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会弄死我[快穿]——点之
时间:2020-03-22 08:58:58

  “谢谢九太太。”
  她到住处去,吃饱喝足走一会儿有些困了,趴在被子上睡个回笼觉。
  才要睡熟,吴妈过来敲门,“九太太,南京的六太太来电话了。”
  陆娇娇应了一声,“知道了。”
  六太太在电话里问她:“你那边怎么样了,黄小姐答应了吗?”
  陆娇娇说:“人还犹豫着,大少爷到泽州的事儿太太知道吗?”
  “老爷前几天提过一嘴,秀侬见过大少爷了?”
  “人一来就吩咐我将黄小姐从宅子挪出去,他说黄小姐没过礼,住在老宅不合适。”
  六太太在那头笑了一声:“你听大少爷的就是了,老爷一个大少爷一个,都是主子。”
  “黄小姐那边秀侬你多费些心,老爷有些日子没去泽州了,最近可能要去。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多准备一下。”
  陆娇娇一时没听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又听六太太在电话里点拨许诺:等你回来之后,我再帮你在老爷那里说说好话。”
  有了小鲜肉谁还要老腊肉。
  陆娇娇连忙说:“太太,帮您做事是应该的,老爷不喜欢我,我这些年也看开了,您不用麻烦了。”
  “你还年轻,说什么傻话,别管生男生女,女人总要有个孩子的,往后的日子也是个寄托依靠。”
  陆娇娇一再说沙司令不喜欢她,让六太太千万不要为她着点儿小事儿坏了和沙司令的感情,磨了半天嘴皮子总算让人把这个念头打消了,估计对方眼里她成了个自卑傻妞。
 
 
第45章 
  陆娇娇好歹收了六太太四十个大洋,去掉来回的火车费用还可以剩下二十个,沙司令宅子里姨娘的零花钱一年也才四个大洋。
  当然,这不算对方喜欢谁另外给的。
  二十个大洋算是一笔巨款了。
  拿人钱财自然要与人分忧,今天下午,陆娇娇带人彩云过去拜访黄小姐。
  搭黄包车过去,带了二斤糕点做礼品。
  彩云扶着车子,“大热天的,太太您何必亲自跑一趟,我去找黄小姐来宅子见您有多省事。”
  跑这一趟就是为了混任务,无所谓见不见到人。
  “黄小姐不是府上的太太,也不是我的丫鬟,呼来喝去的不好。”
  彩云抿抿唇,“黄小姐住老宅一天到晚忙着读书交友,今天咱们可能也是白跑一趟。”
  “我一个闲人,跑一趟就当吹吹风,黄小姐要是不在就带你去听戏。”
  彩云一听就高兴了。
  但黄小姐确实是在的,下了黄包车彩云上去扣门,陆娇娇站在一边等着,里面传来黄慧兰的声音:“稍等一下。”
  她过来开门,脸上本来带着笑意,一见是陆娇娇主仆二人,笑意立减,停顿一下仍旧是拉开门,“九太太请进。”
  小院子收拾的利索,墙角两棵葫芦藤下面支着一副画架,画板上夹着画了半幅的植物素描图。
  “九太太,请进来坐。”黄小姐引着陆娇娇进客厅落座,茶水由小萍端上来。
  气氛略微沉默,陆娇娇饮了半口茶,看向黄慧兰,刚开门时人看着还挺活泼的,现在整个人都落寞清冷下来了。
  “黄小姐这几天住的还好吗?”她撂下茶水,陶瓷碰撞木桌发出轻微声响。
  “我很好,多谢九太太关心。”
  “昨天我接了六太太的电话,老爷最近可能要来泽州看你。”陆娇娇注意到,她这话一说黄慧兰身子一僵,整个人的精气神儿一下子去了大半。
  陆娇娇叹了口气,站起来,“我先告辞了。”
  经过几日相处,陆娇娇对黄慧兰这个小说里没出现的人物稍微有一点点了解,听吴妈说几年前沙司令巧遇正遭日军强迫的黄慧兰,救了人直接带到了泽州,又听说她是学生,便帮她入学。
  色欲和恩情混到一起,两个人的关系就变了味。
  作为一个局外人,陆娇娇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逼迫黄慧兰,人生该怎么选择还是要她自己去做的。
  黄慧兰送陆娇娇到门口,小萍开门,一个穿着灰蓝色长袍唇角带笑的年轻人抱着书站在门口,举着一只手似乎准备敲门,他看向黄慧兰。
  陆娇娇不不欲使人难堪,微笑着说:“我是黄小姐的朋友。”
  “我是慧兰的同学。”他侧身让路。
  离开这里,时间还早,陆娇娇有心去看戏,谁知走了几步踩到石头上,脚崴了。
  彩云连忙扶住她,“太太,您没事儿吧?”
