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会弄死我[快穿]——点之
时间:2020-03-22 08:58:58

  “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陆娇娇想了想,问这里有没有巧克力。
  从珠宝行出来,陆娇娇提着个青布袋子,里面装着被布巾裹起来的纸币、手枪、两盒巧克力。
  经过糕点铺子,她又买了四斤点心准备带回去,带回家交给彩云。
  彩云接到手里,“您一大早就出去了,是到哪了?”
  “今天大少爷离开泽州,我去送送。”
  彩云摸着还温乎的糕点,十分惊讶,“大少爷这就走了?”
  “不走怎么样,难道还要和我一起回南京?”
  “可是他就这么把您扔下了?”彩云不太甘心,明明是大少爷缠着九太太,怎么说走就走了。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更好的结局,大少爷和九太太他们这样的关系,最好的结局恐怕就是这样了。
  那些红杏出墙的女人,有多少人命都丢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吴妈就来敲陆娇娇的门,“九太太,不好了,黄小姐和人跑了!”
  陆娇娇迷迷糊糊又裹上薄被,外头吴妈更大力的敲门,“九太太!不好了!”
  陆娇娇坐起来,揉揉眼睛,推开被子,和门外的人说:“好了,我这就起,你先等着。”
  缓了缓神,穿好衣裳,陆娇娇放吴妈进来,小萍亦步亦趋地跟在吴妈后头。
  吴妈把小萍拽过来,“怎么回事儿,你再和太太说一遍!”
  小萍缩缩肩膀,快要吓哭了,“九太太,昨天上午黄小姐的一个男同学上门来,黄小姐拎着箱子出去,我多问了一句,她说学校要演出话剧,里头是戏服,这些我也不懂。黄小姐还叮嘱我中午不要去找她,可以在学校吃饭,但直到晚上黄小姐都没回来,今天早上我去黄小姐的学校打听,他们老师说黄小姐昨天根本就没来,还有一个男同学一起请了假。”
  陆娇娇问:“你怎么知道那个男同学是陪着黄小姐走的?”
  小萍没她这么冷静,有什么话一股脑的往外说:“有一天黄小姐的朋友和她一起画画,两个人牵了手。”
  吴妈瞪小萍:“你不早说!”小萍缩了下,她刚刚一时忘了。
  一天一夜的时间,坐火车或者坐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追也追不上的。
  吴妈一心想跟着黄慧兰去南京发达,谁知道接人的钦差都来了,这人居然插着翅膀飞走了。
  早上没睡好,陆娇娇扶着桌子,懒懒打了个哈欠,“一会儿我给六太太打电话,问问怎么办。”
  吴妈有些失望,但还不太难受,心里想着责任有人担着,她就不多操心了。
  洗漱过后,陆娇娇去给六太太打电话,沙司令还没来,黄小姐就跑了,不过能一直安心呆在这儿才怪呢。
  六太太听了陆娇娇的话,声音婉转疑惑:“跑了?和一个同学?”她又说:“等老爷回家我和他说,泽州太远了,我没办法。秀侬,这些日子你奔波来回也辛苦了,既然黄小姐已经不在了,你就快些回来吧,泽州哪有南京热闹。”
  陆娇娇一如既往的和顺,“我收拾收拾,过两天就回去,到时候给太太带些泽州特产。”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话说得多不真诚。
  陆娇娇垂着眼睛,坐在红木椅子上,靠着靠背,抱着电话,翘着个二郎腿,袍子下头一只杏粉色的绣鞋探出个尖儿。
  挂了电话,吃了一餐早饭,陆娇娇带着彩云提着小篮子出门,门房赵叔问候:“九太太回娘家?”
  “这不是要回南京,给六太太买些特产带回去。”陆娇娇又对彩云说:“先去糕饼铺子。”
  一听说要回南京,彩云多了几分干劲儿,虽然泽州没人管制,一个宅子里只有太太一个人做主还不用和人来往,舒舒服服,但才来几天就发生这么多事儿。
  先是大少爷和九太太暗通款曲,后来又是黄小姐私奔。
  回南京就好了,宅子里的事儿六太太说的算,宅子外头的事儿有老爷说的算,她们还和从前一样。
  九太太头两天来月事了,也不用为怀孕担忧,只要忘了大少爷还是原模原样的姨太太。
  出了门直奔糕饼店。
  陆娇娇敲敲柜台,“我前两天订的点心做好了吗?”
