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会弄死我[快穿]——点之
时间:2020-03-22 08:58:58

  反正现在一看就不是多规矩的人。
  他勾了一下嘴角,仿佛随意问道:“你男人不在这辆车上?”
  “他不在。”女人微微皱着眉,抬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映着他。
  嗤笑一声,沙德良往后退开一些,两个人的衣服各是各的,不再黏在一起。
  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慢悠悠地,从脸到胸,极为放肆,却不下流,要陆娇娇形容,只能说,下流人的目光会脱衣服,他看着的是个衣冠整齐的年轻女人,只是视线停留的太久。
  “原来真是个小妇人。”端详半天,他说了这么句话。
  陆娇娇不知对方何意,只清清白白的看着她,谁拖她进来谁不规矩,她可以假装无辜。
  “你男人多大?”他闲聊一般的问。
  陆娇娇也随意说:“五十几?快到六十岁了。”她没皱眉,反正不太喜欢的样子。
  “你多大?”
  “十九。”
  “难怪你出门打野食。”
  她男人这岁数和他爹都差不多了,沙德良今年二十六,比她还大个七岁。
  他盯着眼前的女人,“听过三从四德这个词儿吗?你这样被抓住是要被沉塘的。”
  “你吓唬我”,女人的嘴角似乎弯了一下,“我没读过书,大道理不懂。”
  沙德良扯扯嘴角,“三从四德”,的确是用来忽悠傻女人的。
  下一句话居然是好意嘱咐,“看你也是第一回,日后若还动心思,最仔细挑人,染上脏病就不好了。”
  “我没想做什么,是你把我拉进来的。”陆娇娇把责任都推给对方。
  沙德良坦诚,“我原是想做些事。”
  男人拉开门,他们一前一后从厕所出来,几个吸烟的瞟一眼对上沙德良狠厉的眼神,心里的旖旎猜测立刻冰冻。
  二人别无异常地坐到座位上,一个嗑瓜子,一个闲坐。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男主更名为:沙德良
  鸿渐这名不符合实际,他泥腿子司令爹起不出“鸿渐”这名
 
 
第41章 
  下了火车,便雇一辆黄包车往沙司令这里的宅子去,陆娇娇和彩云两个纤细的女士一起坐在车上也不挤,车夫拉得又快又稳。
  彩云在火车上好几个小时没敢说话,现在才松了口气,“太太,刚刚那军官吓死人了,他好像和我们是同一个站下来。”
  虽然是同一个站下车,但并不一起走,对方带着几个兵,最先出去的。
  陆娇娇和彩云两个年轻女人牵着手顺着人流出去。
  早早晚晚,他们还会再见一面。
  陆娇娇这样想,却没把沙德良的身份说出来,只是点点头看着街道两旁的青砖瓦房。
  彩云又说:“不知那女学生厉害不厉害。”她自言自语一样说,“应该是一个厉害人物,要不然怎么能让老爷将她放在泽州老家的老宅里,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得有多舒服。”
  司令本身是泽州人,但泽州是个小地方,发家之后就在更为便利的南京置了宅院。
  听闻沙司令的正房太太就是泽州富贵人,沙司令刚挣了钱,衣锦还乡置了宅子,大太太便带着两个姨娘住在这儿。
  这位司令应该也很看重现在的女学生。
  “太太,到了!”
  彩云先跳下去,然后伸手拉着陆娇娇下来,从包里翻出两角钱交给车夫。
  前面就是沙司令的宅子,六太太已经给沙司令打过电话了,那头自然没有反对,这边的下人也是打过招呼的。
  下人将陆娇娇领进门,吴妈陪着陆娇娇,“您的住处已经收拾出来了,在挨着黄小姐的东厢房。”
  陆娇娇点点头,“黄小姐人呢?”
  吴妈说:“黄小姐去会友了,下午回来,您看,是不是要打个电话催催?”