  “脚崴了。”陆娇娇皱眉,试着落落脚,真疼,秀侬体质弱,“叫辆车去医馆看看。”
  路边拦了一辆黄包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馆,陆娇娇被彩云扶着,说清楚是崴了脚,医馆伙计领她到一个布帘子后面,“这位太太您先稍等一下,店里的女郎中马上回来。”
  陆娇娇被彩云扶着坐在这条窄床上,又抬腿担着,点点头。
  她是不介意男大夫,但这会儿男女关系还不是特别开放,脚不动也不怎么疼,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
  帘子里的空间有限,彩云在外头,没一会儿忽然掀开帘子进来,小声说:“九太太,我刚看到大少爷来了,他陪着一位姑娘来的。”
  什么姑娘?
  陆娇娇用一根手指挑开帘子缝隙,沙德良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这个位置,他身边的的确是个年轻姑娘,穿着淡雅,剪了时髦的妹妹头,此时捂着肚子。
  沙德良扶着人坐下,看诊的大夫过来把脉,说是人常年脾胃虚弱,这是受了凉发的急症。
  老大夫摸摸胡子,略交代几句到柜台边上开药。
  梁淑君看了眼身边的男人,“毕业之后我辗转来到泽州,遇到昔日同学才知道你参了军,最近两年也听到一些音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她看一眼沙德良身上笔挺的军装,笑了笑,心中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毕业之后我到洛州在一所女子中学当老师,最近到泽州参加一位好友的婚礼,你……和未婚妻结婚了吗?”
  沙德良道:“没有。”
  他这个年纪,不结婚应当有些隐情,但梁淑君没问,她依旧按着胃部,叹了口气,“下个月我结婚,和一个同事。”
  一辆轮椅从门口推进来,木制轱辘声音明显,陆娇娇眼神一动,坐轮椅上的是在火车上有一面之缘的吴康,不过那时吴康跪着她站着,后面的是同吴康为了爱情离家出走的杜如玲。
  现在吴康看着十分不好,双腿都上了夹板,一条胳膊被绷带吊在胸前,杜如玲这个时髦女郎现在衣物不同于初见,近日她身着一件十分普通的深蓝色格子旗袍,浑身上下的首饰只剩手指上一枚戒指。
  被沙德良强行送回来,杜老爷子差点把吴康打死,腿断了两条,胳膊断了一条,躺了三天才睁眼,因杜如玲执意和吴康在一起,杜老爷子直接将人扫地出门,行李箱中的钱一毛不准带走。身上只剩下几个首饰的杜如玲,当了几件首饰维持开销,租了房子又为吴康看病花了不少。
  这些日子恨死了沙德良,又留意到他身边的梁淑君,更是气得眼睛发红,登时就说:“沙德良,你真是个小人,明明和旧情人在一起了,却将退婚的责任都推给我!”
  吴康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握住身侧杜如玲的一只手。
  听这话梁淑君忍着胃痛说:“这位小姐你误会了,我和沙德良是同学,并非男女关系。”
  杜如玲冷笑,“什么同学,六年前端午节……”
  “杜如玲!”沙德良冷言打断她,“是不是还想让我带你去见一见杜老爷子?”他声音冷酷,“再去拜访,这位吴先生的命可就也没了。”
  这几个人究竟是打的什么机锋陆娇娇也没看出个头绪,医馆的女大夫回来了,进里头两下就帮她掰好了,陆娇娇疼得声音一哆嗦。
  沙德良一听往青色碎花布遮住的帘子上瞟了一眼,女大夫先出来,穿着旗袍的陆娇娇被彩云扶着后出来。
  大夫先嘱咐她:“是拉着筋了,家里有药酒没有?”
  陆娇娇说没有。
  大夫就说:“让伙计帮你装点,回去叫个车吧,最近两天小心着。”
  陆娇娇点点头,看向沙德良,微微点头,“大少爷。”
  梁淑君与杜如玲的目光一起落在陆娇娇身上,沙德良淡淡道:“她是我父亲的九太太,家里的姨娘。”
  二人均收回目光。
  梁淑君的药抓好了,沙德良扶着她出去,到了路边,梁淑君低头说:“六年前端午节我去找你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沙德良看着前方,马路上人不多,稀稀拉拉几个,他说:“记得。”
  “那个时候,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梁淑君问,她唇角发苦,“当时你推说是有未婚妻不肯接纳我,今天看来你和未婚妻并没有感情。”
  沙德良看向梁淑君,低声说:“抱歉。”
  六年前的端午,那天放假,只有沙德良在宿舍,梁淑君找他示爱,被当时受命来看望沙德良的杜如玲看到,误以为二人发生了什么。
  孤男寡女,如果这个男人有意,对爱慕自己的姑娘肯定可以发生什么。
  这一点,梁淑君在后来已经意识到了,她说:“要么,你是个翩翩君子,要么,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陆娇娇被彩云扶着出门,一眼看到站在路边吞云吐雾的沙德良,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侧脸冷漠,睫毛纤长,眉目英挺。
  他像是后头长了眼睛一样说:“我顺路送姨娘回府。”
  下了车,吴妈过来说:“刚刚有卖西瓜的来问,大少爷和九太太要吃西瓜吗?”