  伙计招呼一声,“已经好了。”他拿出一大包牛皮纸包好的糕点来。
  彩云笑着提过来。
  又去裁缝店。
  陆娇娇敲敲柜台,“我来取衣服。”
  老裁缝捧出一叠衣服,六个颜色,十二套衣裙。
  彩云还是笑着收起来。
  出了门问陆娇娇:“这是给府上的姑娘们买的吗?都是洋装呢。”
  陆娇娇微微摇头。
  又去卤肉店,买了一大包肉。
  又去洋货店,买了个铁水壶。
  又去中药铺子买了些驱蚊药。
  彩云开始还笑着,但笑意渐渐消失,最后有些惶惑。
  等陆娇娇最后从一个洋货店付钱买了皮箱让彩云把篮子里的东西都装进去时她整个人都木了。
  “太太,我们不过是回南京,路上还不到一天,不用买这么多东西吧。而且,咱们来的时候不是带箱子的吗?”
  陆娇娇蹲着身子,把东西往打开的箱子里塞,眼睛都不眨一下,“先把东西装好,一会儿和你说。”
  彩云就快速和陆娇娇一起把杂七杂八的东西装好了,出铺子在街上拦了一辆火车,陆娇娇拉着彩云上去,和车夫说:“去火车站。”
  车夫应了一声,彩云扶住陆娇娇的手臂,“太太,我们要走总要和吴妈说一声的,早上她还问中午吃什么呢。”
  “我们去上海。”陆娇娇说。
  彩云瞪大眼睛,惊愕地微微张嘴,缓过来惊讶问道:“去上海!?南京怎么办?”
  陆娇娇看着前头,“彩云,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我当然要给太太当丫鬟!”
  陆娇娇笑了笑,抓过彩云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子,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在读书,你不羡慕吗?比如府里的美娟,美丽。”
  彩云:“那都是小姐,我是丫鬟怎么能读书。”
  陆娇娇轻笑一声,说道:“从前沙司令还是一个田上刨土的呢,后来还不是成了司令,我们彩云怎么就不能读书?”
  这件事儿府上的人都知道,但谁会这样比,司令那可是主子,听说手下管着好多兵呢,市长见了司令都要低头。
  九太太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美娟的爹是泥腿子,她爹是个货郎,好像没个贵贱。
  彩云咬咬唇:“可我的卖身契还在府上。”
  “我的卖身契也在府上。”陆娇娇说。
  彩云:“太太,要不我们还是回南京吧。”
  陆娇娇抱过彩云的肩膀,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目光看着前头,“不用怕,司令又不会开一支队伍去抓我们两个,上海可不是司令的地盘。”
  “可是您父母在泽州,老爷怪罪怎么办?”彩云说。
  陆娇娇没怎么想,笑了笑,“不用担心。”
  沙司令忙着黄小姐的事儿,肯定不会过于关注她,至于崔家人,把秀侬丢到司令府上可曾想过她的死活?
  “彩云,如果你想回南京,一会儿我给你买一张往南京去的车票。”
  彩云疯狂摇头,“太太去哪儿,我就去哪。”
  陆娇娇笑笑。
  吴妈等过中午没见到陆娇娇回来,和咱在门口的赵叔问:“九太太怎么还没回来。”
  “大概在外头看戏呢。”
  吴妈点点头,九太太的确爱看戏。
  只是太阳落下了人也没回来,二人交流一番觉得九太太可能是回了娘家,等到了第二天中午还不见人回来吴妈慌了。
  她饭都不吃了,去找赵叔:“九太太娘家在那儿你知道吗?”
  赵叔扶着烟杆,认真想想还真想起来了,“在南头兴平街,从前是一家开染坊的。”
  “我得快去找找!”吴妈这就出了门,太着急还叫了辆黄包车,到了兴平街跟人打听到开染坊那家房子卖了,已经搬家了,她又找到一个更小的巷子去。
  到地方一下脚就踩了个烂果子,这边又脏又乱的,门口是污水墙边随意堆着破碎的烂垃圾,吴妈按照打听到的住址敲门,一个衣服上带补丁的老太太开门,“你找谁?”
  吴妈说:“这是崔家吗?崔秀侬,我们府上的九太太,昨天回娘家了,这时候还没回来,我来看看。”
  门口站着的人是崔秀侬的母亲,她有好久没听过女儿名字了,还想了一会儿,“她没回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上门我家也不会认的。”
  一个卖出去做姨太太的女儿多丢人,他们一家人被左邻右舍笑话了好些年,现在是绝对不会再让人知道家里有个做姨太太的女儿的。
  眼看崔太太要关门,吴妈说:“您等等,前两天九太太不是回娘家了?她还住过好几夜,第二天回来还带着水果糕点呢!”
  “我家这样哪有钱给她买水果糕点?”崔太太一笑,往后退一步,关上门。
  吴妈站在门外一脸惊愕,九太太那些天出门不是在娘家住的?