  在吴妈看来,这位九太太就是钦差,而黄小姐已经是老爷的人了,老爷几个月不来一次,平常还是在南京,黄小姐留在这儿有什么前程,跟着九太太回去才是要紧的。
  “不用催,我要洗个澡,再睡一觉解解乏。”
  吴妈跟在陆娇娇身边:“您晚上和黄小姐一起吃个饭吗?知道您要来,厨房几天前就已经准备好肉和菜了。”
  “应当的。”陆娇娇说。
  这里的人伺候的十分殷勤。
  舒舒服服洗了热水澡,又喝了碗汤,躺在床上睡觉。
  陆娇娇晚上在饭厅见到了黄小姐,黄小姐全名黄慧兰,穿着浅蓝色的上衣,黑色的学生裙,头发是学生头,长相并不是司令府中常见的美艳,是个清秀佳人,身子单薄。
  比陆娇娇还面嫩,一身清冷书香气儿,像一朵鲜花。
  见了陆娇娇说:“九太太,您来了。”
  “先吃饭吧。”
  黄慧兰以为她第一句话就是劝说,不料吃了一路干粮的陆娇娇已经拿起筷子吃饭了。
  用过饭,陆娇娇和黄慧兰换个地方坐下,她没摆谱,直接说:“六太太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去南京住。”
  黄慧兰看着陆娇娇,仿佛说不出话,脸色白了白。
  见她为难,陆娇娇不强催,她站起来说:“黄小姐别急,慢慢考虑。我是个闲人,在那儿都是待着,六太太说什么时候你打算走了,咱们一起回去。”
  在泽州多住几天也没什么不好的,这里的仆人将陆娇娇伺候的和主子一样,饭菜按照她口味来,又问要不要做衣服。她和黄小姐像是一个屋檐下的租客,见了面客气两句,饭也不在一张桌上吃,黄小姐要么去上课,要么去和朋友玩,总之不会找她打发时间。各过各的日子,陆娇娇轻松得很。
  那头沙德良将杜如玲和吴康送到了杜老爷子这里,吴康被放在院子里,由烈日晒着,杜老爷子在客厅拐杖敲得震天响,指着杜如玲,“真是有辱家风!”
  老爷子身边的赵姨娘帮杜老爷子顺气儿,“如玲是好孩子,这些年没谈过恋爱,还是那会画画的小子胆大包天,勾引人勾到了杜府上。”
  杜老爷子看向坐在红木椅子上的沙德良,一身笔挺军装,潇洒利落,比起外面跪着的不是强了百倍,还是他的孙女儿猪油蒙了心。
  “那小子要怎么处置全听德良的。”
  从回来就没说话的杜如玲站起来,“爷爷!大清已经亡了,我们是自由恋爱,您没有权利拆散我们!”
  沙德良中指扣了扣桌子,对杜老爷子摇摇头,“杜小姐说得对,现在也不是旧时了,男女恋爱是自由的。小侄今日来此还有些事务处理,可否先将信物交换回来,其他的事是府中的家务事,老爷子尽可自行处置。”
  从杜府交换了信物,沙德良出门,他的副官已经在附近转了一圈,回来和他说:“赵督军那边已经同意见面了,另外……您父亲老宅置了一房外室。”
  果然,沙德良眸光一冷。
  他们来这边,是听闻赵督军这里有一批美国来的枪械,路上遇到正和情人私奔的杜如玲也是巧合,现在听闻这个消息更是巧合。
  “让人去宅子打个招呼,若是哪天有空,我去看看。”
  沙德良换了一副手套,上了汽车,垂着眼睛。
  副官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应该极为不好,沙太太是在泽州这座宅子里过世的,现在司令居然将外室放在这儿,真是一点都不尊重先夫人。
  招呼打了,宅子里的人热热闹闹的收拾住处,和黄小姐与九太太不同,大少爷可是真正的主子。
  但几天过去了,这说要过来的少爷也没来。
  没办法,沙德良太忙了,那批军火好几方人盯着呢,有人要买有人要抢还有人要与他一起吃下。
  泽州有两个戏班子,陆娇娇没事儿就去听戏,今天这出戏台柱子被班主拉去给贵客包间唱,替补唱的没滋没味,陆娇娇勉强听了一刻钟,台上服装还是那个服装扮相也差不多,就是动作和声音总不是味道。
  她起身离席。
  今天阴着天,刚出门不远就下起了雨,干干净净的青石路面转眼间落了一层雨水,大大小小的雨珠接二连三的砸下来,路面湿了一层。彩云撑开纸伞打在陆娇娇头顶,往左右看有没有店面,都是寻常人家的院落,没个落脚地儿。
  陆娇娇穿的是一双浅粉色绣花布鞋,地上雨水渐渐多了,脚下就感到些许潮湿。
  正是向四周看屋檐时,一辆车子按响了喇叭。
  顺着声音方向一看,司机停了车,车子后位的窗子降下来一半,露出沙德良半张脸,目光淡淡地看着雨伞下那道窈窕的身影,“上来吧。”
  陆娇娇扯了吓的和老鼠一样的彩云上车,她坐后面,沙德良在旁边。
  车子忽然启动,陆娇娇身子一歪,一下子扑到了男人怀里。
  沙德良反应很快,伸手接住女人栽过来的肩膀,将人推直了。
  “不好意思”,她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抱住刚刚被对方碰到的臂弯,看着对方,眼神静静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黑得尤为黑,且静静地。
  这么简简单单的看着人就仿佛誓不罢休一般。
  沙德良说:“不要紧,你住哪儿?”
  “青羊街。”
  沙德良多看了她一眼,他对这条街的名字很熟悉。
  过了一会儿,司机把车开到青羊街,陆娇娇说:“第三户人家。”
  沙德良倏然看向她,目光惊心,“你住这里?”
