怔了一下,问:“你找我有事?”
  “吃的。”饕餮说出两个字。
  白圆无语道:“我记得临走之前给你装了两大袋吃食,这才过去一天一夜。”
  饕餮淡道:“吃光了。”
  她很怀疑,这人后期肯出力帮忙最大的原因就是存货见底,他需要饭票援助了。
  “于光和狡带了食物,秦棋也有,如果你能从他手上扣出来的话。”
  饕餮果断转身去找狡要粮。
  白圆手拿柳枝,来到大家聚集的地方,用手上的东西轻敲了两下地面,“你们记得昨晚那位大爷吗?他是什么人,为何要帮我们?”
  四周目光聚到她身上,白圆继续道出心底的疑问:“村民们去哪里了,他们的伪装能瞒过你们的眼睛,究竟是人是鬼,那些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他们……”
  众人静默。
  朔方仔细查看过倒地的天师们,推测出村民的来历,“村民很可能是由天师的魂魄分解出的灵体,这样做出的傀儡不易被发现破绽,但凡人魂力有限,只能维持一个白天。”
  于光对人间阵法了解一些,大概能猜到那些幼童的作用。
  “幼崽死后的灵体灵力最强,尤其是凡间孩童惨死之后化成的小儿鬼,灵气最为浓郁,炼化小儿鬼筑阵集气,配合施法者自身的法力,只要身在此阵中,他们的实力会成百倍千倍的增长,万幸这里的小儿鬼不够多,而且不是水蒲村本地的孩子,威力不够,我们才有反击的机会。”
  于光说完,不禁有了新的疑惑:“此阵尚未完成,为何他要放我们进结界。”
  朔方没经历从山下走石子路进村的过程,这个问题他无能为力。
  秦棋一直听他们分析,注意到白圆手里的柳枝,接过来闻了闻,“这好像是精怪的东西。”
  “精怪?”于光回想起作为石子路起点的柳树,以及那位老人家口中一直提到的“可惜”,脑中有了联想,“难道是柳神?”
  白圆轻呼:“你说那老大爷是神?”
  于光摇头:“不,柳神只是他的代称,他本质是柳树成精,这种妖怪本性善良,常常装作守护神庇佑一方百姓,故世人称他为柳神。”
  “所以,山下的那棵柳树其实是柳神?”
  “是也不是,柳树是他的本体,柳神精魂强悍,可以不依托本体行动。”
  白圆若有所思:“唉,我们当时应该跟他道谢的,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到他。”
  于光顿了顿,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没机会了,这根柳枝就是他精魂耗尽留下的东西。”
  白圆错愕,原地怔楞许久,望向那根柳枝,嘴唇蠕动欲说些什么,最终把话都咽了回去,将所有的遗憾化成一声可惜的哀叹。
  他们重新勘察了山下的柳树以及村子附近的地方,大致还原了水蒲村成阵的过程。
  布阵的人应当是看中水蒲村背山属阴,山中人迹罕至,阳气不足,非常适合布置这种邪恶的阵法。幕后的人原本想杀掉村里的人做傀儡,没想到山下的歪脖子柳树成了精,发现他的踪迹后想办法疏走村民。
  布阵人计划受阻,恼怒之下毁掉柳树,控制了柳神,借助他的精魄做出隐藏阵法的结界。又去抓了各地法力高深的天师做傀儡,没想到柳神意识尚存,拼死摆脱布阵人的控制,帮白圆他们破了结界。
  结界消失,柳神精魂全灭。
  那个老大爷就是柳神的化身,他口中的可惜,也许是在可惜那些无辜的孩子,也许是在可惜自己的未来。
  不久,青河的人赶到山下,狡负责引他们去水蒲村,白圆和其他人再次来到柳树的位置。
  在弯曲的树干前郑重地鞠了一躬,无声说道:“谢谢您。”
  老天师们成功获救,麒麟貔貅各回各家。
  折腾了两天一夜,白圆心力交瘁,她趴在秦棋背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59章 
  水蒲村之行结束, 大家身上多多少少挂了彩。
  于光最惨, 他迎面承受了黑袍人的攻击,内脏受损, 需要静修调养。一回来便扎进房间养伤去了,打算在房间里待上十天半个月,特意嘱咐白圆每天要给他送一次饭。
  宋桡和姚天涯当天夜里快马加鞭赶到青河会, 跟师弟们一起带走了自家师傅。两位长老平安归来,天师协会凑了一大笔钱作为答谢费送给白圆。
  而白圆遵守了当初许下的承诺, 把大部分答谢金转到邱江别手上, 留下小部分当做他们此次出行的补贴。
  邱江别没帮上忙, 觉得受之有愧, 对这笔钱百般推辞, 但架不住白圆送钱的态度坚决, 他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份大礼。
  用狡的话说“小奸商难得出次血, 得给她这个面子,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回来几天, 秦棋对白圆危机关头念着死对头名字这件事依旧耿耿于怀, 不依不饶地要她交出鳞片。
  为这事秦棋整整磨了她三天。