  她联想到黄小姐,一拍大腿,“这叫个什么事儿!”
  回去老宅插上门,吴妈把几个人叫过来商量,她说九太太可能也是和人私奔了。
  赵叔说:“这老宅子是不是有什么煞气?”
  几个女人盯着他瞪眼,赵叔又改口,“不知道司令这是什么运道,犯着了哪路神仙!人在南京,两顶绿帽从泽州飞上头。”
  吴妈一脸晦气地啐:“绿帽仙!”
 
 
第48章 
  九太太也跑了这件事儿被吴妈打电话通知到南京,客厅里的女仆人接了电话,又叫六太太接听。
  那头吴妈一边在围裙上搓手一边说:“太太,九太太今天早上出去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石英钟上显示已经七点钟了,夜幕已然降落,客厅顶上的电灯都开了。
  六太太说:“去她娘家看看。”
  吴妈:“我已经去看过了,九太太娘家没有人,九太太老娘说她这几天都没回去过。”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回去也正常。”
  吴妈又搓围裙,“九太太这些日子有好几天是在外头住的,和我说是回了娘家。”
  “你说什么?”
  “等等,不用重复,去库房拿点东西带去警局让人帮忙在市里搜一遍,然后给我打电话。”
  第二天中午,六太太接到了吴妈的电话,九太太一早上买了一堆东西,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放下电话,六太太问丫鬟:“老爷人呢?”
  丫鬟说:“在书房,太太要不要送些东西过去,老爷好几天没回来了。”
  “端一碗王八汤来吧。”六太太站起来,捏捏自己手指,冷笑。
  丫鬟低头,“这几天一定是外头的小妖精勾了老爷的魂,要不然怎么一直住在她那儿。”
  沙司令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一帮姨太太望眼欲穿,人没见到,香艳绯闻在太太们的麻将桌上流传开了,一向看六太太不顺眼的一个太太那这件事儿说笑,存心要看笑话。
  “得了,你不用跟着。”六太太上楼,敲门进去。
  沙司令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报纸,身后挂着一幅奔马图,人长得粗犷有精神,但年纪大了,人又爱抽烟喝酒,虽然身强体壮后背没驼,但人脸上的褶子不少,一双虎目眼角带着鱼尾纹。
  他抬头对款款过来的六太太说:“不生我的气了?”
  前段时间沙司令为了一个女歌手一掷千金,送了一套绿翡翠首饰,又在酒店订了一个套房时常与人约会。
  古时便有“一树梨花压海棠”这样的事儿,凡是男人总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这时也不可耻。
  六太太抱着手臂,红唇淡漠地翘着,“泽州生了大事儿,前两天老爷忙着,我就没叫人过去说。”
  留意到沙司令脸上愈发紧张的神情,六太太说:“黄小姐和同学出走了,还有我们的九太太也走了。”
  沙司令震惊暴怒,猛地起身一拍桌子,“走了?!”
  他又问:“她们一起走的?”
  “黄小姐前天走的,九太太是昨天,警察调查过,没找到人,十有八九坐火车走了。”
  沙司令着急喘了几口气,捂着心口弯腰,“我对慧兰那么好,她为什么要离开?”
  六太太翻了个白眼,真对人好就该帮忙找一个才俊叫人堂堂正正的嫁人,把人不明不白扯上床又扔到泽州算怎么回事儿,前阵子大少爷过去了没准还让对方受了难堪。
  她走过去给沙司令顺后背,柔声说:“黄小姐不姓沙,走了也就走了,您身边不是又有了孟小姐这朵解语花?人从火车走也不好查,要不就算了。”
  “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那秀侬呢?她平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许是叫人骗了。”
  沙司令:“是有人强迫她吗?爬墙的贱人,让我抓到非要一枪崩了她的头!”他换了一口气儿,“这件事儿别传扬出去。”
  思来想去,沙司令还是派人去找黄慧兰和陆娇娇了,主要是黄慧兰,他更为放心不下。
  沙司令越是碍于颜面拼命想要隐藏,就越是有人对他这鬼鬼祟祟派出去几个人的动静好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来二去这件事儿在暗地里还是被人知道了。
  今天,沙德良去拜访一位刚刚从国外回来的朋友,褚泽。
  和沙德良这个外来靠拳头当老大的军阀不同,褚家是浙江康平本地的富贵人家,从祖辈起就是朝中有人的经商者,从洋货进来也跟着办厂子,香皂厂、火柴厂、纺织厂等等。家里孙辈会读书的都送去读书,褚泽是其中最优秀的一个,曾在英国留学三年,今年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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