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我——川澜
时间:2020-03-20 08:17:18

  他本就过分英俊,还掺杂某些被压抑住的邪肆,是个足够迷惑人的相貌。
  现在全心全意在注视她,她真心承受不了。
  言卿鼻息发热,往被子里藏了藏。
  “你睡不睡?不睡的话,我可要刷手机了,想上网……”
  霍云深弯唇:“好,你看手机,我看你。”
  言卿反正睡不着,也不敢多搭理他,干脆打开微信,避着他能瞄到的角度,手速翻飞,同时联系欧阳和闵敬。
  欧阳被她一戳,在线表演发疯,一连串的信息嗡嗡往外跳,言卿想开静音都来不及。
  “卿宝你再敢说跟霍总不可能!!!!”
  “卧槽你是没看到他怎么把你接走的!一脚踹了当时正在抱你的贺眀瑾!往常多风光一大明星,往地上一倒都爬不起来的!”
  “又帅又吓人我要疯了!后来贺眀瑾追过去,他好像还说了句什么宣示主权的话,我离太远没听清,但是贺眀瑾像吓傻了——”
  “你哪是公主,你是皇后吧我的天!”
  言卿小心脏跟着抖,在欧阳的咆哮体里大概弄清了那晚的情况,欧阳又补充:“不用解释,也不用叮嘱,卿宝放心,我是你的人,这些话咱们私下底随便疯,但绝对不会拿到外面去说。”
  “霍总的人对我和卷卷很友好,对另外那些嫉恨你的可就不客气了,她们吓死了,更不敢嚼舌头,”欧阳马不停蹄报告,“还有——据小道消息说,贺眀瑾突发急病入院治疗,从下期节目开始,咱们的首席导师要换人了。”
  言卿睁大眼:“换人?!”
  “对,想也知道是霍总安排的,换了咖位更大的苏黎,人家身在剧组啊,也给揪出来顶位了,咱节目想不火都难。”
  苏黎是圈内名副其实的顶流,唱功舞蹈出众,还是个新生代的演技派,路人缘超高,的确比贺眀瑾要高上一截。
  言卿心情复杂地偷眼去瞧霍云深,犹豫着要不要给贺眀瑾说情,却见霍总眉心拧得死紧,表情阴沉。
  他低低问:“你在给谁发信息,聊什么。”
  神色那么生动……
  他手指攥着床单,缓缓捏紧。
  言卿反射性把手机一扣:“没……就,跟节目里的朋友。”
  偏巧闵敬的回复也到了,跟欧阳的一起连震成一片。
  言卿没法解释,怂怂地扯被角盖住头,躲进里面去看。
  闵敬:“太太,你要问意外当天的细节?”
  “嗯……我想试着从根本上治疗他,让他的遗憾圆满,你别跟他透露,不然效果要打折了。”
  闵敬懂了,把知道的细节巨细无遗告诉言卿,言卿在黑暗中看着那些文字,句句描述着施加给霍云深的残忍痛苦,她心头酸涩,一时竟搞不清自己,是为了他和云卿伤心,还是……羡慕着云卿得到的深情。
  言卿没心情再聊了,在被窝里发了好一会儿呆。
  云卿真苦,云卿也真的幸福。
  她胸中意义不明的绞痛,小心探出头。
  霍云深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去了,留给她一个生硬的背影,看呼吸起伏,完全没睡。
  可她想治疗他的计划里,还差要紧的一步,不能少……
  云卿那天早晨,是在他的床上起身离开的。
  言卿郁闷,她一次次打着自己的脸,把亲口否决的话又要吞回去,太惨了。
  没办法,为了救他……
  言卿轻轻掀开被子,把身上衣服特意穿严实了,蹑手蹑脚凑到霍云深的小床边,抚上他的肩头。
  霍云深一颤。
  她小声说:“我知道你没睡,你别转身,这样就好……千万别转……”
  不转过来,她还能豁得出去一点。
  霍云深介意,也嫉妒每一个跟她在深夜聊天的人,可不能发作,不能过激,心里的抽缩又无法忍耐,他才会背过身,双手握到生疼,这时被她靠近,他不敢相信,攥得更用力。
  言卿呼了口气,借着夜色坐在他床沿,悄无声息贴着他的背躺下去。
  霍云深心跳疯涌,震得耳中轰鸣。
  他用力抓着床角,不让自己失控。
  言卿抬起手,隔着被子,若有若无搭在他的腰上,小声说:“深深,别熬着了,睡吧,你太累了。”
  霍云深眼廓滚烫,在黑暗里咬着牙,勉强“嗯”了一声。
  言卿见他配合,放松不少,一下一下拍他:“快睡,不用害怕,我不会丢的。”
  她哄着他,把自己哄到睡着。
  夜深人静,所有情感无所遁形。