  白圆在仓库记录库存,秦棋不帮忙就算了还在旁边碍手碍脚地捣乱,她耐着脾气第一百零八次试图跟他讲道理:“这对我来说只是保命的东西, 跟崔钰的笔一样,就是个普通的防身用品,而且这次要不是貔貅及时赶到,我们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秦棋一股邪火下不去, 他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变成了矫情爱计较的人,跟白圆互通心意后,两人的距离确实拉近了一些,但也只是比其他人亲密了一点点。
  偶尔牵手和拥抱,可这些举动白圆也常常对猫妖做,甚至还做的更过分,她喜欢把脸埋在猫妖肚皮上,他回回看到都冒火。
  白圆解释这是人类的本能,她控制不住。秦棋就让她对自己做同样的动作,她支支吾吾地不肯做,人类的本能突然就没了。
  猫妖未成年是个小孩,他勉强能容忍。忍不了的是白圆有时候对于光也不设防,他们聊着天,不知不觉距离就变近了,有几次秦棋差点跟于光动手。微博上那些人类每天都在问他们有没有伴侣,为白圆究竟是谁的女朋友起争执。
  艹,他都故意在镜头前抱她了,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
  这些事一件件累积下来,攒了很久的醋缸终于装满了。
  秦棋毫无征兆的爆发,他扬手拍掉白圆手上的记事本,呼吸声变得粗重而急促,极为愤怒地说:“你就不能老实点么。”
  他们在一起后,秦棋第一次冲她发火,白圆觉得莫名其妙,被他无礼的行为点着了火气,她一脚踢开地上无辜的记事本,大声呵道:“秦棋!你想干什么!”
  秦棋弯着脖颈,低下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鼻尖距离白圆只有几毫米,说话间呼出的气息清晰的吐在白圆脸上。
  他双目赤红,缓慢而低沉地说:“想吃了你。”
  白圆目光一滞,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气话。
  谈个恋爱居然有生命危险,换作平时白圆可能顺着他说几句好话,把人哄住,现在她人在气头上,不可能服输认错,更何况她还没错。
  白圆梗着脖子,呛声道:“你竟然拿这个威胁我,有本事你就咬死我啊,我绝对不眨眼。”
  秦棋的意思是想把她吞进肚子藏起来,只有他能看能摸,其他人看不到碰不着,他就不会生气了。这种占有欲极强的话从他嘴里出来省略了一下,就变成简单粗暴的“吃了你”。
  白圆以为他在用武力威胁,又气又委屈,使劲推搡他一把,红着眼睛说:“吵架归吵架,你生起气了竟然想杀了我。”
  秦棋一愣,满眼懵:“谁想杀了你?”
  “除了你还有谁。”
  “怎么可能是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你一个长毛的别给我装金鱼,几分钟前说过的话现在就忘了么。”
  “我说什么了。”
  “你要吃了我。”
  秦棋这才知道她理解错了,挠了挠头,在发脾气和稳定她的情绪之间选了后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把你藏在肚子里,这样就只有我能碰你了。”
  ……你这种思想也很危险好么。
  无名火发出去之后,两人彼此冷静了些。
  白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解决不了根源问题,他们迟早还得吵。
  将火气压下去,她轻轻问秦棋:“你究竟在生什么气,这几天一时不停地无理取闹,总要有个原因吧。”
  “谁无理取闹,明明是你没有自觉。”
  “哈?你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你跟于光朔方还有那只猫妖比跟我都亲近,而你明明是我的伴侣,跟别的雄性走那么近,我凭什么不能生气。”
  白圆眨了眨眼,有点明白他生气的由头了,
  她和于光只是同事间正常的交流——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内的交流。朔方就更扯了,没有大事发生她一般不会联系他,而貔貅大神掌管一家上市公司,日理万机,哪有空天天理她。
  至于狸花嘛……谁看到软软萌萌的漂亮布偶不想亲近呢,这是人类的劣根性,她避免不了也是没办法。
  这些话她不是没跟秦棋说过,但他无论如何就是听不进去。第一次恋爱,她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缓缓醋劲。
  白圆一直沉默不语,秦棋以为她气狠了,食指轻轻戳戳她的眉心,手动抚平她皱起的眉头,气势稍减弱一点,语气没那么强硬了:“你说话呀。”
  “秦棋,”一抹淡红晕腮,白圆轻唤他的名字,视线游移地说,“你低头,闭上眼睛。”
  “为什么?”