  沙德良让吴妈买两个,一个切好送给他和九太太,另一个让她和赵叔几个人一起吃。
  陆娇娇回了屋子就躺在凉席上,不一会儿吴妈就端着西瓜来,她推彩云:“你拿一半回房去吃,我睡个觉,不用伺候。”她打个小哈欠。
  彩云高高兴兴地拿着西瓜出去,陆娇娇看着桌上剩下的西瓜眯了眯眼,沙德良刚刚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意思。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开门声,沙德良过来,坐到陆娇娇这张铺满女儿香的床上。
  好在前头有一张屏风,这还是陆娇娇因为有时候开门睡午觉特意挪过来的,这下子方便了,帐子都不用落。
  男人压在她身上。
  她躺着,不轻不重地推拒对方的胸膛,被动承受对方落在自己脖子上的吻,懒洋洋地说:“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怕突然闯进来个人?”
  “怕什么?”他挑着眉,显然不愿意为了这句话打扰兴致,“小点声没人知道,吴妈进来要敲门,跟着你的那个丫头,难不成你还信不过?”
  陆娇娇看着沙德良,慢慢勾了勾唇角,这男人,在外一副衣冠楚楚的冷酷正经样,现在不过是扣子解开两颗,语气稍微扬了扬,动作却轻浮放肆的很。
  也许“男人床上和床下是两个样子”这句话是有些意思的。
  又或许,他只在这场不光明正大的关系中对她一个人轻浮放肆。
  都不要紧,陆娇娇在乎的不是这些,也不为有幸看到他第二张面孔而愉悦。
 
 
第46章 
  彩云抱着自己的西瓜去找吴妈他们,厨房干活的李嫂子,看门的赵叔,几个人在后院的树下围着一张旧石桌子舒舒服服地吃西瓜。
  吴妈又和她聊天,她主要是打听一些南京那头的事儿。
  彩云知道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也不介意说给他们听,“在我们府上还是六太太最得老爷喜欢,府上大事小事都是六太太再管,偶尔还会出去应酬。”
  吴妈听得认真,“去年老爷回乡祭祖,身边就只有六太太跟着,我还伺候过,咱们这边十里八乡就找不出那么整齐体面的人。”
  赵叔说吴妈:“你有什么见识,认得几个人。”
  吴妈啐了一口,“你还当几十年前不成?如今就算大小姐也不在家里闷着绣花了,大家在街上走着,虽没人和我这老太婆套近乎,看一眼又不长针眼,是美是丑我很看得出。”又问彩云,“这两年府里可又添人口了?”
  “两个闺女,其中一个是去年进门的十二姨娘生的。”
  吴妈几个又打听起十二姨娘来,也是个水灵灵的姑娘,才二十岁出头……
  陪他们磕了会牙,彩云站起来,“我去九太太那边看看,天这么热没个人打扇睡不踏实。”
  彩云走到门口,听见里头又若有若无的动静,心里感到奇怪,没急着进去,将耳朵贴在门上,眼睛惊得瞪大了,手里头扯来的树枝断了。
  隔着一扇门,里头传来猫一样的叫声,一声一声闹的人心痒痒的,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话,“快一点儿”,“慢一点儿”,“你别使坏”……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平素九太太说话时调子里的音色和里头传来的话有些像,但她从没听过九太太对谁这样说过话,调子软得不成样子,光是听着就能让人骨头酥了一半。
  在沙府做了这些年的丫头,彩云虽然没经历过人事,但多少了解一些,别的不说,主人在里头行房丫鬟通常要在门口等着端茶递水换床单的。
  可老爷还没来,里头的人是谁?
  ……老宅就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在后宅吃西瓜呢!
  在房里的只能是另一个了。
  彩云被这念头吓个半死,如果是大少爷还不如是翻墙过来的男人,九太太那么老实一个人,后院的太太们想着法子勾引老爷,找老爷手头要钱,买口红烫头做衣服要首饰,只有九太太什么都不要,每日待在后院里头,一年到头拿着四个大洋过日子。
  一定是大少爷强迫九太太的!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大白天的,两个人折腾两次就没再继续。
  沙德良穿着整齐,系好了最后一粒扣子掰过陆娇娇的脸,亲了一口,意犹未尽地说:“晚上姨娘给我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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