  霍云深守到她睡熟,一点点回过身,犹如对待易碎的宝物,把没有意识的她小心翼翼搂紧,嵌入怀抱里。
  时隔三年,他的独占欲和偏激更甚,为她对别人露出的热情嫉恨到心态扭曲。
  也依然……为她的亲近和温柔溃不成军。
  他日思夜想这样抱着卿卿安稳入睡,像失去她之前的那个晚上一样。
  但真的实现,他连闭眼都不敢,唯恐一睁开,什么都没有了。
  霍云深疲累太久,坚持到天蒙蒙亮,还是拥着她睡过去。
  言卿心里有大事,醒得很早,发现自己被男人抱着,有片刻的恍惚,她跟他的姿势无比契合,丝毫没有不适,倒像是……期许了许久,也这样抱过许久。
  她按了按太阳穴,停止乱想,争取时间爬下床。
  霍云深本能地揽了一下,含糊说:“卿卿别去,外面冷,等我去买早餐。”
  言卿不由自主蹲下身,在他头发上贴了贴,他果然安稳下来。
  她放轻声音走出卧室,带上门,写了张纸条放在餐桌上:“我出去选早餐,很快回来,等我。”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指尖莫名战栗。
  好似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这个清晨跨越了时间,重叠到一处。
  言卿离开家门,去楼下寻找早餐店,附近一小片被霍总买空了,平日也没人住,显得寂寥,她走出一段,逐渐有了人气,意外在路边遇上个热腾腾的早点摊。
  老板是个麻利的中年女人,一见她就愣了,离老远扬手喊:“闺女!你回来了啊!”
  言卿不明所以上前:“您认识我?”
  女人激动地给她装了一兜吃食:“咋能不认识!你可终于回来了,三年都去哪了啊?你家那个男孩子,到处疯找你,折腾的不成人样了。”
  言卿鼻子一酸。
  她没有多说话,按价格硬塞了钱,加快脚步往回走。
  那个家门,她要快点回去。
  霍云深在床上睁开眼,有几秒钟分不清时间,他怀里还有隐隐的香气和温暖,不是梦,他脱口而出:“卿卿……”
  无人应答。
  他怔了怔,突然间像被极寒的冰水迎头泼下。
  “卿卿!”
  他跌撞下床,几乎摔倒,“砰”的甩开门,客厅里朝阳璀璨,空无一人,唯有桌上放着一张纸条。
  霍云深眼里爆发出弥天的恐惧,扑到桌边,上面的字一笔一划写着跟三年前相同的内容。
  他喉咙里哽出崩溃的碎音,穿着单薄的衣服疯了一样冲出门外。
  无数绝望的场景在上涌,一幅幅割裂他的神经。
  然而狂奔到楼梯口,他嗡鸣的耳中,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在有些急切地小跑向他。
  一级一级,踩着他的命,撞入他随时要崩塌的世界。
  言卿以为她回来很快了,没想到在楼梯上就听见了男人粗重的呼吸,她匆忙往上赶,没等踏上自家的楼层,就被一阵寒风裹住。
  霍云深的力度能把人勒断,不顾一切地扣着她,死死往身体里按。
  言卿准备了很多话安慰他,可到了这一刻,她浑身酸疼地嵌在他身体里,有些情绪自发地涌上来,让她哭出声。
  她哭得毫无缘由,费力把早餐举起来,呜咽说:“深深,我回来了,我给你买到早餐了,这次没有丢。”
  这不是言卿想要的结果。
  她这么做,不是让他重新伤心一次的。
  言卿强行推着霍云深回家,抽噎着把他拉到浴室,不让他有难过的空档,自己动手给他洗漱,把还有热气的牛奶杯插上吸管,喂到他唇间,泪眼朦胧说:“你尝尝,是真的,你不用再怕,我找到回家的路了。”
  霍云深拿开牛奶,推远餐桌上所有东西,把她抱起离地,放到桌沿上。
  言卿猝不及防抓住他手臂。
  他染红的眸子狠狠盯着她,说:“亲我。”
  “……什么。”
  他在这一刻,极力保持着最后的理智,不吓到她:“睡你房间,剩一半没牵完的手,加上昨天四顿饭,四十九个积分,还有一个,我会把你买回来的早餐吃完。”
  “现在,”他声线克制不住地颤,“亲亲我。”
  言卿脑中在爆炸,胸口快速起伏。
  原来他攒了那么多,是在这里等着她。
  她嗓子干涸地吞咽着,受了蛊惑,渐渐闭上眼晴,朝他贴上去,蜻蜓点水碰了他的唇。
  她只沾了一下,慌乱退开,想转开脸。
  霍云深却用力扣住她的后颈,嘶哑问:“这样就亲完了?”