  “叫你低头就低头,不准问为什么。”
  “哦。”
  秦棋照做,合拢了眼睛,接着脸颊感受到了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触感,他下意识睁眼。白圆抿紧嘴唇,眼波盈盈如春日暖阳照耀着的湖水,因为害羞,脸颊两朵红云愈染愈浓,眉眼带怯,眼神像套了把小勾子,引得他挪不开眼。
  出于本能,秦棋俯身用唇吻上了她嘴角。
  白圆嘴巴还闭着,他展出舌尖,轻抵开她并不牢固的唇瓣,细细密密地舔舐含拢。
  白圆叫他弄得又羞又臊,整个人像要烧起来了,浑身发烫,她渐渐承受不住这样的亲密,两只手握成拳头,没什么攻击力地锤砸罪魁祸首的胸口。
  秦棋越亲越上瘾,像是找到了无比美味的食物,舍不得吃,只敢轻轻抚弄。
  大概过了十分钟,白圆感觉嘴巴已经肿的有些痛了,终于狠下力推开了没完没了的人。
  秦棋不满足,还想扑过来。
  “好了,”她用胳膊做屏障隔开他的身体,“再继续嘴要张不开了。”
  某人尝到了一点人间的欢愉,食髓知味,兴奋劲儿始终消不下去。
  白圆继续清点库存,他在旁边一会儿舔舔她的脸,一会儿蹭蹭她的脖子,时不时瞄准白圆的唇瓣亲一下,像个偷腥的猫。
  她烦不胜烦地从仓库出来,秦棋寸步不离地跟着,路过草地,饕餮出声叫住了白圆。
  秦棋偏过头直瞪他,饕餮一脸莫名道:“我没惹你吧?”
  白圆抬手糊上秦棋的脸,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问道:“有事吗?”
  “灯在闪了。”
  目前在微博人气最高的就是后来居上的饕餮,白圆为了存视频,真的放了相机架在草坪上随时拍他进食的画面,嘱咐他一旦相机上闪烁的小红点开始闪动了,就喊她过来。
  白圆取下快没电的相机,保存了之前录的内容,回身准备回房间给电池充电。
  秦棋按住她,忽然说:“我也要直播。”
  白圆呆了呆,随即夸张地掏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平日躲镜头躲得最厉害的人竟然主动要求直播了。
  她暗暗回想今天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比如她的生日,不对,她今年生日早就过了。秦棋的生日?他估计自己都不记得。相恋一百天纪念日?咦,他们是哪天在一起的来着……
  秦棋不满她走神,手指扯住她的脸皮,轻轻向两边拉,“我说,我要直播。”
  “啊,哦,”白圆回神,“行啊,你要播什么?吃东西?”
  “刚才那个。”
  “啥?”
  秦棋俯身再次触碰了她的唇:“就是这个。”
  “绝对不行!”白圆吓得后退了几步。
  饕餮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舔她?”
  秦棋炫耀地笑道:“因为她好吃。”
  “真的吗?”饕餮眨巴眼睛,盯住白圆的嘴巴,舔了舔唇角食物留下的酱汁,似乎跃跃越试。
  秦棋危险地警告道:“她是我的,敢动就活剥了你。”
  饕餮撇撇嘴,收起小心思,继续吃他的东西。
  白圆揣着相机,趁他们说话的功夫,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宿舍的方向移动,打算偷偷溜走。
  前脚刚迈进电梯间,后面秦棋的声音就冒了出来:“要去你房间直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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