  陆娇娇点点头。
  沙德良扯出一个笑,“住几年了?这宅子是前朝官员留下的,住得舒服吗?”
  他这笑,是皮笑肉不笑的笑,仿佛有几根看不见的线拉着五官变了形态,阴天里车厢内是暗的,男人周身寒意惊人,那张脸,仍然是俊俏的。
  仿佛不见他这句话里阴阳怪气儿的古怪,陆娇娇说:“那天从火车下来才到泽州,探亲来的,和一个姐妹一起住这儿。”
  车厢里静静的,沙德良看着陆娇娇,看了几眼,然后笑了一下。
  下了车,雨小了,豆子大的雨珠变得细如牛毛,被风吹着洒在人身上。
  陆娇娇今天穿了一件无袖旗袍,雨水一打整个人下意识一个哆嗦,彩云抱着雨伞下来,撑在她头顶。
  另一头,沙德良居然也下来,刚刚开车的副官上去敲响朱红色的大门。
  吴妈来开门,一见沙德良,喜笑颜开叫了一声少爷,“早听您来,屋子都收拾好了。”
  又见撑着雨伞徐徐过来的陆娇娇,忙说:“九太太,您也回来了,刚刚小萍还说您要的点心厨房做好了。”
  “九太太?”沙德良抬一下下巴,目光扫向陆娇娇,声音莫名其妙。
  吴妈回过头和沙德良点头,“这位是老爷头两年在南京抬进门的九太太,前两天过来探望黄小姐。”
  陆娇娇点点头,同沙德良说:“天太凉,先进屋子说罢。”
  “没想到您是大少爷,我是民国十三年入的府上,那时您刚军校毕业从了军,一直都没见过面。”陆娇娇走在他身边说。
  她态度十分随意,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拘谨,不像是对这里的主人,而像是对一个朋友。
  彩云感受到一分别扭,副官能感受到三分,落到沙德良那里,是五分的耐人寻味。
  他们在火车上那个狭窄的厕所里,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那样的距离已经超过陌生人和朋友了,按照他们现在的关系是绝对不会那样接近。
  她今天像是忘了那天的短暂交流,但显然还记得,看起来把他当朋友相处。
  也是,两人不就是那么认识的么?还是进了这道门后当不认识他?
  ……机变是机变,老实又不老实,在这方面她是个滑头。
  沙德良没表现出异常,随意而问:“九太太来这里做什么?”
  “老爷在这儿谈了个女友,姓黄,人还在读书,六太太让我带人回南京。”行至走廊下,陆娇娇说:“稍后与大少爷详说,鞋子湿了,要去换一双。”她抬手摸摸脑后的头发,像是有些乱了。
  女人摇摇曳曳地走,留下几个脚印。
 
 
第42章 
  沙德良来了,吴妈前前后后的伺候,上茶上点心,又问要不要吃什么。
  十分周至,但这也热闹不起来,宅子里人太少。
  “这里只有吴妈一个人?”
  吴妈有心讨好,看他这一身军装又发憷,谄媚笑着说:“老赵在后面劈柴呢,我家媳妇儿在帮厨,还有一个丫头叫小萍,平常做些洒扫活计。是老婆子准备不周,没安排人伺候少爷起居,一会儿让小萍过去,您看可好?”
  “不必,她该做什么做什么。”沙德良声音清淡,淡色的唇不动,带着天然的冷漠,剑眉锋锐。
  吴妈觉得少爷几年不见气势更加惊人,但有些话不敢说也还是要说的:“老爷让一位黄小姐住在这儿……”
  沙德良的目光扫过去,吴妈打了个颤,此时陆娇娇过来了,身后半步跟着彩云。
  她站在门口说:“吴妈你先出去吧,黄小姐的事我和大少爷说。”
  吴妈求之不得,沙德良微微一点头,人行了一礼退出去了,陆娇娇跨过门槛,走进去。
  沙德良打量她,她换了一件白色旗袍,上面有素净的纹路,也换了一双干净的浅蓝色绣花鞋子,耳朵上带着翡翠耳坠,微微湿了的发鬓已经擦干了。
  陆娇娇走过去,坐到和沙德良隔了一张桌子的椅子上,抬手拿了桌上的茶壶和空杯子给自己倒茶,说话时看着男人的侧脸,“黄小姐是两年前被老爷安置在这儿的。”
  声音不紧不慢,嘴角柔柔,笑意也是柔软的。
  “不过一直没过礼,据说是老爷不想耽搁黄小姐读书,但总将人留在泽州也不是事儿,六太太便让我过来请黄小姐去南京读书。老爷喜欢黄小姐,六太太的意思是也不好强逼,她若是不愿意就令我在这儿等一等。”
  说了这一大串话,陆娇娇拿起茶杯抿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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