  言卿失措:“你……”
  她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男人就放纵了满腔欲求,肆意压下来,咬上她微微张开的柔软嘴唇。
 
 
第32章 
  言卿不是第一次跟他接吻了。
  初见那晚,被他在桥上癫狂地强吻,后来车里,他弄晕她,她醒来唇都肿了起来。
  但真正意义上……彼此心跳相融的唇舌交缠,言卿到现在刚刚体会到。
  他很烫,干燥的,带着一点狠意咬她,又疼惜地厮磨,让她酥痒得手脚发软,他困死她的身体,她动不了,只能仰起脸承接,感受着微合的牙关被他抵开,强势地攻城掠地。
  言卿用不上一点力气,任体温升高,灼烧着和他紧贴的皮肤。
  她唇湿热得要化掉,晕得七荤八素,但也知道,如果她不喊停,霍云深可能会一路失控下去。
  这是在家里,离床不过几步远,空气粘稠成这样,任何事都可能会发生。
  ……霍云深爱的是云卿,亲的也是云卿。
  她不能……犯傻。
  就算感觉再好,手在蠢蠢欲动地想干脆抱住他加深,她也得抵抗诱惑。
  霍云深,实在危险系数太高了……
  言卿掐了下手心让自己清醒,偏开头,躲过他的索取,喘得急促:“还没够吗。”
  霍云深掐着她下巴转回来,再次覆上去:“不够。”
  言卿想要说话的嘴唇又被掠夺,他大概明白要结束了,压抑不了渴望,比之前更热烈,吮着她恋恋不舍。
  她没胆子继续,尽力往后缩了缩,低下头重重呼吸,钻出他的禁锢,从桌子上滑下去。
  “……早餐要凉了,”她声音微弱,搅着些色气的砂质,“快吃吧,不然你胃会疼,以后记得,你等的人已经回来了,没有丢,你不需要把睡眠和吃饭当成罪过惩罚自己,不是你的错。”
  言卿避着他的视线,一张脸红惨了,支支吾吾说:“我,我先去化妆,休息差不多了,等下要赶回节目组。”
  她一直没敢抬眼,狼狈地躲进浴室里,关上门才拼命跺脚,扑去镜子前看自己的状态。
  很好,一整盒的腮红涂上,差不多也就这个场面。
  唇上还水水的,杨树林镜光唇釉刷了好几层的效果。
  心脏就卡在嗓子眼混乱地跳,震得她即将原地去世。
  言卿为了保命,收拾完火速离开老房子,霍云深坚持送她,同坐在后排,言卿特心虚地离他老远,直到某人问:“老婆,你在害羞么?”
  卿卿猫被踩了尾巴:“敢情你不是初吻!”
  霍云深静静笑开,意味深长“嗯”了声:“你也不是。”
  言卿以为她说桥上那次,委屈不平:“那次被你强迫的,不算。”
  霍云深望着她,黑眸中浮着光:“所以说,这次没有被强迫,是你自愿的。”
  言卿一口气噎住,暗自抽巴掌,让你说话不严谨吧,又被霍总三言两语给绕进去了。
  她选择堵住耳朵,但他低润的声线依旧飘进来:“怪我,没考虑到老婆经验不足,下次会改进。”
  卿卿猫气绝。
  言卿跑回宿舍,扔下大包小包,别的事来不及做,先跪坐在床铺上,对着墙边云卿的照片双手合十,轻声说:“对不起……”
  她抓了抓头发,像告解一样愁苦地合上眼:“我让他亲我了,但我能守好底线,不对他动心。”
  言卿喉咙有点泛苦,低低重复:“保证……不动心。”
  动了心,就等于给自己宣判死刑。
  爱上一个……永远不可能爱她的人。
  言卿失神时,宿舍门被砰砰敲响,欧阳在外面叫:“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她被逗笑,下床去开门,欧阳和小卷毛并肩进来,拉住她左左右右看,贼兮兮感慨:“在霍总身边待了两天,果然得到滋润,气色真不错。”
  言卿一人一巴掌拍下去:“我俩特纯洁!再闹我哭了啊。”
  欧阳揽着她肩一脸宠:“好好好,最纯洁,不闹了,来跟你说正事,你现在可火了,从唱《飞鸟》那天晚上起,热门热搜一直挂着,咱节目也跟着水涨船高,有不少资源找上门,节目组挺慎重的,挑了一个颁奖礼,目前排名前九的选手临时成团,去做表演嘉宾,要唱跳一首舞曲。”
  十二月底,年关将近,到了各大平台办典礼的时间段,圈子里的红毯颁奖礼慈善晚会,一周能有四五场,到处星光璀璨,不管顶流还是十八线,只要对热度有需求的,都乐于参与这样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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